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渡江見光明
第23章 渡江見光明
「公子，那個白裙女子好似是個修士呢。」
「我能感受到整個酒樓人族的氣息，大部分都是凡夫俗子，也不乏像你們這樣的武者，練氣境的修士雖少，可還是有。」
塗山清璃的聲音在韓燁的耳旁響起。
「修士？」
韓燁暗道。
既然都已經是練氣境的修士，應該不是去龍雀宗的吧。
「韓兄弟，你在看什麼？」
餐桌之上，菜已經上來，王大牛見韓燁還盯著樓下，不由好奇的問道，眼睛也掃向下面兩層，可是卻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韓燁轉過頭，微笑道：「沒什麼，看到個長的不錯的女子，養眼的緊。」
「哦，這樣啊，俺還是覺得紅柳最好看，吃飯吧，俺都餓壞了。」
王大牛嘿嘿一笑，用手撕下了面前燒雞的一隻大雞腿，放入嘴中放肆的嚼著，香滋滋的油流了一嘴。
「吃。」
半個時辰之後。
眾人總算吃飽喝足，準備登船了。
天氣卻是已經變得灰濛濛的，好像要下大雨，約定好的蓬船停靠在港口，體積很大，大概能承載上百人。
眾人將馬匹趕到船艙以後，陸續登船。
烏淵江上，很快到了夜晚。
夜色靜謐，唯有浪花悠悠地拍打著船身，發出輕微咚咚的聲音，錨鏈傳來的聲音也略顯刺耳。
韓燁靠在甲板的護欄上，四處無人，他捋了捋被江風吹亂的額頭秀髮，吸了吸鼻子。
這腥鹹的微風，有些像海上的感覺。
四面八方都是水，就跟在海上也沒有什麼區別。
烏淵江最終會流向東海，可不得不說它還是蠻長的，需要坐一天一夜的船才能抵達青雲州。
天色已經晚了下來，韓燁憑藉敏銳的眼睛，是隱隱約約能看到遠處群山的輪廓的。
不知不覺雨都停了。
江面忽然湧現出一片白色的霧氣，十分濃郁。
即使是甲板上的火光也被大霧壓縮到了極致。
「有霧鬼干擾視野，大家先行回艙，到房裡去，無需理會它們！」
另一側的船員如此擺手指揮，吆喝喊道。
聲音傳到了這一邊。
「霧鬼？」
韓燁盯著大霧出神。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
他的袖子里遁出一縷青煙，變化成一隻嬌小白狐，站在韓燁的肩膀上。
正是塗山清璃的本體。
她朝著白霧齜牙咧嘴，綠色豎瞳在黑暗中化作一對綠油油的燈籠。
周圍的白霧彷彿知趣兒，緩緩退去。
韓燁見此一幕，神色還頗為詫異。
他沒想到，這小狐妖還有這樣的本事。
嬌小白狐化作萬千縷白氣，匯聚成塗山清璃的模樣，一襲青紗襖裙，站在韓燁身邊，盯著那些白霧道：
「霧鬼是一種很常見的鬼怪，一般在大霧中出沒，能依託霧氣隱匿身形，靠突然恐嚇他人突然來害人。」
「這等級別的鬼怪成不了氣候，尋常血氣方剛的江湖武者，膽子大的都是不怕它的，氣勢盛一點就行了，可以被人的聲音震碎。」
韓燁聽完，點點頭。
方才聽船員的做法就知道了，躲在船艙裡面，過去就好了。
「龍雀宗不是將所有妖魔精怪都斬殺了嗎，怎麼還有霧鬼？」
韓燁疑惑道。
塗山清璃解釋道：「霧鬼隨風而來，隨風而去，這群應該是剛剛來的，再說了，他們是最低級的鬼怪，一般沒有人會怕他們，沒什麼大威脅，估計龍雀宗也懶得清理他們。」
「韓燁，你站在那裡幹什麼。」
這時，韓燁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濃霧之中，居然有一道人影走出，形成了柳玲綺的臉。
只不過這個柳玲綺，臉蛋上帶著迷人的微笑，身姿也頗為奇怪，四肢好似扭曲一樣，聲音很奇怪。
「伱快點過來，我有事找你。」
塗山清璃抱胸仰頭：「公子，這個是霧鬼幻化的，無需理會。」
「我知道。」
韓燁面色淡然，五指一握，一縷淡淡的白氣自丹田升起。
「砰！」
隔空一掌打出，這個「柳玲綺」直接被打成了粉碎，變成了一團白煙。
白煙擁有類人的上半身，而下半身則是類似幽魂般的流動，很快迅速消散。
「呵。」
韓燁冷哼一聲：「拙劣的演技，小姐才不會對我笑！」 他算是清楚了。
這些霧鬼好似無法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頂多搞一搞精神攻擊。
只有意志力非常弱的人才會被吸食魂魄。
不過他是練武之人，氣血旺盛，弱小妖鬼是難犯，可尋常人還拿這些霧鬼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躲避了。
像這樣的玩意，還只是最垃圾的鬼怪。
不管怎樣，韓燁都算是長見識了。
妖魔鬼怪這種東西還真是神奇。
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研究研究。
漸漸的，四周風聲都小了下去，只有細微的鬼哭狼嚎的聲音。
可這些，卻遠離了韓燁所在的這片區域。
「韓燁，你怎麼還在甲板上，不是都叫你回艙了嗎。」
火光映照處，柳玲綺一襲青色武袍，從船艙里走出，冷冷的看著韓燁。
「小姐.」
韓燁扭頭一看，塗山清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在他身邊，甲板上就他們兩個人。
「嗯？」
柳玲綺眸中清冷，透露出不解。
「此行，你們的性命與我而言也很重要，死一個就意味著柳家的名額浪費一個，我到甲板上疏散人流，結果發現你還站在這裡，你是真不怕死啊。」
韓燁不好意思的笑了，撓撓頭。
這個應該是真的。
「不好意思，我馬上回艙。」
韓燁三步作兩步，就往艙里走。
入門之前，他的餘光卻瞥見一道熟悉身影。
只見船桿之尖，迎著江風和大霧的位置，居然站著一位白裙女子。
斗笠白紗遮住了面孔，身子挺拔，一隻腳佇立於船桿尖兒，手持劍鞘，遠眺無言。
「她也不怕死，要不小姐你也去勸勸她？」
韓燁指著頭頂，如此建議道。
「誰？」
柳玲綺順著韓燁的手指看了過去。
果真看到一個奇怪的女子，站在船桿上面。
「她是誰？」
柳玲綺顯然也不認得她。
這種時候，還站在上面，真是個怪人。
「嗚嗚！」
四周的鬼哭狼嚎依舊在持續，大霧不斷在蠕動，濃霧遮住了他們可怖的面容，卻沒有遮擋那令人發狂的低聲碎念和撕叫。
整個船隻運作的進度慢了下來，憑浪拍打，顯然是打算等霧鬼遠去再說。
那白裙女子的秀髮被江風吹的飄揚而起，素雅的裙擺都是在空中搖曳跳舞，她明眸眯起，用微不覺察的聲音呢喃：
「雨都停了，還不走嗎，阻我前路，那我來送送你們。」
女子突然動了。
她拔出手中之劍，朝前一揮。
——嗤！
劍鋒劃破空氣的撕裂聲。
緊接著，流動的江水一滯。
「嘩啦！」
如同流光般的劍氣，恰似游龍，將這大霧整個劈開。
有那麼一剎那，霧鬼的低吟直接消失不見。
劍氣攜帶的餘威，將江面的水浪斷開兩截。
揮劍的位置，空無一物，可見河石和河床。
見到這一幕，韓燁目瞪口呆，心中大驚。
我去！
這特么的
是啥？！
這是練氣修士？
不能吧，沒人告訴他練氣是這個樣子的啊！
這個娘們居然這麼厲害啊。
忽然，韓燁心思微動，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既然這位也是登上了青雲州的船，是不是也是前往龍雀宗的，如果是的話，那就好辦了
而自這一劍之後，破開雲霧見光明。
霧鬼迅速散去。
天穹的月亮也是露了出來，照的江面瑩瑩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