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相！【一更求訂閱】

  第163章 真相！【一更求訂閱】


  「你就是方進忠.」


  待到一行人進入幻靈結界，譚小嬌望著眼前做儒生打扮的中年人，眼中透著一絲審視之色。


  來到梁州之前，中州鎮魔司長老就給她鄭重交代過，這位方進忠乃是乾天九十六年三等貢生，曾在稷下學宮中求學十年之久，乃是境外十州的門閥世家中，極為少數願意靠攏大乾皇朝的存在。


  本身更是一位大儒的學生。


  「這位道友是？」


  面對譚小嬌那略帶審視的目光，神情略顯消沉的方進忠下意識抱拳行禮，打量著站在鄧陽身旁，周身氣質豪放不羈，身形如同小巨人般的女人。


  「在下中州鎮魔司一品鎮魔使，譚小嬌。


  「原來是鎮魔使大人.」


  「在下樑州方氏一族族長，方進忠，見過鎮魔使大人。」


  聞聽譚小嬌的身份之後，方進忠神情頓時一震，雙眼之中，滿是難以抑制的欣喜之色。


  自從大方城遭劫之後，他們方家就派出十幾路人馬向四方求援，可是迄今為止，回應寥寥，大多都一去不復返。


  本來方進忠已經是近乎絕望了的，可是沒想到去往中州求援的人馬，居然真的能夠請來鎮魔司之人，這讓其心中不由又升起了絲絲希望。


  不同於派往別處求援的人馬，對於派往中州的三路人馬，方進忠可謂是給予了厚望。


  作為曾經在大乾神京稷下學宮的學子，對於這鎮魔司他自然不陌生。


  這鎮魔司乃是和四方軍齊名的暴力機構，號稱大乾皇朝的擎天之柱之一。


  大乾九州每一州的分舵之中，都擁有者修成人仙的皇城供奉坐鎮，其下鎮魔使，更是每一個都是從四方軍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


  在方進忠看來，只要中州鎮魔司願意出手，那消弭梁州災劫，自然就有了希望。


  望著一臉喜意難以自持的方進忠，鄧陽卻是暗自搖了搖頭。


  作為親自和那萬靈血蠱交手過不止一次的存在，他自然是深刻明白那玩意的詭異和難纏。


  不可否認鎮魔司的確強大，但是光憑藉譚小嬌，想要消滅那萬靈血蠱，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別說是譚小嬌，若是找不到那萬靈血蠱的弱點，就算是武道人仙親自前來，恐怕也拿它沒有絲毫辦法。


  也許方家之人對於那萬靈血蠱的了解比較多，但是作為真正和那萬靈血蠱有過數次交鋒經歷的鄧陽，卻絕對是最清楚那東西難纏程度的人。


  第一次遇到那萬靈血蠱之時，光憑九幽陰火和冥河黑水，鄧陽就消滅了不少變異蝗蟲。


  可是沒過多久，第二次遇到這玩意的時候，其變異速度暮然激增，已經能夠適應鄧陽的神通手段。


  到了第三次，其進化速度更是越來越快，就算是鄧陽融合水火之力，藉助木行身神的催生出的九幽沸火，都已經奈何不了這玩意了。


  而且其在吞噬九幽沸火之後，還進行了持續性變異，就連鄧陽也不得不倉皇而逃。


  這還只是那萬靈血蠱控制的一種蠱蟲，而且這萬靈血蠱出現至今，也不過兩年時間。


  若是再拖上幾年，鬼知道這萬靈血蠱會進化到什麼程度。


  這譚小嬌雖然是凝練出武道意志的巔峰武聖，但是僅憑她就想消滅那萬靈血蠱，簡直就是開玩笑。


  「方道友，貧道此次歸來，一是為譚道友帶路，第二則是來向道友辭行的。」


  隨著方進忠向譚小嬌介紹完梁州目前的處境之後，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鄧陽，卻是突然開口。


  既然已經決定不再插手這梁州之事了，鄧陽自然也不準備在這方家久留。


  這梁州現如今處境越來越危急，再留下去，以那萬靈血蠱的變異速度，搞不好就連他都會遭遇危險。


  君子不立於危牆，智者不陷於覆巢，既然收穫與付出不成正比，已經決定跑路了，那自然是宜早不宜遲。


  「五通道友，你這是為何，莫非是嫌棄我方家招待不周不成？」


  鄧陽此話一出，大廳中的眾人頓時把目光投向他，方進忠更是一臉焦急之色。


  「方道友誤會了.」


  「實乃此次協同方家兩位族老前去引開那變異蝗蟲，本座縱使神通盡出，也難以奈何那些變異蝗蟲。」


  「此次一行六人，也唯有本座和諸葛小友二人面前逃出生天，雖有心除魔，但卻無力回天.」


  「本座雖自持有些手段，但這萬靈血蠱之事，實乃非我等能夠解決，除非是知道此蠱的弱點，否則貿然行動，無非是自取滅亡罷了。」


  說到這裡，鄧陽臉色一片默然。


  「鄧道友，莫非那萬靈血蠱真有這般棘手不成？」


  望著鄧陽那面無表情的神色，方家眾人臉色頓時一急，譚小嬌卻是一臉好奇的投來目光。


  她雖然也算是和那變異蝗蟲打過一個照面，但實則對那萬靈血蠱並不太了解。


  只是先前一道劈開那變異蝗蟲所化的岩漿風暴，卻是讓她心中下意識對這萬靈血蠱產生了一些錯誤的認知，認為這些變異蝗蟲也不過如此。


  但是此時聽到鄧陽此言，其心中卻不得不正視起來。


  畢竟鄧陽可是能夠讓她感覺到威脅的存在，這種人物，就算是沒有親自交過手，也絕非是等閑之輩能夠比擬。


  「這萬靈血蠱棘手的地方，並非是它有多強，而是其無與倫比的適應能力和變異速度，任何手段，只要不能一次性殺死它，都會使得其更為強大。」


  「算上這一次，本座已經和那變異蝗蟲交手了三次，第一次本座滅殺不少萬靈血蠱控制的變異蝗蟲，第二次就已經很難再對它們產生威脅了，第三次更是只能倉皇而逃。」


  「而且本座發現，那萬靈血蠱吞噬了方家血脈之後，好似變異速度更快了一些.」


  說道這裡，鄧陽不由深深的望了方進忠一眼。 「這」


  鄧陽此話一出，在場的方家之人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就連譚小嬌也不由意外的望了方進忠一眼。


  「哎」


  就在客廳一片寂靜之時，方進忠卻是突然滿臉頹廢的嘆了口氣，只是一瞬間，其面容都好像瞬間衰老了幾歲。


  「並非在下有意隱瞞，實乃此事關係到我方家的生死存亡，是我方家對不起秦道友和李道友，也對不起梁州枉死的數十萬百姓.」


  「父親.」


  「二弟，不可」


  望著方進忠那一臉自責內疚的模樣，一旁的憨厚青年和方思忠頓時驚叫出聲，滿臉複雜難明之色。


  「事到如今，正如五通道友所言，有些事情，的確該有一個了解了」


  「否則以那孽障的異變速度，搞不好會成為危及人間的邪魔。」


  對著方思忠和憨厚青年擺了擺手，方進忠繼續說道。


  「說到那萬靈血蠱，還要從我方家老祖說起」


  「我方家老祖，其實當初只是大乾太祖麾下的一位游擊將軍。」


  「一百多年前，大乾太祖橫掃八荒、伐山破廟，攻入黔州蠱靈門之時，我方家老祖無意間，得到那蠱靈門的傳承之術『仙蠱秘典』，藉此修成蠱仙，我方家也因此而發跡。」


  「可是成也蠱仙，敗也蠱仙，這蠱仙之道，不入正統，雖為異仙，但卻是以蠱為身，借蠱蛻殼之術。」


  「蠱仙壽元綿長，但肉身只是凡胎肉體，是以想要存活，必須得不間斷的培育本命之蠱，以蠱為肉身，如此方能長存於世。」


  「但每一次蛻殼換體，蠱仙的神智都會受到本命蠱蟲天然的凶性所影響，長此以往，會使人心性大變，變得喜怒無常、兇殘暴戾。」


  「也正是因此，五十多年前，為了能夠一勞永逸，我方家老祖，窮盡畢生精力，創出一種以萬千蠱蟲靈性結合血脈靈性，培育出一種無形無質之蠱的想法。」


  「這正是那萬靈血蠱的前身，為了培育出此蠱，我方家老祖以自身血脈精粹為引，熔煉萬蠱精魄，然後轉化成一顆蠱種，投入母體胎盤之中，借人生孕育而出。」


  「正是因為如此，我方家血脈對於這萬靈血蠱來說，就是其進化最佳的養分。」


  「而這萬靈血蠱所藉助的母胎，則正是家母，嚴格來說，我和這萬靈血蠱，其實是同胞兄弟，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母胎孕育之時，我就分走了其一半靈性。」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萬靈血蠱一經降世，就先天不足，非常虛弱。」


  「我和它，可謂是一同長大，自從我們降生之後，就被我方家老祖接到身邊，用心培養，我為下一代方家繼承人，它則被關在地牢之中，作為老祖借殼重生的軀殼培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那萬靈血蠱雖然沒有人身，但卻生的一副人心，雖然從小被關在地牢結界之中，但卻從未怨恨過任何人，心性純良單一，我也一直把它視為自己的親兄弟。」


  「後來我從神京求學歸來，發現老祖性格愈發暴戾，為了加速那萬靈血蠱的成長，甚至不惜殘殺自己的後代，以他們的血脈加速那萬靈血蠱的成長，甚至怨恨我分走了萬靈血蠱一半靈性，導致此蠱遲遲不能成熟。」


  說到這裡，方進忠神情不由為之一頓，好半響才繼續說道。


  「我自神京求學歸來，見族中人心渙散，家族中人盡皆離心離德，我就知道了，老祖他已經走入了魔道，受到蠱蟲暴戾情緒影響甚深，幾乎積重難返。」


  「其就算是能夠借胎重生，也不再是以前的老祖，而是一尊魔物。」


  「若是真讓他重生功成，為了強大那萬靈血蠱的威能，搞不好我們這些後輩，盡皆會成為其新生的養分。」


  「是以在三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偷偷潛入地牢之中，對那萬靈血蠱說出了其存在的真相。」


  「一開始的時候，那萬靈血蠱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作為方家老祖的軀殼后，的確是非常傷心。」


  「不過後來，它也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表示，只要能夠讓老祖恢複本性，它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在那一刻，望著它眼中那抹真摯的人性光輝，我好似有了一些明悟。」


  「人之一物，之所以為人，重的不是形體外表，而是心靈，相較於如妖似魔，走入魔道的老祖，這萬靈血蠱雖不為人身，但反倒更像是一個人。」


  「自那一天起，我心中不禁萌生了一個計劃。」


  「趁著萬靈血蠱成熟之後，老祖借體重生之時，我接著護法之由，偷襲出手，抹殺了他的神智，讓萬靈血蠱竊奪了他一身修為。」


  「但卻沒成想，放出了一個真正的妖魔」


  說到這裡，方進忠不知不覺之間，已然是淚流滿面。


  聽到這裡，眾人也盡皆一副沉默不語。


  鄧陽聽到這萬靈血蠱的由來，心中也不禁頗為詫異。


  同時其心中更是感慨，人性的不可控。


  就如方進忠所言，那萬靈血蠱心性純良，一輩子都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結界之中，但就算是這樣，它也從未心生怨恨，甚至坦然接受自己的宿命，這種具備大無畏犧牲的精神，可謂是人性之中的至善光輝。


  對於這一點，鄧陽卻從未懷疑過，他也不覺得這一切都是那萬靈血蠱偽裝出來的。


  第一，這方進忠不是瞎子，能夠前往稷下學宮求學的，甚至拜入大儒門下，其心智絕對是極為聰慧的存在。


  若是那萬靈血蠱的善念，真的是其偽裝出來的，那又豈能騙過他幾十年。


  但是方進忠卻忽略了人性最為多變的一個因素。


  當一個常年不見天日的生靈，見到了世界上的第一縷陽光，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其心境會發生多大的改變。


  為了自由，為了擺脫被控制的命運，這種本能的渴求，對於一個終身都未擁有過這種東西的生靈，到底擁有怎麼樣的誘惑。


  人性往經不住考驗，一個至善之靈，受到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很有可能就無法抵擋這種誘惑，從而由至善化作至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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