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當人奴
第19章 不當人奴
「公子，你看起來很猶豫。」
韓燁踏入書房前，塗山清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倒也不是猶豫，只是沒什麼底氣。」
他如是道。
「底氣？還需要什麼底氣，你想走便走，大不了，這府邸上的人，我都幫你一併殺之，沒有人能攔伱。」
塗山清璃氣鼓鼓道。
韓燁一聽到她想把府上的人全殺了，頓時頭冒冷汗，連忙制止道：「千萬別，你若是出手，立馬會引起宗門的注意，柳府長子是龍雀宗內門弟子，柳府被屠，師門必然會追查下來，到時候你我都難逃其咎，整個村子估計都得遭。」
「公子，我只是幫你罵罵他們，看把你緊張的。」
塗山清璃忍俊不禁道。
「滅門要背負的業障太大，風險太大，我才沒那麼傻呢，我懂的。」
韓燁無語道：「下次可不能隨便開這種玩笑了。」
「好~」
「哎呦，這不是韓燁嘛，站在門口做什麼，不進來坐坐？」
正當韓燁與塗山清璃小聲對話的時候，門外走來一位衣著雍容的美婦。
韓燁見到來人，急忙打起了招呼。
「見過主母！」
來人正是柳府的家母，柳夫人。
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為人溫婉識大體，絕對是柳老爺的賢內助。
「我是來找老爺的。」
韓燁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自己目的說了出來。
柳夫人在府里還是有地位的，或許通過她的口，事情會順利一點。
他對著「魏武遺風」的屬性，暗暗祈禱著。
輪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平時指望不上你，現在你得給點力啊！
「老爺暫時不在書房，你找他有什麼事？」
柳夫人的一對妙目看罷韓燁全身，反覆打量，越看越滿意。
不知怎的。
她覺得韓燁長在了自己的審美上，越看越對味，十分符合自己的心意。
可惜的是，她成親的早。
只能讓自己的女兒，抓緊一番機會。
韓燁的事情她平日里可沒少打聽。
為人勤奮好學刻苦，天賦不錯。
練武進度極快。
連自己那個武學天賦不錯的女兒都直呼奇怪。
這個韓燁能把她積累數年的拳法真諦，通通學去。
從側面說明，韓燁是當女婿的好人選。
對於出身，她是不甚在意的。
當初，柳興隆被家族趕出來的時候，身無分文。
要不是自己收留了他，哪有今天的柳府。
夫君這輩子都想回到州府的主家去，證明自己這些年過的不差，已經出人頭地，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我想找老爺贖身，這是梁縣令給我書寫的奏令。」
韓燁神情認真的呈上密封的信件。
柳夫人眼睛里有些意外，接過信看了一眼，然後道：
「進來說吧。」
進屋后，柳夫人坐在椅子上，把書信拆開，認真的讀了起來。
她身為大家閨秀，識字什麼的自然是小意思。
過了一會兒后。
柳夫人放下手中的信，目光看向體態拘謹的韓燁，微笑道：
「你的身契，我一個人還做不了主，具體還是得找老爺商量。」
她心底自然是希望韓燁擺脫家奴身份的，這樣一來，他就是清白之身，與自己的女兒也更般配一些，不過涉及到這樣的大事，還是得找老爺做主，由他來定主意才最為妥當。
聽到夫人這樣說，韓燁的眼睛迸發出光亮。
這句話不正說明，夫人已經先同意了嗎？
夫人出馬，這件事就成了一半。
見韓燁神情，柳夫人寬慰道：「你通過選拔，已經成為了我柳府的一份子，日後更是要進入龍雀宗，這奴籍自然不會成為你發展的桎梏，我柳府不是這等心胸狹隘之人，你放心便是。」
「來人啊，去將老爺請來。」
隨後站起來，朝屋外的家丁吩咐了一句。 「是，主母。」
沒過多久。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便出現在庭院的門口。
柳興隆捻著鬍鬚，走進書房，先給自己倒了一壺茶，吹氣飲盡后，這才打量起站著的韓燁。
「我聽夫人說，你想贖身？」
「是的。」
韓燁點頭。
然後柳興隆細細查看桌上的書信，看了一會兒后，評價道：
「確實是梁大人的字跡。」
「真沒想到，就連梁大人都替你說情，你好大的面子。」
後半句話，柳老爺是用玩味的語氣說的，面帶笑意。
韓燁客氣拱手：「得梁大人賞識，小子三生有幸。」
柳夫人見他禮數到位，人生的陽剛俊朗，忍不住靠在柳興隆的耳朵邊多說了一句：
「老爺，我看也差不多到時候了，韓燁日後可是要進入龍雀宗的，到時候頂個奴僕的身份，也太不像話了，以他的資質，日後要是」
夫人一番話，說的柳興隆連連點頭。
她這是在提醒柳老爺。
以韓燁在府里的表現，要是被龍雀宗選中了，那就是正兒八經的修士。
哪有正經修士給別人當家僕的。
也不排除韓燁日後會飛黃騰達，這種情況更了不得。
所以與人交，要結善緣。
眼下就是一個好機會。
柳興隆覺得夫人說的很有道理。
他日日聽枕邊人說韓燁的好話，時間久了，看韓燁的眼裡，也多了一絲滿意。
於是緩緩對韓燁開口道：「我柳興隆可不是那種妒忌賢良的人，即使沒有梁大人，你的奴籍我遲早也會還給你，既然有梁大人的奏令，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把身契還給你吧。」
「謝過老爺。」
韓燁對著柳興隆輕輕一拜，目露喜色。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順利多了。
他看向柳夫人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這樁事能成，柳夫人功不可沒。
同時也說明，「魏武遺風」這玩意也確實好使。
「你要贖身，銀錢可帶齊了？這是照例的規矩。」
柳興隆見韓燁依舊保持禮數，不急躁，暗暗點頭，徑直問道。
「自然是帶了。」
韓燁重重點了點腦袋。
「大概是十兩銀子，你能拿出來嗎？」
柳興隆試探性的問道。
如果韓燁拿不出來，那還得等一些時日。
「夠，夠的。」
韓燁從懷裡拿出一錠白花花的銀子，恭恭敬敬的呈上。
他之前賣虎皮，以及收了梁大人的賞金，還是有不少家底的。
雖然不多，但日常生活和交贖金肯定是夠了。
柳興隆收下銀子，也是痛快，拿出書房的紙筆，道：「好，那我現在幫你寫證明書信，明日你就可去官府削籍。」
接下來的時間。
韓燁親眼看著新墨鋪成，柳老爺很快將一封證明他已經贖身的書信寫好，交給了他。
「這是你的身契，我翻出來了，拿好。」
柳夫人面帶微笑的將一封有些年頭的黃紙交給了韓燁。
「韓燁謝過老爺，謝過主母！」
韓燁再次鞠躬道謝。
他拿著自己的身契和證明書信，一時間感慨萬千，身板都挺立了不少。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佃戶，而是武者韓燁。
是招攬的門客，而非柳府家奴。
他可以放心去追逐漫漫仙途。
憑藉「厚積薄發」命格，自己一定可以有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