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框架
季楠訝異地張大嘴巴，依舊是滿臉的難以置信。那頭的白彌看見了後，走上前伸出一隻手抵住季楠的下巴往上一按讓季楠閉上了嘴，臉上則是帶著點嫌棄的表情：“你幹嘛露出這種表情？”
“……沒什麽。”季楠沉吟了片刻後回答，末了補上一句，“沒見過這個樣子，就小小吃驚了一下。”
季楠的話讓白彌滿頭的黑人問好，季楠也沒告訴他是什麽樣子，就聽得白彌是雲裏霧裏的，待白彌回過神來想要去問季楠時，季楠已經跟著白麓和於珂走遠了。
真是的。
白彌無奈地在心裏歎了口氣，邁腿準備跟上那三人的步伐，瞧見了還站在那兒始終保持一個表情的蘇俏，微微勾起嘴角，白彌出聲喚醒已經放空了的蘇俏。蘇俏茫然地抬起頭，之間白彌衝她做了個手勢，而後說：“快走吧，我哥他們都走遠了。”
“啊，嗯……”
蘇俏幹巴巴地應了兩聲，跟在白彌身後離開。
選的餐廳距離他們也不遠，或許是因為他們來得晚了，午餐時間過去了，所以此時的店裏並沒有多少顧客。五個人剛邁進店門，一個穿著統一工作服的服務員就迎了上來，視線在他們之間轉悠了一圈，隨後熱情地招呼：“請問是五個人嗎？”
“不是。”就站在服務員前邊的白麓搖了搖頭，“六個人。等會兒還會有個人過來。”
“好的，那坐樓下可以嗎？”
幾個人聞言越過服務員的肩膀環視了一圈四周，雖然人是不多，但今天好歹是聖誕節，剛為人父母的小夫妻也會浪漫浪漫出來感受一下節日的氛圍。話雖如此，那剛剛脫離繈褓的孩子們也是不能丟在家裏的，自然是一並帶了出來。
他們都不討厭小孩子，但這麽大點兒的孩子正是淘氣的時候，凶和叫道理都是無用的東西。於珂這就發現了角落那對哄著孩子吃飯，孩子還不領情大吵大鬧、敲著碗盤……真的是有夠吵。
於珂微微蹙眉，轉頭一看發現其他人跟他的反應基本上是一致的。
“樓上還有空位嗎？”
“有的。請跟我來。”
上二樓找了個靠窗的角落位置，由服務員帶著入座。白彌和白麓坐在最邊上，結果服務員遞來的菜單，問其他人想吃點什麽東西。
另外幾人微微一愣，異口同聲說了句都可以。
白彌點點頭，後來的菜單還是白彌根據他對大家的了解點的，也沒詢問其他人的意見——他怕問了後，又是好一通糾結。除了白彌，在座的各位好像都有麵對點餐是的選擇恐懼症，這之中自然是包括了還沒到場的林和言。
白彌就很坦然，這種恐懼症對於他來說是不存在的。
隻不過後來聽季楠說，那隻是因為白彌不挑食，跟豬差不多，什麽都吃。白彌瞥了眼季楠，反駁道：“豬才不是什麽都吃，豬飼料也是很講究的。”
全然沒反應過來自己被季楠拿來跟豬做了個比較……
當然，這是後話了。
端起桌上的檸檬水，白彌輕抿了口，感覺喉嚨濕潤了，整個人才舒服了一點。“季楠，阿言到哪兒了？”
“他說已經到噴泉中心了，剛剛把這家店的位置發給他了，應該快到了。”
“抱歉，久等了。”
季楠這邊的話音剛落，走廊那兒就傳來了林和言特有的嗓音。
其他人紛紛鬆了口氣，好在林和言沒來太晚，趕上的時間還挺充裕。
“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白彌起身讓林和言坐進去，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原本還悶悶不樂，卻因為林和言到來強行掛上微笑的蘇俏——若不是先前蘇俏那半死不活的模樣持續了好一陣，這變臉速度白彌怕不是真會以為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他看得莫名火大，也打心底覺得女生這種生物真的是太難理解了，怎麽可以喜歡一個人卑微到不敢表達內心真實的想法？蘇俏明明很難過林和言“拋下”她的事情不是嗎？
“嗯，算是吧。”林和言笑了笑，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雙眼微微眯起，嘴角的幅度上升了些，停頓了片刻後，麵對白彌的注視接著說道，“八十分。”
原本很順利，中途地插曲差點打亂了他整個步調。
隻能勉勉強強給個良好的分數。
“那就好。”
白彌點點頭，之後就不再作聲。
後半段，也隻有其他人偶爾說上幾句話，原本話多的白彌也不知是著了什麽道，竟然一句話都沒說，隻顧自己地埋頭吃東西。
白彌實在反常，季楠和於珂對視了一眼也沒搞明白是誰不小心惹到了白少爺。最後得出來的結論也隻是白彌太餓了而已……若白彌知道了，怕是恨不得手撕這倆沒心沒肺的家夥。
ST2的演出順序靠中間，這次參加活動的一共二十二支樂隊，他們剛巧在第十一名。每個樂隊的表演時間大概是五六分鍾這樣，前麵將近一個小時的空白他們實在覺得無聊——就搬了凳子坐在舞台下的觀眾席前，心想著台上第九的樂隊表演到中途他們再回後台準備也來得及。
“他們怎麽這麽緊張？剛從後台出來，我還看到有不少主唱捧著樂譜記旋律記歌詞的。”
“經驗少吧。”
林和言都沒怎麽思考，直接脫口而出。
季楠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林和言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
季楠想起自己最開始跟林和言他們組成樂隊時候的事情了，從創作的初稿到後來千百次的練習，四個人寫出他們認為最好的詞曲。他們都不是專業的，就隻能不斷地練習和修改。後來，終於迎來了第一場的演出，是個不怎麽盛大的活動——主辦方的宣傳不到位，預計五六千人的大活動，最後也隻到了兩三千人數，偌大的場地空了一半以上。
ST2作為新人，被放在前幾個出場，看著前輩們表演他們心裏實在很緊張，就趁著前輩們表演，他們不斷再後台記詞記譜子。那場的活動沒有失誤，可他們對自己的表現卻不是很滿意。那種感覺就好像平時的十分努力，到頭來的成果隻有七分。
演出到現在，季楠也總結了個不算經驗的經驗——上台前要放鬆心情，不要讓自己太過緊張。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去欣賞其他人的舞台，而不要把自己困在沉悶的後台一遍遍記那些已經滾瓜爛熟卻還是怕忘記的詞曲。
這是個框架，需要他們自己用力去擊碎。
希望他們都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