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許攸獻計
第30章 許攸獻計
聽聞袁紹竟然還遠赴北方,去尋那李膺拜師,曹操很是驚訝。
明明只是比自己大了五六歲的年紀,怎麼兩者間的差距這麼大。
大到曹操自覺已經完全無法追趕上的程度。
好在曹操看的很開,自己與袁紹並無仇怨。
袁紹的能力越強對於他而言也就更能依附,進而不斷的向上爬,直到能夠爬到理想中的地方。
曹操辭別袁紹,興緻勃勃的坐上車駕便歸譙郡去了。
歡呼中的福伯見曹操的身影已不見蹤跡,這才小聲說道:「公子,那曹操世人皆言閹豎之後,公子與其相交,恐損名聲啊。」
福伯的勸誡,袁紹自然是聽得懂。
他平靜道:「世人皆言曹孟德奸詐,巧利,全賴其父曹嵩蛇心吞象,巧取豪奪,以致風評極差。」
「曹嵩深諳宦官之喜,故時常領諸多財帛進獻,以致其官職一步登天。」
福伯不解,公子看的比自己還要清楚,為何還要去結交呢,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疑問道:「既如此,公子何故?」
袁紹看了眼逐漸昏暗的天空,隨後說道:「我這是在押寶,押曹操未來的成就遠不止於此的寶。」
福伯越發的鬱悶,但他也已勸說,知道自家公子做事必然有所圖,遂不再勸。
「公子打算何時啟程去往穎川?」福伯想起來連忙問道。
袁紹低頭看了眼身旁母親碑文,輕語道:「這兩日就出發,李膺我師久待不得。」
福伯點頭應道極好,便轉身去給袁紹收拾行裝打點。
「母親在上,今不孝子袁紹欲外出求學,以致無法在跟前盡孝,紹百感憂慮,然我師李膺風雅淡俗,乃當世士人少有之典範,此番錯過便不知又待幾許,還望母親勿怪。」
說完,袁紹又重重的在母親墳前接連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便準備離去。
「本初可是要往穎川?」
許攸慢悠悠的拎著手中葫蘆,臉上堆著笑意緩緩走來,看見袁紹正打算離去,忙出聲喊道。
「我聽聞那曹孟德得了評語,想必定是本初出的法子。」
「清晨時曾見到許子將滿頭是包,渾身帶傷的躺在院落里曬太陽,我一想便知是曹孟德的手法。」
袁紹會心一笑。
許攸雖有些狂傲,貪財。
但終究智謀聰慧程度算得上一流。
若非現在的袁紹並不是上一任號主穿越。
否則,這官渡之戰的罪魁禍首,除了袁紹的猶豫不決為客觀因素外
便是許攸臨陣投敵,進而獻上奇襲烏巢的計策所致。
「子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可。」
「那許子將受了這般奇恥大辱,定然不會向外公布其中內容,只會將滿腔怒火發泄到孟德身上,於你我二人無礙。」
袁紹洒脫一笑,說起來他也想去問問許子遠,自己的評價還會不會像上任號主那般。
想來。
應該會有所轉變吧。
「哈哈,那許子將我也早已看不順眼,若非我乃同宗,只怕也要加入那孟德隊伍。」
「說來孟德時而遊俠,幹這種事想來也是得心應手。」
袁紹許攸二人相視一笑,皆是對那自詡時事評論家的許卲並不看重。
二人都是精緻實用主義者。 「本初此番欲往穎川,可將我這封書信帶上。」許攸將懷中書信交於袁紹。
「攸年少時曾於穎川一世族子弟,荀諶相交甚后,只是我許氏后遷,故斷了聯繫。」
「此番,本初可憑書信前往,那荀諶定然會奉若上賓而待,那潁川荀氏祖上有號稱荀氏八龍的稱號,在當世皆為不世之才。」
「其中,荀氏八龍之父,荀淑更是被世人稱為神君,風光無限。」
「此番,本初不單是要去見一見荀諶此人,他已是當世奇才,才思敏捷,然其侄荀攸也要多加結識。」
「其侄荀攸才智絕倫,超凡脫俗。」
「無論走到哪裡皆被人奉若上賓,絲毫不敢鬆懈對待,本初若與其相交,想必整個穎川荀氏都會與你相識。」
許攸侃侃而談,談及荀攸時,哪怕是他這邊輕狂倨傲的狂士,在提及荀攸都是艷羨不已,可見其才學究竟達到了何種程度。
許攸的描述,袁紹自然明白。
他比許攸了解的還要深的多。
就連做夢時,袁紹都時常會夢及自己在帳中,麾下智謀之士百十,荀攸,荀諶俱在其中。
奈何夢終究是夢。
今日許攸卻是送上書信,袁紹不由得感慨。
當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不成。
正苦於不知如何接觸穎川荀氏的他,可不願荀攸早早的與曹操有所接觸。
況且其叔父荀彧如今雖不過三四歲年級,但未來荀彧的治世之能鮮少有人能出其左右。
相比起荀彧的內政,其實他更看重的則是荀彧能夠成為謀士發動機的功能。
一想到他曾為生死大敵的曹操接二連三的舉薦諸多智謀之士。
忠厚穩重,十二奇策之荀公達。
風流洒脫,遺計定遼東之郭奉孝。
沉默寡言,戲言出計之戲志才。
還有眾多名士,荀彧就像是一個海綿,擠一擠總是有數不盡的才能之士慕名而來。
袁紹如今名望尚淺,時局也尚且未曾破滅,早早的結識荀彧,百利而無一害。
「子遠,伱今日當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袁紹一把上前,抱住猝不及防的許攸。
「本初快快撒手。」許攸臉被憋的通紅,袁紹的氣力經過多年來的磨練早已不是許攸這小身板扛得住。
加上許攸擔心自己的葫蘆再度遭重,連連驚呼提醒道。
袁紹尷尬一笑,一時間太過高興。
「子遠,待我學成歸來,定要與你痛飲幾杯。」
許攸鄙夷的望著一本正經的袁本初,打趣道:「本初,我送你一樁大禮,你就痛飲幾杯來糊弄攸不成。」
袁紹笑容頓時止住。
一提到喝酒,袁紹就像是換了個人。
前身的酒量號稱海量,千杯不倒。
怎麼到了自己這卻絲毫沒有繼承前身的一丁點酒量呢。
袁紹對此只能笑笑表示:「紹本就不勝酒量,若非子遠前來,紹怎飲得杯中酒?幾杯烈酒已是紹之極限。」
許攸哈哈大笑,他總算是看到了袁紹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