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十章
邵子慕先離開後，古越就一直心神不定的。
剛才邵子慕打電話時候笑著的模樣，古越想，對麵的那個人一定是隊長很喜歡的人吧。
生出這個想法後，古越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先前就是單純的認為自己是崇拜和感謝邵子慕而已，崇拜他籃球打得好，感謝他把一無是處的自己招進了籃球隊，那現在這種心理又說明什麽呢？
古越從沒有過這種感受，他也一竅不通。
就導致了他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是為何。
“隊長是哪兒了？”
練習告一段落，其中一個隊員走到古越的身邊拿了瓶水喝，邊擰開邊問古越。
古越“啊”的一下回過神來，剛才有些走神了的他抱歉的笑了笑，說：“隊長剛才臨時有急事先走啦，讓我跟你們說，這組練習完就可以結束了。”
“呃，行。”
應了聲走過去招呼其他隊友，“抓緊時間把這組練完，隊長讓我們練習完就可以走了。”
“好嘞。”
邵子慕打了輛車直奔陳讓那邊，陳讓發過來的地址是個他們從沒去過的地方。
離學校有些距離。
邵子慕打的的士，加上路上堵車的時間，一個多小時才到了。
就是路邊的一個大排檔。
現在天還不算晚，沒什麽人，邵子慕一眼就鎖定了陳讓和顧止安的位置。
他走過去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顧止安向他投來一個眼神，問他：“來了？”
“嗯。”邵子慕點點頭，看了眼已經眼神迷離，有些微醺了的陳讓，轉頭問顧止安，“他喝多少了？”
“就第六瓶。”
顧止安視線微微往下，示意邵子慕看地上。
這一地的啤酒瓶都是陳讓喝的。
“別管這個那個的了……”陳讓顯然有些醉了，說話都大舌頭了，卻還要騰出一隻手去抓邵子慕，“安哥沒意思，不陪我喝酒的……邵子慕你來的正好……快，陪我喝呀。”
陳讓酒品一直不算好，喝酒了就開始說胡話，嚴重時候還會胡亂大叫的。
邵子慕的印象裏就有一次，陳讓比今天醉地還厲害——話都不會說了，整個人就跟爛泥似的癱倒在桌子上。
邵子慕和一幫人，費勁巴拉的才把陳讓送回了家。
好在那天陳讓的父母不在家，不然邵子慕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人家父母解釋。
他可不想被陳讓的父母給列入“狐朋狗友”的名單了。
邵子慕才從回憶裏抽神，就看到陳讓仰著頭開始猛灌第七瓶了。他趕忙伸手奪下：“你少喝點兒，天涯何處無芳草？沒沒開始的戀愛，你就開始要死要活的了？”
“你不懂！我真的很喜歡她啊……這種心痛的感覺，你不會懂的……”陳讓倒在桌子上，抱著一個酒瓶不撒手，嘟嘟囔囔的。
沒一會兒就閉上眼睛，沒了動靜，隻剩下了輕微的呼吸聲。
“他醉了。”顧止安提醒邵子慕。
“嗯。”邵子慕起身，把陳讓拉起來，讓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隨後看著顧止安苦笑一下，“真是……他怎麽就知道我不會懂啊。”這句話邵子慕說的很輕，也不知道是對顧止安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他體會這種感覺比陳讓久多了。
偏偏他喜歡的人還從來不知道，難道不是他更慘？
“你送他回去？”得到邵子慕肯定的點頭後，顧止安長舒一口氣，“好吧，你也別亂來。”
邵子慕笑了下：“他這樣我能幹嘛？你怕我這麽饑渴？”
對陳讓的感覺都憋在心裏這麽久了，他哪裏差這一會兒。陳讓不喜歡他，他就可以完全不說，就讓他喜歡他的這個秘密永遠爛在自己心裏好了。
“我不會那麽想不開。讓我們連朋友都沒法做的。”
“……路上小心。”
“你也是。”
目送著陳讓和邵子慕離開，顧止安看著這一地的殘局，無奈地笑了。
起身走到老板娘那邊結賬。
就當安慰一下陳讓，他就不跟他追究賬單了。
剛付完錢，走在回家的路上，怕再晚些方肆月就睡了，顧止安給方肆月打去了電話。
那頭的人好一會兒才接起來。
“你那邊什麽情況啊？”方肆月上來第一句就是問這個，顧止安明白她的意思，老實回答，“陳讓買醉來了，剛被邵子慕給帶走了。”
“啊……陳讓沒事兒吧？”
方肆月說完這句話，轉頭看了眼身後坐在椅子上看書的許晴桑。
來的路上，公車上，許晴桑就一言不發的。
方肆月知道許晴桑一直是以最後能夠在一起為目標跟陳讓發展的，現在冷不丁，兩個人的感情被她叫了停，許晴桑心裏肯定不好受，方肆月也就選擇了不去打擾她。
後來還是許晴桑主動跟她說了話，許晴桑問她：“肆月，我是不是挺過分的？”
方肆月當下就愣住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許晴桑的問題，按照道理來說，許晴桑是否選擇跟陳讓在一起，她都不能幹涉的。
雖然方肆月覺得陳讓對許晴桑真的很好。
“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們沒有真的在一起，最後決定要不要在一起，你都是可以選擇的。”方肆月抿了抿嘴唇，“這件事情沒有誰對誰錯的。”
“現在不好說，不過我想應該會沒事的。”
顧止安回答。
“嗯……顧止安……”
“怎麽了？”
“如果，我那時候沒選擇你和在一起，你會怎麽樣呢？”
顧止安那邊久久沒有回答，方肆月就有些慌了，“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要是不想回答，也沒關係的，我就隨便問問。”
“我設想過很多次我們沒有在一起我會怎麽樣。得出來的結論都是會很難受……那種感覺是我光是想想都沒辦法承受的。”
方肆月一直覺得是自己配不上顧止安的，顧止安學習好，人也好看，喜歡他的女生也多……方肆月覺得自己根本就比不上她們。
可是她不知道在他們這段感情裏，顧止安才是自卑的那方。
他喜歡方肆月，比方肆月喜歡他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