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正當關係
第69章 不正當關係
「那些菜我怕你吃不習慣。」她特意解釋了下。
商鶴行說:「你安排的,都好。」
溫織想著商鶴行身份矜貴,在他入坐之前,特意拿紙巾擦了擦木凳。他看在眼裡,拂手攔停了她:「出門在外,不講究這些。」
溫織又問:「那你喝水嗎?水壺在齋堂外面,公共的,我去接。」
她如此殷勤,言語間又十分疏離客套,把兩人距離越拉越遠。
商鶴行凝視她片刻,半晌才說:「勞煩了。」
「小事。」
溫織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熱水進來,她故意在外面磨蹭了一會兒,等她進來的時候,打滷麵已經擺在了商鶴行面前。
他未動筷,抬眸看她:「排隊了?」
溫織反應明顯愣了一下,正色回答他:「嗯,今天香客多,排了一會。」
商鶴行卻忽然說:「我方才出來,見你蹲在水壺旁,想必是有心事?」
溫織:「……」原來被他抓了個現行。
商鶴行抬眸,漆黑的瞳孔里映著她的輪廓:「不介意的話,將你的心事與我說說,如何?」
溫織:「……不了吧。」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商鶴行的臉色看起來像是生氣了,他在氣什麼?氣她的客套疏離?還是氣她在外面磨蹭?
她疑惑,但沒問。
因為問出來不合適。
「不瞞商先生,我是有一些心事,不過既然是心事,自然只想藏在心裡。」溫織言笑晏晏,跟個沒事人一樣,「而且我習慣自我消化,不用誰替我排憂解難,就不與商先生說了。」
說完,她將手裡的熱水放在他手邊,轉身離開齋堂。
商鶴行低頭看著面前這碗打滷麵,沒胃口,但還是將就吃了。
……
溫織繼續回去掃院子,空慈不在的時候,她得把活兒做完,不然空慈會很忙。
不料回來就見空慈站在她丟下的掃帚旁邊等她:「你回來了。」
溫織立即說:「不是我偷懶,我給香客帶路去齋堂。」
「我知道,我有看見。」空慈又問道:「你與那位香客認識?」
溫織不假思索搖頭:「不認識。」
空慈雙手合十:「女施主,以實待人,非惟益人,益已尤人。」
溫織撇開臉:「聽不懂。」
空慈盯著溫織看了好片刻,一本正經認真說:「你看起來不像文盲,難不成我看錯了。」
溫織:「……」!
不得不說,空慈天生是入佛門的料,會看面相,領悟參透都很厲害,好像不管什麼他都能一眼看透徹。
就連此刻她想什麼,空慈也看出來了,板著一張小臉告訴她:「慧覺法師說我年紀小,未沾世俗與紅塵,能直面人心,觀旁騖,透徹是非與對錯。」
溫織聽的一愣一愣的。
空慈還說:「我還看出來你們關係不正當。」
「……」溫織淡定糾正過來:「是不正常。」
什麼不正當!??
空慈認真想了一下說:「對,是不正常。」
溫織:「跟他關係很正常,你小小年紀別亂猜,多吃點齋飯長個子最重要。」
空慈將掃帚扔給溫織,雙手負在身後,昂首挺胸從溫織面前走過:「院外的台階也歸你掃。」
溫織杵著掃帚:「你生氣了?」
空慈告誡:「女施主,直面自己的內心,也要管住自己的嘴,禍從口出。」 溫織一臉苦兮兮:「院外的台階有多少?」
空慈:「自己數。」
溫織:「……」
接下來溫織邊掃台階,邊認真數了數,有五十三階,掃完下來她腰酸背痛,累得夠嗆。
回到寮房外的院子,溫織邊走邊揉肩,這時她忽然止步,揉肩的手也停了下來。
院子里有一處專為香客設立的石桌,旁邊擺了兩張木椅。
而此刻,本該吃完齋飯早已離開寺廟的商鶴行,卻坐在石桌旁的木椅上,桌上放著一壺清茶兩杯蓋碗,茶香怡人。他獨自靜坐,垂眸翻看著不知從寺廟何處尋來的一本《圓覺經》,一言不發,神色專註,周身貴氣難掩。
溫織走過來:「商先生怎麼在寮房?」
商鶴行沒答,而是伸手示意她:「坐。」
溫織遲疑了幾秒后還沒坐,商鶴行知道她心情複雜,介入話題前先問她:「茶喝得習慣嗎?」
溫織點頭。
商鶴行騰出一隻手執起那壺清茶,給溫織倒了一杯,推置她面前說:「辛苦了。」
「什麼?」她不解。
商鶴行問他:「空慈小師父讓你去掃前院的台階,五十三階,還不夠辛苦么?」
溫織啞然,這他都知道?!
「這茶不濃。」他示意她喝茶。
但溫織沒喝,而是先向他問清楚:「你是來見我嗎?」
商鶴行輕抬下頜,朝著她身後的方向微揚,溫織回過頭,她身後方向正是孟繁住過的寮房。
今天孟繁離開后,執事僧立即來派人收拾好那間,是給另一位香客準備的。
溫織不遲鈍,瞬間就明白了,只不過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商先生是對面寮房的香客?」
商鶴行凝視她:「介意么?」
溫織汲氣:「寮房不是我的私人住處,我沒什麼好介意的。」
只不過她不明白,手撐在石桌上,俯身問他:「商先生不是出公差嗎,為什麼突然來住寺廟?」
商鶴行眉眼凝笑:「你知道我出公差?」
溫織實話說:「本來不知道,偶然聽孟繁提起。」
商鶴行:「她倒是什麼都跟你說。」
眼見話題又要轉移,溫織再次問道他:「商先生為什麼會來寺廟?」
「不信我上香許願?」他問。
「不信。」溫織搖頭,十分實誠。
商鶴行凝視溫織的眉眼,語氣柔和:「那你不妨大膽猜猜看,我為什麼來這裡。」
溫織心跳如鼓,下意識迴避他的目光:「我猜不……」到。
「為你。」他突然說道。
不遮不掩,坦白得讓溫織心悸。
商鶴行看著溫織的反應,淡聲問她:「嚇到了?」
溫織站直,臉色恢復如常:「在寺廟裡,商先生還是不要隨便開玩笑為好。」
「這不是什麼玩笑。」商鶴行將那本一直未離手的《圓覺經》放在石桌上,「你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去外面說。」
溫織赫然一怔。
他朝她伸手,眉眼間彷彿覆了一層蠱惑,一字一句問她:「跟我去外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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