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們是在互相折磨吧
也不知是因為沒睡好還是因為煩心的事情，顧止安隻覺得現在自己的頭是疼的不得了，就好像有人用鑽子在鑽他的腦子似的，痛感讓他難以招架。
就幹脆換了個姿勢，整個人躺倒在沙發上。
正視著天花板的吊燈有些刺眼了，顧止安將手臂蓋在眼睛上，遮住那燈光，才使得眼睛不那麽難受了。
顧止安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閉上了眼睛，正要睡過去時，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顧止安猛地睜開眼，用手掌撐著沙發快速坐起來。喘著粗氣轉著腦袋四處環視了一圈，確定了是在自己家裏，眼前的景象也跟閉眼前沒什麽兩樣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整個人歪著靠在沙發靠墊上，顧止安扯起嘴角苦笑兩聲……
他灰暗的人生又再次開啟了……如三年前那般，每天等待著他的都是無盡的黑暗，他想逃也逃不掉，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嗡嗡嗡——”
外套口袋裏的手機振動地嗡嗡作響。
顧止安拖著自己疲憊的軀體起身，走過去拿起外套，從兜裏掏出振地正歡的手機。
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陳讓。
顧止安本能地不想接……他想掛掉的時候，那頭的人先取消了通話，但沒過幾秒鍾就又是一通。
顧止安實在無奈，隻得接起。
“喂。”
“誒，安哥。”
那頭的陳讓大概是在大街上，顧止安這頭都能聽到那頭的風聲，險些把陳讓的聲音都給蓋了過去。
“什麽事。”
顧止安用空著的那隻手拍拍肩膀，試圖緩解那塊兒的酸疼感。
“沒什麽，出來透透氣，就想給你打個電話聊聊天什麽的。”
陳讓的一番話讓顧止安直接無語了，滿頭的黑人問號……
“半個小時前我們還是待在一塊兒的。”顧止安說，要有什麽聊的也那時候早就聊完了，哪像陳讓這樣，還打個電話過來“騷擾”一下的，“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我沒喝多。”陳讓故意加重了咬字，以此來向顧止安證明自己並沒有喝多，“邵子慕他們才是喝多了，都趴在包廂裏了，可憐我還得陪他們睡包廂。明天起來肯定腰酸背痛了……”
陳讓那頭還在喋喋不休，顧止安是被他的念叨吵得十分頭疼，最後說了一句“睡覺去”便陰沉著臉直接掛斷了陳讓的電話，害怕陳讓醉了會沒完沒了地撥打他的手機，掛斷了後顧止安順帶給關了機。
顧止安明白，陳讓就是醉了想找人嘮嘮嗑，他心裏第一個想的肯定是許晴桑的，但又怕時間這麽晚了影響許晴桑休息才會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他……可他也有那麽大一堆的煩心事，哪裏有那美國時間開導醉酒的陳讓？
等顧止安醒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大亮了。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顧止安的床上。
他拍了拍腦袋晃晃悠悠地坐起來，一臉的茫然。
昨天什麽時候睡著的他也不太記得了……就記得頭疼到睡不了覺，便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將腦袋裏那些煩人的事情拋到了後頭，清空一切，放鬆心情……
顧止安拉開身上的被子，覺得嗓子幹的不得了，走近廚房從箱子裏拿了瓶礦泉水出來，擰開一仰頭就灌了大半瓶，快冒煙的嗓子才得以緩解，顧止安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
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就抬頭瞄了眼掛在牆壁上的鬧鍾，上麵顯示的是中午十一點整。
空腹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表示抗議。
顧止安走到沙發邊上，開了手機打算叫個外賣來墊墊肚子。
雖說家裏的廚房夠大，用具也是應有盡有的，但那也隻是用來裝樣子的……顧止安在這兒也住了挺長時間了，平時進廚房就是看看冰箱裏有什麽、看看櫃子裏有什麽存貨……別說開火了，那些買來的鍋鏟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拆封。
買來時是很有興致的，到了家裏，看著那大箱子小箱子的，顧止安瞬間就沒有興趣，也就丟到一邊不再過問了。
剛連上家裏的無線網，一條來自方肆月的微信就映入了顧止安的眼簾。
顧止安用力抿著嘴唇，大拇指微微顫抖著點開了那條信息，進入了跟方肆月的聊天界麵。
消息來自於兩個小時前。
顧止安把內容看了一遍後，眉頭緊鎖起來。
方肆月：學長說定好了出去聚會的時間和地點，但是打不通你的電話，就先告訴我了。
方肆月：明天上午十點鍾，在文化廣場二樓的遊戲廳門口見麵。
……
方肆月：對了……林學長還問我們是不是一起過去……
方肆月：顧止安……你看到就回我吧……
顧止安的神情複雜，將方肆月發的一連串消息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琢磨了好幾遍。心裏不由地苦笑……他剛才收到消息時候那般失神的模樣是幹什麽呢？他是在奢求些什麽東西啊……
顧止安：不用了，文化廣場見吧。
從給顧止安發完消息了，方肆月就抱著個手機，每隔幾分鍾點進微信看一眼，就生怕微信的提醒會突然出Bug，讓她收不到顧止安的回複……這兩個小時，她點開了無數次，但每次都是失望收場。
好不容易等到了對方的回複，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方肆月心裏有些難過……這次顧止安好像真的是很生氣，並且不想理她了。
方肆月：好。
兩人同時合上了手機，心裏頓生萬般苦楚。
當天晚上，方肆月告知了胡美萍自己第二天要出門和朋友們一起去文化廣場聚餐後，結束了晚飯就早早的回房間睡了。
翌日一大早，樓下大爺大媽們的說話聲吵醒了方肆月，昨晚的睡眠質量還不錯，讓方肆月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拉開衣櫃，考慮了許久才決定穿了一件淺粉色的大衣，隨後又站在鏡子前擺弄了許久的造型。
也不是第一次跟林和言出去聚會了，方肆月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的自己會這麽的緊張。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感覺到痛了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在心裏一遍遍地鼓勵自己，沒什麽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