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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弩騎營的考核

  第181章 弩騎營的考核

  昌黎縣,邊塞軍營。


  除了城牆上的那些哨兵在恪盡職守的觀望遠處動靜外,餘下的士卒盡皆來到了營中的空闊之地。


  這裡足矣容納上萬人的規模,此時卻也已經快要站滿了人。


  其中,屬於軍營中的士卒只佔少數,只有趙簡所統領的兩千人,餘下的便是其餘諸多豪強爭相遣送來的部曲私兵。


  與漢軍士卒那經過袁紹花大代價更換的制式裝備相比,這些部曲私兵一幅不屑倨傲的神情,身上穿的服飾也是形態各異,再加上烏泱泱的騷亂聲,使得此起彼伏的喧鬧不絕入耳。


  趙簡此時也已經出任其中的一名普通士卒,台上則是黃忠,文丑,韓當三人。


  望著台下那些豪強所派遣來的私兵各自為營,騷亂不止,黃忠當即便是大聲暴喝道:「這裡是軍營,非你各自本家,來到這軍營,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便是你家主人前來,也得畢恭畢敬的站在這裡,而不是像你們這樣烏合之眾。」


  台下人頓時啞然,緊接著又是一陣排山倒海的爭吵聲。


  黃忠似乎早就想到了這個畫面,當即令人敲響鐵鑼,「咣咣」的鑼聲頓時壓過了在場人的動靜。


  台下的那些騷亂私兵只是愣了下,隨後便繼續若無其事的與其他人攀談,全然沒有講黃忠放在眼裡。


  卻不想,此時在軍營的外面,各家豪強士紳的家主都邁著小碎步,緩緩而來。


  待公孫度首先走來,他當即就走上台,先是對黃忠等人施禮道:「管教不嚴,皆在下之過。」他的態度很恭敬,緊接著就轉過身來望著台下烏泱泱的人頭,振聲暴喝道:「凡公孫家的部曲上前一步!」


  當即,就有一千人邁著不太整齊的步伐向前一步,抬頭怔怔的望著家主,不知其是何用意。


  公孫度深吸一口氣,指著台下這批人,眼中儘是憤慨,自己好不容易搭上袁長史這條大船,若是被這些本來是好意的部曲所毀,他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轉身朝著黃忠抱拳單膝下跪施禮道:「凡我公孫家部曲者,見其如見我,無論何人,膽敢違背便立即逐出公孫家,家眷等一概,公孫家不再庇佑。」


  台下的士卒聞言面色一怔,他們不明白,為何自家的家主,響徹整個遼東的公孫家主為何要以這種方式作踐自己,那魁梧男子不過是一無名小卒,若說其乃顏良,做這些舉動也未嘗不可,但他只是一個叫做黃忠的普通人罷了。


  但面對自家家主的話,他們卻又不得不聽,家眷什麼的都還被公孫家族所庇佑,再加上超出尋常薪資水平的酬勞,使得他們絕對不願意因為一丁點小事就被逐出,趕忙就學著家主的姿態,單膝下跪施禮。


  黃忠面色稍緩,面對著這些驕兵,請出他們的家主對付是最簡單不過了,至於隨後是否願意聽從,那就由不得他們了,既然決定進入軍營了,就意味著要將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停留在這弩騎營中。


  當然,這一千人中,按照袁君的標準,尚且還不知道能有幾人成功。


  黃忠大致用肉眼看了一圈,得出了不過十一的結論,與韓當文丑兩人的看法差不多。


  有了公孫度的這個先例,餘下的各家豪強有學有樣。


  很快,部曲不再騷亂,只是與整齊劃一的漢軍相比,尚且還有著無法逾越的差距。


  「諸位,可能不知道,我乃袁長史麾下隨從,善使弓弩。」黃忠淡淡道。


  「今日匯聚諸位,乃是為漢軍長久計,為選拔出弓馬嫻熟,足矣獨當一面的精銳,特進行這般比試。」


  黃忠指向那馬場里,數十頭馬兒在優哉游哉的啃食著地上的草皮,不遠處,大致有百步距離有幾個紅心靶子被立在中央。


  「稍後,凡決定參加這場選拔的,都可前往一試,無論過於不過,袁長史都有賞賜。」


  黃忠從身後的盤子中一把抓起金燦燦的圓形金塊,疾聲道:「能於三十步外射中靶者可領萬錢,能於四十步射中靶者可領三萬錢,五十步者可領十萬錢。」


  台下頓時傳來一陣驚呼聲,都是一臉狂熱的盯著那黃忠手上的黃金,金燦燦的,在太陽的照射下更顯寶貴。


  有自恃臂力過人者卻是突然出聲問道:「若五十步以上呢?」


  黃忠笑道:「每多十步,則多十萬錢,每人有三次機會,若寸箭未進者,予千錢。」


  「那若是有人能以百步射中,又當如何?」有好事者發問。


  黃忠指了指身後的三個座位,那是他們三個人的,振聲道:「那我就再加一席,百步射靶者可與我等同等地位。」


  「不知足下又能射多遠,若是尚且不如我等,佔據著這等位置豈不慚愧?」一赤裸著上身的似是胡人站出身指著其後的座位。


  黃忠毫不在意,若說其他,他可能尚且還有幾分不確定,但若是提及箭術,他自恃便是天下前三也不為過,當即擺擺手道:「待諸位射完,在下再於諸位面前射上一番。」


  「長史欲建弩騎營,凡馬術不過關者,可自行退去。」


  黃忠揚聲:「現在,凡請諸位移步,前往一試。」


  面對這幾乎是送給上門的獎勵,沒人會拒絕,畢竟哪怕是一箭未中,也能足足有千錢,這已經相當於他們半年的收入,個個都是摩拳擦掌,嚴陣以待。


  黃忠看著第一個打算嘗試的人,問道:「哪家的?打算射多少步?」


  這人咽了扣唾沫,兩隻手來回的搓弄,還沒來時他打算試試五十步,想要以此來獲得十萬錢,自此就衣食無憂了,結果,真等到了現場,望著那幾乎都快縮成一條線的靶子,他眯著眼激動道:「乃公孫家,就射三十步吧。」


  黃忠點頭,振聲道「公孫家,三十步!」


  那人接過長弓,這弓近半人高,按照黃忠的說法,凡是身體沒有殘缺者,都能拉得動,不過五斗數,力量不算大,但勝在精準,三十步的距離若說想要射穿盔甲有些痴心妄想,但若是單純的射中稻靶則又不用費太大氣力。


  他一手握弓,一手緩慢的挽弓向後用力,腰身合一,將全身的力量盡數施加在手臂之上,只是一瞬間,弓就被拉的彎曲,他微眯著眼,拼盡全力的將那靶子瞄準,奈何三十步的距離,也使得那靶子渺小至極。


  「咻!」箭矢破空的聲音傳來,化作一道白日流光疾馳。


  緊接著就沒有了任何動靜,黃忠只是看其發射的方向以及臂力,就明白這箭矢落空了。


  他也不多加言語,只是喚來士卒補充箭矢。


  這人嘆了口氣,暗道一聲有些草率,便是三十步的距離,對於他而言也未免有些吃力,望著此前的一箭距離那靶子尚且還有幾步之遙,他有些拿不穩。


  士卒一言不發的遞過箭矢。


  他又開始了彎弓射箭,這次他學聰明了,不再那麼著急,就慢慢的全身所有的力量匯聚,整個弓身都開始變的彎曲,他知道時機已到,當即一箭射出,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流光。


  黃忠笑著拍了拍手,「射靶一次,三十步,鑒於首中者,特賞錢三萬。」


  這人立馬歡呼雀躍,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福利,他稍稍平復下心情道:「不知若我繼續射中,可否還有賞錢可拿?」


  黃忠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淡淡搖頭道:「一人只有一次機會,但鑒於伱乃頭名,便與你一次機會。」 此言一出,頓時人群中發出無數的懊惱聲,只恨為什麼沒這公孫家的私兵跑得快。


  他聞言欣喜若狂,一想到等下還有三萬錢可拿,心裡的激動就按捺不住,又開始了彎弓射箭。


  但很顯然,這平地射箭,講究心平氣和,不得驕縱行事,便是激動的心連弓都扶不穩,何來射中之說,黃忠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待那箭矢脫身就已然明白。


  垂頭喪氣的離開,來到領養賞錢的一側。


  黃忠騎上馬,興緻勃勃道:「凡能三十步射中靶者,站在右側,待此間比試結束,還有要事。」


  有了第一人打頭陣,給眾人展示,剩下的進度就快了很多。


  二十個靶子同時進行著。


  連續不斷的彎弓射箭,從天明直到傍晚。


  親身經歷了賞錢一幕,這些人的肚子早就被那激動填滿,哪裡還有空去吃喝,都全神貫注的聚焦在這射靶一事上。


  自從頭名以三十步射中靶者開始,往後竟是連續數十人都未能射中靶,其中多數都因臂力不夠,距離那靶都還有幾步的距離。


  很明顯,最低界限的三十步距離,對於他們而言,都稍顯困難。


  當然,有弱者,自然也就有強者。


  當有人於五十步三箭全中靶者出現時,黃忠當即前往其跟前,滿面春風道:「你乃良才,名諱如何,可領賞錢三十萬。」


  許達暗自偷笑,面上卻是平靜至極,彷彿這三箭沒有絲毫難度一樣,圍在周圍的那些人聞言卻是立馬發出鋪天蓋地的艷羨聲,甚至有好事者吆喝著讓其試試六十步的距離。


  在其之前,成績最好的也不過四十步,且也只是有一箭中靶。


  黃忠從容不迫,指了指那靶心,又喚人拿來一把一石弓,瞅了眼許達道:「若能射穿靶心,賞錢百萬!」


  他有這個底氣,自從袁紹使其成為這組建弩騎營的絕對主將,就使最近所收穫的諸多錢財都盡皆安置在這軍營中,袁紹只有一個目的,精兵強將越多越好,不怕花錢,只要物有所值,便是百萬,千萬,也值當。


  有了這句話,黃忠自然是腰杆子挺得筆直。


  當聽聞百萬錢時,不少人瞬間為之震驚,望著那不遠處的靶心,此時卻像是一個個佳人在揮著手等待著自己臨幸一樣,只是,一想到是那六十步,還需要射穿靶心,這難度已經可以說是地獄級別。


  黃忠一臉平靜,兩隻手還握著弓,許達見狀卻是一笑,順手就接過了弓,偏過頭來突然問道:「我聽聞袁君言,你之箭術天下極少有人能匹敵,袁君素來不說假話,真不知道能被袁君誇獎天下罕見的箭術,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


  聞言,黃忠愣了稍許,望著眼前這人,似曾相識,猛然間回過神來,這人好像是公驥麾下的屯長許達,曾於袁君夜襲鮮卑,又跟著公驥奔襲鮮卑大營,力斬多位鮮卑精銳。


  這樣說來,是自己人了。


  黃忠當即不露聲色道:「哪裡,乃袁君過譽了,尋跡倒是公驥之友,何故來參加這弩騎營也?」


  許達沉聲道:「顏司馬如今正在練兵,若無戰事其絕難有所軍功,倒是袁君有言在先,弩騎營乃突擊塞外的精銳,若能入得其中,還愁斬獲不到軍功?」


  隨即又調侃道:「便是顏司馬也多有入弩騎營的意思,奈何其雖刀法嫻熟,乃絕世猛將,但其弓弩之術,卻著實有些不堪,這才作罷。」


  黃忠哈哈笑道:「這倒也是,你若早言,何必走這流程,就是直接掛個名即可。」


  許達連連擺手搖頭道:「不行,漢升有言在先,若能射中靶心,則可得賞錢百萬,可不要食言啊!」


  黃忠肅然道:「那倒不會,尋跡既能射中,理應有此獎賞,便是其他人,能有這般勇力,也自然會獲得這些賞賜,不能厚此失彼也。」


  許達點點頭,隨即便拿起弓,試了試,明顯比此前的力量要強得多,不由得多嘴問了句:「此弓幾石?」


  「一石。」


  許達不再言語,換成一石,力量雖然增強了不少,使得箭矢的爆發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但由此帶來的便是想要拉動弓弦的力量就需要更多,尋常人是極難拉得動一石之弓。


  許達屏息,鷹眼般的眼睛死死的鎖定那六十步外的靶心,已經化成一道極為渺小的紅色小點,許達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射中,又或者就連靶子能否射中都是個未知數。


  此箭全憑天意。


  許達「咻」的一聲,箭矢破空。


  只一瞬間,箭矢的速度快的驚人,幾乎看不到箭矢的疾馳方向,所有人都以為這一箭會落空,畢竟這可是六十步之遠,已經超出了眾人想象的範圍。


  卻不想,箭矢威能不減,帶著許達拼盡全身的力量徑直的貫穿靶心最中央,這股力量一瞬間連帶著整個靶子都向後掀倒幾步遠。


  鴉雀無聲,無論是邊塞士卒,又或是那些自恃臂力過人的各家部曲私兵,此時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許達的這個方向,許達卻是猛然間鬆了口氣,額頭的汗水就像是小溪一樣止不住的向下流淌。


  他擦了一番后,對著黃忠打趣道:「看樣子,漢升要分我百萬錢了,過後請你吃酒!」


  黃忠也是露出一幅驚訝神情,隨即笑著點點頭道:「這一頓尋跡是別想脫逃了。」


  而在場的眾人卻是緊接著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對於能夠六十步射中靶,還是靶心的許達,都是投來了一幅震驚的神情,這就是當代猛人啊,這樣的力量若是與敵對戰時,豈不是能在四五十步外,不見人影時就能連人帶馬的一箭射穿。


  這樣的人,已經不用多說,眾人都是將其當做了心中猛將的代表,就連那些正在射箭的人此時都是怔怔的失神,望著這裡的經過,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某個細節。


  許達卻深知,自己的這一箭實際上,已經是佔據了天時地利,若沒有老天爺庇佑,絕難達到這種效果。


  他不由得望向台上的剩下兩人,韓當文丑。


  那文丑他知曉,與顏良乃結拜兄弟,一身武藝絲毫不遜色他,然而,袁君對於那文丑的盛讚,卻多數都是言之,其箭術精絕,從無虛發。


  還要那韓當,雖然袁君不曾多言,但能被其當做這弩騎營的副將,輔佐在黃忠身旁,就意味著其箭術絕對駭人,待稍後結束,自己一定要去見見這幾人的箭術達到了何種程度,好明白明白我與他們之間的差距。


  許達也想得到一聲袁君的讚歎,但很顯然,眼下的這些表現雖然驚人,但似乎還遠遠達不到袁君可以稱讚的結果。,畢竟,就連那黃忠三人都是微微驚訝,但並無太多意外之舉,似乎這只是一些正常操作。


  喚來兄弟們,將這百萬賞錢領下,至於在這大庭廣眾下領錢是否會引起其他人的不軌之心,許達卻表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對,沒有絲毫情面講。


  搶錢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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