第32章 登頂
第32章 登頂
「劍術造極（1/3000）：天生劍修，劍術無所不通，無所不精，只為一擊斃命。」
韓燁看著眼前面板，不禁頭冒黑線。
三千點，你是認真的嗎？
這得撿多久啊。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撿到這個屬性的。
當韓燁拾取屬性的時候，只能感覺到腦海有那麼一絲清明，其他再多的改變，他暫時還沒有看出來。
楚仙語眼見雪梟已死，素手收劍入鞘，裙子捋平，清澈的眸子看向了韓燁，又迅速挪開，朱唇輕啟道：
「謝謝你。」
「應該的，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跟著你.」
韓燁的話還沒說完，楚仙語就已經轉身就走了。
看的他一愣一愣的。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不過現在的他知道了，這層高冷是有代價的。
以韓燁兩世為人的眼光來看，楚仙語的這個弱點或許跟她身上的經歷有關，心裡可能有什麼陰影吧、
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對方需要面紗才能作戰，但而今卻不影響他繼續登山。
「我們也走吧。」
韓燁朝著眾人說道。
「好。」
王大牛答應一聲，大家收拾了一番后，開始正式登上仙山。
「伱們說，楚仙語剛剛戰鬥的時候，為什麼總是要遮著臉呢？」
「難不成是因為害羞？」
「怎麼可能，她剛剛殺雪梟的時候那一劍多快，怎麼可能害羞。」
山路上，眾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
似乎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
或者說對楚仙語身後背景，以及扶搖州的種種事情感興趣。
他們都是縣裡的小角色，有些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名額，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出縣。
而一想到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居然跟他們一起拜入宗門，想想都覺得興奮。
好似自己也即將融入修士圈子的那種期待感。
大家的情緒愈發高漲起來，朝著山頂走去。
「等等，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山上有些不對勁？」
韓燁忽然停下來，朝著眾人說了這麼一句。
「韓兄弟，你有什麼發現不成？」
高其昌眼睛立馬重視起來，鄭重問道。
「還真有，俺感覺身體越來越重了，這是咋回事。」
走在最前面的王大牛，握緊拳頭，摸了摸額頭的汗漬，停下來感受道。
原本體力極好的大牛，此時背部都已經開始滲出汗水，浸濕了衣物，他輕喘著粗氣。
「我也感覺到了，一開始還沒有那麼明顯，可越到高的地方，就越明顯，身上壓力越來越大。」
柳玲綺認真點頭。
眾人見王大牛走的都如此艱難，便知道了越高越重的道理，這仙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登。
鐵匠趙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道：「就算是坐著也累，額滴娘，這誰受得了，我們才走了三分之一。」
高其昌沉聲道：「難道這不是普通的仙山，而是龍雀宗的奇觀，問道仙山。」
「何為問道仙山？」
高其昌一如既往，發揮了其百事通的作用，解釋道：「我在扶搖州進修之時，就曾聽聞，天下有八大奇觀，乃是天地初成，天地規則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這問道仙山便是其中之一。」
「問道仙山顧名思義，是為問道而去，可以考驗修行之人對於大道的耐性和恆心，據說心地越單純，意志越堅定的人，受問道山的影響就越小，王大牛如此體力，都爬的這樣艱難，我們只會更難。」
聽完高其昌的解釋，韓燁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山腳下的那些異獸不肯上山了。
因為山上有跟重力有關的規則，一旦上來，就會承受成噸的壓力。
根本飛不起來。
韓燁思忖道：「既然是規則系關卡，那自有辦法可以破解，大家聽我的，只要摒棄雜念，不要聊天，一心一意爬山，一定能減輕一部分重力。」
「韓兄，何為規則系？」
「規則系就是滿足某些特定的條件，就能觸發部分因果規則的說法。這問道山既然受到每個人心中信念的影響，那大家只需將讓自己的心神保持寧靜即可。」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有道理。
既然是考驗，那肯定就有破解之法。
伴隨離山頂越來越近，大家覺得身體變得十分沉重，腳上就跟灌注了鐵鉛一樣，舉步維艱。
一個個都是汗流浹背，全身被汗水浸濕。
同時，山底下不時傳來異獸的嘶吼聲。
顯然，還有源源不斷的闖關者趕了上來。
登山並不是人越多越好，這樣會迎來更多的異獸騷擾，韓燁他們就遭到了兩隻異獸的襲擊。
反而一個人上山，會更輕鬆。
時不時能看到一大夥人拖住了一隻異獸，然後就有人悄無聲息的從旁邊路過，偷渡過去。
但不管是投機取巧的人，還是組隊上山的人，來到山頂的過程中，都是慢了下來。
在問道仙山的規則面前，人人平等。
「我感覺身體越來越重，什麼情況？」
「這仙山好似有古怪，小心為妙。」 隨著抵達的變多，山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有人想鑽規則的漏洞，覺得只有山路上才有重力，於是跑到山壁上，想憑藉攀岩，從邊緣上去，但他到了之後才發現根本行不通，整座問道仙山都被規則籠罩，沒有一絲死角可言。
甚至還有人偷偷帶了符籙法寶，想憑藉外力上山，結果拿出來才發現法寶變成了廢鐵，符籙變成了廢紙。
鬱鬱蔥蔥的山脈之中，韓燁一行人伏著身子，向上爬起，已經不能做到像一開始的站立行走。
爬到一半，有幾名護衛已經累趴在地上，壓根不想爬起來，而像這樣的例子山下卻是比比皆是。
此時，攀登最高的人，正是韓燁。
第二位，則是王大牛了。
然後才是柳玲綺和高其昌兩人。
其他人都被拋在後面。
韓燁已經穿過重重雲霧，可以望見山頂的方向，立有一道飛檐涼亭。
他能撐到現在，全靠龍虎之軀提供的源源不斷氣力。
以及「道心如磐」帶來的微弱加成。
他感覺身上像是背了一座山，胳膊想動一下都很艱難。
難道是我的道心不夠堅定？
正當韓燁困惑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道白裙倩影，盤膝而坐，不急不慢的立在石梯上。
楚仙語這種時候，居然坐在這裡修鍊？
韓燁不禁詫異。
楚仙語聽見響動，緩緩睜眼，見韓燁狼狽的模樣，猶豫了一會兒，好像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我有一道口訣，能放空靈台，徹底沉靜下來，要我傳授給你嗎？」
韓燁聽了這話，神色十分意外，他沒有想到楚仙語居然會幫自己。
似乎是怕韓燁誤會，楚仙語又補充了一句：「算是為了感謝你幫我拿回斗笠。」
「好！」
韓燁沒有拒絕。
這種時候，能幫助他登山的就是好東西，來者不拒。
韓燁跟隨楚仙語反覆念著口訣，原本疲憊的內心得到了鬆弛，冷靜了下來。
真梵靜心咒。
這是一段很簡單的五字真言，但是效果出奇的好。
他覺得自己心中前所未有的寧靜，陷入到一種無欲無求的狀態，就連身上的壓力也漸漸小了一絲絲。
至少不用趴著上山了。
這個口訣有用！
韓燁睜眼，朝山頂的方向看去，心中感覺再次充滿了力量。
而這個時候，楚仙語也是站起身來。
韓燁眼底閃過驚異。
到了這裡，她居然可以站起來登山。
她的道心為什麼如此堅定？
「拾取屬性：道心如磐+1」
「拾取屬性：道心如磐+1」
「拾取屬性：道心如磐+1」
一縷縷藍色光團，從楚仙語的身後掉落。
韓燁眼前一亮，連忙撿起。
伴隨一點屬性被吸收，周圍的壓力慢慢變小，韓燁感覺身上一輕。
他心中大喜。
這「道心如磐」的效果果然有效，即使問道山這種規則系，都攔不住。
一下子內心愈發安定，底氣漸足。
追著楚仙語的腳步，繼續朝山頂走去。
時間緩緩流逝。
天空逐漸都黑了下來。
仙山之巔，雲虛子與麻衣老者坐在涼亭之內，執棋對弈。
雲虛子時不時看向山底的方向。
望眼欲穿。
伴隨天黑，他似乎看起來有些失望。
別看兩人紋絲不動，氣定神閑的模樣，實際上心裡還是頗為焦灼的。
這時，雲虛子冷淡的開口：
「姜太虛，你說那應劫之人，會不會是第一個登頂的。」
「有可能。」
那位被稱為姜太虛的老者緩緩答覆：「既然身為應劫之人，身上應當有什麼特別之處，天賦未必頂尖，人也未必起眼，可這道心更該排在首位。」
「要不要一個個探查試探？」
雲虛子手中黑子一滯，問道。
「不可，一切要順其自然，否則就是干擾了天機。」
姜太虛連連擺手。
聞言，雲虛子搖搖頭：「故弄玄虛，怪不得你的窺天觀命術沒人學。」
很快，雲虛子的目光看向了涼亭之外，似乎是從石梯上察覺到了什麼，捋了捋鬍鬚笑道：
「看來，首位登頂者，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