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往事隨風
第101章 往事隨風
晉陽，代王府，
「母妃，聽說四叔父來了，已經到城外了，父王都去迎接了，你不去？」
說話的男子衣著華麗，大概13歲上下，他是劉義的長子劉遷。
「去什麼去，他只是個侯爺，而我是王妃，你父親更是親王，要我看他的臉色？」
張氏開口了，她大概33歲上下，比劉義年輕好幾歲，風韻猶存，是個貌美婦人，家族是晉陽當地的豪強張家，很有實力。
13歲，在古代，若是農民家庭，已經可以娶妻生子了，算是大人了，劉遷不愧是長子，懂得多，也早熟。
「母妃，話不能這麼說，叔父這個侯爺是他自己打下來的，手下掌管幾萬軍隊，咱們雖然是親王，但現在朝廷對親王什麼態度，您還不知道嗎？陛下一句話，咱們家弄不好就會滿門滅族，淮南王劉安，衡山王劉賜就是前車之鑒呀。」
「那是淮南王劉安和衡山王劉賜謀反，咱們家好好過日子，怎麼會？」
張氏雖然這麼說，但臉上還是帶著愁容，她也只是嘴硬了。
「母妃呀，這謀反不謀反，還不是上面一句話？張湯是酷吏，沒有罪責，他都能給你屈打成招，叔父現在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咱們得罪他有好果子吃嗎？
父親前幾年才讓宗正帶著禮物去長安，表達了歉意，宗正回來也說叔父都不放在心上了，現在父王城外迎接，母妃不去，父王不是白忙活了？母妃還是隨我一起去吧。」
「行吧，那咱們快去！」
於是，劉遷帶著張氏也出城門口迎接了。
而城門外，劉義尷尬異常，他也讓自己王妃來迎接，但人家不鳥他，他只能讓大兒子劉遷勸說起來。
「或許是起來晚了吧，待會兒伱王嫂就來，來，叫叔父。」
他說著，轉移話題，推出一個7歲左右的孩子，白嫩嫩的，臉上透著紅，那是他的三兒子劉陽，本來還是一個二兒子劉游的，早些年夭折了。
「這是為兄的小兒子劉陽，今年8歲。」
古人喜歡說虛歲，加大一歲，其實落地之前每個嬰兒基本在腹中待了十個月，加大一歲，好像也沒有錯。
「喲，挺乖的，兄長的大兒子呢？宗正前些年來長安的時候說過，似乎叫劉遷吧。」
「是叫劉遷，幾年14歲，在路上吧，一會兒就過來。」
劉瀚和他們寒暄了幾句，摸了摸劉陽的頭，讓小桃紅遞給了他一塊玉做禮物。
「姐姐真好看。」劉陽看著小桃紅，誇讚起來。
「謝謝王子誇獎！」小桃花臉上都笑開了花。
「父王說叔父是大英雄，征戰沙場，縱橫大漠，大敗匈奴，我以後長大能跟隨叔父打仗嗎？」
童言無忌，這小傢伙對劉瀚還是挺崇拜的。
「可以啊，只要你父親捨得，戰場是會死人的，別說你是個王子，就是個王爺也可能會死。」
劉瀚說著，捏著他的臉，肉嘟嘟的。
「我不怕！」
「行，那等你長大了再說，這樣吧。找個師傅練習武藝，騎馬，射箭，還有讀書識字。」
「啊？還要讀書呀。」
小傢伙臉色一白，似乎想到什麼害怕的事情。
「不讀書，看不懂兵書，怎麼帶兵打仗？」
就在這個時候，張氏過來了，「喲，叔叔回來了，嫂嫂起得晚了，你不要見怪呀。」
人沒有到，聲音先到了，她有點像是紅樓夢中的王熙鳳，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對於她，劉瀚曾經討厭過，如果不是她阻攔，估計他哥哥劉義早年就給了他封地，早年日子估計會好過得多。
但現在，好像都過去，也不曾討厭了，至少沒有缺他吃的，穿的，看在劉義的面子上，也不能弄得太僵。
「嫂嫂能來就好。」
「侄兒劉遷拜見叔父！」張氏身後的少年行禮。
「這是大侄兒吧？還沒有見過，我離家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都這麼大了，不錯，不錯。」
劉瀚看向劉遷，笑著，拿出禮物送給了他。
張氏看見劉瀚笑臉相迎，她的笑容更燦爛了。
幾人有說有笑，回到了王府。
劉瀚在代王府中呆著了好幾天，府中下人，還是他哥哥劉義對他都很客氣。
期間，張氏還帶著禮物單獨找他。
「當年，是嫂嫂對不起你，叔叔你不要怪嫂嫂，那時候我才懷了遷兒，考慮不周……」
難得，她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不知道花費了劉義和劉遷多少口水。
「你不會還怪嫂嫂吧？」她說著，有些眼淚汪汪的看向劉瀚，一時間，竟然有些勾人。 「不會！」劉瀚只是笑著搖頭。
「真的？」
「經歷過很多，大漠行軍，遇到烈日，陰寒，流沙，也挨餓缺水，看見無邊的殺戮，斷臂殘肢，對比這些，小時候的經歷，連些許風霜都算不上。」
劉瀚說得很平淡，可這些平淡的話語透露中艱辛，從古至今，打仗都是極其可怕的。
張氏反覆看了他幾眼，看到一種自信和強大，竟然愣住了，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光芒萬丈的偉男子縱橫沙場的場景。
「嫂嫂？」
「啊？」
張氏緩過神來，臉色微微一紅，很鄭重的行禮，「是嫂嫂對不起你，以後不會了，這代王府就是你的家，若是你想，要不讓你哥哥把代王的位置禪讓給你？」
劉瀚一愣，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張氏能說這樣的話的。
「嫂嫂，開玩笑了。」
「沒有。」
「嫂嫂是擔心我報復？」劉瀚以為她一以退為進。
「當然不是，叔叔心胸寬廣，怎麼會報復？嫂嫂是真心的，這代王府在你手中比如會發展壯大，叔叔是大英雄。」
最終，劉瀚當然沒有答應，笑著送走了張氏。
「怎麼樣？」張氏一回到房間，劉義就詢問起來。
「人家可不像你說的小心眼，放心啦，你弟弟真是一個大英雄，我連說把代王的位置禪讓給他，他都沒有同意。」
「啥？你說把代王的位置禪讓給他。」
劉義一聽，差點跳起來，想大罵，但又不敢。
張氏白了他一眼，數落起來，「一點小事就慌慌張張的，還代王呢？對比你弟弟，你真是幹啥啥不行，就會吃喝玩樂。」
她說著，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失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隨即想到什麼，心跳竟然提高了些。
「幸好他沒有答應，不然……」
劉義埋怨一番以後，離開了。
過完上元節，劉瀚就帶著人離開了，他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廣陽郡薊縣，也就是後世的首都。
早在西周初年，周武王即封召公於首都及附近地區，稱燕，都城在今首都市房山區的琉璃河鎮，遺址尚存。
又封黃帝之後人於薊，在今首都西南。後燕國滅薊國，遷都於薊，統稱為燕都或燕京。
秦代設首都為薊縣，為廣陽郡郡治，同時設漁陽郡，治所為漁陽縣（今首都密雲區統軍庄鎮）。
漢高祖五年，它被划入燕國轄地，後面復為廣陽郡薊縣。
臨走的時候，劉義也送了他許多金銀珠寶，還有錢財。
舒雨竹大概和劉瀚熟悉了些，能開玩笑了，「你嫂嫂看你的眼神也些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女人的直覺，那一種崇拜的眼神，而且像是想把你吃了似的，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
劉瀚也些無語，好傢夥，這是小仙女能說的嗎？
「你前世都看些啥小說？」
舒雨竹臉色微微一紅，「沒有心動？我看她長得挺漂亮的，魯迅先生說過，男人有兩大愛好，勸風塵女子從良，拉良家婦女下水，再看她看你的眼神，你要是想，估計能夠……」
那一剎那，劉瀚的心似乎動了一下。
「這是不道德的，我又不是色魔，你看我這麼久都沒有動你？」
「那你可以試一試，怎麼，怕喜歡上我？」
舒雨竹說著，抿抿嘴，舔了舔舌頭，身材曲線優美，身姿挺拔，萬般風情展現無疑，令人傾倒和心馳神往。
她很清楚，這是她除了腦中知識外，最大的資本和最厲害的武器。
「你在玩火！」劉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神從上到下打量起來。
「你沒有玩過火嗎？」
「很容易被燒傷的。」
「可火也是生命的，人類進化的源頭呀。」
「嗯……」
劉瀚親了上去，然後放開了喘著氣，臉色通紅的舒雨竹。
「不急，不急，未來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