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物是人非
看著逐漸遠去的汽車從視線中消失不見,泰勒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回身往房間走去。
忽然腳下一頓,停在一顆木棉花樹旁邊,低頭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家裏的傭人因為最近自己糟糕的心情,已經被辭退了幾天。
所以這裏最近一直沒有打掃,地上已經落了一層紅色的花瓣,雖然看上去難免有些蔫巴。
不過依然和那位偵探所說的一樣,和樹枝上的木棉花色彩並沒有任何區別。
蹲下身子仔細的挑選了幾片還算完好的花瓣,泰勒放在麵前用力嗅了嗅,不過很可惜,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香味的傳來。
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回頭看了一眼早已消失不見得汽車,轉身往房子走去,而身後地上那一片木棉花瓣依然像是盛開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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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行駛的汽車中,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安靜,讓坐在後座有些昏昏欲睡的伊麗莎白猛然坐直了身子,看著魯道夫隨手從兜中拿出電話,接通按了一下免提丟在了一邊。
“那家店早就關門了,短租沒有合同,一個禮拜時間房東收了一個月的租金,什麽信息也沒有留下”。
手機裏傳來清晰的聲音,應該就是之前魯道夫打的那通電話,果然就是傳單上的那個從黑市買來的電話一樣,在使用過之後,再也不能順利的打通。
雖然早已想到了這些,可是車內的幾人臉上都不免露出了失望,畢竟如果這條線順利進行下去的話,無疑會順利很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隻有五天時間。
就在手指即將摁在掛斷鍵之前,魯道夫隨意開口問了一句,“那麽付錢的時候,房東應該見過那個人吧。
我想這麽短的時間內,他不至於忘了那個很奇怪的家夥”。
“哦,抱歉探長,現在已經不是你小時候的那個年代了,一個男人在網上找到了房東發布的招租信息,然後把傭金打了過去。
而且現在房東依然在加利福尼亞州的海灘上,赤裸著身體曬著太陽。
現在都是密碼鎖而且這裏的物業也會按照房東的吩咐,在規定的租期內,讓那個人按時滾蛋。
現在隻有兩個具體點的特征,第一,那個人是個男人,應該年齡並不算大。
第二,他應該是美利堅人,畢竟我們才是最正統的英語”。
魯道夫愣了愣臉上露出一絲錯愕,接著嗯了一聲掛斷了電。
掃了一眼中央後視鏡中,正襟危坐在後座上的兩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他們的反偵察意識還算不錯,應該找了很多家商鋪,最終挑選了一個房東並不在的這個。
而且應該是怕照片上那個女人出現的頻次太多,如果在這幾件事情都出現了同一個人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
不過,雖然倫敦的美利堅人並不算少,但是在這裏,幾乎他們都很注意自己說話的發音,畢竟美式英語在這裏並不受歡迎。
你們難道沒有想到有一個人,他也是操著一口美式英語,當初讓我們離開那棟別墅嗎”?
頓時,那個站在香波特身後,看起來很拘謹的身影出現在了腦海中,拿波裏?史密斯,勞倫斯的兒子。
一個從小生活在拉斯維加斯的失落人,在當時他們並沒有在意他的口音,不過現在想來確實是一口美式英語。
卡卡羅特最坐直了身體,剛剛伊麗莎白一直靠著的肩膀,此時依然傳來酥麻的感覺,伸手抓著前排的座椅,裝作不經意間活動了下身體,開口說道,“既然他們反偵察能力強,那麽為什麽還會出現這種漏洞,口音也算是很容易暴扣一個人的重要一環”。
鼻孔中發出一聲嗤笑,魯道夫臉上帶著幾分不以為意,開口說道,“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非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否則如此巨大的利益,將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比如說那個人會像吸血鬼一樣以此要挾,分走其中一大半。
人最信任的永遠都隻會是自己,而且很多時候,就像那句話說的那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拿波裏?史密斯有著絕對不在場的證據,即便是他這些事被翻出來了,那也完全可以用一個捏造出來的理由糊弄過去。
而且那麽龐大一筆遺產,他可以雇全世界最好的律師,來幫他打贏這場幾乎不可能輸的脫罪官司”。
“那麽現在呢?我們去哪裏?”
不知道是因為睡眠不足,讓腦袋現在反應有些遲鈍,卡卡羅特忽然覺得前麵像是有一團迷霧,將自己的視線所迷惑,對於這件事情更是沒有半點頭緒。
勞倫斯的別墅,恐怕早已沒有案發現場的線索,保潔會麵對著足以令他們滿意的酬勞,將所有隱蔽的角落都清理幹淨,然後用消毒水消滅最後的痕跡。
魯道夫回頭挑了挑眉毛,然後看著前麵擺了擺手撥弄了一下懸掛在半空的十字架吊墜,開口笑道,“我們該去那裏呢?
上帝他老人家剛剛給了我一個新的想法,原本我和你一樣茫然,可是我知道,人往往沒有方向的時候,不妨換個思路想問題。
既然我們有了懷疑的對象,那與其坐以待斃,那還不如幹脆打草驚蛇。
如果真的是拿波裏,那個年輕人我並不認為,他的偽裝能力和心理素質會有那麽好,他一定不會在安靜的待在那棟別墅中,靜靜的等待遺產順利的交付到他手中”。
車子順著路口拐入了市區,卡卡羅特也隨著魯道夫的話聲清醒了過來,確實如這位經驗豐富的探長所說,沒有頭緒的話,那不如讓別人給你創造出一些證據。
無論任何案件,你說能得到的肯定都是有限的,如果不能證據確鑿的確定嫌犯的話,那麽幹脆就試一試你所懷疑的那個家夥。
就像是賭博中常見的唬人一樣,他手裏那張蓋著的底牌到底是最大的A還是最小的2,其實可能隻需要在多押注一次可能就能試出來。
當那棟棱角分明的別墅再次出現的眼前的時候,原本佇立在門後的那尊勞倫斯雕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搬到了別處,可以一眼穿過黑色的鐵門,看到那院子中湛藍色的泳池。
魯道夫踩下刹車看著挪走的雕像下麵,明顯地板的顏色要比其他地方淺上很多,嘴裏吹了聲口哨笑道,“還真是迫不及待要抹去他父親的痕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