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十六章 替代
對於顧止安能去跟方肆月過平安夜和聖誕節，而自己隻能跟一堆卷子為伴，看著手機屏幕那頭的許晴桑的這件事情……陳讓雖然覺得心裏挺難受，但是也沒辦法的事情。在遇見許晴桑前的那幾年，他在學習上實在是太散漫了。
“去不去打球？”
邵子慕問。
陳讓這才注意到邵子慕的右手挎著一個籃球，隻穿著件單薄的運動外套，裏麵就是球衣了。“你這樣不冷嗎？”
“還行。”邵子慕在半空中哈出了一口白氣，“待會兒打球熱了身還是要脫的，省得麻煩。”邵子慕瞥了眼陳讓身上的裏三層外三層，陳讓之前挺瘦，現在愣是大了兩個尺碼，邵子慕知道陳讓怕冷，但是每次見到這樣子全副武裝的陳讓還是覺得好笑。“你穿成這樣真不熱嗎？”
“不熱啊。”
陳讓一點兒都沒想。
邵子慕無奈地扶額：“去不去一塊兒打球啊？運動運動就熱了。”
“不去，我要學習。”
陳讓說的義正言辭。
邵子慕輕笑一聲，眉梢輕挑兩下，拖著陳讓就忘體育館走，也不在意陳讓是樂意還是不樂意。“我看你都快讀傻了，打打籃球活動一下，不然腦細胞死得快，你禿地也快。”
邵子慕話剛說完，陳讓就嚇得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怪不得他最近洗頭感覺自己掉發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那好吧，就一會兒。”
陳讓“妥協”了。
剛進體育館，其他籃球隊的成員已經在那裏熱身了，陳讓還是第一次見籃球隊的人這麽齊。就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接下去有比賽嗎？”
“嗯。下個月。”
邵子慕走過去在籃球架下拿了瓶水又走過來遞給陳讓，陳讓愣了下，想著這都還沒開始打球呢，怎麽就先喝水了？但也沒說什麽，伸手接過。
“比賽一場嗎？”
陳讓看了邵子慕一眼，脫掉外套和書包一起隨意地扔到籃球架下：“我覺得你是故意想虐我。”
“哈哈哈哈哈。”
還真是。
邵子慕真的難過，可是又能怎麽樣呢？他的感情很尷尬，說出來也怕讓陳讓反感了。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那不是邵子慕想要的結局。
聖誕節淩晨兩點半，還在睡夢中的白彌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他還迷迷糊糊地，抓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摁下了接聽鍵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鍾後說：“白彌，是我……”
是白彌很熟悉的聲音，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有些奇怪蘇俏為什麽會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他答應了在聖誕節陪蘇俏去個地方，但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不是上午十點鍾嗎？
“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沒有。”蘇俏說，“你能現在過來接我嗎？”
蘇俏的話還沒說完，白彌就掀開被子下了床，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對著電話那頭的蘇俏說：“好，我現在過去接你。”
半個小時後，白彌將車穩穩地停在了蘇俏家的小區門口，蘇俏就門口的電線杆旁邊，低著頭看著腳尖，厚實地圍巾包裹住了口鼻，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心事想的出了神。
白彌怕突然的鳴笛會嚇到蘇俏，就熄了火下車一步一步走到蘇俏的跟前。
蘇俏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雙腳，她詫異地抬頭，確定來人是白彌後就笑開了。“你來啦。”
白彌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蘇俏說話有些軟軟糯糯的，他險些招架不住了。
“不是說還要一會兒，你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
剛在路上白彌有跟蘇俏通電話，就是說自己還要一會兒才能到。
哪裏知道蘇俏就直接下來等他了，今天的氣溫有點低，更不要說這淩晨了。
“怕你等太久了。”
蘇俏輕聲說。
白彌感覺自己的呼吸一滯。那顆還沒為誰萌動過的心髒突然砰砰跳動著，白彌捂住自己的口鼻，把臉瞥向一邊……真的，快要開心死了。
蘇俏帶白彌去的地方是海邊，白彌一開始還疑問，蘇俏扭頭看了眼白彌，仰頭看著還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一口氣：“我就是想來看日出了。”
“嗯，我陪你。”
白彌在蘇俏身邊坐下來。
海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冷的，蘇俏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臂，白彌見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外套脫了蓋到蘇俏的頭上。
蘇俏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就要把外套還給白彌，忙說：“這麽冷的天氣，你把外套給我，就不怕生病感冒嗎？”
對於蘇俏的擔憂，白彌倒是風輕雲淡的，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膀：“沒事兒，我最近健身了，身體倍兒棒。”
白彌就差給蘇俏展示一下自己手臂的肌肉了。
蘇俏被白彌給逗笑了，很給麵子地鼓了鼓掌。
冬季天黑的晚，他們到這裏的時候不過才四點鍾。
天還是黑的。
城市裏的天空也是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蘇俏揉了揉眼睛，一副想睡的樣子。
白彌將自己的肩膀湊近蘇俏：“你靠著睡一會兒吧，日出了我叫你。”
蘇俏先是猶豫了一會兒，抬眸對上白彌的視線，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將頭靠在了白彌的肩膀上。
白彌的身上有薄荷的清香味，跟林和言身上的味道很像又不太像。
蘇俏靜靜地閉上了雙眼，細細嗅著白彌身上的薄荷香味。
突然感覺鼻頭一酸，眼睛也有點酸澀的感覺，她有點想哭的衝動。
白彌在她看來，跟林和言有些相似的地方，又有些不同。
林和言總給蘇俏一種清冷的感覺，不管是剛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後來……蘇俏總是去溫暖林和言，卻發現對方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白彌不同，白彌是熱烈的，不論是之前看她不順眼的時候，還是現在……
蘇俏在一瞬間產生了錯覺，她能不能就把白彌當做林和言的替代呢？
但是這個想法剛在蘇俏的腦袋裏形成，就被她快速地給否決了，林和言傷害過她一次，她又怎麽能用同樣的方式去傷害白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