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送客
一個算的上很正式的自我介紹，從沙發上站起身子的希菲爾德，走到卡卡羅特麵前。
雖然因為身材的緣故，隻能微微仰著頭，但是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勢。
這是一種玄的感覺，就像是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大人物一樣。
雖然可能他們其貌不揚，甚至你可以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肆意的發表著自己主觀的言論。
可是當你真正的站在他麵前，整個人就會不自覺的變得拘謹起來，因為你自始至終缺少那種自信的從容，這種自信來自於你的地位，你的財富。
很少有人在介紹自己的時候，會將自己的中間的自取名介紹出來，為了方便別人記憶，往往隻是介紹名和姓。
可是現在希菲爾德，或許是已經想起了記憶深處那個小男孩，更有可能是因為他決定，不再這樣心知肚明的偽裝下去了。
看著伸到自己麵前和有些皺紋的臉龐相比，保養很好的右手，卡卡羅特伸出自己右手的同時，開口笑道。
“卡卡羅特?萊君德?恩佐。
抱歉，年輕人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恕我冒昧問一句，你的那位朋友現在怎麽樣了”。
感受著抓著自己的手掌微微用力，希菲爾德咧開嘴笑了起來，接著輕歎了一聲，可惜配合著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半點惋惜的意思。
“他死了，算是畏罪自殺吧，作為一個偵探的朋友，畏罪這個詞聽起來肯定很滑稽。
還有真的很巧，我記得我那個朋友的兒子，他名字中也有萊君德（legend），傳奇。
不過我想這個傳奇，應該和我今天早上的早餐一樣，不會再有機會實現了。
當然，未來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給香波特送早餐”。
說完，希菲爾德鬆開手，看向了出現在玄關處的助手，聳了聳肩臉上帶著幾分不以為意。
“佛洛伊德，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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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普羅旺斯公寓的大門，馬路上擁擠的車流，以及街邊喧鬧的聲音，就像是突然又摁下了的播放鍵一樣，讓卡卡羅特竟然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魯道夫看著身旁卡卡羅特消瘦的身材，直挺挺的如同標槍一般，站在太陽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現在的你還是太弱了。
雛鳥首先應該考慮的是，怎麽抵抗住外界的風浪，先活下去才有機會考慮更多”。
兩人之間看似莫名其妙的對話，以及卡卡羅特在麵對希菲爾德時，身上那股突如其來的敵意，如果不是白癡都會看出來是怎麽回事。
坐在停在街邊的汽車中，卡卡羅特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就像是魯道夫說的那樣，在希菲爾德眼中，或許這輛車中的人，都隻能算是雛鳥而已。
可是腦海中，依然忍不住出現了剛剛希菲爾德的話聲，畏罪潛逃，滑稽，在他心中，自己父親的死，竟然一直是滑稽的事。
安靜的車廂中，並沒有離開的伊麗莎白和芭芭拉，或許也從兩人回到車中，陷入了一種很詭異的沉默，沒有不合時宜的詢問上麵發生的事情。
畢竟從之前那些從公寓大門湧出的記者，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笑容，以及躺在擔架上被送入救護車中的三人。
雖然並沒有看清臉龐，但是大概也可以猜出來就是拿波裏幾人。
但是麵前的這兩位，回到車中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看起來更像是失敗了一樣，靜靜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一陣清脆的鈴聲忽然打破了這份異樣的安靜，魯道夫拿出手機，看著亮起的屏幕上，出現了一行熟悉的數字。
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魯道夫靠在座椅上，擺了個愜意的姿勢，飛快的接通電話，長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才開口說道。
“老大，八點五十分，還有十分鍾上班。
按照你的習慣，應該是剛剛出現在辦公室，然後透過窗戶上的百葉窗縫隙，看著警局的大門，這裏是你的地盤，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是你的手下”。
像是魯道夫電話中說的那樣，站在自己正好可以看見警局院子的辦公室中，傑洛特還是像往常一樣，看著警局的大門，隻是現在他覺得渾身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不自在。
原本每天清晨這個時候，會是他一天最高興的時刻，畢竟就像是魯道夫這個混蛋說的那樣，這裏是他的地盤，每一個人都會討好的看著他。
但是今天他覺得這個警局，看起來自己也並不是和想象中一樣喜歡，自從傑洛特市長這個稱呼，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的時候，這種感覺越發的明顯。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你知道我承擔著多少壓力，希菲爾德可不是好惹的家夥，他不但是億萬富翁，而且算是這個城市手眼通天的那一小撮人”。
聽著電話中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客套，魯道夫撇了撇嘴，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掃了一眼中央後視鏡中。
坐在後排同樣將耳朵豎起來，似乎對於這通電話很關心的兩人，開口吐槽道。
“拜托，我已經差不多有三天沒有好好睡過一次覺了，最多兩個小時以後，你應該可以坐在辦公室中，對著電腦看到你滿意的新聞。
但是傑洛特市長這個稱呼，可能會略微推遲一點點，不過在你上任之前，應該給我批一段假期”。
沉默了許久的電話，半晌後直接傳來了急促的忙音。
魯道夫無奈的晃了晃已經鎖屏的電話，隨手丟在了儀表盤上，然後踩下油門順著車流緩緩向前開去。
掃了一眼緊緊抿著嘴唇的卡卡羅特，魯道夫沉吟了片刻，開口笑道，“好好休息一下，雖然明天勞倫斯的新聞發布會可能取消了，但是葬禮會按時舉行。
你應該算是最有資格去參加的人，而且或許那裏會帶給你新的靈感，畢竟接下來才是最難的時候”。
“他們什麽時候會醒”?
卡卡羅特看著車窗上的玻璃，倒影出自己帶著倦意的臉龐，低聲問道。
“明天晚上，最早也得明天晚上八點以後”。
當魯道夫的回答傳來的時候，閉著眼睛的卡卡羅特，已經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