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龍王祭！【求訂閱】
第108章 龍王祭！【求訂閱】
一路走在寬闊的街道上，望著兩側熙熙攘攘的人流，單從表面來看，卻好似一片盛世景象。
但是鄧陽知道，這登封城的人口，其實有很多都是從別處遷移而來的。
根據鄧陽從陰槐鬼姥處得來的信息，這鄭家自三百多年前，那位前朝大儒被封赦成州城隍之後，就開始逐步蠶食這滄南之地。
經過這麼多年發展，鄭家卻是已經發展出了十二條主脈和無數分支，人口更是接近十萬之數，當然，這還只是明面上的。
而鄭家那十二條主脈，無一例外都是那位登封城隍當年在陽世之時留下的血脈。
經過這麼多年的蠶食，如今在整個滄南之地，州府縣城的主官，已然盡數成了鄭家之人。
而且因為這登封城乃是當年鄭家的發跡之地，隨著鄭家這些年堅持不懈的發展和遷移人口，這登封城已然成了這滄南之地的首府之地，整座城池，加上周邊的村莊小縣，光是人口都已然超出百萬之數。
而這鄭家當代家主，更是被大乾朝廷冊封為滄南節度使，掌握一地兵政大權，可謂是顯赫之極。
一路閑逛，從街頭行至街尾處，察覺到暗中那幾道隱晦的窺視目光，鄧陽卻是絲毫不理會，淡然的走進一處車馬行中，花費了些許碎銀，租借了一輛馬車。
見鄧陽出手這般大方，又得知其乃是第一次來這都登封城，那車馬行還貼心的為他準備了一位熟悉城內地理的車夫充當起了嚮導。
對此，鄧陽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大爺，請問可有什麼地方想去的？」
待到鄧陽施施然坐上馬車，那斜坐在馬車前室，年越六十，一臉老實巴交的車夫，立即滿臉恭敬的問話道。
「先去那城隍廟看看.」
隨口吩咐了車夫一句之後，鄧陽撩起身旁一側的帷裳，靜靜的欣賞著一路的街邊小景。
「那大爺您可就選對地方了，要說這登封城啊，就屬那城隍廟宇最有看頭，那地方也是我們登封城最熱鬧的地方，達官貴人的府邸，大多就修在那地方」
車夫雖然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但卻人不可貌相，說起話術，更是一套接一套，頗有種滔滔不絕的勢頭。
對於車夫的口若懸河，鄧陽既不阻止，也沒有感到厭煩，只是極少插言以做引導。
一整個上午，在這車夫的嘴中，倒是讓他套出了不少小道消息。
雖然盡皆是一些市井傳言，但其中也並非都是全然無用的廢話。
就比如根據這車夫所言，在這滄南地界，不管是做生意行商，還是想要讀書科考做官，甚至是各處農莊店鋪，方方面面，都需要走鄭家的門路。
換句話說，這滄南之地大多數百姓，其實都是靠著鄭家過活，話里話外都透漏著一個意思，那就是在這滄南地界，任你本事滔天，都只能給鄭家賣命，否則就毫無出路。
而且本事再大，你也只能擔任副職、掌柜的、幕僚，主要職務，那是壓根也輪不到外姓人。
就如同那民間市井之中的言論所說，這滄南地界的天，那是有主的，這滄南地界的地，那是有姓的。
如此種種，雖然沒有從這車夫口中說出一句對鄭家不敬的語話，但鄧陽還是能夠清晰的從其語言之中，感受到那鄭家的霸道。
根據鄧陽從這位車夫話中的信息分析，無非就是一點，這滄南地界的百姓，其實都是鄭家的佃戶，當然，說是奴僕也不為過。
半日的閑逛，按照車夫的說法，他們走過的地方，還不足這登封城的十分之一，此地充其量只能算剛入內城。
「咦！那是什麼地方？」
剛剛走過一條寬闊的內城河，望著那河邊一處青山綠水，幽靜典雅的亭台玉宇，鄧陽暮然雙眼一眯，眼神深處頓時泛起道道精芒。
「大爺說那處莊園啊，那是胡家的地界。」
「胡家？」
「說起那胡家啊，那可就了不得了，乃是這登封城內四大外戚家族之一。」
「傳聞那胡家盛產美女，家中的女兒，大多都是那鄭家族中主要人物的姬妾，甚至傳聞就連那城隍爺，都納了好幾房胡家的女兒呢。」
「小的也是有一次來內城之時，無意撞見過一次城隍娶親的場景，那胡家陪嫁的小丫頭，都跟天仙似得，一個個可水靈了，真是迷死個人哩」
「.」
見鄧陽好似對那胡家很感興趣，那車夫立即就滔滔不絕的說起了那胡家，說起那胡家的水靈丫頭之時，其更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眼中滿是艷羨。
見其一副繪聲繪色、眉飛色舞的神色，鄧陽眉眼之中，不由透出几絲趣色。
「哈哈哈四大外戚，城隍寵妾，有趣」
「還真是沒有絲毫遮掩了.」
「這般堂而皇之，看來著大儒的心境，就是不一般啊」
聞聽車夫的言論，鄧陽表面上雖然是在笑，但眼中卻一片不屑。
什麼胡家，偏偏普通凡人可以，但鄧陽一眼就能看出，那胡家根本就不是人，那衝天的妖氣，正當他眼瞎不成。
不過這鄭家也著實厲害，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把一窩狐狸精養在城中，連遮掩都不屑為之，看來還真把自家當成了這滄南之地的天了。
至於那鄭家祖上，傳聞當年也是名傳一方的大儒，不過經過這麼多年奢靡生活的腐化，不知其胸中的浩然正氣，還剩下幾分。
想到這裡，鄧陽嘴角不由升起絲絲詭異的笑意。
世間名利、權欲、女色最是撩人，就連這等以君子著稱，熟讀傳世經典的大儒都頂不住，又何況是普通人。
正如那好了歌所言：世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嬌妻美妾忘不了.
由此可見，那生靈內心的慾望，是有多厲害，世間萬物，都有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被磨滅，唯有那慾望之力，與世長存。
相比那外城的熙熙攘攘，這內城之中，不論是攤販還是市容，都無疑要整潔得多，唯一不變的，可能就是那人口密集程度。
又經過半日時間，眼見天色已然漆黑一片，鄧陽終於見到了那登封城隍的城隍廟。 門楣高聳直入天際，閣樓綿延，一眼望不到盡頭，入眼儘是一片金碧輝煌的瓊樓玉宇，那直插雲間，如同天梯般的白玉階梯，一眼望去，就充滿了一種神道莊重。
望著這眼前的一幕，若是鄧陽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雖說早就知道此世陰陽界限模糊，神靈顯跡世間，這城隍廟定然不一般，但他也沒想到這登封城隍居然會如此奢靡。
要知道，就算是原身在九州之地所見的那些神廟，也大多以莊嚴法度外顯著稱，哪裡會如同這般，說是城隍廟，倒不如說是皇宮。
只能說，不愧是一方土皇帝，上無法度約束，自己想怎麼來怎麼來，那九州之地的黃赦大神，不說別的，光比這廟宇的氣派格調，可就比這登封城隍差遠了。
雖然有心想要以法眼窺探那城隍廟的究竟，但是鄧陽也知道，那城隍神域就是這陽間城隍廟的倒映面，若是自己貿然窺探，很有可能被那登封城隍察覺。
是以鄧陽也不得不安耐住心中的好奇，一步步隨著人流跨上台階。
不過雖然無法以法眼窺探，但望著那籠絡不絕的人群，鄧陽就能想象得到，這登封城隍的香火是何其之盛。
要知道，現在可是夜間，都有如此多的人前來上香，白日如何，自然更不必說。
一路登上玉階，映入鄧陽眼帘的，卻是兩頭形貌兇惡，活靈活現的異獸雕像。
見到這兩尊雕像的瞬間，鄧陽心中立即一驚，心中默念法決的同時，縮在袖口的手掌間，頓時出現一道猩紅色符籙。
在那符籙出現的瞬間，鄧陽一身氣機，頓時被屏蔽到了極限。
鄧陽也邁開腳步，儘力縮入人群之中，儘力不去看那兩尊守門異獸的眼睛，這才有驚無險的混入了那廟宇門前的廣場之內。
「大爺，這裡就是城隍廟祭了，每日晚間都有燈火晚市，可要去那城隍廟中上柱香。」
指著眼前熱鬧非凡的晚市，那車夫卻是一臉興奮的介紹道。
說著，就要朝著那城隍廟中走。
「你去吧，我隨意逛逛，等會再去上香。」
聞聽此言，鄧陽心中一驚，表面上卻是絲毫不動生色的拒絕了其前往城隍廟上香的邀請。
進入城隍廟，還要給人家上香，真當那登封城隍是傻子不成，人家就算是再眼瞎，恐怕也能看出鄧陽非同尋常。
現在在人家門口轉悠，對鄧陽來說，已經是冒著風險了。
「大爺可能不知道，我們這登封城的城隍廟，卻是與別處不同，不僅不收香火錢，每位上香的香客，只要足夠虔誠，還能免費領取一份禮物呢，而且是每天都有哦」
見鄧陽說自己想要先逛逛，那車夫卻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聞聽車夫的這種解釋，鄧陽心中卻是直呼好傢夥，這鄭家還真是捨得下血本，難怪這城隍廟香火會如此之盛，難怪這鄭家如此霸道，這登封城附近，卻並沒有太多的乞丐難民。
看來這鄭家雖然霸道，但也聰明，一面收割這滄南百姓，一面又以這城隍廟宇施以善舉，如此一舉數得，可謂是佔盡了便宜同時，還能堵住悠悠眾口。
畢竟這城隍廟上香，白送禮物，可是實打實的東西，可能東西不會太多，但只要每日前來，都有一份，就算是懶漢，在這登封城中，也不至於會餓死。
當然，前提就是必須足夠虔誠，看來這鄭家卻是把門檻也卡的死死的，想要平白佔便宜，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在鄧陽看來，這手段，真不可謂不高明，就連兩世為人的他，也不由嘆為觀止，簡直就是把其治下的每一個百姓的價值，都壓榨到了極限。
一邊感嘆著這鄭家手段高明的同時，鄧陽一邊逛著城隍廟前的夜市。
為五欲洞天中的兩女選了一些精緻的禮物之後，鄧陽也沒在此處久留。
待到那車夫從城隍廟上香出來之後，鄧陽就吩咐他把自己帶到山下的客棧之中，安頓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天色微亮，鄧陽起了個大早。
在客棧中用過早膳之後，就繼續讓車夫駕著馬車，帶著自己朝著城北渾河而去。
一路穿過城隍廟街之後，在那城隍廟的背後，只見一方稍小一些的廟宇正修建在城隍廟的背面。
相較於登封城隍的城隍廟，這間廟宇不僅規格小了不少，整體也呈現一種簡譜的質感，此時在那廟宇門前，卻也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只見一支猶如迎親般的隊伍，正在吹拉彈唱，抬著一項項如同聘禮般的大紅木箱，從那廟宇中走出，這支隊伍的後方，數十位赤裸著上身，頭上扎著黑頭巾的壯碩漢子，還抬著幾架顯轎。
那轎子之上，端坐著數個身穿紅肚兜，年不過十歲的童男童女，其後方的八台顯教之中，則正端坐著兩名身材婀娜，身穿大紅鳳凰袍的少女。
望著這種景象，鄧陽下意識皺了皺眉頭，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真是造孽啊.」
「哎」
見鄧陽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猶如迎親隊伍般的人馬，馬車前室之內的車夫，不由暮然嘆了口氣，嘴唇蠕動了幾下，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老丈可是有何顧忌？」
看見車夫這等模樣，鄧陽卻是少見的開口問了一句。
「不瞞大爺，這些娃娃和女娃子，都是為那黑潭龍王準備的活祭。」
「在我們登封城，這種祭祀又稱龍王祭，只是這黑潭龍王不要牛羊，也不要牲口，就喜歡那些年歲尚小的童男童女」
說到這裡，那車夫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隱晦的悲憤和惆悵，接著臉上又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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