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現實總比理想骨感
哨子聲劃破空氣，伴隨著幾聲低吼聲傳入方肆月的耳朵內。微微眯起眼循聲望去，聲音來自操場的另一邊的籃球場，一位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體育老師邊吹著哨子便揮手示意。咬著哨子含糊不清地喊著：回防回防。
穿著白色球衣的幾個男生收到指示，加快了回防的步伐。其中一位在籃筐下站定，打開雙手做防守狀態，紅色球衣的一名男生躍起，手中的籃球在空中劃過，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眼看著就要投進了籃筐。那位白色球衣的男生，瞅準了時機彎曲膝蓋一躍而起，成功阻斷了對方的進球。給自己隊伍搶下了一個籃板球，趁方才投球那人沒有反應過來，男生直接將球傳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隊友。
隊友接住球，跟其他人的配合下成功衝破紅衣球隊的阻攔，輕輕躍起。“啪——”一個三分球應聲而進。
比賽結束的哨聲也在這時響起。年輕的體育老師擺擺手，吐出哨子大喊道：“比賽結束——45比37，白隊獲勝！”
“耶！”
空氣突然安靜了幾秒，緊接著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投球成功的男生被隊友們圍在中間。一群大男生笑彎了眼睛，笑到合不攏嘴。
看完了那精彩一球的方肆月仿佛也收到了他們勝利喜悅的影響，不由自主地咧開了嘴跟著笑了起來，像是被別人注意到她突然笑起來，那還真是挺嚇人的一件事。
方肆月收斂了笑容，幹咳了兩聲。
剛才的進球實在精彩，讓她都看呆了。
其實方肆月之前並不懂籃球，那些專有名詞也是一個都不知道。初中體育中考有一門是籃球，方肆月也就是按照老師教的考了一遍應付下考試。她沒想過去了解籃球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回去了解籃球……直到喜歡上了林和言。
高二時，林和言除了成為了了學生會的會長還加入了校籃球隊。得知校籃球隊會在操場這邊的籃球場訓練，方肆月每日的形成就多了一個——來這兒為林和言加油。她也試著去懂籃球，好不容易理解了一些，林和言就在兩個月後退出了，一場比賽都沒參加就退出了。方肆月不知道為什麽，聽別人的小道消息稱：林和言想將更多的時間留給ST2。
至於是真是假，方肆月不知道，也不深究。
她隻需要跟著林和言的步伐就好。
林和言還是打籃球，隻是不在校隊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方肆月覺得褪去校籃球隊隊員這個身份，打籃球的林和言好像更開心了。大概是沒有了訓練和比賽的壓力，可以更加輕鬆的麵對籃球了吧。
“好了，給我打起精神來！比賽的日子不到十天了！明天進行篩選，沒選上的人淪為候補！”
對喔，每年差不多這種時候，全市高校就會舉辦高中生籃球友誼賽。雖說口號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可沒有人會拒絕名次和獎杯。學校自然也是希望校隊能夠帶著好成績回來的。
那些男孩子喝了幾大口水，將瓶子隨意扔到一邊的地上，抓起衣領擦擦從額頭還有鬢角流下的汗水，重新投入緊鑼密鼓的訓練當中去。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態，方肆月將他們的神情和之前林和言的做了個比對。開始自私地覺得林和言離開了真好……
方肆月很自私，她隻想要林和言開心。
不受傷不要有壓力就好。
榮譽是給學校的，與她何幹。
隻有林和言輕鬆的笑容才是能讓她覺得歡快的東西。
“這次的籃球賽好像跟大學生音樂節撞個正著。”許晴桑說。
“這樣。”
方肆月覺得有些遺憾，她現在也樂意看球賽了，可撞上了音樂節，是注定無緣了。
“肆月，晴桑——你們終於來啦！”
不遠處，阮彤彤拿著跟鞋帶粗細的繩子拉著蘇喃一路小跑著過來。
“突發情況耽誤了。”
方肆月笑著回答。
阮彤彤“喔——”了一聲，鬆開蘇喃的手走到許晴桑跟前笑說：“那晴桑我們開始吧？素檬她們早就開始了。”說到蘇檬這個名字，阮彤彤就變了臉，鬥誌十足。
兩人三足是娛樂項目，每班都能有兩組參加。他們班的另外一組就是蘇檬和另外一個叫祁琪的女生，是他們班的文娛委員。跟蘇檬一直都是一個班，方肆月經常看她們一起走，關係就跟她和許晴桑一樣吧。
阮彤彤指著草坪中配合有些默契的蘇檬和祁琪，右手握拳：“我們不能輸！”都是同班，那組獲得名次都是為班級爭光，這是於公。於私……阮彤彤跟蘇檬一向不對付，不想輸也是情有可原。
望著阮彤彤眼中的熊熊烈火，許晴桑失笑，無奈的搖搖頭說：“好。”
倆人走遠了些，到空曠地方準備練習。
蘇喃走到方肆月身旁，攏著耳邊的碎發，問：“肆月，老班找你幹嘛？”
“沒什麽啦。”方肆月搖搖頭，“就給了我一本冊子，說到時候運動會寫不出加油詞了可以參考一下。”
方肆月第一次被任命這件事，總覺得加油詞嘛，寫來寫去就那麽些。來來回回地寫就成，偶爾改改語氣詞就又是一份新的。可顧月梅顯然不給她混的機會，說加油詞的好壞決定了主席台的播音員會不會讀。
這也算進班級的團體分數。
方肆月頓感壓力倍增。
想要從新來過……她一定想辦法拒絕這門差事。
“喃喃，你要幫我啊——”
方肆月哭喪著臉。
蘇喃微微一愣，然後安慰地拍拍方肆月的肩膀，柔聲細語地說：“好。我之前也寫過的，肆月加油，沒那麽難的。”
蘇喃也推測不了自己的安慰起了多少作用，見方肆月揚起了笑臉她才暗自鬆了口氣，笑了就好……笑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