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兩難
陳讓的回複讓許晴桑陷入了深思。
她與顧止安認識的時間也不斷，幾乎是看著方肆月和顧止安這麽些時間的相處過來的。
好像的確是這樣。
自從上次詢問過陳讓，顧止安是不是喜歡方肆月的，她就會時不時地打量下顧止安，再將他為方肆月做的事情都記在心裏。
方肆月一直以來都追隨著林和言的腳步，但真發生了一點什麽事情，站在方肆月身邊陪伴的人好像始終是顧止安來的。
她對顧止安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在廁所門口第一次遇上陳讓，許晴桑去找方肆月時，就見到了站在方肆月身邊隨意披著校服，倚靠在牆上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顧止安。
那時候身後還跟著陳讓，許晴桑沒有想太多，過去拉上方肆月就離開了。
方肆月和顧止安在那兒說著再見，許晴桑卻在路過顧止安的時候問道了，顧止安身上那股煙草的味道。
那時候的許晴桑認知還很刻板，覺得這個年齡段抽煙的男生一定不會是好人，況且顧止安給她的印象就是痞裏痞氣的。
許晴桑之前第一次在操場上遇見顧止安的時候，就有問過方肆月是怎麽認識顧止安的。
現在她覺得，顧止安不是什麽太好的人。
但她並沒有全力去幹涉方肆月的交友圈，就隻能在平常的時候多注意點顧止安了。
顧止安就是一直陪伴在方肆月身邊的，好像是在默默守護著。許晴桑能夠從顧止安的眼神裏看出他對方肆月的憐惜與疼愛。
那個時候，許晴桑為自己之前對顧止安的刻板印象感到抱歉。
如果可以，許晴桑當然是希望方肆月能夠給自己一生追求的男生在一起。可現在，許晴桑卻覺得顧止安才是更加適合方肆月的那個人了……
很久之後的後來，許晴桑就這樣問過方肆月，她說：如果那時候顧止安比林和言早出現了，你還會那麽喜歡林和言嗎？
方肆月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動著自己手裏的玻璃杯，眼神柔和了下來。她輕聲道：我是自己沒有意識到……即便顧止安比林和言晚出現……再來一次，我也是選顧止安。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天台事件後，顧止安和方肆月就陷入了很尷尬的氛圍裏。
顧止安還是時不時地上三樓，卻不是去找方肆月的。隻是打著路過的名字，偷偷從門或者窗戶那兒偷看方肆月，有時候趕得不巧，方肆月不在教室裏的話，顧止安就是歎一口氣，失望而歸。
學校就這麽大，兩人有時候也會在路上碰見。
一個人偷偷看另一個人也就算了。
偏偏倆人都想偷偷打量對方的神情，眼神對上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一般都是方肆月率先避開了視線，不去看顧止安，而且還加快了腳步。拐過一個彎，確定顧止安不會往這邊看了後才扇扇自己紅成了猴子屁股的臉……顧止安對這一切都不知情，方肆月別過了視線還加快了腳步後，顧止安有些失落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苦笑了兩下。
——是被討厭了呢。
顧止安有些反思自己那天的行為了，本想著探探方肆月心裏自己的位置的，怎麽就沒忍住做了那樣子的舉動呢？
他可真是恨死那時候衝動的自己了。
真是悔不當初。
林和言剛開學一個月，各方麵都比較忙，也就沒顧得上騰出時間去和蘇俏約會，或者製造什麽兩人相處的時間。
蘇俏也好像學乖了不少，林和言忙碌的時候她就待在一邊陪著或者幹脆就不去打擾林和言。
也不是什麽一夜之間突然成長了，她隻是很害怕自己的無理取鬧惹怒了林和言，林和言不要她了怎麽辦。
她和林和言之前沒有過什麽海誓山盟。
林和言能夠當著樂隊歌迷的麵介紹自己是他女朋友，對於現在的蘇俏來說已經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了。
蘇俏也隻是想讓林和言知道，自己真的會很聽話很乖，也能成為林和言心目中想要的女朋友類型，隻要林和言繼續跟她在一起就好。
白彌去活動室的途中路過一間教室門口，隨意一瞥就看到坐在角落裏，單手撐著下巴出神的蘇俏。眉頭微微蹙起，照理來說應該是已經下課了才對，蘇俏怎麽還在這裏？
白彌走進去，蘇俏卻想心事想到了入迷，並沒有察覺到白彌的出現。
白彌摁下蘇俏旁邊的椅子坐下，手肘撐在桌子上，側著腦袋瞧著蘇俏的側臉。
蘇俏的確生的好看，嘴唇紅潤，皮膚也白皙。
大概是很能讓男生喜歡上的那種漂亮女生……
白彌也才發現了蘇俏的美麗，想著自己當初怎麽會這麽反感她呢？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太過以林和言為中心了，她的所有喜怒哀樂均是來自於林和言。
一心撲在林和言的身上，在他們麵前各種的無理取鬧，白彌也是見了很多的。
那時候不光是他，白麓、季楠和於珂也是，對於蘇俏都是抱著能夠遠離就遠離的態度。他們受不了太過於粘著林和言的蘇俏，也受不了因為林和言不在就各種在他們麵前耍賴撒潑的蘇俏。
有所有的不滿她可以向林和言宣泄，向他們這些無關群眾發什麽火呢？
蘇俏旁邊的窗戶並沒有關上，一陣風吹來，吹亂了蘇俏原本攏在耳後的碎發。白彌見狀，起身關了窗子，還沒忍住伸手揉了揉蘇俏的頭發。
蘇俏這才回過神來，仰起頭看到的是白彌的臉。
“啊……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蘇俏是真的沒有發現白彌的存在。
白彌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裏又生出幾分的苦澀，若換做了林和言，恐怕單純的路過一下，蘇俏都是能發現的吧。
“沒一會兒，看你在想事情就沒忍心打擾。”
“啊，對不起，我沒發現你來了。”蘇俏覺得有些抱歉。
白彌聳了聳肩，示意並沒有什麽的。“看你想的這麽認真，想到了什麽嗎？”
“也不是吧，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蘇俏說著說著就笑了，“忽然感覺現在的日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