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愛與不愛的區別
這情形，怕也是聊不下去了。
“那朋友身份神秘，我也是略知一二，實在不敢賣弄。”梁夫人說完，這就要起身告退。
皇上也不便留人。自在坊既然各有所長，便有各自的職位，梁夫人不是查探消息的人，自然與這方麵並不精通，強迫也沒有用。
況且這一門手藝已經為皇上做了這麽多，都是要獎賞的，何來逼問一說。這時間上趕忙吃些東西也要去王府了，於是皇上決定有機會再問。
“告辭。”眼看著梁夫人就隻留下了背影。
這腦子一團亂麻，怕是得先去問問月遙和落嫣了。
照舊那般進了王府，尋了落嫣。與一個姐姐走至那件小院外麵。說是落嫣就在裏麵，叫他自己進去。
還沒走進去就聽聞說話聲，聲音顯然是落嫣和月遙，皇上趕忙吞下了一顆藥丸，變了聲音。
“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麽她會有那般相貌！這靈韻公主都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出現與她想像的人，勾去了羽軒的魂兒！”
聽聞，皇上把剛往外邁的腿收了回來。就在轉彎處靜靜站著，聽著兩人的對話。這聽牆腳的行為本是極其的不雅，皇上卻也沒想那麽多。
這話聽來，月遙這姑娘實在是善妒了些。
“那你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動手，還被人將匕首打了出來！”聽這聲音是落嫣，語氣中都滿是規勸之意。
皇上聽聞一陣寒戰，這不是要教月遙暗地裏動手吧！
月遙倒是心領神會，“嫂嫂這意思是叫我將這事交給別人去做？”說完驕傲的揚了揚頭，一副自己很聰明的模樣。“還是嫂嫂想的周到。”
皇上搖搖頭，這看似有心計的月遙倒也是傻得可愛，對著別人家的間隙吐露真心。還叫當事人聽了牆角。傻是傻了點，但相貌還是不錯的。回想起來，對她一見傾心也是因為那日她出塵的氣質。
今日這般一看，哪有那日的影子。再想想羽軒為何躲著她，倒是有情可原。
但皇上心裏還是喜歡她的，縱然她驕傲自大，脾氣不好還善妒忌，愛使小聰明。但是她實在傻得可愛。約莫是被王爺護的太周全了。若是將這皇後的位置給了她，宮裏還不定得怎麽雞飛狗跳。
想是長遠了些，如今這月遙的心性未定，怎麽也隻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到還有可塑的地方，回去調教調教，也是個窈窕淑女。至於怎麽調教嗎……拉上墨兒姐姐同她住上一段日子大概就好了。
皇上終於撫平了 多日來悸動的心，可終還是放不下她。想著總要教她做個好人。
落嫣說著話撇到了牆角晃動的影子。嘴角微微勾起，不過三言兩語便將又要哭哭啼啼的月遙打發回去了。月遙心中還滿是感激，想來這嫂嫂定是站在她這邊的，這麽為她考慮著。
等到月遙走了，皇上才從陰影中走出來。
“你知道我來了？”
“偶爾撇到了你露出的馬腳。”落嫣含笑指了指地上的影子。
皇上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疏忽了。”
“你也不用每日如此前來，不過你這樣我倒是高興得很。”說著，落嫣看向了他身上的女裝。
這個，怎麽說呢，習慣了？
“隻是王府還有別人，看見了怕是不好。”皇上這般揶揄著。
“我倒是喜歡你這身裝扮的。”落嫣輕笑，溫柔的看著皇上。隨即卻又撇開，“以後有事也可叫自在坊的人來找我，出去見也未嚐不可。”
“你不知我來的目的？”皇上反問。
“月遙？如今她想殺你的心都有了，你還不放棄？”落嫣定定看著他，似是要告訴皇上月遙與他絕無可能成雙成對。
皇上也不理會，獨自做到了一個石凳之上，離那桌子稍遠些。“人都說寧差十座廟，不會一樁婚，你得是欠下了多少債！”
“哦？”落嫣倒像是來了興致。“姐姐可是為你的將來考慮著，你怎麽如此不領情。”
姐姐？當真是姐姐，又如何不能理解自己現如今的處境，又如何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皇上不滿的轉開臉，“哼，你這姐姐自居的倒是輕快。”
“這是怪姐姐對你不好了？”月遙也不急，淡然的分析著。
“我知道你對月遙的心思，你不過因為一首曲子便喜歡上了她。這其中有沒有和上官公子較真的念頭，又有沒有與王爺敵對的想法，你可有想過？你當真是想將她嵌在心裏，所以喜歡她？說到底，你如此日夜思念，可曾想過為她做些什麽，還是說，你這麽想要得到她不過是因為你自己的小心思。”
落嫣語速不快，但卻異常的流暢，像是沒思索就說了出來。說罷喝了口杯中的清水，潤了潤嗓子。
皇上聽得暈暈乎乎的，這一串話說的如繞口令一般。仔細聽著，才大致搞明白其中的意思。皺著眉思索，也想不通該怎麽答，也不懂為何對月遙如此執著。
“喜歡便是喜歡，為何還要尋其緣由？為何喜歡就要將心掏出來？若是我將一切都拋棄了，月遙又怎會喜歡我？”皇上說著，也是被自己搞的一陣頭暈。“亂的很！就是喜歡了，就想讓她一直跟著孤，又能如何？”最後像是任性般，皇上甩下這麽一句話。
“如何，變隨心而來。”落嫣說著，輕歎一口氣。
“那昨日，她是想？”
“昨日她不過想毀了你的容貌。”落嫣再次試探著皇上的態度。
卻見他沒有什麽表示，隻是靜靜的發著呆，想著什麽。“女人都這般善妒嗎？”
“倒也是因為在乎。”
“如此說來，她真正在乎的始終隻有羽軒。依你剛才所言，隻有成全她倆，才算是真的喜歡月遙，多可笑。”
“倒不盡然，月遙在乎，上官公子未必在乎。”
“那我到底如何做？”
“想如何便如何。”
“你倒是真沒什麽準頭。”皇上不屑，轉頭撥弄石路邊上高高的花卉。
“確實。”落嫣笑著，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