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悉數登場
作為一個億萬富翁的兒子,而且和自己的父親希菲爾德完全不同。
香波特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生活,況且他有著一個同樣是模特的母親,所以對待生活的品質,有著來自本能的挑剔。
這座用法國瀕臨地中海沿岸,薰衣草的故鄉普羅旺斯來命名的高層公寓,和安妮那棟叫做薩洛蒙的公寓簡直就像是天堂和地獄一般的區別。
寬敞的走廊完全用漂亮的暖黃色瓷磚鋪成,盡頭的玻璃窗戶可以讓陽光盡情的灑進來,照亮淡藍色的壁紙。
牆上掛著一些油畫,雖然可以看出來是仿製,可是精致的裝裱以及並不是那種流水線下來的畫作,依然價值不菲。
每層隻有三戶而且足足配備了四部電梯,保證了每一位住戶的隱私性,同時,也可以知道,每一戶住宅都擁有著不輸於一般別墅的麵積。
同樣就像是拿波裏說的那樣,高層的視野是別墅完全不能比的。
當卡卡羅特一行人出了電梯,站在走廊中無聊的打量著牆壁上一副油畫,這副仿照畢加索著名的油畫《老吉他手》,掛在這裏卻顯得有些刺眼。
原本這副畫的本意是為了表達出很多受壓迫的底層窮苦人民,不過無論是畢加索,還是能在這裏擁有一套住房的人,都和畫的寓意的沒有任何關係。
每天被保潔打掃得如同鏡子一般的地板,清晰的倒影出幾人的身影,卡卡羅特靜靜的站在消防通道的門口,用身體擋著門露出一道縫隙,看著一層層樓梯蔓延而下,卻沒有半點動靜傳來。
不知道如今已經同樣成為了億萬富翁的拿波裏,現在筋疲力盡的走在這條看起來永無盡頭的樓梯會作何感想。
開發商為了層高,每一層用兩條足足有十五層的樓梯組成,而香波特雖然並沒有選擇這棟足足有四十八層公寓的最頂層,卻也住在三十一層。
一共九百三十層樓梯的運動量,相當於拿波裏跑了一次馬拉鬆,而且上樓對於膝蓋的負擔,比起跑步更重上許多。
龐大的運動量,不知會不會讓拿波裏在中途清醒過來,會讓他性格中本身的怯懦重新占據了上風,想到了在麵對香波特的時候,他應該怎麽說。
他和自己父親勞倫斯的未婚妻米蘭達,之間的關係應該怎樣解釋,拿波裏又有什麽資格,恥高氣昂的去指責那一對看起來很般配的男女呢?
不過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是沒有辦法用理智去解釋的,比如說愛情親情,這種太多的參雜了個人主觀情緒的感情,總是會讓人莫名變得衝動起來。
當卡卡羅特聽到樓梯下方傳來拖遝的腳步聲,以及大口喘息著的呼吸聲,終於鬆了一口氣,漫長的等待,甚至讓他認為這個家夥會不會因此掉頭轉身,重新回到自己的別墅中。
這個時候,卡卡羅特心裏想到了拿波裏在別墅中,做蛙跳時候讓自己厭煩的情景。
現在他的真的很感謝這個喜歡運動的家夥,至少這些樓梯並沒有難倒他看起來有些單薄的身體。
聽著下麵傳來的動靜,拿波裏似乎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嘴裏大口喘著粗氣,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慢慢平穩了起來。
卡卡羅特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透過用黑色胡桃木做成的扶手,看向下麵那一層的台階,依稀可見一個像是蜷縮著身體的倒影,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
感謝安靜的消防通道,至少仔細聽的話,還能聽見拿波裏稍微有些沉重的呼吸聲,證明他並不是劇烈運動後,身體承受不住負荷,讓他現在昏倒了這裏。
悄悄的挪著步子退了回去,卡卡羅特將手指豎起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姿勢,然後指了指下方,稍微遠離了這裏,才低聲說道。
“拿波裏到了,而我們呢?
我們在這裏可沒有什麽意義,什麽都看不到”。
就像卡卡羅特說的那樣,雖然相比起在馬路對麵的高層公寓中,用高倍望遠鏡觀察著別墅中的拿波裏。
雖然沒有聲音的出現,可是至少算是一部默劇,但是現在這種狀況,沒有聲音沒有畫麵,甚至看不到拿波裏的表情,來猜測一下他現在的情緒。
而他們四人,隻能像很業餘的保潔或者安保一樣,沒有製服沒有工具,更像個對於樓層緊緊關著的防盜門,束手無策的站在這裏的小蟊賊,麵麵相覷之下,焦急的想著辦法。
不過,魯道夫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壞笑,和之前那副模樣截然不同,雙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靠在牆上愜意的點了一根香煙,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笑道。
“年輕人要有點耐心,其實我更希望拿波裏現在同樣有點耐心。
仇恨雖然很多時候,可以帶給人平時所沒有的力量,可同時卻會帶走人最大的優勢,那就是智慧”。
說著,魯道夫看了一眼胳膊上一塊很普通的天梭石英表,舔了舔嘴唇問道,“猜猜看,剛剛拿波裏去了一趟哈撒韋伯事務所,在向前台耐心的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斟酌了一路想要質問希菲爾德的話。
卻被前台那位漂亮女孩,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希菲爾德先生出差了,憋了回去,啞口無言的根本不知道怎樣反駁。
雖然他摔碎了自己的手機,但是拿波裏一定當時在事務所中,用那裏的電話,撥通了希菲爾德的電話。
不過倫敦的章魚先生,從來不會接收任何人的質問。
很不幸,拿波裏還是高估了自己,希菲爾德對於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看重。
兩人在電話中不歡而散,然後覺得受到了屈辱的拿波裏,在事務所中那些揶揄的目光中,狼狽的離開。
然後甚至不想浪費時間在等待一輛出租車,直接跑了過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猜猜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雖然這些隻是魯道夫的猜測,但是這位經驗豐富的警探,可不會無聊的在這裏編造一個子烏虛有的故事。
除了細節上的偏差,肯定距離真相沒有什麽大的差別。
而在那座偵探事務所中,工作了近乎三年的伊麗莎白,隨著嘴角露出和魯道夫差不多的壞笑,雙眼彎的如同月牙一般笑道。
“就像電影一樣,快要大劇終的時候,角色都會悉數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