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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出殯日

  安國夫婦聞到風聲,匆匆忙忙地趕來大廳,神色慌張的向南辰玨行過禮。南辰玨板著一張冷臉也不說話,轉身來到偏殿坐下,丫鬟端上茶來,南辰玨淡淡地看了一眼,又麵帶微笑的招手喚我過去。眾人見此,神色各不相同,唯有安定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向他走過去,心中帶著幾分膽怯,不知道這家夥又要搞什麽鬼。


  南辰玨許是看出來我對他的感覺,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起身將我拉到他的懷裏,麵色一沉,極為不悅地說道:“將軍府何時窮到了這般田地,不僅沒有被褥床榻,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嗎?”


  南辰玨話音剛落,安芸滿麵春風地跑過來,一邊急吼吼地推開人群,一邊歡快地說道:“本小姐聽說王爺來了,王爺在哪?王爺在哪?”說完,一抹豔麗明亮的身影出現在南辰玨麵前,滿懷欣喜地看著南辰玨道:“您就是鎮平王嗎?那個驍勇善戰的三皇子?”


  南辰玨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一下,別過頭不再看安芸。一旁的安國頓時氣得直跺腳,上前一把抓住安芸,大聲嗬斥道:“放肆!王爺麵前不得無禮!”安芸哪裏聽得進去,依舊一臉癡呆的看著南辰玨,嘴裏自顧自地說著:“小芸一直以來都極其崇拜王爺,今日一見,王爺可比傳說中的更加英俊帥氣呢。”


  見到安芸這副花癡樣,我的心情頓時大好起來。沒想到這個安芸心心念念的夢中情人居然南辰玨,這對我來說,足以讓我樂上幾天了。且不說安芸今日德行有失,壞了安國夫婦的名聲,單單是愛上自己妹婿這個事傳出去,也能讓安芸名聲盡毀,以後別想再找好人家了。


  我突然想起幾個月之前的那晚安國夫婦把我叫到這個大廳裏,名義上是讓我進宮服侍太後,實則是默認了將我許配南辰玨這件事。他們必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才是最想成為南辰玨的女人的那個人。早知道我會陰差陽錯的成為正妃,就是打死他們,也不會將我送進宮去。也不知道此時安國夫婦的心裏是不是後悔莫及,但是安芸肯定是巴不得南辰玨將我給休了,她才能有一絲機會和希望。


  安芸依舊犯著花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南辰玨,一刻也不轉移。林氏實在氣不過,飛快地走上前狠狠地給安芸一個耳光,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冷冷地對一旁的下人們說道:“小姐前幾日受了驚嚇,你們居然也不看好小姐,任她今日出來胡鬧!還不快快帶小姐回去!”林氏鳳眼一瞪,兩名小斯慌忙上前來欲拉走安芸。


  我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切,突然心生一個壞壞的想法,索性掙開了南辰玨的懷抱,麵帶微笑的製止了小斯,並緩緩開口說道:“嬸母這是做什麽,安芸妹妹既然受了驚嚇,就該好好醫治,怎可關入房中,豈不會越關越嚴重嗎?”我故意皺眉看著安芸一眼,又抬頭看著林氏繼續說道:“以本王妃看,安芸妹妹這是心病,得需要心藥醫才行。”


  我話音剛落,南辰玨察覺到我的話音不對,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低聲問道:“你又要搞什麽?”他的語氣中夾雜著不悅、憤怒以及一絲痛心。


  我甚至都沒看一眼南辰玨,掙開他的手轉悠到安芸身後,提高音量問道:“安芸妹妹可是鍾情於王爺?”


  誰知安芸不假思索的點點頭,臉上頃刻之間浮起兩片紅雲,看得我都替她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一向傲慢無禮的安芸,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居然是這般可愛模樣,實在讓我有些難以想象。


  我清了一下嗓子,眼不動心不跳的對安芸溫和地說道:“妹妹這樣甚好,前幾日我還看到王爺在畫你的畫像呢,想必也是關注妹妹你很久了。”


  我這話一說完,眾人唏噓不已,在場的人交頭接耳紛紛說著什麽。南辰玨的臉更是頃刻之間拉成搓衣板那麽長,怒視我半天見我沒理他,氣得握緊了拳頭差點撲過來打我。過了好久,他神色平靜下來,坐到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喝著茶。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給南辰玨找小妾找上癮了,但是我知道,多一個安芸,鎮平王府會更熱鬧。當然了,我更想看看安芸是怎麽在玉靈心那裏把自己作死的。畢竟我還是很想看看鎮平王府雞飛狗跳的樣子,對我來說就是花點時間看戲罷了。同時對南辰玨來說,把安芸納進府裏,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第一,他豔福不淺又得一個美妾。第二,在朝政之上他又多了安將軍府這個後台,離他的目標自然而然的更近了一步。南辰玨之所以沒有說話拒絕,想必也是因為考慮到了這點,才默許了我的話。隻是可惜了安國夫婦,算盡心機的想把安芸安瑕姐妹找個好婆家,到頭來卻做了鎮平王的小妾,實在是虧大了。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安國走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南辰玨麵前,老淚縱橫的說道:“小女天生愚鈍平庸,怎可配入王爺府中,平白無故的丟盡王爺臉麵。還請王爺收回成命。”說罷,安國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南辰玨嘴角含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沒有說話,依舊淡定的喝茶。看這架勢,是完全把這事甩給了我來處理。也是,誰開的頭就由誰來結尾,這話沒任何錯誤。


  還沒等我說話,一旁的安芸就立馬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安國的衣服,極其不惑地說道:“爹爹,你在胡說什麽?我自小鍾情於王爺,難得王爺今日有意娶我,為何不準我入鎮平王府?”


  安國無奈又恐慌的看了一眼南辰玨,小聲對安芸說道:“傻孩子,你堂堂將軍府的嫡出二小姐,怎可給他人做妾?”


  對了,這才是安國和林氏打死也不同意的原因,隻是可惜了,他們那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女兒並不懂父母的良苦用心。我都將魚餌放鉤子上入水了,眼看安芸這條小魚就要上鉤,怎麽可以就此放棄呢?我微微一笑,連忙上前扶起安國,學著皇後等人的溫柔賢淑說道:“叔叔多慮了,芸妹妹雖入鎮平王府做的是小妾,但我這個做姐姐的,無論何時都會護她周全。若妹妹今後能誕下王爺的子女,小離必然會視如己出,撫養他長大成人。叔叔嬸母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我剛說完,安芸非常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嘴裏還“切”了一聲,卻被南辰玨聽到了。


  他們當然不會放心,凡是安府的人有誰不知我在出嫁之前,是怎麽跟林氏母女們鬥智鬥勇的,都能稱得上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了。他日安芸入鎮平王府,我要是能真心待她,那才有鬼呢。安國欲言又止,隨即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歎出一口氣來。眾人麵色各異,有人讚許,有人嗤鼻一笑。唯獨林氏,冷著一張臉站在那裏,眼中滿是恨意的看著我。


  我見南辰玨沒有說話,看來是同意了,便向林氏走過去,微微欠身一笑,說道:“嬸母大人,在場有關的人都同意了,就差嬸母您的一句話了。嬸母自剛才開始就未曾說過一句話,是對這樁婚事不滿,還是對王爺有意見?”我自認為最後一句話問的極其鋒利,就憑她一個將軍夫人,有膽子當眾說出來對堂堂當朝皇子不滿嗎?對婚事不滿和對王爺不滿,這兩個有差別嗎?

  “臣婦不敢。”林氏饒過我走到南辰玨麵前跪下,繼續說道:“芸兒年幼無知,臣婦隻求王爺芸兒入府之後,無論她做錯什麽,還請王爺念及我安氏三代忠臣格外開恩。”說罷,林氏叩頭謝恩。安芸在一旁聽了激動的直抹眼淚,歡喜的就差沒有大哭一場了。


  我不禁啞然失笑,縱使林氏對別人再如何心狠手辣,麵對自己的孩子百般寵愛,舍不得她們受一點兒委屈。但她怎能護得了安芸一生一世呢,這不還眼睜睜的看著安芸落到了我的眼皮底下。除非安芸安守本分,今後對我恭恭敬敬,我才不會動她。不過看她那樣子,這種可能是不會存在的。怎麽說也是安芸自己非要蹦到我的地盤來的,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什麽格外開恩的話在我這裏可是行不通的。


  我發現,如果把南辰玨比作是一隻凶猛無比的老虎,那我則是一隻狐狸,在鎮平王府這片森林裏狐假虎威罷了。


  三天後的十月二十八是個好日子,我便向南辰玨提出了這個意見,誰知南辰玨居然拒絕了,說要好好準備一番,非要推遲到下個月的十六號。安國夫婦隻好點頭答應,說一切由南辰玨做主。南辰玨卻當場告知他們,一切由我來安排。


  講真的,做媒的事我願意幹,那是因為我在給南辰玨找麻煩。至於成親這種費腦又費體力的活,我是實在沒有興趣。我在心裏盤算著,將這個展示的機會交給玉靈心來操辦,豈不是更好。


  我盡想著給南辰玨找小妾,卻忘記了今日是安定母親的出殯日,抬眼在眾人之中尋找卻沒有安定的身影。我率先來到大廳,看到安定正跪在地上給王氏燒紙,心裏想著,他該不會生我的氣吧。我察言觀色的跪在安定身旁,見安定雖然疲憊不堪,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惱怒,我的心才稍稍放心。


  “對不起哥哥,我不該在今日做那樣的事。”我低聲說道,向安定賠禮道歉。


  安定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道:“你想多了小離,哥哥是不會生你氣的。你既然能在這樣的場合見機行事,說明你有你的打算,哥哥雖不好參與,但會支持你。”


  聽了安定的話,我心中一暖,不由得感慨,這個安小離究竟幹了什麽好事,居然能碰上這樣一個好哥哥。雖然讓我羨慕不已,但好在現在是我的哥哥了。


  隨後南辰玨及安國等人一並出來,吩咐小斯下去告知眾人,出殯。


  待王氏入土,一切事宜正式宣布結束,安國等人便起身坐上馬車離開了,安氏園墓裏隻剩下我、安定、秦涯子,及南辰玨、昭林和青竹這幾個人。遠處還有兩輛馬車,一個是秦涯子的,一個南辰玨的。


  安氏園墓是建立在荒郊野外的叢林之中,處處透露著山野鳥畜的氣息,即使是太陽高掛的正午,處處依舊彌漫著薄薄的霧氣,使人宛如置身於仙境之中。不得不佩服,我安氏的祖宗選了一處好地方作為長眠之所。


  我那位老爹的墓在中間,右邊為大自然是王氏的墓穴,左邊就是我那位殉情而亡的母親韓芹之墓。趁著這個機會,我也給這個身體的母親上了幾柱香,又燒了不少紙錢,最後叩頭跪拜,這才起身準備離開。安定先我一步完成祭拜,此時正在一旁等我。而南辰玨見我們都完事了,率先上了馬車,留下青竹和我一起。


  我剛起身走了不到三步路程,遠處的叢林中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人不多,大概不到十人。因為有著薄霧阻礙視線,我們隻看到幾個白色的人影向我們這邊走來,卻看不清麵貌。其中有幾個人似乎還抬著一頂轎子,上麵坐著一個人。待他們走近了一些我才看清這些人原來個個都帶著麵具,包括那個轎子上的人。


  那群人來到我們麵前停下腳步,轎子上的男子仙氣飄飄的起身下來,款款的走到我的麵前定住,麵具下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安定神色一緊,立馬將我護在身後,一旁的秦涯子也走過來站到我麵前。


  “你是何人?”安定問道。可那人既不言也不語,還伸出手來欲碰我,卻被安定攔下了。這時,兩個白衣人突然閃現在安定和秦涯子的一旁,兩把發光發亮的匕首抵著他們二人的脖頸處。我不禁慌了起來,走上前咬牙切齒的瞪著那個男人。


  一旁的青竹看苗頭不對,轉身飛快的向遠處的南辰玨跑去,卻還沒跑出兩米遠,就被一個白衣女子射出的幾根針給紮暈了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的手心開始冒出冷汗,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看來眼前的這個人是衝著我來的。我不禁心中暗暗咒罵南辰玨,擺什麽王爺架子,多留兩分鍾就不行嗎?這下可好,就剩下我們這三個隻會扯嘴皮子不會武功的慫包,萬一我們這幾個人就被這群人不明不白的殺了可怎麽辦?那豈不是虧大了!

  我努力的平複了一下不安的心情,故作鎮定的說道:“殺人之前也要留個名字吧,否則我等做了鬼該找誰報仇去?”


  那人依舊不語,我也看不到麵具下的神情,片刻之後,那人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誰說我要殺你們了?殺你們這幾個人,有意思嗎?”


  我頓時語塞,瞧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幾個都不配被你們殺似的,既然如此,那幹嘛不放了我們?聽他這話外的意思,我們幾個暫時性命無憂,我的心也稍微定了下來,於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片刻之後,我抬起頭瞟了一眼這個帶麵具的白衣男子,剛想開口問他,攔下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一想到他剛剛那傲嬌的回答方式,索性閉口不言,等他自己跟我們說話。


  那人見我半天不說話,也不看他,隨之半蹲著身子伸出手來捏住我的下巴,左看右看了一番便放下了。然後又拿起我的左胳膊,擼起我的袖子直到臂彎處,似乎在找什麽,估計是胎記一類吧。什麽發現也沒有,麵具男托著下巴定定的看著我說道:“沒錯啊,你就是那個安小離啊。”


  我重重的點點頭,重複他的話說:“沒錯,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安小離。”


  那人點頭“嗯”了一聲,片刻之後二話沒說將我打橫抱起,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對他又打又咬。那人吃痛,毫無征兆的一下子將我扔出四五米之外。我被重重摔落在地,五髒六腑都要碎裂,嘴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齜牙咧嘴的蜷縮在地上。


  莫名其妙的攔住我們就算了,還要搶人,搶人就搶人唄,還打算摔死人,那你跑來這裏搞個什麽東西?到底是這個人有病,還是我倒八輩子血黴,居然碰上一個比南辰玨還要神經質的骨灰級人物?我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到底都幹了什麽,惹上這群人!

  麵具男扔下我之後,摸著被我咬過的肩膀,怒氣衝衝的一甩袖子,便又回到了轎子上。我心中一喜,這是要走的節奏嗎?卻不料麵具男冷冷的扔下一句話來:“殺光他們,一個也不許留。”


  我等一驚,剛剛不是說好了不殺我們的嗎?怎麽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這時,轎子旁邊一位打扮和其他人不同的女子似乎有些為難,看了我們幾個一眼,又轉頭看向麵具男,吞吞吐吐的說道:“少主……宮主大人說了……要帶活人回去,否則,咱們這輩子……也別想……回去了。”


  嗬,我心中默默念到,隻要我們幾個今天不死,我回去一定要上幾柱香來好好感謝這位宮主大人。


  “那就先割了那女人的舌頭,再拔光她的牙,咱們再帶她回去不就行了嗎?”麵具男說道。


  我的心一沉,暗暗罵道,這個麵具男是猴子派來折磨我的嗎?怎麽說話一會兒叫我歡喜慶幸,一會兒讓我心如死灰,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下去,我保證自己肯定會得心髒病死亡。我期盼著那個女人最好再搬出那位宮主大人來,誰料那個女人居然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這是個好主意”。我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什麽狗屁的宮主大人,怎麽不叮囑得清楚些,多說幾個字會死嗎?類似於“毫發無損”,“完完整整的一個人”這樣的話也不會說嗎?

  那個女子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子來,大步輕盈的走到我的麵前,安定掙脫束縛,一邊向我跑過來,一邊驚呼我的名字,卻被白衣人打暈在地,隨後秦涯子也被另外一個人打暈過去。我顧不得形象的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抓住草根不放,將自己的整個臉深深的埋進土裏。我知道,現在的我肯定是狼狽不堪,若是被人看見,也必然罵我貪生怕死。但是那又怎麽樣呢,能好好活著幹嘛非要死,名聲值幾個錢,形象又值幾個錢?


  那女子蹲到我的身邊,一把揪住我的頭發向後拉,痛得我淚水直流,萬般無奈之下終於抬起了頭。而轎子上的麵具男正托著腮,似乎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我也算是明白了,這個麵具男是個心理變態,專門喜歡看這些血腥的場麵。以我身旁這個女子的能力和大腦,早就把我打暈了再行刑也不遲。可她並沒有這樣做,完全就是在取悅於那個麵具男。


  我心如死灰的看著那女子一手舉起刀子來,閉上眼睛緊咬嘴唇。突然我的腦海中出現了南辰玨的那張臉來,我的嘴更是不自覺的喊出了南辰玨的名字,隨後又放聲大喊道:“南辰玨,快救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麽被人割了舌頭,即使不死以後活著也沒多大意思了。別說這個時候喊南辰玨救我是多麽沒骨氣,隻要他救了我,讓我給他下跪提鞋我都願意。


  “放心吧,這個時候沒人會來救你。路邊等你們的那幾個人早就被我們的人解決了,不會再有人來救你了。”女子平靜的說道。


  這女子的話讓我的心頓時一緊,心裏閃過一個期盼,南辰玨不來救我也罷,隻要他安好就好。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的刀剛好到我的嘴唇上空時,轎子上的麵具男閃電般的速度跑過來製止了她,並悠然地說道:“要是她沒了舌頭,今後就不能陪我說話了,還是先留著她的舌頭吧。容我再想想,應該取下她身上什麽物件好。”麵具男頓了頓,低頭思考片刻之後突然抬頭說道:“就小指頭吧,既方便你取,也不占地方,還能給她一個教訓。對,小指頭最合適了。”麵具男喃喃自語道,又低著頭往轎子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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