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侍寢
青竹退下後，我鬱悶地躺在床上，思考著今天晚上怎麽對付南辰玨。並不是我有多在乎自己是不是個處女身，把貞潔這個東西老的多重要，而是因為我討厭南辰玨。在南辰玨心裏，女人不過是生理發泄和暖床的工具罷了。我與他之間雖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矛盾還是依舊存在的，所以我拒絕他碰我，哪怕是碰一下，都讓我覺得惡心，更別說發生男女關係了。還有就是，我這人有嚴重的心理潔癖，杜絕一切二手貨，無論你樣貌再好，拒絕就是拒絕，沒有任何多餘的理由。
我這樣想著，迷迷糊糊一覺睡著了，醒來時太陽已經沒有那麽熱烈四射了。環佩進來告訴我，現在已經是申時了，也就是下午三點。
我餓得肚子咕咕叫，環佩聽到了自覺地轉身出去，一會兒端上豐富的山珍海味來。
我微微蹙眉不悅，平常哪裏有這等好飯菜供我吃喝的？我抬頭問環佩這是怎麽回事，她有些躊躇不安的告訴我：“是後廚知道了王爺王妃今晚圓房，所以特地將膳食做得更好些。”環佩說完，紅著臉埋下了頭。
嘿，這些小女子，就是這麽容易害羞，上午的青竹也是如此。跟她們比起來，我的臉皮厚的可以當牆遮風擋雨了。
我心有不悅，挑動著筷子，吃了幾口，發現味道還不錯，比我前幾天吃得好多了，於是就讓環佩一件取副碗筷來跟我一起吃，順帶叫上青竹。那丫頭一聽，興奮地跑出去了，難道她中午也沒吃？該不會在等我一起吃吧！真是個傻丫頭。
吃過飯，我實在不知道該幹嘛，瞌睡也睡完了，肚子也飽了，又沒什麽事要處理，更沒人陪我聊天，隻能閑的坐在秋千上發呆。
話說南辰玨和王芊羽，首先不管他們兩個有沒有那層關係，但是我確確實實是沒興趣當這個王妃，囚困在這四方天地裏，沒有一絲自由，還不如早早脫身遊蕩江湖去。我心中盤算著，無論怎樣，當下是找個機會讓南辰玨名正言順的休了我，又不會傷害到我的性命。至於名聲那東西，我之前就說過，不值錢。絞盡腦汁我隻想到了通奸較為合適，但是我肯定是不行的，到時候不是裸體遊街示眾就是暗地裏處死，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所以，隻能是南辰玨搞外遇。依照這裏的說法，他睡個女人不能叫通奸，那叫臨幸。但是睡一覺就能讓這個女人理所應當地奪走我的王妃之位，隻能是權貴女子。思來想去，王芊羽最為合適，父親是一品禦史，姑母正一品德妃，除了皇家公主郡主，就數她最權貴了。當然，這也是她也之不得的。
我這樣想著，卻沒注意到南辰玨何時已經來到我身後，居然沒有一個人提示我！此時的他正冷眼看著我，似有不悅。大夏天的，我竟然被盯得身上有些發毛。
我跳下秋千欠身行禮向他問好，刻意保持著距離，語氣也是平淡冷漠。是個正常人都知道我不想理他，可他貌似不在意。
南辰玨環顧四周，微微笑著，有些陰險的看著我道：“王妃想必也知道以前這裏住的是誰了，但是有沒有人告訴你，武夫人是怎麽死的呢？”他說著，湊近我的耳邊，被我立馬躲開。
“年紀輕輕就死了，估計也不是正常死亡，問出來我又不會替她報仇，所以沒必要知道。”說完，我轉身回到屋裏坐下，給自己倒杯茶。南辰玨緊隨其後進來，難得一見地自己倒茶喝起來。
“海棠，她的名字。就是在這間屋子裏被我掐斷脖子的。”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好像殺人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這是在提醒我，我要是不聽話，也會這樣被解決掉嗎？
另外一方麵，我也有些吃驚，這位武海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居然有幸被南辰玨親手殺死，看來背後還有故事呢。但是我完全沒興趣，要是問了，就正中他的下懷，我偏不如他所願，不走正常路線。
我抿口茶壓壓驚說道：“我對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沒興趣，咱們跳過這個話題。直接說吧，好好的怎麽想起要我侍寢吧。”
南辰玨哼笑一聲，片刻之後他告訴我，王府中有皇後的內線，我和他之間的事情皇後了如指掌。若我們不行夫妻之禮，到時候皇後會告訴太後那個老妖婆，讓太後出麵以此為由找南辰玨麻煩。
我聽了，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原來是怕那兩個老女人找他麻煩，所以才來找我。
我托著下巴想了想笑著說道：“但是我不喜歡你，所以不會跟你行男女之事。再者我長得這麽醜，估計你脫下褲子看到我也沒找不到感覺。”我頓了頓，有些玩味兒地看著他的臉，見他立馬一臉黑線，又繼續說道：“但是為了你不被她們找麻煩，我願意犧牲自己。今天晚上我睡地上，您王爺老人家睡床上，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這樣你也好交差，我也省的在你那群小妾麵前沒麵子。你看這法子如何？”
南辰玨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麽說，而且還說得這麽直白利落，他微微皺眉，黑著臉白了我一眼，低頭喝茶不語。喝完茶，他將茶杯放到我麵前。
沉默片刻，他冷著臉一雙美目盯著我說道：“本王睡了這麽多年女人，你是第一個明目張膽敢拒絕本王的女人。說，你是活膩了還是仗著本王沒膽子殺你？”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恐嚇嘛！
“別啊王爺，別生氣。我這人嘴巴向來都很笨，所以要麽不說話，要說話就直言不諱，一直都不喜歡拐彎抹角。”我立刻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沒別的意思，真的！”我一再強調自己的無心，笑著臉給他倒杯茶，他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下來。
我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南辰玨在我這裏待了還沒十分鍾就黑著臉走了。也是，我們兩個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好好說過話，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晚上，南辰玨沒有過來，也沒差人來告訴我讓我過去，這樣最好，省的我看到他嫌煩，眼不見為淨。
日子照常平平淡淡的過著，南辰玨的那些小妾們也不再來打擾我，王芊羽來住幾天就回走了。南辰玨此後也沒再跟我見麵。
七月中旬開始，天就沒那麽熱了。奶茶店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容月抽空向我匯報一下賬目。我本是不願意理這些東西的，但是實在拗不過容月的堅持。
七月二十那天上午，南辰玨最寵愛的華茗夫人榮登我的寶地，這女子略施粉黛，便叫人心生愛意，著實一個大美女，難怪南辰玨那般寵愛她。
華茗來到我的住處，四處打量一番，抿著嘴唇，低著頭不語，過了半晌才說話，告訴我她懷孕了！
懷孕本來就是好事，我隻是不明白她怎麽找上我來？我依舊不動聲色，等著她繼續說話。我倒要看看她怎麽在我這裏作妖。
華茗櫻唇輕啟，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就這樣可憐巴巴地望著我說道：“華茗知道王妃無心爭寵，華茗也是如此，但府中她人未必如此。華茗懇求王妃，準妾身搬來別塵院伺候您。”她說完，“噗通”一聲下跪，豆大的淚水從烏黑的眼眶裏流出。這樣的華茗，與我婚後第二天見到的華茗簡直判若兩人。
原來如此！感情她是覺得我這裏安全些，到我這裏避難來了。且不說我跟她沒交情，就算有交情，我斷然也不會準許她搬來這裏。萬一哪天出事了，南辰玨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這裏麵的水太深，我還是明哲保身最好，這好人我可當不來。
我安靜地坐在那裏，也不扶她，任由她跪著。末了，我撇著嘴說：“我這人向來喜歡獨處，一旦知道有外人在我周圍，我就覺得可能是想害我性命，晚上更是徹夜難眠。華茗夫人這請求我恐怕不能應你了。對了，你可以讓王爺給你重建一處院子，比我這裏偏僻的地方王府裏多的是，王爺定然不會吝嗇的。”
華茗見我如此回答，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著，弱柳扶風般令人我見猶憐。就連我這樣的人，都覺得沒答應她簡直就是犯罪。更別說她拿著這副姿態去南辰玨麵前了，我估計要星星月亮都不成問題。
華茗見我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隻好失望的離開。結果下午我就聽到她小產的消息，讓我著實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自己彰顯我王妃的身份，我隻好帶了幾件像樣的禮物親自去看望她。
華茗所住的地方名曰“茗水苑”，走進去一看，水榭樓台，翠竹環繞，空氣中還飄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屋裏的家具飾品更是華貴非凡，比起我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真不愧是最受寵的小妾。
此時的華茗躺在床上，原本白皙細膩皮膚顯得蒼白無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也變得空洞無神。
看見她這副模樣，我的心驟然一緊，這樣的痛苦無奈，我似乎也曾有過，卻想不起來。我捂著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腦子越來越混亂，手心裏不斷地冒出冷汗。環佩見我臉色不對，攙扶著我，要送我回去。我朝她擺擺手，找個凳子坐下，漸漸的，腦子恢複清醒。
“王爺駕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床上的華茗聽到了先是一驚，然後從床上飛快地爬起來跑到我麵前，大聲痛哭，揪著窩的衣服不放，嘴裏念到：“王妃，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孩兒？”
這次輪到我一驚了，急忙甩開華茗的手，正好被進來的南辰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