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劉季說,他的一輩子要毀了。
第64章 劉季說,他的一輩子要毀了。
只見。
這劉季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裡,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劉太公和劉媼都慌了。
二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這劉季再不成器,也是他們的第三子,親生的兒子。
「糟老頭子,都是你下手太重了,季兒被打死的話,我也不放過你。」劉媼激動的說著,還捶打著劉太公的後背。
片刻后,
她的眼淚,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滿臉心疼的看著這劉季。
她這個三兒子劉季實在是命太苦,
真是命途多舛!
之前右腳被人給摔斷了,成了個瘸子。
其後,又被閹了,成了個殘缺的人,再也不能娶妻生子。
芝麻點的小官職也被罷免了。
如今,又被他的親爹,給打成這副模樣。
這每一樁,都是十分沉重又致命的打擊。
「不要多說了,讓仲兒快去請郎中。」
劉太公說話時,眼裡流露出了幾分的後悔,他說著看向他的二兒子劉仲。
「諾,爹,我馬上去。」
劉仲說著,跑出了院落。
大約在半個時辰之後,
郎中來到了劉家,在診斷之後,給劉季包紮和處理了後背的傷口,又劉季開了一大幅葯,
劉媼將葯給劉季服下之後,劉季這才緩緩醒來。
他的身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十分難以忍耐。
「爹,娘。」
「孩兒以後要怎麼辦呢?」
醒來后,劉季的眼中,有幾分的茫然。
從回來的路上,聽到的鄉親們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他就知道,如今的他,在沛縣,已經是聲名狼藉。
和那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也差不了多少。
又丟了官職,成了一介平民。
往後應該如何生存?
他的心中,原本是有遠大的抱負的。
然而,他的稜角,漸漸的被這一次又一次的挫折給磨平了。
他如今,只想的是,能如何度過眼下的難關?
這時,劉仲走了進來,憂心忡忡的道,「爹,縣裡來了幾位官差。」
「快請進來。」劉太公絲毫不敢怠慢,立刻道。
隨後,屋子裡走進來幾位官差,
其中一位官差,徑直走到了劉季的面前,道:「你就是劉季?正式通知你,你被徵收為了大秦的徭役,三日以後,跟隨徭役隊伍去咸陽城,若有違抗,秦法處置。」
「什麼?」
聞言,劉季直接愕然,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官差。
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什麼?!
他被征為徭役了?
怎麼可能?
在不久前,他的身上還有泗水亭長這官職。
如今,就成了徭役?
「怎麼可能?」
「我怎麼會被征作徭役?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要不,再好好的核對核對?」
「要知道,我和你們縣裡的蕭何,還是至交呢。」
當劉季冷靜下來以後,他看著那官差,直接反問道。
「千真萬確,怎麼會弄錯?」
「這是公文,你自己看去。」
「三日後的早上,你自己來縣衙門前集合,與其他徭役,一同前去咸陽。」
官差說著,將那張將劉季徵收為徭役的公文,直接扔在了劉季的面前。
隨後,他不等劉季分說,直接轉頭,揚長而去。
此刻。
蕭何就站在院落中,
是他帶著縣裡的官差前來,通知劉季這個消息的。
當他聽到劉季方才所說的那句和自己是至交之後,只覺十分的可笑。
這些年來,
劉季一遇到麻煩,總是會找他幫忙解決。 然而,他在前段時間遇到問題之後,劉季卻是完全不上心,想方設法的推辭。
之後,劉季甚至三番五次的打呂雉的主意,呂雉那可是有夫之婦。
慢慢的,他也看清了,劉季此人,不值得深交。
所以。
這樣的朋友,交來有何用呢?
來給自己拖後腿嗎?
在通知完劉季之後,蕭何帶著手下,直接離開了劉家。
此刻。
在屋子裡,
劉季拿著那張公文,一字一句的看著具體的內容。
「沒錯。」
「這上面寫的真的是我的名字,讓我去服徭役。」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的雙手,都在不住的發抖,有些不寒而慄。
雙目當中,畏懼的情緒,尤為明顯。
誠然。
他很清楚,去服徭役的話,將會意味著什麼?
要麼會被拉去當苦力、修長城,活活的累死在長城的工地下。
要麼會被拉去當官奴,一輩子當一個奴才,給那些達官貴人們當牛做馬,做伺候人的營生。
他吃不了苦,更不想去當一輩子奴才。
無論是哪一條,他都無法接受。
他以前也押送過徭役去咸陽,他清楚,哪位壯丁若是拉去被充了徭役,那這個人的這輩子也就毀了。
他自然是不願意去!
「爹,你想想辦法,孩兒真的不想去當什麼徭役吶。」
於是,劉季看著劉太公,求情道。
他清楚,既然下了這樣的公文,那他就不能逃、不能躲。
要不然,大秦律法嚴苛,不僅他將會插翅難逃,而且,他的幾個家人,也會因此被連累。
唯一的一條路是,想辦法將他從徭役名單當中劃去。
「唉,爹將他們都叫進來,商量一下。」
劉太公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滿面愁容。
他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劉媼、劉仲、劉伯之妻,都叫了進來,
準備幾人一起商量一番應該如何處理此事。
「老頭子,我求你了,可千萬不能讓季兒去當什麼徭役吶,季兒這輩子,已經是夠苦了,再被拉去當苦力的話,他還怎麼活吶」
劉媼拉住劉太公的手,情緒激動的道。
「季兒,你主意多,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辦?」
劉媼又看向劉季,問。
她整個人著急的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劉仲和劉伯之妻選擇了沉默,沒有說話。
「爹,娘,孩兒有個主意。」
「如果咱們家可以去縣裡疏通的話,這件事情應該還有迴旋的餘地.」
「畢竟,咱們沛縣的青壯年有很多,我已經年過四十了,也不適合去當什麼徭役。」
片刻后,劉季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說,應該如何去疏通?」
聞言,劉太公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用錢去疏通。」
「只要咱們家可以湊到足夠的錢,一定可以解決這件事的。」
「自古以來,錢都可以解決很多的麻煩。」
「只不過嘛,有一點比較尷尬的是,我的手頭裡,沒有錢,還需要你們的幫助。」
劉季迫不及待的道,
他說話時,眼裡含著滿滿的希望。
用錢去疏通,或許是他唯一的機會。
只有如此,
或許才能不用去當什麼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