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多麼悲哀的家族
第198章 多麼悲哀的家族
「鼬，你的眼睛……」
有馬擔心的看著臉色突然大變，並且身上散發出恐怖氣息的鼬。
從那兩行血淚可以看出，鼬此時必然在遭遇一種可怕的痛苦。
聽到有馬的言語，鼬緩緩抽出一根苦無，通過苦無表面的反光，他清楚的看到了了自己此時的眼睛。
曾經的三枚墨色勾玉已經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一個三刃風魔手裡劍的形狀。
現在的鼬終於明白了止水跟自己說的那句話：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會開啟萬花筒寫輪眼……
懊惱，悲傷，痛苦……
這些種種情緒化為可怕的不詳從宇智波鼬的身上瘋狂散發出來。
「你沒事吧，鼬？」
有馬關切道，說實話，這麼多天以來，他還從未見過鼬的身上會出現如此恐怖的氣息。
在他的印象中，鼬君一直都是那個溫柔，善良，愛吃三色丸子的少年。
曾經，鼬的心裡也有這樣一個少年存在。
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
過了許久，鼬才重新睜開眼睛，眼中的異樣已經全部消散。
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湖泊，彷彿在回答那天晚上月下的止水般說道：「止水，我一定會完成伱的夙願。」
然後他站起身，對著有馬說道：「有馬君，接下來宇智波可能會充滿危險，你最好不要再來這裡。」
「這樣么……」
有馬其實也意識到了木葉現在有些詭異的氛圍，但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已然將鼬當成了自己的夥伴。
「鼬，如果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你可以儘管說出來，我儘力做到。」
鼬朝著有馬淡淡一笑，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有馬君能夠從這一件事情當中抽身，我已經失去了一位朋友了，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位。」
有馬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堅定道：「我知道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
鼬並沒有向團藏復仇的想法，至少暫時沒有。
就如同止水遺言所說，他現在向團藏復仇的話，只會即刻間引起家族和村子的戰爭。
這正是團藏想要看到的。
因此鼬需要忍耐，忍耐自己好友死亡帶來的痛苦，然後在村子和家族間找到一個能夠維持和平的平衡……
止水的死必然會在族中引起軒然大波。
鼬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返回族中，按照止水的計劃，將他的死亡偽造成自殺，否則族中的激進派可能會不顧一切的向團藏復仇。
離開訓練場，鼬徑直來到止水家中。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的嘴唇有些微微顫抖，但很快他就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旋即在止水的書桌上找到了他所說的遺書。
「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這樣的宇智波，根本沒有任何出路……」
熟悉的筆跡幾乎要刻穿紙張，鼬的手掌緊緊握著發黃的信紙，緊咬的牙齒髮出吱吱的聲響。
這短短的兩行字表達出止水夾在村子和家族之間的痛苦。
一邊是自己從小立志要保護的村子。
另一邊是養育自己長大的家族。
那種煎熬和對未來的窒息，或許只有鼬才能夠感同身受。
也正是因為鼬能夠感同身受，此時才愈發的痛苦。
原來止水在很久之前，就有了自殺的想法了嗎……
原來止水他和自己一樣處於這種幾乎窒息的痛苦當中……
他一隻手撐在桌面上，身體因為悲傷不斷顫抖著，但眼淚最終還是沒有掉落下來。
過了兩分鐘，鼬重新直起了身子，目光再度變得銳利和堅定。
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完成和摯友的約定…… 抱著這樣的心情，鼬帶著止水的遺書回到了家中。
「歐尼醬！」
一進門，尚且年幼的佐助的衝進了哥哥的懷抱。
來自弟弟的溫暖短暫的緩解了鼬此時內心的痛苦。
他像往日一樣親昵地揉著佐助的腦袋，然後道：「哥哥有事情要和父親說，晚點再和佐助玩哦。」
「哦，好。」
好似洋娃娃一般可愛的佐助露出了無比乖巧的笑容。
鼬對著佐助溫柔一笑，然後轉身，表情又重新變得冰冷。
他扣響了父親的房門。
「父親，是我，鼬。」
「進來吧。」
富岳略顯疲憊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鼬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身為宇智波的重要戰力和族長之子，他當然知道家族中最近的變化。
不斷向忍貓一族和彼岸花商會採購各種物資，發動政變的心思幾乎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想必自己的父親最近就是為了這些事情而忙碌吧……
鼬的臉色有些發冷。
正是因為這種狹隘的家族主義，才會導致止水他……
鼬推門進去，將止水的遺書放在了富岳的桌面上。
「這是……」
富岳拿起遺書，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限。
「止水他自殺了。」
鼬閉上了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
富岳則死死握緊手中的信紙。
「不，這不可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止水他為什麼要自殺？」
富岳突然抬起頭，質問道：「止水他現在在哪裡？」
鼬平靜地搖了搖頭：「沒有找到止水的遺體。」
聽到這句話的富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還沒找到屍體，那就說明還有希望！」
他終於冷靜下來，對著鼬冷聲吩咐道：「馬上，派出警衛隊所有成員，全力搜索止水的下落，一定要找到他！」
「是。」
宇智波警衛隊全體出動了，這在木葉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看著忙忙碌碌的族人們，鼬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些人如此奮力的尋找止水的下落並不是出於對自己族人的擔心。
他們只是單純的不想失去止水這樣一個強大的戰力，不想減少政變的勝算而已。
真是悲哀啊。
一個毫無情感，只會追求力量和權利的家族。
鼬又想起了自己開眼的時候父親所說的話。
他們在乎的只是你的實力，對於你的情緒，理想，信念根本毫不在意！
唯有力量才是他們所追求的一切。
這樣的家族，實在是太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