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十八章
方肆月的心很亂，因為林和言。
許晴桑全部都知道。
在咖啡廳的時候，看到方肆月談到林和言時候的神情她就差不多全都知道了。許晴桑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這麽了解方肆月，讓她連欺騙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許晴桑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去對待這樣的方肆月。
帶著方肆月回家看了奶奶，在方肆月要回家時候把她送到路口。
許晴桑沒有靈魂地舉手跟方肆月道別，可是看著方肆月的背影她始終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回到家看著電腦前放著的今天方肆月還給她的那本小說，許晴桑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隨意翻看了幾下，從裏麵掉出來一個小紙片。許晴桑一愣，彎下腰撿起來，在燈光下才看清楚那是張一寸照。
許晴桑的呼吸一直，照片上的人太紮眼了。
林和言的照片。
她都忘了方肆月是從哪裏得到的了，隻依稀記得方肆月很寶貝它的模樣。
許晴桑的拇指和食指緊緊攥著這張一寸照，眼睫顫動兩下……
她好像真的不能在這樣了。無條件的支持方肆月？這樣她怕是會親手推方肆月下地獄的。她應該救她，不是順著她。
許晴桑看著林和言的一寸照想了很多，以至於入了神，後來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才讓許晴桑回過了神來。
是陳讓的來電。
陳讓說他跟著爸媽出去旅遊了。
前幾天都是短信微信的，這麽多天頭一通電話。
許晴桑接起來，那頭就傳來陳讓元氣滿滿的聲音。
“晚上好！”
“嗯。”許晴桑深吸一口氣躺倒在床上，“晚上好，今天怎麽可以打電話了？”
許晴桑記得陳讓說他們是要去山上的溫泉旅館來著，平時信號不好。
“我在山腳下呢，不礙事兒。”
陳讓說著就吸了兩下鼻子。
“這麽冷的天？你不冷嗎，著涼怎麽辦。”
許晴桑微微蹙眉。
“這不是太想聽你的聲音了。”不知道陳讓是真傻還是裝傻，嘿嘿傻樂兩聲繼續說，“我也是沒辦法。但是別擔心啊，我裹了兩件羽絨服呢，也不是那麽冷嘛。”
許晴桑無奈歎口氣，真是信你了才有鬼吧。
“叔叔阿姨都不說你的嗎？”
“我爸我媽一塊兒泡溫泉去了，所以我才偷溜出來了。”
陳讓這得意的語氣讓許晴桑很是無奈，陳讓有時候真的是傻到許晴桑都很想吐槽他一下。
可一想到陳讓都是為了自己，到嘴邊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那你也早點回去。”
“好，我就聽聽你的聲音。”
陳讓後來跟許晴桑聊了很久，許晴桑的心情頓時就恢複了不少。
第二天就跟方肆月打了電話。
一開始兩人都沒有開口，方肆月在等許晴桑說話，而許晴桑在斟酌應該怎麽說出口才好。
最後還是看許晴桑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方肆月先開口了：“晴桑，你要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肆月……”許晴桑咬著下唇，停頓了許久才重新開口，“希望你別做出會讓你後悔的決定……也不會做出讓我對你失望的決定。”
“……好。”
許晴桑說完就匆匆掛上了電話，好像怕下一秒方肆月就會說出什麽讓她害怕的話似的。
方肆月聽著那頭傳來的忙音，緊緊抿著嘴唇。
寒假的第一天排練，白彌進練習室的時候隻有季楠和於珂在，環顧了一圈也不見林和言的身影。
“呦嗬，排練第一天就遲到啊？”
季楠無聊地擺弄著自己的吉他弦，看到白彌進來就按照一貫的尿性隨意調侃了一句。
白彌放下背包，也懶得跟季楠打鬧了，輕描淡寫地回道：“阿言還沒來？”
“嗯。”於珂應了聲，“你沒看群吧？阿言發言了，說是有事情晚些到。”
“那行。”白彌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麽了。
“不過話說出來，你這兩天幹什麽呢？我跟於珂都聯係不上你。”
“跟我哥回去看奶奶了。”
“真的假的？我看你朋友圈這兩天都發了些什麽‘失戀必點曲目’，你該不是失戀了，躲在那兒偷偷哭吧？”
白彌抬眸瞥了眼季楠，抄起手邊的抱枕扔對麵的季楠，然後就別開了視線。
季楠看到這樣子的白彌倒是先懵了，要按照往常，白彌應該撲上來跟他“廝打”一場才對呀，怎麽今天冷靜成這個樣子了？
反常地讓季楠覺得可怕。
季楠將白彌扔過來的抱枕抱在懷裏，湊近一旁看戲的於珂：“誒，阿彌這情況不對勁兒啊？不會真失戀了吧？”
“嗯？”
“不過也不對啊，沒聽阿彌戀愛啊，怎麽能失戀了呢？”
季楠的話也不輕，白彌這邊是聽到了，隻不過是懶得搭理他。
攥在手裏的手機一時被摁亮一時被摁滅，白彌覺得自己是心煩不已。
微信還是跟蘇俏的聊天界麵。
看了上麵的聊天記錄，白彌有些懊悔自己的衝動了。
前幾天本來跟蘇俏聊得挺好的，家長裏短，雖然不是多有趣的話題吧，但白彌也是滿足了。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他們之間的話題就開始繞到了感情上，然後就繞到了林和言身上。
蘇俏最難過的是這段感情，不管是因為那些痛苦的回憶，還是因為林和言……總歸是蘇俏不想提起的過往。
白彌不知道為什麽一遇到這件事情就沒控製好自己的脾氣。
什麽傷人的話都對蘇俏說了。
蘇俏是沒當即拉黑他，卻也是不理他了。
白彌想過道歉來著，話到嘴邊可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怎麽跟女生道歉？”
季楠和於珂聞言紛紛“驚恐”地看向白彌，驚呼道：“你真有女朋友了？！”
白彌白了對麵倆人一眼：“算了，問了也白問。”
說話間林和言就推門進來了：“抱歉，來晚了。”
“我們也就是聊著天等你呢。”於珂說，“不過阿言你跟阿彌一樣啊，放假這兩天都見不著你們的人。”
“有點事情處理了一下。”林和言也不打算細說，“怎麽樣？接著上次的練習來嗎？”
“來吧，開工了。”季楠點頭，“阿彌開始練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