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聖誕節可不都是快樂
長時間盯著監控，總是會產生一種幻覺，覺得清晰的畫麵中會竄出一道身影。
穿著黑色比基尼的安妮，出現在屏幕的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在那間廉價的公寓中時，雖然帶著倦容但掩蓋不住的一抹清純。
被同樣穿著暴露，叫羅絲的同事攙扶著走進了衛生間，高清的攝像頭不但記錄下了她狼狽的樣子，同樣將她在走廊上不由自主的發出嘔吐聲記錄了下來。
隨著衛生間打開又緊閉的大門，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走廊的安靜，也讓監控屏幕恢複了之前靜止的畫麵。
隻是深灰色的地毯上，留下了一攤刺眼的汙漬，盡管安妮已經在努力控製著自己，但是酒吧到這裏的距離。
除了從人聲鼎沸到突然安靜下來的落差，雖然隻隔了一道小門，但是卻對於胸膛氣血翻湧的她，猶如天塹一樣遙不可及。
可以想象的到，那塊地毯上的汙痕，現在肯定會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可能在今天酒吧打烊後，就會被有點潔癖的瑪麗，打電話通知供人來更換掉。
手裏的溫水帶著恰到好處的熱度，卡卡羅特小啜了一口，濕潤著有些幹涸的口腔，在這個晚上，根本不用選擇濃咖啡，這種讓人難以下咽的液體，來讓身體保持清醒。
而且苦澀的味道，肯定會影響在成功後的心情。
重新從衛生間出來的兩人，安妮原本臉上濃濃的黑色眼影，加上在屏幕上有些病態的臉色，讓卡卡羅特覺得有些滲人。
畢竟相比起一旁臉上帶著酒後紅暈的羅絲，她實在看起來沒有半點血色，而且和眼影一樣黑色的嘴唇，真的像是夜間才出來的幽靈一樣。
兩人站在走廊中看來發生了一些爭執，羅絲揮舞著胳膊，對於安妮執意重新回到酒吧堅持工作，表示了自己的不理解。
現在安妮的狀態，確實不太適合重新回到酒吧中，畢竟她的狀態實在太差了，腳下蹌踉著靠在牆壁上，眼神朦朧的看著麵前正對著她喋喋不休的羅絲。
醉酒後的腦袋，總是不能準確的判斷出自己身體的狀況，可能很多人喜歡喝酒，除了現在壓力很大的生活之外，用酒精麻痹自己，可以暫時忘掉煩惱。
更多的是酒後，和糟糕的身體狀況截然不同的思想，重拾信心的同時，也會覺得自己變得無所無能，糟糕的判斷總會出現一些錯誤發生。
不過現在的安妮，應該在清醒後好好感謝一些羅絲，畢竟沒有人願意離一個醉酒的人那麽近，伸出援手的同時，會讓自己染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將安妮攙扶到休息室中還算舒服的沙發床，像是有著某種魔力一般，剛剛還強硬著表示自己可以的身體，雖然嘴裏偶爾發出一聲抱怨，但緊閉的眼睛，但是顯然已經睡了過去。
羅絲拿了一張浴巾，披在安妮蜷縮的身體上，將迷人的曲線掩蓋在其中。
皺眉看著自己身上少的可憐的布料上，在剛剛倒黴的沾上了一點刺眼的汙漬，羅絲用紙巾擦拭了幾下，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卡卡羅特看著屏幕上9個排列整齊的小格子，在另外並排的顯示器上，放大的休息廳的畫麵，僅剩下沉睡中的安妮。
將走廊的畫麵調大，保潔推著小板車，出現的時間，比平時要早一點，畢竟現在才淩晨3點一刻。
簡單在地毯上的汙漬拖了幾下，隻能用水暫時將那股糟糕的氣味掩蓋一下。
站起身子舒了個懶腰，監控上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的正常，同樣枯燥的讓人心生困倦。
拿出手機撥了一串數字，接通的聲音剛剛響起，卡卡羅特還沒來得及放在耳邊，就聽到了急促的掛斷聲。
“還真是見鬼”。
卡卡羅特看著回到撥號界麵的屏幕，嘴裏發出了一聲抱怨。
推開木門，雖然並沒有任何睡衣，但是久坐的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的有種酸澀感，卡卡羅特在走廊上來回度著步子。
一股淡淡的酒味充斥在鼻息，而源頭無疑是還有著濕痕的地毯。
小板車已經將最後一個房間的垃圾，丟進上麵放著的黑色塑料袋中，卡卡羅特看著身體籠罩在類似雨衣的工作服下的保潔，笑著打了個招呼。
“早安，聖誕節快樂”。
一個提前的祝福，這位酒吧的保潔明顯有些錯愕，口罩下發出了有些悶的聲音，和他一模一樣的話，一個單詞都沒有改變。
轉身推著板車，這位佝僂著身體的清潔工，用有些殘疾的雙腿，艱難的推動著推車，地毯雖然會讓人走在上麵覺得很舒服，但是對於小輪推車就是一種災難。
卡卡羅特一直靜靜看著這位保潔，他的右腿應該發不上力，手裏的推車像是拐杖一樣，支撐著左腿用力踩在地毯上。
然後肩膀發力，帶動著腰肢，以及那支右腳明顯比左腳新上許多的皮鞋的右腿，以一個很別扭的動作，在走廊的拐角消失在視線中。
隨著推車小輪不堪重負般的摩擦聲漸漸消失，卡卡羅特聽到了一陣用力拽動那扇通往酒吧小門的拉扯聲。
包裹在木門上厚實的隔音材料，將用力的拍打聲隔絕在內，加上外麵嘈雜的音樂聲，想要讓外麵打開門的念頭，就像是虛幻的夢想一樣。
雖然有可能會實現，但至少不會如此的容易，當瑪麗用和身體格格不入的動作，晃動著蘭花指，邁著比T台的模特還要妖嬈的步子，帶著安保出現的時候。
卡卡羅特雙手環胸，看著保潔口罩上唯一裸露的雙眼，閃過了一絲驚訝，並沒有想象中的慌亂。
熟悉的香味讓卡卡羅特，一直努力控製著的呼吸，終於恢複了正常，他不喜歡嘔吐後酒精的味道，但是對於這種恰到好處的香水味，可能沒有人會拒絕。
索菲亞肩上擺動的紮染絲巾，隨著她站在卡卡羅特身旁，終於靜靜的落在身上。
而那些安保，在比他們身體還要魁梧幾分，略微後退了幾步用蘭花指指了指碩大的垃圾袋，然後用手捂著鼻子的瑪麗的手勢下。
沒有理會保潔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的眼神，伸手拉開了係好的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