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請求
一個算是完全出乎自己想象的消息,如果不是當初在魯道夫的建議,卡卡羅特根本想不到來參加勞倫斯的葬禮。
兩個素未謀麵的人,隻是因為一場葬禮,才有機會接觸到對方,可是很多時候,事情總是在不經意間贏來了轉機。
今天賈斯汀帶給他的消息,足以讓他做出一個在正確不過的決定,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靠著自己小心翼翼的猜測,才一點一點艱難的證實著。
卡卡羅特伸出食指比劃了個一的手勢,“賈斯汀先生,最後一個問題,你確定之前的消息是準確的嗎?
香波特今天並不會被送到戒毒所,直接會以保外就醫的方式,徹底的從這件事情中抽身離開”。
“我說過除了別的身份,最主要的我是一位醫生,在倫敦還算有名的醫生,所有很幸運,我認識很多同行。
而且戒毒所,從嚴格來說,也算是一個特殊的醫院。
從心理到生理上,治愈其中的病人,所以對於消息的準確性,你不用有任何懷疑。
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把這件已經被你們弄成僵局的案子,想辦法盤活”。
如果按照賈斯汀所說,一直主動待在別墅中的拿波裏,還有些許機會主動犯錯。
可是待在戒毒所中,幾乎和監獄沒有任何區別,而等到六個月後,這件事情早已塵埃落定。
原本還有些沾沾自喜的舉動,認為猜測越來越接近真相的卡卡羅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犯了一個愚蠢至極的錯誤。
從在香波特公寓中,原本看起來有些緊張的希菲爾德,到後來恐怕早已想通這一切,才又重新恢複了那副淡然的模樣,是他們將機會主動拱手相讓。
“賈斯汀先生,可以幫我見拿波裏一麵嗎”?
卡卡羅特略微思索了一下,飛快的開口說道。
有些時候,不但自己在犯錯,對手同樣的也在犯錯。
而恐怕現在的拿波裏,從昏迷中醒來,依然會清晰的記得那些照片,以及在香波特公寓中,看到的最不願意回憶起的事情。
賈斯汀點了點頭,苦惱的揉了揉肚子,看樣子兩杯檸檬水,讓他的饑餓感又更明顯了一些,看著卡卡羅特一直和他對視著的目光。
獨特的淺灰色瞳孔,雖然並沒有任何壓迫感,但是卻帶著淡淡的自信。
從始至終,這個年輕人一直沒有表露出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張揚,同樣,也沒有被單調窘迫的生活,讓他對生活充滿怨言。
賈斯汀看了一眼腕表,開口說道,“明天中午一點,我會讓司機去你的偵探所接你,差不多還有十七個小時,應該足夠你的準備時間了”。
“當然,越快越好”。
卡卡羅特看著賈斯汀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用手指在鼻梁上不斷捏著,站起身子開口道別道,“感謝賈斯汀先生今天帶我看了人生中第一場球賽。
雖然我還是不太能欣賞這種運動,但是這場比賽真的很精彩”。
並沒有任何反應的賈斯汀,隻是點了點頭,擺出了一副送客的樣子,這位中年人臉上的倦意,看起來為了準備勞倫斯的葬禮,以及一直關注著這件事情,讓他最近也有些身心憔悴。
當拉開包間的木門,身後的賈斯汀好像剛剛反應過來了一樣,雖然並沒有回頭,但還是開口勸誡道。
“雖然年輕人犯錯連上帝都會原諒,但是在同樣的問題上不斷犯錯,那麽或許你應該考慮換個職業了。
很多時候不要認為著一味地堅持,就可以走向成功,那麽這個世界上恐怕幾乎不會存在失敗。
祝你成功,否則我會用我的方法,幫勞倫斯來一次公正的裁決”。
走出餐廳的卡卡羅特,看著早已等待在門口的司機,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坐上了停在身旁的一輛銀色福特福克斯轎車。
一路沉默的看著窗外不斷飛逝的景色,卡卡羅特一直回想著,今天如同幻覺的一切,在葬禮上莫名其妙的就碰到了勞倫斯的摯友。
如果不是先前拜訪過泰勒的話,恐怕即使今天他去參加那場葬禮,也會和賈斯汀失之交臂,不會產生任何交集。
然後竟然把這件事情,幾乎已經完全下了一個結論,在他們調查的時候,賈斯汀肯定在用著自己的方法,想要找到凶手的證據。
他比自己對整個事情,可能算是看的最清楚的,畢竟當時泰勒對他說過,賈斯汀和勞倫斯兩人算是一生的摯友,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秘密的時候,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嫉妒。
一個在勞倫斯身邊陪伴了七年的秘書,無疑對於他身邊的瑣事,無論如何都會有著很深的了解。
而且拿波裏竟然並不是勞倫斯的兒子,離婚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如此,並不是想象中因為他本人的過錯。
甚至他還一直對這個帶給他背叛,確鑿證據的孩子,每個月按時寄一筆不菲的撫養費。
當車子像是來了無數次一樣,穩穩的停在了皇後街自己偵探所門口,前麵的司機這才對著中央後視鏡,開口笑道,“卡卡羅特先生,明天我會來這裏接你”。
“謝謝,同樣幫我向賈斯汀先生說聲感謝”。
卡卡羅特說著推開車門,站在路邊看著這輛普通至極的汽車,緩緩從眼前消失,這才走進了自己的住所。
二樓的客廳中,亮起的電腦屏幕,森白的熒光,照映在卡卡羅特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上,現在他必須得找一些資料。
他迫切想要了解一下拿波裏,不需要那些所謂的紋身,隻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這個人,隻有真實了解了這個人的經曆,才能設身處地的站在他的角度,來客觀的看待這件事情。
就像現在所強調的最基本的人權,無罪推定原則,或許從根本上,目前來說,並可以切實可行的證據,可以推定拿波裏或者任何人是凶手。
未經審判證明有罪確定前,推定被控告者無罪,他並沒有權利認定誰就是這件事的凶手。
這樣明天才能保持著沒有偏見,有可能和拿波裏進行一次真誠的交談。
不過很可惜,拿波裏並不是勞倫斯,一個籍籍無名的人,在網絡上並不會留下什麽痕跡。
卡卡羅特看著屏幕上那些毫無關聯的搜索結果,盡量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保持著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