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第291章 錯覺？
紀藝漫無目的的在道路上走動著。
感受到微風吹拂而過的氣息，紀藝下意識的呢喃道：「春的氣息啊……」
「咋地，老闆你打算當個詩人了？」
小八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聽到他的聲音后，原本還有些感慨的紀藝臉色瞬間變得很黑。
這傢伙，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就自己這樣的，能是詩人嗎？
別說自己這樣的了，哪怕是那些所謂的名牌大學畢業的優秀人材，也不是隨隨便便來一個就能夠出口成章的……
當然了……打油詩除外。
畢竟只要腦子還正常，而且說話略微帶點邏輯，基本上是個人都能夠作出一兩首顯得有那麼刺耳的打油詩。
小八快步的走到了紀藝身邊，見紀藝有點臉黑，他好像並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引起的，反而誤以為紀藝是在想什麼詩句，但是一時沒有靈感而憋的一樣，頓時安慰起來：「老闆不要著急，我聽說作詩都需要有靈感的，靈感一到，說不得你瞬間就能夠飈出一首千古名詩來。」
「我倆曾經有仇嗎？」紀藝雙眸幽幽的看向了小八，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沒啊。」小八連連搖頭，又伸手抓了抓本就顯得有些亂糟糟的頭髮，奇怪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既然沒仇，你還千方百計的害我幹嘛？」紀藝直接就是一頓輸出。
這傢伙，很有想要陷害自己，讓自己變成笑話的嫌疑啊。
否則自己為什麼感慨一句春天基本上到了，這傢伙就說自己要作詩？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說靈感一來，就可能飈出一首千古名詩來。
自己要是有這本事，還能是個賣茶葉的？
小八滿臉不解的看著紀藝，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情緒這麼大。
自己吹捧吹捧老闆，難不成還錯了？
自己記得，紀藝雖然是個比較務實的人，但是吹捧這樣的話，他好像也並不是太過於厭惡啊！
小聲嘆了口氣，紀藝也懶得和小八扯什麼沒必要的廢話，他雙手背負在身後，猶如一個老幹部般散著步，餘光也看了看身旁跟著的小八。
「今天趙兮沒來找你麻煩？」
這傢伙，之前見到趙兮有點沒忍住嘴巴，沖著趙兮就是一頓調侃。
按理說，趙兮應該會收拾他才對。
怎麼看樣子，這傢伙似乎完全不像是被收拾過的樣子。
難不成是小一那傢伙，已經能夠徹底壓制下趙兮了？
「她現在可沒有那個閑工夫找我麻煩。」小八打了個哈欠，言語中多了絲絲笑意。
自己即將有進步了，所以現在壓力已經轉移到了趙兮的身上。
那女人，估摸著是怕自己有了進步後會把她收拾得很慘，所以她現在一直在和計妙音或者其他傢伙交流心得，期望更進一步。
「一家人就得和和氣氣的才行啊！」
紀藝雖然有點不知道其中原因，但只要趙兮和小八沒有再瞎折騰，他就較為心滿意足了。
同時他也不禁有些小小的感慨了起來。
都是自家人，玩鬧歸玩鬧，但是玩鬧弄得有些收不了場這就不太對了。
畢竟是一家人，總是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嘛。
把氣氛弄得過於尷尬，就屬實沒那個必要了。
「老闆打算去哪？」小八聳了聳肩，轉移起了話題。
「隨便走走，好好看一看明市。」
紀藝慢慢的走動著，雙眸不時的朝著周圍看去，言語也很輕。
來到明市這麼多年，要說有沒有真的在明市好好轉悠過，其實是真的沒有。
剛開始，是為了生存。
後來，是為了生活。
等有了點資本，可以過過自己想要的那種退休日子時，偏偏又被那些老傢伙下了套，不得不忙碌起來。
所以直到現在，紀藝都沒有正兒八經的在明市轉悠過。
哪怕之前把小魚魚接到明市來，帶著他在明市各個地方玩耍之時，其實也還有不少的地方沒去過。
倒不是他偷懶。
實在是許多地方對小孩兒而言，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誘惑力。
而現在，自己不久之後就會離開明市了。
再加上現在自己也沒有了其他的一些什麼事，所以也該認真的看一看自己待了許多年的地方了。
小八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紀藝，小聲嘟囔般的問道：「怎麼有種離開了明市，咱們就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了？」
「這種事情，我們怎麼能夠說得清楚。」紀藝搖著頭。
雖然從眼前的形勢來看，他離開明市頂多也就三五年的時間，到時候完全可以再重新回來。
而且到時候再回來，也沒有任何需要處理的事情。
畢竟他哪怕離開了明市，並不代表他的茶葉生意沒辦法繼續做下去了。
也不代表他離開個三五年，明市的一切就徹底物是人非，他也被徹底淘汰了。
但，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誰知道自己接下來找到了落腳的地方，會不會因為心情等等原因，不願意再挪窩了呢。
或許自己有可能等不到三五年時間，就會重新回到明市。
也或許自己三五年之後，就再也不會回明市了。
一切，現在都是未知數。
只有真到了那個時候，才會知道的。
「老闆，其實咱們等不到兩三個月後吧？」
小八看著神情淡然之中帶著絲絲緬懷的紀藝，遲疑了一下后詢問了起來。
他不笨，只是不太喜歡動腦而已。
以前之所以不願意動腦，是因為只需要動手就行了。
現在不願意動腦，是因為一切都有紀藝準備著，他混吃等死就行了。
可這並不代表，他想不到一些事情。
明市的事情，或許對許多人而言才剛剛開始，甚至可能已經發展到了最為恐怖的時候。
可對紀藝而言，隨著錢老頭的死亡，就結束了一半左右。
而剩下的一半，也隨著紀藝把各大勢力邀請來聊了聊，而結束了。
所以他猜測，所謂的兩三個月後抽身離開，只是最為保守的答案而已。
對現在的紀藝來說，其實……隨時都是可以離開的！
「還不算太笨。」紀藝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小八，隨即笑眯眯的點著頭：「我們現在在明市已經徹底沒事了，所以想要走隨時都行，之所以現在還沒走，只不過是還有一點東西沒處理而已。」
隨著之前找那些勢力聊了聊，紀藝就已經可以確定，他們接下來不會再無端的來尋找自己麻煩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其實隨時都可以抽身離開。
但之所以還不走，是因為他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比如，他想要趁著這點時間釣一釣魚，看能不能把那些海外的傢伙釣出來收拾掉。
也需要仔細想想未來計劃中的一些東西，看能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給那些老傢伙遞交點意見。
還有一些雜事，算重要，也不算重要。
至於最後嘛，則是等待小一了。
「什麼時候離開，老闆你心裏面有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
小八得到紀藝的肯定后，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但同時，他又較為好奇紀藝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了。
畢竟隨時都能夠走，就代表紀藝很大可能不會按常理出牌。
「沒有，可能哪個時候腦子忽然一熱，就該走了。」紀藝有些不太在意。
現在的他哪會去考慮一個確切的時間啊，畢竟連落腳的地方都還沒有找好。
而且，離開的時間不被別人知道，才是最好的選擇。
否則要是被人知道了，保不準那些老傢伙也知道了。 到時候那些老傢伙隨隨便便做點事，可能就要把自己噁心死。
「那你想好帶哪些人離開了嗎？」小八又對紀藝詢問了起來。
時間既然還沒有一個確切的，但帶誰走，這傢伙心裏面總該有數了吧。
「看小一那裡是怎麼計劃的。」紀藝慢慢的走動著，餘光看了看大道上行駛的那些車輛后，才不緊不慢道：「如果你一哥要跟著咱們走，到時候就是你和我，還有你一哥和小魚魚了。」
「當然了，如果你一哥不跟咱們走，估計就是咱們三個了，要是你想跟著你一哥走，到時候就是我和小魚魚一起走了。」
「跟著一哥幹嘛？跟著他一起啃樹皮嗎？」小八幽幽的說了起來。
跟著自家老闆，哪怕接下來可能三五年沒有工資拿，可以自家老闆的家底，至少能夠養得活自己。
可要是跟著一哥，十有八九得餓死。
畢竟一哥那傢伙可沒什麼家底啊，而且就算有……估摸著他的家底也要砸進他的研究裡面。
畢竟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來看，哪怕他徹底把手上的啟武計劃交出去了，也不會影響到他自個的後續折騰……
「如果你一哥不跟著我走，我覺得從長遠打算來看，你跟著他其實更好。」
紀藝搖著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小一不打算跟著自己找個地躲幾年，那麼他很大可能是會到處遊盪，時不時來了靈感，就找個地開始搞研究搞開發的。
所以從長遠打算來看，小八跟著小一更好。
的確，跟著自己能夠不愁吃不愁穿，甚至不愁沒錢花。
但那只是普通人心態而已。
但小八不是普通人，對他們這樣的人而言，實力的進步才是硬道理。
而小一，就能夠讓他實力進步！
哪怕短期不行，但長期肯定能行！！
小八似乎猜到了紀藝話中的意思，想也沒想的搖著頭：「我對人生都沒了興趣，對實力的追求更不大了。」
現在的他，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實力啥的，完全無所謂。
甚至要不是前段時間被趙兮一直逼迫著打，讓他實在是忍不可忍，可能他現在也不會想著再讓實力進步一點點。
再說了，就算接下來小一不跟著紀藝走，難不成就不是自家人了？
他真要是研究出了什麼東西，自己給他發條消息過去，讓他帶著研究成果來找自個，讓自己體驗一下不就行了。
所以啊，還是跟著紀藝靠譜。
跟著他，不愁吃不愁喝，至於所謂的長遠考慮，也根本不是事。
跟著一哥就不行了，至少短期內得餓肚子，甚至可能還得給那傢伙當苦力，這種選擇，只有白痴才會去選。
想著，小八忽然都有些期盼起來：「希望一哥不會跟著咱們走，否則他要是跟上來了，咱們之後搞不好都得給他干苦力……」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紀藝腳步微微一頓，也有些後知後覺起來。
小一那傢伙之前的一切研究或者暢想，之前都有手底下的人幫忙。
可之後他們離開明市，明顯不能夠把其他人都帶上。
也就是說，要是小一跟著他們走，那麼在未來的三五年時間內，搞不好他和小八都得被那傢伙抓壯丁給他打下手。
想著想著，紀藝心中忽然思考了起來。
要不……找個時間偷偷摸摸的走，不告訴小一？
畢竟又要自己出錢，又要自己出力的，這怎麼想都不划算啊！
「對了老闆，你不打算帶個女人在身邊解解悶？」小八是想到哪就說到哪，他看著紀藝的眼中都充滿了疑惑。
自己不需要女人，完全可以理解。
畢竟自己現在實力這麼強大，哪還需要什麼女人啊。
可自家老闆就不一樣了。
一個大小夥子，年輕氣盛的，要是不帶個女人在身邊，很容易憋出問題的啊。
「……」紀藝一陣無語，抬起腳就在小八的腿上踹了踹，罵罵咧咧道：「你嘴裡面就不能夠說兩句正經話？」
「我這就是正經的啊！」
小八彎腰拍了拍腿上的灰塵，隨即又顯得很是奇怪起來：「雖然說老闆你一直保持著理智和清醒，可我就很好奇了，不管是如何理智和清醒，身體本能的慾望還是有的，老闆你女人也不找，是怎麼……」
紀藝黑著臉的看著小八，額頭上青筋都隱約有所浮現。
不等小八把話說完，他就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說了起來。
「一個人之所以會被情緒乃至於本能給暫時操控，那就是因為一時的情緒暫時霸佔了上風。」
「可你覺得，我一直保持著清醒和理智，會讓情緒和本能佔據上風嗎？」
「所以，對我而言，當我感知到情緒隱隱開始不對的時候，我就會把那還未徹底萌芽的情緒給徹底掐死……」
「喔，是這樣的嗎？」小八恍然大悟起來，隨即莫名有些失望的朝著紀藝的雙手看了看。
果然，自己還是把老闆想得太差了。
對常人來說的慾望和情緒，在他這裡簡直就是小玩意兒，分分鐘就能夠被掐死的那種。
只是，有些可惜啊！
自己還以為，自個發現了紀藝的秘密了呢……
小八看自己雙手的舉動，紀藝怎麼可能沒注意到。
他嘴角輕輕抽搐著，雙手也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
把自己的情緒略微調整好了后，他才用著較為生硬的語氣說道：「你似乎懂很多啊。」
小八表情微微一僵，見紀藝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耐人尋味，他就下意識的躲閃了起來。
有些心虛，也有點很羞惱的不自在。
「漬。」小八那不自在的表情，讓紀藝忍不住漬漬了兩聲，隨即較為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鄙視你的，畢竟你又不是我，沒辦法時時壓制情緒和本能。」
說著，紀藝根本沒在意小八那好像要殺人滅口般的眼神，又下意識的抬起手摸著下巴，無比的奇怪。
「只是我有點奇怪，電視上不是說習武之人要封鎖所謂的元陽之氣嗎？否則會事倍功半的，可你為什麼還能夠變得這麼厲害？」
問完后，紀藝還不等小八有所回應，忽然又恍然大悟的自我解答起來：「難不成，其實是你以前就能夠達到計妙音他們那個境界了，但就因為你以前不懂事，導致那所謂的元陽之氣泄漏，才讓你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夠踏足計妙音他們所在的那個層次的？」
見紀藝一直在拿自己開玩笑，小八雙眸深邃的看著他，提醒道：「老闆，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我生氣起來，可是很恐怖的。」
「沒勁。」紀藝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撇著嘴說道：「居然連一點玩笑都開不起。」
「我覺得老闆你有在這裡和我開玩笑的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處理你家裡面的那三個女人吧。」
小八噗嗤一笑，直接給紀藝添起堵來。
紀藝不是不想讓自己自在嗎，那自己也不讓他自在。
自己就不相信，楚淺她們三個女人，紀藝真的半點都不覺得為難。
紀藝淡淡的朝著小八看了眼，忽然輕聲笑了兩聲。
這傢伙，以為自己會因為楚淺她們而感覺到為難。
可事實上，他現在半點都不為難。
畢竟，很多事情結局其實都已經註定了。
只要想開了，就好說了。
見紀藝輕笑起來，小八有些琢磨不透紀藝的想法，眯了眯眼問道：「難不成，是老闆你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你為什麼覺得她們會讓我很難辦呢？」紀藝對小八反問了起來，漬漬有聲道：「是什麼事給了你錯覺，覺得我和她們之間的關係扯不清楚的？」
小八張嘴就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腦子也瞬間變得一片模糊起來。
似乎……紀藝說得很對啊。
他和楚淺她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也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為難啊。
至少，他和她們三女之間……直到現在都還是清清白白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