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十一章 不妥協
下午的軍訓,方肆月基本處於放空狀態。
方肆月總會想起剛才來自林和言的那個邀約,但是她覺得現在的她有些矛盾。一方麵林和言的邀請的確讓她很開心,心髒都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就跟有隻小鹿在亂撞一樣;可是另外一方麵,方肆月知道自己這樣是錯的。
林和言和蘇俏目前的感情如何她不知道,也不能過問,她就是單單覺得,現在自己像極了在插入人家感情裏的第三者。她感覺自己是在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方肆月在一瞬間感覺自己身體都是冰冷的,一股寒意從腳尖蔓延開來。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深吸一口氣才終於緩過了一點神來。
許晴桑剛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看到方肆月坐在書桌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疑惑了一下,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在方肆月的身邊坐下,輕輕推了兩下方肆月的肩膀,等到對方轉過頭來看她了,許晴桑才問道:“待會兒你還去嗎?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該不是因為林和言吧?”
許晴桑說到林和言名字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聲音,雖然張曦、趙初和她們倆一樣都是新生,但也不能鬆懈……
看今天林和言那爆表的人氣,趙初她們說不定是知道林和言的呢?
方肆月張張嘴“啊——”兩人一聲,雙眼放空,望著某個角落直發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許晴桑也不急,掏出手機來看了兩眼,下午軍訓時候收到了兩條陳讓的消息。
第一條就是陳讓這學期第一次考試的成績單,雖然還是滿江紅,但對比上學期期末的確是好了不少。陳讓大概是第一秒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想著收到表演吧……許晴桑甚至都能夠想象得到,陳讓那大高個子在她麵前嚶嚶嚶求表演的模樣。讓許晴桑不禁起了雞皮疙瘩……還是不要了,讓陳讓正常一點兒吧。
第二條是來自陳讓的“小作文”,也是日常一些小事的叮囑。
跟陳讓在一塊兒待著的時候,許晴桑總有種錯覺,跟陳讓的年齡反了一下,自己才是被照顧的那個了……
“晴桑。”
方肆月回過神來,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晴桑已經默默感覺到方肆月想說什麽了,隻有涉及到那個人的事情,方肆月才會對她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許晴桑笑了,輕鬆地聳聳肩膀,表示自己沒什麽在意的了。“你有問題就問吧。”
“……我是想問,你之前那麽喜歡段臨碩……分手後有一段時間忘不了他。當看到他跟宋佳妍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想過去搶回來嗎?”
看起來,方肆月現在糾結在一段三角感情中,就不自覺將自己的角色代入到那時候的許晴桑身上了。
許晴桑無奈地笑了笑。
她該怎麽回答方肆月的問題呢?對於許晴桑而言,宋佳妍這個名字都有些陌生了。她就記得比他們小一屆,跟段臨碩分手後還跑來找自己說了些什麽。
也許吧,都算是“三角”的一段感情。
但是她跟方肆月這時候的處境是不一樣的。
“我不確定。”許晴桑笑了笑,“我有些不記得自己當時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是什麽心情了。我跟段臨碩的關係也很複雜,他們都是在不懂愛的年紀遇見了彼此,好像是兩個不服氣的孩子在互相折磨似的,想著我吃不到糖果也不讓你好過……真的是很幼稚。可是等到後來我們長大了,卻發現過去的種子埋在我們心裏太深太深了,我們甚至沒有能力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聊。我承認我看到段臨碩的身邊出現了宋佳妍我會不甘心,就像當初出現的那個學姐一樣。但是搶回來……我覺得我完全可以,段臨碩隻想要我示弱,可我偏偏不如他的願。”
許晴桑跟段臨碩的感情是很極端的那種。
又或者說他們兩個在感情中本就是極端的人。
都是自尊心很強又不願放下的。
他們很相配,卻又不是很配。
他們會互相折磨,以此來安慰自己的心靈。
“我知道了。”方肆月突然說,“你跟段臨碩經曆了那麽多,我跟學長之間又經曆了什麽呢?或者說高三之前,我還是追逐著他的一粒塵埃,他不知道我是誰,也不會在意我是誰。我好像沒有資格去當那個‘第三者’。晴桑,待會兒我就不去了。”
方肆月不明白林和言的心思,或許林和言隻是把她當做很好的學妹。
是方肆月自己做不到了,接近林和言,隻會讓她的心更不平靜。
——她害怕成為人人唾罵的那個第三者。
顧止安剛在玄關換了鞋,還沒來得及打開客廳的燈就接到了方肆月的電話。
“喂?顧止安。”
顧止安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方肆月的語氣比之前的還要活躍一點兒。
“嗯?今天的軍訓結束了嗎?”顧止安問。
“是啊……”方肆月說,“顧止安,你現在在哪兒?”
“我剛到家,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點想見你了。”方肆月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停頓了幾秒鍾才繼續說,“我們現在能見一麵嗎?就在人民……”
“好,我去找你。”
知道顧止安家到A大有些距離,方肆月才折中選了路程中央的人民廣場。
“可是……”
“沒關係,我去找你,一個半小時後到。”
“好。”
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顧止安換好原來的鞋子,匆匆忙忙地出門。
在小區門口攔了輛車直奔A大去。
一路上他的心髒在忍不住的跳躍,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待會兒方肆月會給到他,他一直以來都想要的那個答案。
——是他做夢都想要得到的那個答案。
等顧止安到A大門口的時候,方肆月已經站在那兒了。顧止安心裏咯噔一下,付了錢快步下車。快步跑到方肆月身邊,看到正衝著自己笑的方肆月,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方肆月真是上天派下來收他的,從第一次見麵就是。
一定是命中注定的。
不然他怎麽會去搭理一個在街上蹲著哭的臭丫頭呢?
“你等很久了嗎?我打電話給你,你在出來也是來得及的啊。”
“你說一個半小時,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出來等啦。”方肆月笑著說,“我有點想要早點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