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煩惱的局長(1)
“是三十年前,並不是發生在上個世紀的事情”。
卡卡羅特看著在客廳中,正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的伊麗莎白,麵無表情的樣子顯然還在對他生氣。
當話剛出口,伊麗莎白拿著一份裝在透明保鮮盒中的蛋糕愣了愣,抖動的眼角看樣子,想要直接將這個自己做的甜點,給他丟過來摔在臉上。
“三十年前的事情對於你和我來說,和上個世紀並沒有任何區別,你和我一樣,都隻有二十四歲”。
伊麗莎白氣呼呼的忍著心中的衝動,將餐盒丟在了桌上,開口抱怨道。
無奈的晃了晃手機,卡卡羅特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還記得新年我發給你的信息嗎?
並不是想要知道那件連環凶殺案,而是擔心你的安全,新年的第一天,那位沉寂了三十年的凶手又出現了。
我想這個世界上應該大部分偵探,都保持著關注,盡自己所能想要找出其中的線索,當然我也不例外”。
看著伊麗莎白聽著他的話,顯得有些茫然,卡卡羅特將放在茶幾下麵格擋中,這些天找出來的資料拿了出來。
手指輕輕敲了一下空格,息屏的電腦隨著電腦風扇轉動的聲響瞬間亮了起來,上麵恰好是路透社的一副照片。
黑夜中海德公園的摩天輪座艙,透過玻璃依稀看能看見天空中漂亮的繁星,等到天亮之後,這個城市肯定會用一個晴天,來迎接2018年的第一天。
隻是玻璃上血淋淋的字母,卻讓人覺得頭皮發麻,伊麗莎白輕聲呢喃道,“Thisisjustthebeginning”(這隻是開始)。
結束三個誇張的驚歎號,下麵的小點,幾乎呈現出一個完美的圓形,顯然這位凶手甚至還有心情,慢斯條理將這裏布置的更完美一些。
忽然像是反應了過來,伊麗莎白開口驚呼道,“哦,上帝,他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沒錯,這個評價很中肯,不過在瘋子前麵加一個聰明,應該更充分”。
卡卡羅特挑了挑眉毛,手指在茶幾上的資料上點了點,很多罪犯總是會有一種很矛盾的心理。
他們總是想要千方百計的將自己所有的作案蹤跡銷毀,卻又會主動在現場留下一些像是炫耀一樣,很明顯的痕跡。
這種在犯罪中被稱作標記行為,一般都是凶手為了滿足某種心理上,或情感方麵的需要,而做出的某種特殊行為。
就像在2018年新年第一天,出現在海德公園摩天輪上的凶殺案,幾乎一模一樣的作案手法,以及座艙玻璃上留下的話,更像是在宣告著他的回歸。
“不到三年時間,一共發生了32起凶殺案,難道還不能從中摸出凶手作案的時間規律嗎”?
似乎這樣頻繁作案的手法,總會讓伊麗莎白不由自主放想到之前發生在伊斯坦堡,滑稽的內衣盜竊案,習慣性的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畢竟掌握了凶手作案的時間規律,這件看似很複雜的凶殺案,幾乎不存在什麽難度。
卡卡羅特長舒了一口氣,搖搖頭歎道,“伊斯坦堡的案子隻是巧合,當我來到那裏的時候就感覺很奇怪,當時的猜測更像是一句玩笑。
在那裏發生盜竊案,而且監控記錄並沒有被損壞,卻沒有半點小偷的蹤跡,那就隻能有一種可能是有內鬼。
我並不覺得賈斯汀先生,會任由那個內鬼肆無忌憚的重複了四次,他們肯定早已知道了那個小偷是誰,隻是單純的想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
一個沒有結尾的電影,總會讓人覺得意猶未盡,對於賈斯汀來說這甚至算不上他生活中的調劑”。
說著,卡卡羅特拿起桌上的一張資料,指著當時貝恩記者寫的標題,開口說道。
“所有的凶手,那怕他們有著強烈的表現欲,會在現場留下自己的標記。
但是沒有人會像那個內衣大盜一樣,完美的犯罪一定是水到渠成的,而不是突兀的去用一些規律,來禁錮自己的思維,這簡直是最愚蠢的”。
這個世界上凶手和偵探,很多時候,並不單純是獵物和的獵人關係,這種關係很可能會產生互相顛倒。
在這件被稱為是摩天輪上的挽歌的案子中,那位習慣在死者小腹上,用刻刀畫出阿努比斯的犯人,充當著的獵人的角色。
將偵探和警探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是所有人對他卻又無可奈何。
“線索太少了,能在網絡上查到的,隻是一些最表麵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任何細枝末梢,況且當時還是紙質媒體的時代。
而且現在來看,很多含糊其辭的說法,明顯都是官方想要減輕民眾的恐慌,讓這件事情的影響力減輕一點。
見鬼,甚至還有報道說,這個凶手隻是一個愚蠢的變態,僥幸的逃脫了追捕而已。
拜托,白癡都可以看出凶手是一個變態,正常人絕對幹不出這些事情,但是愚蠢的變態,這個形容簡直是侮在辱所有人的智商”。
網絡雖然帶來了以前根本想象不到的便利,但是當你想要從中挖出一些事情的內幕時,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很多事情並不是可以完全的公之於眾的,這件30年前的凶殺案就是其中之一。
伊麗莎白看著這些資料也明白了,為什麽卡卡羅特要給她發那個信息,死者的所有特征她都具備。
而這次發生在他們身邊的凶案,死者是一位剛剛從大學畢業,剛剛步入一件投資公司的白領,僅僅22歲。
“哈撒韋伯偵探事務所的卷宗,都是他們參與的案子留下的檔案。
不過我們有一個熟人,一定會比我們知道的更多,至少剛剛發生的凶案,他一定有著很詳細的資料”。
伊麗莎白放下手中的資料,看著卡卡羅特臉上露出了熟悉的驚喜,打了個響指笑道,“魯道夫,這位探長說不定現在正在為這件事情焦頭爛額”。
“不,你說錯了一點,魯道夫局長,現在一定再為這件事情苦惱”。
卡卡羅特笑著拿起了手機,在通訊錄中摁下了熟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