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第52章 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半夜,有些睡不著的牧漁躡手躡腳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剛剛來到院子里,吹拂著那溫柔的風,她的臉上就是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可當嗅到微風中夾帶的花香,她的腦海里瞬間回想起了之前杜嬋兒說的話,俏臉不由得白了白。
她的眼中,也不由得有絲絲害怕的情緒閃現。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幹嘛?」忽然,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順著風傳來,嚇了牧漁一個激靈。
她剛要尖叫出聲,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原來你的膽子很小啊!」
牧漁強行把嘴裡的尖叫憋了回去,當看清楚說話的是坐在院子藤椅上的紀藝后,她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很快,她又有些惱羞成怒的來到藤椅前,看著一臉懶散模樣坐在上面的紀藝,非常不客氣的說了起來。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坐在這裡想要嚇唬誰呀?」
「而且伱難道沒聽說一句話?人嚇人嚇死人,也就是我膽子大,要不然剛才都被你嚇死了。」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雙手叉腰,氣勢洶洶責怪著自己的牧漁,紀藝的表情有些玩味。
牧漁,給外人的感覺有點怪。
性格看上去有那麼一點大大咧咧的,但一切又好像非常有分寸。
但實際上,這女人不僅有點膽小,實際上還有點變態。
這一點,紀藝已經有所明悟!
牧漁噼里啪啦的埋怨了紀藝好一陣,可見紀藝不僅僅沒有半點反應,而且眼睛還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她的小心肝又突然一顫。
她的腦海里,也回憶起了剛才在屋子裡杜嬋兒說的那些話。
這一刻,她莫名的有些害怕,聲音都變得非常輕柔了起來:「你別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唉!我這是在關心你呢。」
說著話,牧漁見旁邊有個小板凳,就一屁股坐在上去。
她雙手抱著膝蓋,好像是為了驅逐今晚杜嬋兒那些話給她帶來的心裡陰影,也不管紀藝在沒在聽,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頓輸出。
「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分為兩個極端,很多人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可實際上膽子超小了。」
「也有的人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可其實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滿肚子的壞水,一輩子都沒做過半件對別人有好處的事情。」
「對了,之前在明市灰溜溜離開的那些傢伙,大多數估計都不敢來招惹你了,他們的膽子其實很小的。」
「不過陳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一家子人從來都不喜吃虧的。」
「還有一個叫塗凌的人你也要小心一點,那小子看上去是個好人,可壞到流膿,他在你這吃了大虧,估計還會再來找你麻煩的……」
紀藝沒有說話,他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聽著牧漁不停地說。
等到她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后,紀藝輕聲的調侃道:「看樣子,你壓抑很久了啊!」
牧漁一陣沉默,臉上帶有少許的傷心。
生活在那樣的圈子裡,怎麼可能不壓抑呢。
自己看上去什麼都能做,可實際上卻是什麼都不能夠做。
就連笑,自己都得按照規定的那種方式來笑。
所以在內心中,她其實很羨慕楚淺的。
哪怕楚淺和她一樣,可楚淺比她厲害得多。
至少,楚淺有掀桌子的實力,自己什麼都沒有!
見牧漁不說話,紀藝繼續說道:「不過這大概就是代價吧,你們有比普通人優渥數百上千倍的資源,但卻是籠中之鳥不得而飛,而普通人雖然有比你們更加自由的思想與和諧的家庭,但因為環境等等原因猶如池中之魚任人垂釣。」 說著,紀藝忽然一樂,搖了搖頭又說了起來:「不對,這麼說起來你們可要比普通人幸福太多了,這日子誰過得不壓抑?誰又不是籠中之鳥?所以對比起來,至少你們比普通人過得更自在。」
牧漁抬起頭和紀藝對視,忍不住丟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傢伙,就是個混蛋。
自己明明是在給他說一些消息,讓他有所準備,他卻在扎自己的心。
這王八蛋,注孤生!!
「唉!」長嘆了一口氣,牧漁也懶得去管紀藝剛才有沒有把自己說的那些話聽進去了。
她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揚起頭看著空中的圓月,問道:「紀藝,你有沒有看出來,淺淺喜歡你?」
紀藝瞬間有些驚愕。
似乎是沒想到牧漁會問得這麼直白。
又似乎是沒想到牧漁居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
可很快他就重新變得平靜了下來,微眯著眼回道:「我不認為有人會喜歡上我。」
牧漁皺起了眉頭,有點不明白紀藝的意思。
不認為?
是他覺得楚淺不喜歡他?還是真的沒有感受到楚淺對他的喜歡?
還是說……這傢伙依舊在裝傻?
想不明白,牧漁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以一種迂迴的方式繼續問了起來。
「行吧,剛才的那個問題就算是我沒問過,不過你和嬋兒姐姐的關係,總能夠告訴我吧?」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那一雙明亮的眼眸還一眨不眨的看著紀藝。
不管是杜嬋兒對紀藝的稱呼,還是紀藝對杜嬋兒的態度,都讓她感覺到了一點問題。
不過自己的好閨蜜習慣了見招拆招,她肯定不會直接詢問紀藝或者杜嬋兒這些的。
那麼自己做為她的閨蜜,也只能夠硬著頭皮來給她打探消息了。
「不太好說。」紀藝認真的想了想,眼裡也稍微多了一點點迷茫。
和所有人的關係,他都分得清。
可唯獨和杜嬋兒的關係,讓紀藝一直理不清楚。
見紀藝真的有點迷茫,牧漁試探性的說出了幾個關鍵辭彙:「親情?友情?愛情?」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我才不清楚。」紀藝嘆著氣的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屋子裡面走去。
「或許,可能都沾了一點點的邊吧。」
「不過這些都不太重要,我現在和她的關係,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好了,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牧漁看著紀藝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這傢伙,給的是什麼破答案。
簡直就是讓人一臉懵。
不過很快,牧漁打了個激靈也趕緊往屋子裡走去了。
還別說,一個人站在這院子里,莫名的有些滲人。
也不知道杜嬋兒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住在這麼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