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朝廷之上的紛爭
為何幫著皇上?那自然是因為怕掉腦袋了。柳安這一問,是叫皇上小心這四人。明麵上是皇上的人,誰知道是不是早就投靠了王爺?
“孤還是有幾分把握的,舅舅自然也提防著。至於為何,當然是能得到他們日夜所求的東西。”
柳安明白了,卻也沒說出,隻是低了頭,又退在一旁。
“孤是不是該去上上朝了。”
柳安連忙應著“是。”
這幾日滿城流言蜚語,皇上和王爺暗地裏打了不知多少回合。王爺這準備了許久,自然要到朝廷上逼著皇上講點什麽的,或者將他那侏儒身材現於眾人麵前,正好順了王爺的意。可皇上這麽一稱病,躲了去,自然要叫他早早回來了。柳安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才能叫皇上在外麵這麽快活的玩耍。
這皇上說要上朝了,還不得趕忙準備著。
將那些機密統統備好,又招了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回宮了。這回沒扮女裝,隻當是微服私訪,隻是進去的時候坐在車中,莫要露麵就好了。
回去看看昭憫,倒是好好的在房裏讀書。也不知怎的就突然認真了?看著書也不好去打擾,明日還要起個早,必然要早早睡了。也不知這南楚國的第一任國君如何想的,每日上朝還得起那麽早,非得擺個勤政愛民的姿態來,起那麽早哪有精神處理政事?
這點皇上從小就抱怨,自打當了太子就怕這事。終於八歲登基,本就是孩童,每日起來都是昏昏欲睡,一點提不起精神。那時還沒有這簾子,倚在龍椅背上聽著太師講話打瞌睡。現在想來,能打打瞌睡都是幸福的。
一早,自然將羽軒又喚來了。其實皇宮中一直有自在坊的部署,上朝時更是嚴密,自然都是為了防著王爺使什麽狠些的招式。羽軒帶在身邊也是能防身的,二來女子不參政,羽軒 也可帶了墨兒姐姐這個軍師的話來。
一上朝,滿朝的文武大臣先是表示了對皇上抱恙的關心,接著祝皇上龍體安康。然後就又開始有分歧了。王爺那邊的自然都是表示著不滿,那表情像是債主一般,那意思皇上這些天耽誤了不少事,沒用的很。又不能直接說出來,旁擊側敲,煩人的很。
皇上這邊的,知道他們想要找茬,想著奚落,自然不理,也不給機會。又開始了一波爭執。
“咳咳,靜一靜,孤今日還有要事要議。諸位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此時猶大人走上前,道“臣有本要奏。”
“講。”皇上在簾中皺了皺眉頭,知道遲早要來,還是不高興的很。
“近日坊間傳聞……這個傳聞……”這猶大人吞吞吐吐,讓眾人不知所雲。
偏偏他要講什麽大多數的人還都知道……皇上也著急,惡心就惡心了,能不能快點了?
“臣不敢說。”
不敢說你站出來?不是要我接著問吧,還要恕你無罪不成?皇上心裏想著,約莫著是這麽個套路了,偏偏就不想按著流程來。不敢說?不敢說不要說嘍。
“不敢說,可是猶大人有什麽逆天理的話,怕說了遭報應?”
哪有這樣答的!不光王爺的信徒,剩下的老臣也是不明所以,知道這是個套,解了就是了,非得逞口舌之快,這是又給王爺造謠皇上留下的一條。頓時搖頭歎息小聲提醒的都有。自古君王勤政愛民,又要采納諫言。這是國之根本,到底還是孩子心性。幾位老臣均是這麽想著。
隻有白大人還微微笑著,似乎還有些得意,時不時的瞟向猶大人。
“臣是怕聖上發怒……”
“你是說你這話會讓我生氣?那為何還要說?你是來故意氣我的嗎!”
“……”
這就太蠻不講理了,說句免罪能怎樣?猶大人也是鬱悶的很。
“自古君王要禮賢下士,臣子的話您也應當聽聽的。”
“你是說我不能禮賢下士,所以會生氣?孤是那般小氣的人嗎?原來你心底孤竟是這般小人!”
“聖上息怒!”猶大人本來站著,啪的跪下去了。
“我如何怒了?”
“……”
猶大人終是無話可說。皇上像是顯示自己大度一般,叫他起來了。“猶大人,猶愛卿,孤這番話可是為了你好,你莫要當孤是那般不明的昏君,到街頭去傳孤的壞話。”
猶大人鬱悶啊,是我傳的嗎?那分明都是王爺的事!可這王爺的門客,總不能將王爺供出去,有口難辯啊。
“你看,孤今日教你的是這說話的方式……”然後皇上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也沒聽出和猶大人要講的有什麽區別,當然事情還是沒有提的。“你看,這般說,讓人多舒服啊。你遇見孤,孤能教教你,你若是……這個,遇見了別人,惹惱了他。他在官場上給你隨便下個絆子,像在街上傳些流言蜚語搞毀你的名聲,你不就沒有仕途可走了,說不定命都保不住。”
猶大人隻能聽著,想想是不是應該謝主隆恩的時候,瞥向王爺,他竟是一言不發,還依舊和顏悅目。到底是厲害的角色。
“猶大人剛才所說何事?”
“哦,臣說這街市上流傳著一個謠言,說是靈韻公主是個妖精,還說聖上身高五尺,還煩請聖上正名。”
“猶大人都說了這是個謠言,又何須正名?”
“隻是怕被人利用。想要正名也不難,隻需,隻需皇上您現身。”猶大人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是不住的忐忑,望著簾中,偏又望不到什麽。
“倒也是個方法。”
王爺眼中登時閃過一絲光芒,微低頭,掩了去。
“那煩請……”
“隻是啊。”皇上又道,這一說便掃了不少人的興。“孤這不在人前露麵的理由,恐怕猶大人還沒有聽過。規矩是孤定下的,一言九鼎,如何能說反悔就反悔。這事,莫要再提。”
“可聖上,這也關係著靈韻公主的聲譽。”
“猶大人恐怕是個新官,不知道發生過什麽倒也正常。不如你聽孤的皇叔講講前塵舊事,如何?”皇上沒有應,又提了以前的事出來。
王爺臉色微變,正巧叫猶大人瞧見了,頓時也沒個主意。問還是不問?
“臣朝後定將細細講與猶大人。”倒是王爺先開了口。還是那般神態自若,皇上在簾子裏麵聽著聲音,也沒聽出什麽。隻是暗自冷哼了一聲。羽軒手扶上了身旁的劍,戒備著。
王爺也不是沒使過什麽手段,隻是那時太師還沒走,又發現了這事,想了個對策。也是千鈞一發之時,保住了姓名,也保住了秘密才能活到現在。以後步步為營,小心翼翼。
“不知聖上所言是何事?”王爺又問,將這事情帶過了。
猶大人倒是有些不解,這事也是籌劃了不少時日的,這就放棄了?他自然不知道王爺的心思,也不知王爺的算計。王爺是怕以小失大罷了。
皇上翻了翻手中的紙,挑了幾分,遞給了柳安。
“孤這倒是有大事,還是可喜可賀的大事。皇叔可否給新人讓個地方。”語氣中含著三分笑意,話說的不溫不火,頗耐人尋味。
王爺不言語,默默走回自己的位置。
柳安開口,“宣白樂賢、白樂悅、白樂行三位大人進殿封賞。”一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是何緣由。封賞,定是做了什麽了大好事。這殿上之人沒有芝麻大的小官,自然都沒有聽過這幾人。但聽名字,就知道是白樂心白大人家的。不知道的都以為是白大人暗地裏幫的忙。但最知道的還是四位白舅舅攀的高枝府聶苑博伊。
這四人本是要投靠王爺的,此時封賞,定然不是什麽好事。
一通跪拜,柳安就開始宣讀早就擬好的聖旨,當然是在簾外宣讀,皇上在裏麵聽著,有時候還插上兩句讚賞,看起來頗為滿意。
終於,結果出來,賞了白樂賢,也就是精瘦的二老爺一個比芝麻官大些的小官。而其他兩位舅舅,都做了不大不小的官,同時賞了不少的貢品。
猶大人又是站了出來,“皇上,您封的這些官職,目前都尚有人在,並不缺官員。”
“哦?”皇上似是驚訝了一小下,恍然道,“一會兒那官位就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