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單方麵的冷戰
距離上次陳讓說去接顧止安出院的日子也過去了好幾天了。
快要期末考試了,這幾天的方肆月除了和那整套整套的習題打交道,更多的就是在課間有意無意地路過顧止安的教室門口,視線總是不經意地往班級裏看去。
她都快將所有人的臉都記住了,卻還是沒有如願看到顧止安。
別說人了,顧止安的位置始終不變,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方肆月後來也有嚐試過發送消息給顧止安,最後的結果是沒有任何的回應,所有的消息石沉大海;她也有嚐試過撥通顧止安的電話,可回應她的始終隻有冷冰冰的女聲讓她稍後再撥……
顧止安整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在方肆月的世界裏沒有了半點的消息。
方肆月再一次站在顧止安的班級門口,不斷有路過的人越過她。她站在那兒,聽著周圍人的說話聲,嬉笑聲……她打從心底裏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感。
這種壓抑的感覺讓她覺得不是很舒服,還有種傳達到心底的無助感。
原來,她是這麽弱小的人類。
“肆月?肆月?”
許晴桑用筆頭敲了敲方肆月麵前的桌板,語氣微微加重。
方肆月回過神來,一臉木地抬頭看向許晴桑,原本還有些呆滯的眼神這才恢複了一些光彩。“晴桑?怎麽了嗎?”
“你還問我呢。”許晴桑站起身,幹脆麵對著方肆月坐下,有些抱怨地說,“肆月,你又在發呆了。”
“啊……是這樣嗎?抱歉,抱歉。”
方肆月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給了許晴桑一個帶有歉意的笑容。
許晴桑說的沒錯,最近她發呆出神的頻率的確是有些高了。
上一秒還跟朋友們談天說地,下一秒就開始放空,而後進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不是許晴桑把她喊醒,就是許晴桑把她搖醒。
方肆月每次都感到抱歉,讓他們擔心了……但下一次改什麽樣還是什麽樣。
“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許晴桑趴在桌子上,長歎一口氣,渾身無力地問方肆月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狀況啊。“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啊,是感冒了嗎?還是生病了?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的?”
許晴桑說著說著就直起了身體,抬手就放到了方肆月的額頭上,跟自己額頭的溫度做了個對比。歪歪頭,並不燒啊。
“沒有……可能是最近沒怎麽睡好吧。”
每當到了夜晚,寢室燈一熄滅,方肆月就開始想東想西。
把最近發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到後來,整個腦袋裏都是這麽些事情,把她的睡意是完全擠沒了。
方肆月就隻能睜著大眼睛看天花板出神。
知道後來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再不睡就要影響白天的學習了,方肆月才緊緊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著。
但那也是半夢半醒之間的。
以至於到後來起床了,方肆月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睡過覺了。
“這樣啊,那今晚早點睡吧。”
“嗯,我知道了……”即便是知道了,方肆月也隻能盡量,方肆月抿著唇苦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看許晴桑,聲音急切地詢問,“對了,晴桑,你最近有聯係過陳讓嗎?”
許晴桑聞言一愣,想著方肆月問這些是要做什麽。“應該算有吧……怎麽了?”
許晴桑說的不確定,因為就連她自己讀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有聯係。
陳讓還是有每天找她聊天的,模式也跟之前的差不多。說些冷笑話逗許晴桑,也會跟許晴桑聊每天發生的事情。
以前的許晴桑還會“禮尚往來”,將自己身邊的趣事說給陳讓聽。但最近不這樣了,她不知道怎麽了,陳讓來找她,她總能想到那天陳讓離去的背影和變得很奇怪的她。
一股無名之火就在心裏燃燒起來。
回應陳讓的話也是冷淡地不得了。
陳讓就算再傻也是察覺到了,就如昨天,他還有好多話想跟許晴桑說來著,但感覺到了許晴桑的敷衍,便也關上了話匣子。
“晴桑學姐你累了吧?那晚安。”
“晚安。”
這是他們最後的聊天記錄。
今天到現在陳讓還沒有來找過她。
許晴桑覺得心裏有些失落落的,就想努力忘掉陳讓的一些事情,今天就快要成功挨過去了,倒是被方肆月無心的一句話又勾了起來。
許晴桑知道這次是自己的問題,她太過分了,陳讓不來找她,或者不想再理她了也是應該的啊。
她哪有資格難受和生氣呢?
“我就想問問陳讓,最近顧止安在幹嘛。”這麽說有些怪,方肆月立刻又補上一句,“他最近好像沒來上課,我怕他出事來著。”
許晴桑也沒多想,以為方肆月就是單純的擔心顧止安出事而已。
畢竟這是有先例的,上次要不是陳讓及時發現暈倒在衛生間的顧止安,他的病情可能更加嚴重了。
“接出院的那次提過來著。”許晴桑抬起頭想了想,“好像是說顧止安一恢複就又像之前一樣剝削他了,讓他幫忙拎行李回家卻不讓他跟著進去。還強行壓著車門不讓他下車。陳讓是這麽說的。”
許晴桑光是想想就能腦補出來陳讓一臉不憤地對她吐槽顧止安種種不是的模樣。
“這樣啊——那他應該沒事了。”
“不過最近陳讓好像都沒提顧止安了。”許晴桑想了想,如實說道,“既然你這麽擔心,我幫你問問陳讓?”
“……啊,可以嗎?”
“可以啊,等下課回寢室了,我就幫你去問問他。”
方肆月鬆了一口氣,點點頭,笑著說:“晴桑,謝謝。”
“沒關係啦,我們倆這麽好的關係了,不用說謝謝的。”
許晴桑想,她才不是向陳讓示好呢,隻是方肆月有事情托她問陳讓,她才會去主動找他的。
許晴桑在心裏跟方肆月說了無數聲的“對不起”,即使沒對方肆月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她總覺得自己是在利用方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