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們總有一天會各奔東西
文化祭結束，高三又重新進入了高考的衝刺階段。
方肆月也暫時將所有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包括顧止安的事情跟林和言的事情，專心地備戰高考。
高三原本晚自習結束是晚上十點整，現在也延長了半個小時。
顧月梅也每天重複著那些千篇一律的話，同學們先是聽到倒背如流，後是做到顧月梅在上麵講著，他們在下麵左耳進右耳出。
顧月梅心裏也知道他們是聽不進去了，到後來也就不講了，將更多的時間留給他們衝刺備戰。
在高考前的一個星期，方肆月她們一寢室都睡不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複習地太厲害了，導致她們現在一閉眼就是那些複雜的數學公式和白天看過的文言文和英語的語法，真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晚上十一點三十分左右，等宿管阿姨查完了寢室。
阮彤彤從被窩裏鑽出來，黑眼珠轉了轉，輕聲說：“你們都睡了嗎？”
許晴桑的床鋪就在阮彤彤旁邊，聽到了阮彤彤的聲音，剛好自己也絲毫沒有睡意，便出聲應和道：“還沒有。”
“我也是。”
“我也是……”
兩個聲音從方肆月這邊傳出，四個人同時都愣了一下。
隨後小聲笑開了。
蘇檬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尷尬……
雖然說是住在這個寢室的，但剛開始，她基本沒怎麽睡在自己床上過，都是等晚上宿管同意查寢完畢後偷偷溜出去，睡到隔壁班的一個寢室去了。
那個寢室有蘇檬分班之前的一個好朋友，之前因為段臨碩的關係，她跟祁琪吵成那樣，也不太可能成為朋友了，因此那人就是蘇檬在這個學校裏唯一還能說真心話的好友了。
後來天開始冷了，熱的時候倆人還能蓋一條毛毯也不擠，冬天就不行了。
蘇檬跟那人一起睡過一次，半夜還是被凍醒的。
第二天還有些感冒了，鼻塞流涕的實在難受，後來蘇檬就學乖了，睡覺時間還是回自己寢室睡的好。
但盡管是這樣，蘇檬跟另外三個人也還是沒有過什麽交談。
跟阮彤彤是成年舊事了，跟方肆月是選語文課代表的事情，許晴桑又是方肆月的好朋友，她根本沒人可以聊天。
蘇檬不是個能夠閑下來的人，有時候回寢室，看他們三個關係這麽好，聊得這麽開心，她也是很羨慕的。但又拉不下來臉，隻能麵無表情的。
裝作看書或者很忙的樣子。
其實她一直有在留意方肆月她們的……
這下好了，還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就要高考了。
搭話了就算被嘲諷丟臉了也沒事，就一個星期的事情，畢業後大概也是沒什麽機會能再見了。
蘇檬的搭話雖然讓她們很吃驚，但誰都沒有太在意，就好像跟普通的朋友、同學聊天似的，阮彤彤望著天花板感慨著說：“都快要高考了啊……時間怎麽就過得這麽快呢？回想起來，我好像跟剛進這個學校似的。”
“是挺快的，我都有錯覺了，總覺得自己沒長大似的。”
許晴桑接過話茬，繼續說。
進入Z高前，她剛結束跟段臨碩的感情沒幾個月，心裏還是很脆弱的。尤其是在她得知段臨碩還跟她一個高中時，感覺天都快塌了似的，當時就想著段臨碩怎麽就這麽陰魂不散呢？是不是要躲到天涯海角去才能避開他呢？
許晴桑一直不否認自己對段臨碩是還有一些感情的，但回想起自己之前種種在段臨碩那兒收到的傷害，比起那種絕望，那麽一點點的喜歡好像就不值得一提了，簡直是微不足道的感情了。
那時候的許晴桑很傻，傻到隻會靠“虐待”自己來找尋自己還活著的感覺，比如說感覺到痛了，自己會哭了……
現在的許晴桑不會了，段臨碩帶給她所有的情緒，好的、不好的，她都還記得。
那不說是自己一段混賬的過去，也是對她人生有重要意義的過去。
也許這就算是成長了，許晴桑是這樣理解的。
三年啊……時間可真快。
許晴桑感謝這三年，能夠讓她認識方肆月，包括後來“姍姍來遲”的陳讓。
“誒，你們的誌願和未來理想的職業是什麽啊？”阮彤彤突然來了興致，興奮地提問。
見其他人都不回答，阮彤彤就自己先說了起來，“我想靠D省的美院來著，將來相當漫畫家！”
方肆月第一次見到阮彤彤的時候，阮彤彤就是日係少女的打扮，不管是紮的頭發還是佩戴的眼鏡框。那時候方肆月就覺得阮彤彤有那麽點意思，應該是生活在二次元中的少女……搭配上漫畫家這誌願，說不定還真的似的。
“我考A大吧。將來要當什麽，還沒想好呢。”
方肆月說。
是真的，方肆月考A大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林和言。但A大是理科的專業比較多，對於文科較好的她簡直是不友好。方肆月至今都隻明確了自己要考A大這個目標，至於要選的專業是什麽，將來要麵對的學習過程是什麽，方肆月通通沒想過，也通通沒有底。
她跟胡美萍和方逸陽也是隻說了考A大，因為A大還算不錯，又在本市，胡美萍和方逸陽自然是覺得挺好的。
要是得知方肆月這對於未來的選擇一點都沒想過，胡美萍大概會很生氣。
氣方肆月的衝動和年少無知。
“A大啊。那挺好的啊。”阮彤彤說，“要不是我爸媽總管著我，我希望在大學時候能夠‘擺脫’他們的管束，也想好好地談一場戀愛，我也選擇A大了。離家這麽近，附近也有那麽多好玩的地方。對了，晴桑，蘇檬，你們呢？”
“我跟肆月一樣，想考A大。”許晴桑也沒說自己將來的目標是什麽，隻說了句，“離家近。”
“我想去L省的T大。聽說那邊的語言學挺好的。”
“啊？蘇檬，你要學語言啊？”
阮彤彤問，平時看蘇檬的樣子還真看不出來啊。
“嗯，我挺喜歡法語的，也喜歡法國。平時在家有空跟著網上的教材學習來著。”蘇檬說到這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但還是想專業性的去學。”
真好……
每個人都有想要去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