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們還挺相似
邵子慕的話讓顧止安無法反駁，像是被人看穿了不爽一樣，顧止安有些負氣似的將已經放到了陳讓桌子上的那個紙袋重新拿了起來，掂量了兩下，隨後麵無表情地將東西塞回給邵子慕：“你自己給陳讓。”之後就沉默著回了自己的座位掏出手機，點著屏幕的動作實在用力，也不知是不是將內心無法發泄的火統統借由宣泄出來。
不太好的語氣讓邵子慕微微一愣，明白過來後扯起嘴角笑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把手上的東西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邵子慕微挑眉梢，邁開步子坐到顧止安旁邊的空位上，手肘撐著桌板，手掌托著下巴，邵子慕輕描淡寫地問：“你該不會忘記了準備禮物？”
顧止安戳著屏幕的手指一頓，麵無表情地抬眸瞅了眼身旁微微眯起眼等答案的邵子慕，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停頓了片刻後顧止安重新低下了頭，屏幕上出現的“失敗”二字讓顧止安心情更加的煩躁——匹配到的什麽垃圾隊友。
點著屏幕進入下一局，選英雄買初始裝備一氣嗬成，就是沒有要回答邵子慕話的意思。
邵子慕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顧止安開口，他也是習慣了顧止安這個樣子，雖然也不惱。挪動椅子靠近了顧止安點，不得不說顧止安打遊戲也很不在狀態，比起享受遊戲的樂趣他更像是把遊戲當做了泄憤工具。
“止安，你是在練‘鐵砂指’嗎？”邵子慕摸摸心疼了一波手機，“屏幕快被你摁爆了。”
顧止安聞言，操作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片刻，對方超神的提示音不斷響起，眼看著水晶被推，顧止安合上手機不耐煩地將手機扔進抽屜裏。
今天怕是沒機會好好聊天了，邵子慕起身安慰地拍拍顧止安的肩膀，轉身就要離開。可他還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顧止安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寂寥。
顧止安說：“她不會在意的。”
他送再多的東西給方肆月都是比不上林和言的，顧止安心裏明明白白的。聖誕禮物他早在兩個星期前開始物色了，逛了很多家的禮品店才最後選定了……可真到了聖誕這一天，他卻又慫了，尤其是在樓梯間目睹了林和言的送禮經過，原本不確定的心就更加的不確定了。顧止安很怕，他送了禮最後換來方肆月的一句“心意我領了”或者一句單純的“謝謝”。顧止安保證，真那樣的話他心態會徹底崩掉……
遇見方肆月的幾個月，顧止安從叱吒風雲的大哥大變成了麵對感情隻會慫成一團的廢物。多少次，他都想狠狠揍這樣的自己一頓，在用力的唾棄自己……
邵子慕聽到顧止安的話，回過頭。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難以置信竟然在顧止安的臉上看到了那麽痛苦隱忍的表情。上次見到這樣的表情還是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的時候……顧止安此刻的模樣跟之前的他一般無二，邵子慕心想，若不是喜歡到了極致都露不出這樣的表情。
想著想著，邵子慕就笑了。
“我們倆的經曆還挺像。”
顧止安沒有回答，隻輕聲笑了下。
“不過你比我好，你能說出來。”邵子慕的瞳孔中流過一絲的不知名的情愫，明明苦著一張臉卻還是選擇逞強地勾起了嘴角，“我這個‘秘密’是要藏到死的，帶進棺材裏去的。”
“……你加油。”
顧止安舔了舔嘴角，邵子慕說話時候語氣中的滿不在乎讓顧止安覺得不是很好受，可他本身的性格就不是會安慰人的人，想了半天也隻幹巴巴地吐出了三個字用以鼓勵邵子慕。
邵子慕本來沒想著讓人安慰的，他就當自己的抽風似的發發牢騷，沒想到顧止安竟然還真就想要鼓勵起他了，邵子慕成功破了功笑出聲來，擺擺手示意顧止安千萬別這樣：“我沒對生活失去希望，你別這樣。”
顧止安：……
“還沒見陳讓回來……我還是先回教室了。”邵子慕幹咳兩聲清清不太舒服的喉嚨，指著課桌上的小紙袋，“你就跟陳讓說句是我送的就成。沒機會發展我也得在他的生活裏刷刷我的存在感……”要他這樣不明不白地當個看客，見證陳讓追女神的心路曆程？他才不幹咧！
顧止安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邵子慕點點頭，這才滿意地離開了，回自己班級去了。
回到位置上，邵子慕就收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球場損友的調戲，為首的自然是那唯恐世界不亂的瘦子。吊兒郎當的在自己位置上翹著二郎腿，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細細摩擦著下巴，表情也是一如既往地賤嗖嗖。
“喲，邵哥又去隔壁班了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人班級的呢，三天兩頭下課了就往那邊跑。是看上哪個美眉了呀？說出來讓兄弟們參謀參謀呀。”
瘦子是滿嘴的騷話，還挑動了另外些原本就不太安分，也已經蠢蠢欲動了的男生們。一時間，教室後麵的這一塊兒就熱鬧了起來，五六個大男生你一言我一語的，看起來是沒有放過邵子慕的打算。
邵子慕全程沒有發言，等了片刻大家都不耐煩了，瘦子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亂開人家女生的玩笑。一會兒那個身材不錯會不會是邵哥的菜；一會兒又這個臉挺好看身材差點，關了燈也都一樣……
邵子慕的眉頭蹙地更緊了，瘦子對隔壁班的女生不熟，全程開的自己班女生的“玩笑”。有些被點到名的，開放點的還跟瘦子扯兩句，性子軟的已經羞紅了整張臉，大有哭出來的架勢。
“啪——”
“哎喲——”
重物掉落到地上的聲音伴隨著瘦子的痛呼聲響起。
邵子慕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用舒服的姿勢翹著二郎腿，緊縮的眉頭足以說明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
這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熱鬧的氛圍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你說話有把門麽？”
“哎喲，邵哥——我……”
瘦子的話說一半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就在他想要解釋時，邵子慕的臉色更黑了，就好像他再說一句話邵子慕就會當成撕了他一樣。之前瘦子也在陳讓那兒跑火車說許晴桑的壞話，他和陳讓也因此打了一架，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對陳讓還是很了解的，陳讓就是那種大大咧咧不會記仇的人……但邵子慕可不一樣啊，邵子慕生氣的事情那是會記得一輩子的，表麵和氣那也是裝出來的，內心也不會再把你當朋友的那種性格。
“給人家道歉。”
邵子慕都下命令了，瘦子不敢不聽，低著頭慫成一團給剛才提到名字的女童徐一一鞠躬道歉。四周圍觀的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