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摩西
將手機放在茶幾上,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卡卡羅特的問題。
賈斯汀似乎很享受這裏嘈雜的環境,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不過用七宗罪來命名這種場所,還真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想法了。
這棟並不算高大九層建築,每一層之間,都有一座巨大的鴻溝,讓不同的人,待在他應該出現的地方。
而這座更像是地下停車場一般的酒吧,則更多的是這座城市中,數量最多的工薪階層。
裝修的很另類的酒吧,頭頂裸露在外的水管,並沒有用吊頂藏在其中,在上纏上了帶著,密密麻麻小燈泡的電線。
不斷閃爍的鐳射燈光,以及頭頂那些如同星空一樣,亮起了微弱燈光的水管,反而讓這裏粗野之中,透出了一絲細膩。
拿著一個藍色文件夾的瑪麗,魁梧的身姿卻邁著妖嬈的步子,不由得讓卡卡羅特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而對麵的賈斯汀,嘴角帶著笑容,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就像一個完全不相幹的人一樣。
瑪麗翹起蘭花指將文件夾放在了茶幾上,隻是很客套的向賈斯汀點了點頭,塗的猩紅的嘴唇,露出了一抹客套的笑容。
這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看起來賈斯汀這個實際的老板,並沒有被他的員工熟知。
起碼在這間對於他的伊斯坦堡來說,最普通的傲慢酒吧,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看似正式的文件夾,打開之後,卻隻有一張A4紙,鄭重其事的被夾子穩穩的固定在上麵。
卡卡羅特看著上麵,不知道比當初勞倫斯的秘書泰勒,要專業的太多的文員,在上麵做了一張可以讓人一目了然的表格。
其中記錄了這間酒吧,奇葩的盜竊案所發生過的頻率。
第一次是從上個月,11月4日開始,在這裏工作的脫衣舞女郎,也隻是當成了誰的惡作劇罷了,她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對於這些並不是很在意。
可是第二次就發生在緊隨其後的11月6日,相隔隻有短暫的1天,無論是誰,對於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惡作劇,都不會一直一笑而過。
當瑪麗召集了幾乎所有的員工,當然,在這裏除了必要的安保,所有的員工的都是女人。
瞥了一眼瑪麗,卡卡羅特在心中說了聲抱歉。
對於這位酒吧的負責人,他實在時不能將他劃分的男人之中,雖然他有著比幾乎大多數男性都魁梧的身材。
而且更重要的是,安保的辦公場所並不在他身旁小門後邊,那個別有洞天的地方,而是在靠近廁所位置的地方。
畢竟在酒吧中,廁所是最隱蔽而又狹窄的空間,是最容易讓這些被酒精蒙蔽了腦袋的家夥,發生衝突的地方。
可是當瑪麗將自己手下,包括文員和這些丟失了內衣的脫衣舞女郎,以及可以進入這裏的人召集在一起。
卻驚訝的發現,這或許並不是一件惡作劇,而是一個根本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內衣盜竊案。
當這些安保刻意加強了這裏的巡邏,卻很尷尬的發現,這裏一切又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每天吵鬧的生活,讓這些人很快的忘記了這件事情,可是很尷尬,11月22日,更衣室中的櫃子,其中或許算是最沒有價值的內衣,又全部被竊取一空。
可是櫃子中其他的衣物,甚至包中放著的手機以及一些現鈔,依然靜靜的待在那裏。
這裏畢竟是倫敦最大的銷金窟,而瑪麗或許也不像看起來那樣,隻是一個單純的娘娘腔。
哪怕按照七宗罪中的第一宗罪傲慢,來判斷這裏這是伊斯坦堡最低級的一個地方。
可是這裏絕對算得上是倫敦,乃至整個歐洲最大最吸金的一座酒吧。
畢竟在卡卡羅特看來,昂貴的令人咋舌的卡座,如今也已經全部被人坐滿,甚至顯得一座難求。
能當上這裏的負責人,瑪麗的能力可能會像他的身材一樣,而不是表麵做作的模樣。
可惜,嚴防死守之下,原本按照上一次盜竊的規律,應該在11月24日,重新來這裏將內衣偷走的竊賊,卻沒有出現在天羅地網之中。
反而在11月的最後一天,30日的時候,完全像是對這裏熟悉的,就像是來自己家裏的時候,並沒有去更衣室。
反而來到了與之格格不入的茶水間,將放在這裏的內衣,輕鬆的帶走,甚至還留下了一張紙條。
而這裏的監控,就像是一個田野邊的稻草人一樣,並沒有記錄下任何有用的東西。
“紙條”?
卡卡羅特拿著已經看完的表格,甚至後邊的還有記錄的關於內衣的數量,以及他並不算關心的尺碼和款式,都詳細的出現在上麵。
低聲的呢喃夾雜著吵雜的音樂中,並沒有讓瑪麗出現半點反應。
卡卡羅特看了一眼對麵的賈斯汀,將這個大材小用文件夾合了起來,伸手指了指身旁不遠處的小門。
在這裏他實在是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去仔細的考慮這些事情,甚至就連正常的交流,都顯得異常的困難。
瑪麗點了點頭,看著站起身子,依然在卡卡羅特身旁,顯然想要一起過去的賈斯汀,露出了一絲詫異。
畢竟剛剛他隻是以為,像卡卡羅特這個年紀,正是一個喜歡炫耀的年齡。
在這間酒吧中,坐在昂貴的卡座,想要找個朋友過來分享炫耀一下,完全是一件想象中的事情。
看著停下腳步的瑪麗,卡卡羅特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壞笑,這裏的老板,正被員工用一種略帶著鄙夷的眼神盯著,顯然認為他是沒有自知之明。
“這是我的同事”。
卡卡羅特在自己手機的便簽中打了一行字,放在瑪麗麵前,臉色揶揄的看著眼角抖了抖,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賈斯汀。
當瑪麗將從保險櫃中拿出的一張,如同海洋般湛藍色的卡紙,放在會客室的桌子上。
原本輕鬆的坐在椅子上的賈斯汀,整個人臉色陰沉了下來,雖然一閃而逝又恢複了笑吟吟的模樣,但是很顯然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
而伊麗莎白看著紙上一串用鋼筆手寫的,像是爬在牆上用一種很別扭的姿勢,寫出的一段話,一字一頓開口念著。
“我將帶領這些天使,逃離殘酷的奴役。”
而下麵竟然還留了一個讓人覺得很古怪的署名,先知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