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十五章 曾追隨的陽光
“最近怎麽樣？”
顧止安看著屏幕那頭眼神渙散，有些昏昏欲睡的方肆月，眉頭微微蹙起，“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累。”
“啊……”聽完顧止安的話，方肆月打起了精神，伸了個懶腰，對著顧止安翹起嘴角笑了一下，“沒有啦，就昨天睡得有點晚了。”
“要注意休息，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千萬不要因為複習累壞了自己。”
知道方肆月的性格，他說了對方也不一定聽得進去，但顧止安還是想要提上這麽一句。
——能讓方肆月記掛在心上也好啊。
顧止安是這樣想的。
“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奮鬥？”
現在白天方肆月都泡在書裏，基本沒空搭理顧止安，一開頭顧止安還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他也在習題裏泡著，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不過兩個星期，很快也就過去了。
但顧止安總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就低估了自己對方肆月的思念之情，還沒幾天呢就堅持不住了。
好在，顧止安記掛方肆月的心情就跟方肆月想念顧止安的心情是一樣的。倆人就約定好晚上可以視頻聊天半小時一小時的，就當成是給自己運轉了一天的大腦休息休息了。
這樣的效果不錯，再投入學習的他們忘記了疲憊，瞬間像是打滿了雞血一樣——恢複了活力。
聽到顧止安催促自己去睡覺，方肆月打起了精神看了眼屏幕上頭的時間，對顧止安搖搖頭，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還早呢……我不困。”
方肆月的話語逗笑了顧止安，明明就是強撐著在說話的……也不知道方肆月到底在倔強些什麽呢？這怕是來自方肆月最後的倔強吧。
“乖。”顧止安壓低了聲音，富有磁性的嗓音傳入方肆月的耳朵裏，就跟催眠一樣，方肆月打了個哈欠，“都困成這樣了。”
“才八點半……現在睡第二天肯定起很早的，頭會疼的。”方肆月嘟起嘴巴，“更何況……我也想多看看你，多聽聽你的聲音。”
方肆月看似無意的一句話瞬間擊中了顧止安的心髒，他別過臉，臉頰上浮現出了兩抹可疑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朵那兒，好在方肆月困到精神有些模糊了，並沒有發現那頭顧止安的異常。
顧止安幹咳了兩聲，頗為無奈。
方肆月真的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麽嗎？
方肆月最近總是有意無意的撩撥他，顧止安也真是佩服自己的定力沒將方肆月吃幹抹盡了……
——當然這是顧止安自己想想的。
他不想傷害方肆月。
顧止安總覺得方肆月是還沒長大、不諳世事的小孩子，需要他的保護與嗬護。
“肆月……”
“嗯？什麽？”
方肆月輕輕的應了一聲。
“沒什麽，謝謝你。”
謝謝你的出現啊。
如果沒有方肆月沒有出現，顧止安一定還是最開始那樣，在這座城市裏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跟社會上的那些人混在一起，靠打架鬥毆證明自己還會痛，自己還活著……
如果沒有方肆月，顧止安的人生一定還是灰暗的。
方肆月的出現給顧止安帶來了光亮，帶來了救贖。
方肆月一直以為是自己獲得了顧止安的幫助，卻不知她給予顧止安的東西更多更多……不能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更多。
“顧止安……我前幾天碰到林和言學長了。”
方肆月撐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對那頭的顧止安說。
顧止安微微一愣，或許是因為最近跟方肆月相處地太好了，林和言這個名字從方肆月的嘴裏說出來讓顧止安覺得有些陌生了。
顧止安“啊——”地應了一聲，張張嘴，有很多的話想說。
比如你提起林和言是為什麽？
再比如說現在在你心裏，林和言是什麽樣子的存在了？
……
他心裏有數不清的問題想問，但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你們說什麽了嗎？”
顧止安的聲音很沒出息地顫抖了，他承認有些怕了。
每次方肆月提起林和言，在顧止安而言就是提起了一個定時炸彈。
還不知道何時會引爆。
“也沒什麽啊……”方肆月迷迷糊糊的，也沒在意顧止安顫抖的聲音，會想起了前幾日在圖書館門口碰見林和言的場景，“就隨便閑聊了幾句……我跟你說啊，要不是林學長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了，我都忘記這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呢。”
方肆月說到這裏，抿著嘴唇揚起一個大大地笑容，滿臉的“我是不是很棒”的求表揚的表情。
顧止安被方肆月的表情給逗笑了，點點頭：“下次買棒棒糖給你吃。”
“那我要橘子味兒的！”
方肆月說到吃的就一下來了精神。
“好好好。”顧止安笑了，全都依著方肆月來了。
“林和言還跟我說，他跟蘇俏學姐分手了。”
顧止安聽完，立馬收起了笑容，林和言會跟方肆月說這個，不得不讓他細想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總覺得林和言好像是有目的跟我提起這件事情的，但我不願意細想。”
方肆月也沒錯，這背後的事情對於方肆月而言是很細思極恐的。畢竟對方是她追隨了高中三年的人啊，曾經也是她心裏溫暖和煦的陽光啊……方肆月又想起了林和言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曾經也是讓她很心動的存在。方肆月不願意把林和言跟那種人聯想在一起，她也不太能接受林和言變成那樣子的人……
這對於方肆月來說是個打擊……
這隻會打破她的幻想，讓她的高中時光成為可笑的泡影。
顧止安沉默了兩三秒鍾，深吸一口氣，柔聲細語地安慰方肆月道：“不願意細想就別想了。以後有什麽時候都可以跟我說，也別自己扛著。不論發生什麽，我都在你身邊陪著你呢。”
“好。”方肆月乖巧地點了點頭。
顧止安的話就跟定心丸一樣，很好的安撫了方肆月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