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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東關風夜

  南辰玨完全沒有料到我會來這麽一出,嘴巴微微張開呆立當場,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我說的意思,連連點頭答應我的要求,又覺得不夠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索性將我抱起,在空中盤轉了幾圈。終於在我被轉得七葷八素的時候,他才餘興未盡地放我下來,又捧著我的臉,在我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我一手摸著剛剛被他親過的嘴唇,心裏盤算著該怎麽處理這檔子感情,很顯然,南辰玨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此時的南辰玨正滿懷欣喜的看著我,一雙明媚深邃的眸子裏印著我的倒影,而他像生怕我會跑掉似的。也不知怎地,有那麽一瞬間,我竟然覺得他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正在滿懷希望的談著一場純潔的戀愛。我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覺得自己無法看透眼前的這個男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他能夠在外人麵前擺出一副高傲自大的樣子,也能在府裏那群女人麵前裝成好色成性的風流浪子,更能在我麵前表現出事事以我為中心的癡情男子。


  罷了,管他是什麽樣子隻要不會傷我性命就好說,我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隨後又歎出一口氣來,楞在原地不動地看著南辰玨。心裏想著這家夥什麽時候能正常起來,省得像現在這樣讓我太不適應。


  隨後我們兩個一起在梅林裏轉悠了幾圈,直到天完全暗了下來,我這才提議要回去。我本打算自己走回來的,但實在拗不過南辰玨,最終還是被他背了回來。回來的時候鈴蘭正在院子裏幫我熬藥,昭林在一旁劈著柴火,一對五十多歲的老夫妻笑嗬嗬地將我們迎進了屋。隨後老婦人端來簡單的飯菜擺在炕上的小桌子上,南辰玨但也不客氣,直接脫了鞋子就上炕,拿起筷子給我夾了一塊雞腿,又放下了筷子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我本來就餓得發慌,一見食物就立馬來了興趣,所以也顧不上南辰玨他們,自己吃了起來。南辰玨托著下巴似有玩味的看著我,又見我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頗有失望地說道:“我都給你夾菜了,你怎麽就顧著自己吃,也不給我夾呢?”


  我停下了手裏啃咬的動作,拿起旁邊的帕子在嘴上和手上簡單的擦拭了一下,悠然淡定地回答:“又不是我讓你給夾的,是你自己願意做的,怎麽這會兒又賴上我了?”試問當今天下,論耍起無賴來,我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南辰玨被我嗆的無話可說,小聲的嘟囔了兩句正欲開口再說些什麽,我一個激靈,拿起筷子給他夾了個雞頭塞進他的碗裏。南辰玨看著碗裏孤零零的雞頭,臉瞬間就綠了,歎了一口氣,索性托著下巴轉過頭去不再看我。


  吃過飯南辰玨告訴我他要出去處理一下事情,讓我先睡,隨後走出了屋子便消失不見了。我獨自一人躺在炕上閑來無事,就將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從腦子裏完完整整的過了一遍,總覺得事有蹊蹺,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裏痛罵南辰玨為什麽這個時候不在,倘若他現在就在我旁邊,我們或許還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興許還能發現什麽,可惜屋子裏除了我便再無第二個人。


  我起身喚了一聲鈴蘭,也沒聽到任何的答複,正在納悶時,老婦人手持一根蠟燭推門而入將燭台放在桌子上。我向她詢問了其他人的去向,老婦人一臉和善的告訴我,那幾個人剛剛一起出去了,往梅林的方向走遠了。


  我的心不由得一緊,胸口也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在我的記憶裏,鈴蘭和南辰玨關係不是一直都不說話不交流嗎?怎麽這會兒大晚上的還背著我一起跑出去了?即使他們之間有什麽話不能當著我的麵說,非要饒過我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說是不是有些刻意了?


  我的心裏頓時有了一種被欺騙的強烈感覺,不但是鈴蘭有事在瞞著我,就連南辰玨也在刻意掩瞞著我。合著他們才是一夥人,而我一直都被孤立的那個人,而且還傻的一塌糊塗,至今都沒發覺。


  我越想心裏越難受,等確定老婦人走了之後,自己找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披在身上,悄悄推開房門向梅林走去。一路上我的腦子裏各種猜測南辰玨和鈴蘭二人的關係,但我無論怎麽回憶,也實在想不出他們兩個有任何關聯。我能想到的是,鈴蘭從一開始就是南辰玨派到我身邊來的,但是轉念一想,南辰玨也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安排個人在我身邊不就行了嗎,比如說青竹不就正大光明的在我身邊監視我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鈴蘭是別人派到我身邊來的,被南辰玨發覺身份,搞不好這會兒正在梅林裏被審問也不一定呢。


  我甩了甩腦袋,告訴自己凡事不要想太多了,不論是怎樣的事實必須要自己親眼所見才能被判定為事實,否則想再多也是徒勞。我裹緊了衣服,即使是正月裏,但是依舊還有寒冷的底子,尤其是在晚上,更是冷得我瑟瑟發抖。走到半路的時候,因為實在太冷,我差點就打了退堂鼓要回去,但是我又怕以南辰玨的狠絕,萬一鈴蘭真是誰派來的的臥底,即使不死估計也差不遠了。這麽一想,我又咬緊了牙關,硬著頭皮迎著寒風向梅林走去。


  等到了梅林,除了耳邊寒風呼呼吹過的聲音,就是枝頭相互拍打的聲音,連一個生物都看不到更別說人影了。好在這梅林借著微弱淒冷的月光下,景致看上去還算不錯,風一吹過,片片梅花漫天飛舞,大有巧奪天工之妙。換句話來說,要不是這梅林風景挺不錯的,我早就往回走了,萬一不小心遇到什麽歹徒居心不良,到時候豈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我在附近轉悠了幾圈,依舊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可每每一陣風吹過來時,我仿佛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再仔細傾耳一聽,卻什麽都沒有。我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便隻好往回走,胡亂的走了幾圈才發現自己早已迷了路。就在我驚慌失措以為自己今晚要凍死在這裏的時候,遠處走來兩個人影,我本能反應的以為是南辰玨,便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衝上去,走到跟前才發現,這是兩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其中一個高大帥氣,和南辰玨一樣穿了一身白衣,眉宇之間隱藏著一絲戾氣,外麵裹著一層厚重的披風。而另外一個人長得老些,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八字胡配上黝黑的皮膚,整個人像是從非洲偷渡過來的,穿著也稍微差了一點,很顯然是白衣男子的隨從。


  我的突然出現很明顯讓那主仆二人大吃一驚,他二人警覺性的上下將我打量了一番,隨後白衣男子極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深知自己失禮,所以咧著嘴不好意思的陪笑說道:“路過路過,不小心驚擾了二位,失禮失禮,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我就轉身離開。


  理智告訴我,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裏來,不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跑來欣賞風景,就是跑到這裏來約會秘密人物就是來密謀策劃搞事情的。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現在這個時候出現隻能證明他們主仆二人不是善茬兒,尤其是那個八字胡,一臉凶樣兒,讓我看著尤為不爽。


  我朝他們訕訕地笑了笑,擺擺手示意自己就要離開,誰料在轉過身的那一刻,八字胡隨從抽出劍來說道:“主子,寧可錯殺不能放過,這女子留不得。”


  雖然白衣男子沒有說話,但我還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到冰點,心裏痛罵,這古代人啥時候能改一改這動不動就殺人的壞習慣。說起來也是我自己作死,非要跑出來撞上了這兩個人,現在的我隻好拖延時間,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南辰玨的身上。


  我轉過頭一臉陪笑的說道:“瞧這位大哥說的,你們要是真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還傻乎乎的蹦出來幹嘛,這不是找死嗎?我就是一個路過,晚飯吃多了出來散散步,您二位就當什麽也沒看見還不行嗎?”我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卻不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那白衣男子依舊默不作聲,可八字胡卻走上前來,一步一步地靠近我,手中的劍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寒氣逼人。眼看著八字胡就要拿劍砍我,我轉過身拔腿就跑,八字胡在後麵窮追不舍。我一邊繞著樹枝多的地方跑,一邊嘴裏大聲呼喊著“救命”,還時不時地罵上八字胡幾句。而一旁的白衣男子像看把戲一樣,倚靠在一棵梅樹下,手裏撚著一朵梅花細細觀賞著我二人的一舉一動。


  好在梅林枝杈繁多,八字胡幾番想刺我都被我靈活的躲了過去,我以為是八字胡功夫不夠好,所以從剛剛開始就在跟我鬧著玩,誰料一旁的白衣男子似有不耐煩地說道:“尚子武,你是中毒中怕了嗎?怎麽殺個女人還磨磨蹭蹭的?”


  這個尚子武一聽白衣男子在訓他,怒視我一眼大吼一聲,又加大力度向我砍過來,四周的枝杈被他砍得七零八落。就在我以為自己這回在劫難逃時,卻聽到身後傳來南辰玨緊張而急切地聲音,“住手,關兄!”尚子武停下了動作,皺了皺眉頭轉身看向白衣男子,隻見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一揮手示意尚子武退下,自己悠然地向我這邊走來。


  對我來說,隻要南辰玨到場,我的小命就堪稱無憂,還好這家夥不負我的所望,等了這麽久終於把他給等來了。我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滿懷欣喜的跑到南辰玨身邊,抓住他的衣袖不放,嘴裏卻極為不開心的埋怨道:“你半天沒回來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個陌生的地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出來找你,還差點被人無緣無故地殺了,結果你到現在才來!”說完我還不忘用自己的小粉拳在他的胸口捶上幾下,以示我的委屈。然而我跑出來的真正原因,也就隻有我自己心裏清楚,但是偶爾撒個謊扯個犢子不是有利於感情發展嗎?

  果然,南辰玨聽我這麽說,臉上原本的擔憂立刻消失不見,反而笑開了顏,一臉寵愛的看著我,將我摟進懷裏,又用身上的披風捂住了我的身子,拍了拍我的後背示意我什麽都不要怕。頃刻之間,男子火熱的溫暖和氣息將我完全包裹住,我的臉瞬間變得滾燙滾燙的,好在南辰玨並沒有在意。


  “關兄,想必你也猜到了,此乃本王的王妃安氏,因出來尋我這才撞上了關兄。離兒向來調皮,倘若有何得罪之處,本王替她向你道歉,還望關兄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南辰玨淡淡地說著,還不忘飽含笑意的瞥我一眼,胳膊卻自覺地將我摟的更緊些。


  這位關兄掃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站在原地依舊把玩著手裏的梅花,片刻之後戲謔地說道:“子玉兄嚴重了,得罪倒是沒有,是本王唐突無禮,誤會了你的鎮平王妃罷了。”白衣男子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若隱若現的月亮又繼續說道:“子玉兄真是好福氣,娶了個這樣率真可愛的妻子,真叫人羨慕。”


  額,這話怎麽在我聽來盡是滿嘴的諷刺,我剛剛還對他主仆二人破口大罵,怎麽這會兒到他嘴裏就成了率真可愛了?諷刺,就是赤裸裸的諷刺,我在心裏呐喊著。抬頭看南辰玨,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還頗為高興的樣子,笑著對白衣男子道“多謝關兄誇獎,本王也這樣覺得。”說完還恬不知恥地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瞬間就無語了,人家拐著彎兒罵你老婆也就算了,你得意忘形的接受了也就算了,幹嘛還當著人家的麵秀恩愛?我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家夥了,索性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任由這兩個男人胡攪蠻纏。


  白衣男子見我和南辰玨太恩愛,但也沒再說什麽,淡然地留下一句“後會有期”,便帶著八字胡離開了,片刻之後,梅林裏隻剩下我和南辰玨兩個人。我以為南辰玨會跟我解釋一下他和他的這位關兄之間的關係,可南辰玨似乎沒有那個意思,二話不說就將我抱起往回走。


  一路上南辰玨始終麵帶微笑的抱著我,隻要我不開口說話,他就一直閉口不言。我知道他這是故意吊著我的疑惑,好讓我繼續耍潑來求他告知一切,但我偏偏就不如他的意,自己的腦子飛快的運轉著,思忖著那位關兄到底是何許人也。那家夥和南辰玨一樣,身上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和南辰玨說起話來也不卑不亢,這樣的人物恐怕在南辰國找不到幾個。我突然想起來,剛剛那個家夥貌似還自稱“本王”,南辰國的王爺用手指都能數的過來有幾個,而且還和南辰玨差不多大小,還被稱為“關兄”,除了南辰駟這個安慶王以外貌似就沒有了。


  我正要開口問南辰玨,那位關兄到底是個什麽人物,腦子裏突然閃出一個疑問來:王爺,不一定就是南辰國的王爺,也可以是其他國家的啊!這麽一想很多事情就能完全解釋清楚了,包括南辰玨和他二人之間的態度,也包括為何那家夥撞見我就非要殺我滅口,顯然這些壞習慣都是皇家人的通病。我不禁暗暗得意,原來自己的腦子也有開竅的時候,混蛋了這麽久終於清醒了一回。


  南辰玨似乎是看出來了我的想法,墨眉一挑含笑地問道:“怎麽了?看你這得意的樣子,是想出來他到底是什麽人了嗎?”


  我狠狠地白了南辰玨一眼,撇著嘴說道:“廢話,我正要問你呢,別國的王爺怎麽會跟你這麽熟悉?你實話實說,是不是跟他達成了某些協議,或者暗地裏跟他一起合謀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話說出來我就後悔了,南辰玨就算再怎麽跟我坦白,也不至於會將自己在政治上的有關行為也盡數告訴我,這些東西非但對我沒有絲毫用處,反而會給我帶來橫禍。


  南辰玨好像完全沒有在意我的話,搖了搖頭淡定地說道:“你想多了,兩個大男人之間哪裏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他是東關國的九皇子東關風夜,也是我在邊關打仗時的唯一對手。他這個人也算是個軍事奇才,我好幾次都栽在他手上,甚至有次差點丟了性命。”南辰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淡然地講起他和東關風夜之間的故事。


  原來這東關風夜雖貴為皇子,奈何隻鍾情於山水,不屑於權利鬥爭。若不是因為他的父皇對他百般喜愛,非要逼著他上戰場,恐怕他也不會結識南辰玨。據南辰玨所說,他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一打成兄弟,在經過了一係列的對戰和計謀博弈中,他二人彼此產生欣賞,隻是礙於身份所以一直沒有表達出來。所以戰事一結束,這兩個家夥就約定好一定找個機會出來小聚一番。誰知這東關風夜當了真,這不,大過年的不在自己的國家待著也就算了,還不遠千裏來到南辰國,為的就是和南辰玨這個知己相會。


  我不禁笑出了聲,感歎人生就是可愛,你想要什麽偏偏不來,不想要什麽非要搶著送給你,這東關風夜不正是一個例子嗎?倘若這個東關風夜真如南辰玨所言,那麽東關國的九皇子也算是皇室裏的一股清流了。隻是可惜了他那一身傲人的才華,白白的就這麽浪費掉,也是他東關國的不幸,反過來說,是我們周邊國家的萬幸。


  聽南辰玨把他二人之間的故事說完,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兩個大男人的關係似乎非比尋常,不僅大有相愛相殺的味道在裏麵,更多的是基情滿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換一句話說,我也不得不佩服南辰玨的魅力確實足夠大,招惹了不少美女前來投懷送抱也就算了,現在連男人都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還是昔日的仇敵,仇國的皇子。這讓我我記起某位大神曾經說過,異性隻為繁衍後代同性才是真愛,也不知這話適不適用於這兩個男人。


  此後我有意避開這個話題,不是我不喜歡東關風夜,而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雖然說不上來,但是心裏卻特別的不舒服。南辰玨好像明白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用極為戲謔的口吻說道:“怎麽?吃醋了?居然還吃上了一個男人的醋,真有你的。”


  我白了他一眼,嘴上雖然沒說話,但在心裏默默補充道:你府裏那麽多女人的醋我都不吃,何苦跟一個男人吃醋?倒是你這個家夥,沒事就到外麵惹風流債,跟南辰駟有的一比。


  隨後我們並沒有多說話,南辰玨將我一路抱回來的時候,我差點在他的懷裏睡著了。直到他放我到炕上時,我的意識才稍稍恢複了一些,眯著眼睛看著他許久,見他很明顯的喘了一口粗氣,卻不好意思表達出來。我本想問他有關於鈴蘭的事情,卻被東關風夜的事打亂了,但是轉念一想,沒問也是一件好事,萬一什麽都沒有,產生誤會就不好了。


  我什麽都沒想,本能的脫掉衣服鑽進了被窩,而南辰玨也緊跟著恬不知恥地脫了衣服,露出一塊塊腹肌來。我以為他會乖乖的睡覺,卻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地掀開我的被子,嘴裏一邊揚言要替我暖身子,一邊將我死死抱住。我在他的懷裏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萬般無奈之中,隻好警告他適可而止,南辰玨倒也乖巧的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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