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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第233章 孫堅

  第233章 孫堅

  除了劉備三兄弟外,其他漢軍士卒也都是一臉不解。


  沒人想的到,聲名遠播的盧植盧尚書,在董卓口中,卻變成了這般下作小人。


  以至於漢軍中出現了不小的慌亂。


  而這,也是盧植不願看到的,再加上眼下征討黃巾才是大事,與董卓乘一時口舌之利並沒什麼益處,還不如留幾分氣力去斬殺黃巾賊寇。


  董卓當著眾人的面,卻是絲毫沒給盧植面子,但在面對皇甫嵩時,董卓還是儘可能的降低了姿態。


  畢竟,皇甫嵩的家族在並涼州郡中名聲甚廣,董卓的大本營偏偏就在并州,於情於理,他都不會選擇去反駁皇甫嵩的計劃。


  別看表面上劉備不動聲色,實際上主要是因為眼下劉備乃是一介白身,便是想要與那董卓說上兩句話都是不可能得事。


  劉備的性格向來是嫉惡如仇,更何況是如此對待老師的董卓,但他還是選擇了一言不發。


  正如後來,盧植被宦官與劉宏讒言,使得其落得押送囚車趕赴京師得結局時,路遇劉備,若是按照夏侯惇等人的張狂性格,面對只有數人把守的盧植,十有八九是要行劫囚車的舉動。


  劉備卻不盡然,他與盧植進行了一番友好交談,在這期間,盧植甚至勸導劉備,當今天子昏庸無能,又有奸臣當道,非大忠大義所能改變的。


  劉備卻是苦澀的搖頭反駁。


  心裡還依稀存著一絲對大漢的憧憬,使得劉備恪盡職守,絲毫沒有做出一丁點的逾越之舉。


  從這一點上來看,劉備在一些事情上的處理方式,就顯得有些過於理智。


  盧植當然是不希望劉備大打出手,但他更不希望劉備就這麼冷眼旁觀。


  但說到底,劉備人微言輕,就連起步資金都是依靠著往返北地的馬商資助,憑藉著大小戰功,本以為能出入朝堂,不曾想,卻是只被封一小小縣尉,同時還有著督郵三天兩頭的索要賦稅,美名其曰新官上任三把火。


  所以,當張飛在背地裡按耐不住的咒罵時,劉備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趕緊離開董卓的身邊,恰逢此時老師下達軍令,使他前去打探軍情。


  正在幾人緩緩前行時,身後卻是突然走出一道身影。


  「請留步!」


  聞言,劉備幾人駐足,頗感驚奇。


  來人面色紅潤,英姿博面,體態雄偉,便是坐在馬背上都能明顯的看出其人頗具勇武。


  卻是孫堅孫文台。


  望著氣度,精神面貌與那群漢軍截然不同的劉備幾人,孫堅一時間倒也起了愛財之心。


  被朱儁徵辟為軍司馬的孫堅,在外界盛傳中的出身,則是來自春秋戰國時期的孫武後代,至於是真是假暫且無人得知,但能被朱儁徵辟,最起碼說明了朱儁是認可這個說法的。


  「涿郡劉備字玄德,,他二人乃我兄弟,關羽關雲長,張飛張翼德。」


  對於這位朱儁中郎將部下的軍司馬,劉備也有所耳聞。


  便是此前的征討汝潁川黃巾時,孫堅就依靠著不懼生死,奮勇殺敵,多次斬將奪旗,雖未有先登之功,但也使得孫堅的名聲在軍中大肆傳播了起來。


  畢竟,黃巾軍可沒有倚仗城池之利的習慣。


  孫堅的勇武,在軍中盛傳,劉備也是頗為驚嘆,今日一見,確如其人。


  「不知司馬尋我等欲有何事?」


  劉備拱手,施禮道。


  對他而言,整個漢軍中,除了與他同級別的普通士卒外,基本上隨便看見一名軍官,他都需要保持這樣的態度。


  孫堅單手策馬,氣宇軒昂,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猛虎。


  「剛才盧尚書與董卓那廝的爭執,堅也有所耳聞,頗有教訓一頓他的念頭,奈何其畢竟乃陛下親自下詔所封中郎將,堅不過一軍司馬,與其地位天差地別,終不使然。」


  孫堅面上憤慨不已,他倒並非只是裝作樣子與劉備幾人看,相反,孫堅對董卓的態度一直都是充滿著敵視。


  便是天下諸侯討董時,孫堅面對著一群貌合神離的所謂諸侯們,也從未放下一絲對董卓的征討,每每征戰在前,必將身先士卒。


  哪怕是自身兵力遠不足董卓,孫堅依舊是奮勇向前,若非被徐榮殺敗而來,孫堅甚至都要直接捅到了董卓老巢。


  沒人知道孫堅為何如此仇視董卓。


  劉備聞言也是心頭一驚,這軍司馬口出狂言,這般近乎忤逆的事,卻是張口就來,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前去與董卓一說,治他孫堅一個霍亂軍心之罪?

  還是說,這孫堅有絕對的把握知道我絕對不會與那董卓同流合污?


  劉備不敢接著往下想了,他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與那董卓一道,更何況又經歷了這般污衊老師盧植的經歷。


  張飛在旁卻表現的很是興奮,一雙大眼來回的在孫堅身上打量。


  「大哥,孫司馬如此為盧尚書考慮,與我等便是志同道合之輩,那董卓乃豺狼虎豹,盡顯貪婪,倒不如就依孫司馬所言,我且趁著夜黑風高時,將那董卓一番收拾,好讓他知道知道,誰才是大哥!」


  關羽偏過頭去,一雙丹鳳眼此時也是皺眉凝視著三弟張飛,伸出手將他拉到一旁開始教育。


  只剩下被張飛的話給驚訝到語無倫次的孫堅,劉備。


  孫堅張大著嘴,怔怔的望著張飛逐漸遠去的背影,心裡更是欣賞無比。


  「翼德所言甚合我心,但此時征討黃巾才是關鍵,若因那董卓耽誤了行程,陛下怪罪下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是自然,我家三弟口無遮攔,使司馬受驚了。」


  「無妨,堅雖不才,如今倒也為中郎將麾下一司馬,若蒙不棄,堅欲使幾人歸於我帳下,不知幾位現居何職?」


  劉備無奈的苦笑一番,連連拱手道:「乃步弓手也。」


  孫堅愣了一下,依稀記得此人似是盧尚書的學生,怎會落到一小小伍長都不是的境地。


  頗感震驚的孫堅倒也沒繼續深問,相反,越是這般地位低下的人,越容易被一些所謂的高官厚祿所吸引。 孫堅大手一揮,毫不介意道:「那也無妨,若幾人願意歸帳,堅便在中郎將面前多替幾位美言幾句,雖說不至於當上屯長級別的長官,但什長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孫堅已經打算將劉備幾人招攬。


  他看得出來,如今被這張角攪和,這大漢的格局已經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正如那些高高在上的富商士紳一般,面對黃巾肆虐時,根本沒有絲毫辦法,只能任由宰割,甚至就連漢軍都打算在其中分一杯羹,足矣看得出來,在這個時期,唯有手中的拳頭才是硬道理。


  出身江東的孫堅天生就有一種危機感,迫使著他無時無刻不在為江東子弟考慮。


  而只有拳頭足夠大,所擁有的話語權才會更大。


  董卓此前也不過只是一郡太守,雖說已經是大漢外放的郡縣最高級別的長官,但在平時,太守所能擁有的權利僅僅只能輻射到其所管轄的範圍,再遠也就鞭長莫及了。


  雖然不知道董卓是被劉宏看中了那一點,面對著屢戰屢敗的董卓,其陞官的速度卻要比起勤勤懇懇的孫堅要快出無數倍。


  而為了弄清楚其中的緣由,孫堅可以說是沒少耗費精力。


  終於,讓他打探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剛才董卓信誓旦旦的說,那盧尚書與宦官勾結,為了謀求自身利益,甚至不惜捨棄積攢已久的名聲,但實際上,董卓與宦官之間的勾結卻是多的令人髮指。


  單說憑藉著董卓在并州所犯下的那些錯,便是斬首個數十次都不為過。


  明明與羌胡等邊塞異族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就連異族首領都親自登門拜訪的董卓,卻在面對羌人叛亂時,每戰必敗,卻又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可以說,這些戰事放在任何一個人頭上,劉宏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更何況會將其進行升職加薪的決定。


  所謂的并州刺史,實際上不單單是在時任三公的司徒袁隗的支持下,更是在朝中十常侍的刻意引導下,這才得以憑藉著屢戰屢敗的能力出任。


  這樣的能力放眼整個大漢,除了何進這樣的外戚可以相提並論外,基本上是找不出第二個人的。


  董卓也由此徹底開始了在并州的改造計劃。


  一邊在與羌胡人的作戰中故意失敗,以此來博取羌胡人的絕對支持,另一方面,又儘可能的將自身所得的賞賜,依次分發給下面的將士們籠絡人心,然後再將自己的小金庫拿出來,送到雒陽十常侍手中。


  可以說,在董卓這一連串的操作下來,整個并州幾乎已經快要成為他董卓的一言堂,哪怕是劉宏所派遣的并州官吏,在來到并州時,都必須要遵從董卓的調遣。


  有了十常侍的支持,董卓這才肆無忌憚的開始做些想要的事。


  譬如,栽贓陷害一向與宦官們不對付的盧植,反正此事傳揚出去,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


  既可以讓那些朝中宦官們看到自己的誠意,另一方面又可以積極調動士人們的情緒,無論盧植是否與宦官勾結,他董卓卻是站在了制高點上。


  當這些消息被孫堅知道后,他就清楚的認識到了一件事。


  未來,亂天下者,必將是這董卓也。


  以他在并州的所作所為,若說他沒有一些非分之想,孫堅打死都不相信。


  與衛尉袁紹相比,董卓做的那些事完全成了反面教材。


  董卓的屢戰屢敗,到了袁紹這頭,卻又成了屢戰屢勝,甚至在面對鮮卑大部隊時,還能憑藉著數倍的兵力差距打了一次又一次的大勝仗。


  別看現在的袁紹不動聲色,就連為人處世間,都是儘可能的保持低調,但他在軍中的威望卻早已經成為了無可替代的存在。


  以至於,當這次針對冀州黃巾的計劃啟動時,漢軍將士得知衛尉並未參與其中,絕大部分的將士們都表現出了不解,疑惑。


  就連一向自恃高人一等的袁術,都覺得十分古怪。


  放著這麼好的人才不用,轉而去讓那袁紹守著京師,純屬大材小用。


  袁術暫時還不明白,袁紹如今的聲望已經對劉宏造成了什麼樣的困擾,以至於劉宏寧願將其困在京師,也絕對不能再讓他外出建功立業了。


  當劉宏收到來自遼東的消息時,心裡的巨石也算是平穩落地了。


  他當然不知道,實際上從遼東送來的信件中,早就被荀攸,許攸等人狸貓換太子,加上早有計劃好的,儘可能的使遼東將士表現出一種安穩平和的態勢,以此來迷惑新任度遼將軍羊續。


  很明顯,這個計策的實施可以說是手到擒來,以至於劉宏對這信中的內容都么有多少懷疑。


  甚至破天荒的將袁紹喚來,將那內容交與他一看。


  袁紹當然明白這其中的貓膩,這也是他離開遼東時早已設下好的,若不然,以劉宏的秉性,不好好的徹查一番那近乎大漢十分之一力量的遼東鐵騎,那才是滅頂之災。


  為此,劉宏還特意讓時任宗正的劉焉與袁紹多多接觸。


  劉焉何許人也,乃劉宏的絕對核心,可以說,少了誰都行,但唯獨不能少了劉焉。


  在後方有劉焉為他出謀劃策,劉宏這才敢放心大膽的進行一系列的決策,甚至於劉焉的言行舉止,或多或少的都在影響著劉宏。


  當袁紹拿著劉宏所下達的詔令果真前去接觸這位大漢宗室,未來的益州牧,開啟州牧制度的第一人,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劉焉才是真正的開啟漢朝末年諸侯割據的罪魁禍首。


  初來乍到的袁紹表現的很是恭敬,在面對劉焉時,袁紹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劉焉也頗為意外,身為宗室的他,其實是不能與朝中公卿接觸太多了。


  他了解了太多關於這方面的慘案,為此他一心鑽研在宗室中,便是三公等一眾高官權貴想要與其見上一面時,劉焉都會義正言辭的表達出拒絕的意見。


  唯獨袁紹。


  他是持著皇帝旨意前來。


  劉焉也不由得放下心底的戒備,與袁紹進行了一次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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