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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85章 花火祭 再遇(二)

  第85章 花火祭 再遇(二)


  午間的陽光透過精緻的歐式窗戶,斜斜地照在雪白的桌子上,映照的朦朧光影下,女人漆黑如瀑布似的頭髮與冷白的皮膚映襯著別樣的美感。


  九條源衣靜坐在灰褐色的靠椅上,輕晃著手中的玻璃杯,黑白色的拿鐵微微蕩漾,透露出淡淡的模糊感。


  「我發的簡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她的聲音清冽似流水。


  「哈?小女孩脫下粉色的圓邊帽放到桌前,漆黑、明亮的眼眸帶著一絲嘲諷意味的鄙夷,「什麼叫有不對地方嗎?」


  九條朋美將手機遞了回去,用小手指著簡訊認真地說道:「一句話也不對。」


  「好好看看你自己發的消息,什麼叫有重要的事情啊?而且兩次還都找這種的理由,這會讓別人覺得你在敷衍他。」


  「甚至如果是在暗戀你的男生眼裡則總會冒出這樣的想法:有什麼事情會比跟自己喜歡的人吃飯更重要呢?她肯定不喜歡我。」


  「.那.我應該怎麼做?」


  「已經快到冰界點的狀況了,如果你對他不感興趣的話,就繼續等待下去,什麼都不做,他自然會和你擦肩而過。」


  九條朋美喝了一口果汁,露出狡黠的笑容,此刻的她比某個有著狐狸眼的女人更像一隻老狐狸,「如果你對他有那麼一丁點興趣,等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勾勾手指,給他點細微的好處。」


  「親吻的話還談不上,但說說臉紅的情話,牽牽小手還是可以的。」九條朋美侃侃而談,看上去很是輕巧熟練的樣子。


  九條源衣靜靜地看著在自己面前說著「騷話」卻毫不臉紅的妹妹,她輕抿了一口杯中黑白色的拿鐵。


  「看上去你很擅長這些事情嘛,九條朋美。」


  「那是,我可是同時交往著三個男朋友、飽讀日本各類愛情故事的美少女。」


  「不要臉。」


  「切。」九條朋美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回懟了過去:「總比某個沒男人疼愛的老女人要好。」


  「我不需要。」


  「對,對,對,我漂亮的好姐姐九條源衣,宇宙無敵第一好看的「女將軍」是不需要男人關心的,即使是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不討厭的人,也會讓他悄悄從自己身邊溜走」


  九條朋美諷刺著九條源衣,很是陰陽怪氣。


  兩人之間經常打鬧,九條源衣對妹妹的「嘲笑」早就習以為常了,她強行扯過話題回到問題中心,「那今晚的煙火祭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行不通,那甩不掉,不如你設個擂台好了,打贏你的人才能娶你好了,這下估計全日本現在都沒幾個人.」


  「特級咒術師不能殺普通人,難道還不能打人嗎?」


  小孩子說話,從來都是無所顧忌的。


  聽著九條朋美的話,九條源衣輕點著頭,喝了一口拿鐵,「還不錯的主意,至少目前能夠應付一下我那隻看重利益的父親和近衛家的人。」


  「九條源衣,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真拿「打贏你」作為結婚前提,那你這輩子註定爛在九條家了,會變成一個孤寡的老女人的。」


  「有什麼關係,畢竟我現在也沒有想要離開九條家,更何況,」九條源衣的狐狸眼上挑起,帶著笑意,「不是有你嗎?你多生幾個小孩,真到了我孤寡的時候就過繼一個給我,讓她給我養老。」


  「你你想的美!」


  「哈哈.」


  九條朋美撥動著果汁的吸管,小聲地喃喃道:「如果真到了那時候,也不是不行.」


  「喂,九條源衣,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要知道九條家給你安排這次相親,僅是因為你作為九條家的嫡女至今卻沒有男伴,以及出於對同為五攝家之一近衛家面子上的照顧。」


  「如果你有喜歡的人.憑藉特級咒術師這一身份,無論是那利益之上的男人還是九條家身後的各位家老,他們都不會有異議的,哪怕是你明面上直接拒絕近衛家,也是合理的。」


  「這樣也用不著擔憂、煩惱了。」


  「你在情感上不會有病吧?」


  九條朋美的話回蕩在九條源衣腦海中,「有病?」


  「不知道。」


  『僅是對雨夜裡拒絕治療母親那個男人的怨恨,延伸到了其他人身上,都是男人又會有什麼不同呢?』


  『可,』九條源衣忽然想到了時雨淺,那個初次見面的「白痴」、再見時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狗」、以及平安夜裡來送蘋果的害羞「男孩」。


  『自己似乎對他有一絲異樣情感,可那是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


  兩人的聊天很快就到了結尾,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咖啡廳一隅,那位身穿黑色西服,手持黑色玫瑰花的男人走了過來,他攔下了九條源衣和九條朋美。


  取下黑色的長筒禮帽的男人,像歐洲的紳士一樣鞠躬,做起了初次見面的禮儀。


  「兩位小姐,初次見面。」


  「要花嗎?」


  原本以為來者不善是個神秘角色,可沒想到卻是個「賣花人」。


  「誒,大叔,你穿成這樣來賣花嗎?真是夠獨特的。」九條朋美打量著西裝男的服飾,說出了一番這樣的話。


  「這個年代想要花賣的好,總要有點特殊的地方,穿衣與打扮驚奇些,自然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從而讓花賣的更好。」


  「怎麼樣,要不要買一朵?」


  男人笑著將手中的黑色玫瑰遞向了兩人,「黑色玫瑰。」


  「很漂亮吧?」


  純黑色的花瓣上沾染著水滴,看上去清冷、高貴。


  很顯然,剛剛男人過來售花時,還精心用自來水進行點綴過。


  「真有意思,大叔穿衣打扮不同就算了,賣的花也這麼與眾不同,不過為什麼要賣黑玫瑰呢?紅玫瑰明明也很好看啊。」


  小孩子的問題總是很多,就像是一千零一夜中的故事一樣,一個接著一個。


  「我說你這小女孩,為什麼叫我大叔啊?明明我也很年輕的好不好?」


  「沒禮貌。」


  「略略~」


  西裝男抱怨地解釋道:「還是同樣的一句話,大眾化、尋常的花都太難賣出去了,所以我總是會去挑一些不常見卻又很好看的花去賣,這樣更能賺錢。」


  「而且,關於黑色玫瑰有一個流言,與黑色玫瑰締結契約的人死後,靈魂能夠重回人間,獲得第二次生命。」


  九條朋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大叔,你這一本正經的編故事也太好笑了。」


  「呃。」西裝男愕然,他小心的試探道:「有這麼明顯嗎?之前在買花的客人還挺相信著來的。」


  「沒關係,我還有招,想必兩位還不知道黑玫瑰的花語吧,我給兩位小姐科普一下.」


  「不用了,我買了。」九條源衣出聲道。


  張大嘴巴準備解釋花語的西裝男立即改口:「一千日元一朵,概不講價。」


  「黑心商人。」九條朋美低聲暗罵道。


  西裝男似乎聽到了罵他的聲音,他厚著臉皮解釋道:「這可是我培育出最優的品種,人力、物力花費都是極高的,不會很貴的。」


  看著遞過來的日元,西裝男眼睛里冒著金星星。


  他動作輕快而迅即,遞過手中黑色玫瑰同時將錢收好放入口袋中,臉上很是開心與滿意。


  在九條源衣和九條朋美姐妹走出兩步后,西裝男突然又叫住了她們。


  九條源衣皺起了眉頭,「怎麼,還有事情嗎?」


  「我曾經學過一點點卦術,今日小姐買了我的玫瑰,又面帶桃花,說明姻緣將至,所以今日小姐出行時可以帶著這朵玫瑰花,說不定會有奇效噢。」


  九條朋美抖了一個機靈,她小聲對九條源衣說道:「他怎麼知道你今天晚上.」


  「小傢伙,你說錯了,此眼前人非彼眼前人,今天,你才是這位小姐的貴人。」


  「喂,大叔,你什麼意思?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九條源衣.」


  看著西裝男閉嘴不言的樣子,九條源衣叫住了九條朋美,「朋美,該走了。」


  「可」


  「那不重要。」


  「好吧。」


  兩人走出了咖啡廳。 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西裝男收斂起了笑容,重新戴上了黑色的禮帽,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將窗帘拉過,讓幕遮過有些刺眼的陽光。


  他端坐在位置上,以一千日元的自信,點了一杯果汁。


  只是不知何時起,西裝男空蕩蕩的手中再度出一朵黑色的玫瑰花,這一株玫瑰花與九條源衣買走的那株花是一模一樣的。


  異樣突生,男人手中的玫瑰花,那黑色亮麗的花瓣開始詭異掉落,一瞬間如黑煙般全部消散殆盡。


  「契約.完成,這並不是我們的初見,九條源衣,應當算是第二次了,如果第一次你來早點,估計我們在那時就能見面了很遺憾。」


  「讓命運的齒輪稍稍再轉動一下吧。」


  「我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九條小姐。」


  下午,17:50,時雨淺四人從札幌站坐上南北線地鐵,不到一會就到了大通公園。


  走出地鐵站來到地上,蔚藍的天空和棉白的雲朵已經被落日燒得火紅,放眼望去,現代建築物高樓聳立,天邊是一片連著的火燒雲,似一副畫家筆下絕美的畫卷。


  迎著略帶著涼意的晚間夏風,時雨淺四人步行在柏油公路上。


  長約 1.5公里的公園,一共覆蓋 13個街區,一眼不見盡頭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即將謝幕的太陽照出斜長的樹影,樹葉隨風擺動。


  「這兒可真熱鬧。」


  時雨淺四人越過斑馬線,走進了大通公園綠化植被眾多的地方。


  從西側坐落的芬芳玫瑰園拍照打卡,一路到了公園中央的為噴泉,空地四處錯落著有趣的雕像。


  「嗨嗨~看鏡頭。」


  夏油傑、五條悟和時雨淺輪流拍著照,穿著漂亮浴衣的幾人很是上鏡,好不容易歇息了一會,家入硝子從售票處買了四張飲食券。


  「喲西~今天可是全日本最大型的札幌啤酒節,我們不醉不歸!」


  五條悟晃了晃手指出,「在這喝酒,硝子你會被送到警察局的。」


  「才怪!誰會看得出我沒到喝酒的法定年齡?今天的我肯定能喝到一大片人。」


  「嘿還沒開始就耍起酒瘋了,誒,男人婆。」


  「哈?」家入硝子突然暴起,一拳直接砸向五條悟的腦袋,[無限]的屏障擋住了她的攻擊。


  「快解除術式,不然有你好看的。」


  五條悟拉下墨鏡,六眼輕佻地看著身穿紅色蝴蝶浴衣的家入硝子,「不要,解除術式之後才會有我好看的吧。」


  「你這傢伙!」家入硝子被氣得不輕,跺腳的同時,紅色蝴蝶疊疊舞動,黑色的腰帶也晃動著。


  瞧著急眼的家入硝子,五條悟朝著她做了個鬼臉,然後挽住時雨淺的手臂,跑得飛快,「噢,待會見硝子、傑,我和淺去周圍逛逛,待會給你們帶好吃的回來。」


  「傑,你先陪硝子受受苦,我們撤了。」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跟我會受苦啊?混蛋五條。」


  火紅的太陽漸漸消失在了天空,光芒漸漸散去,黑暗化為無邊的帷幕充斥世間,夜晚來臨,明亮的路燈和成面的提燈照亮了大通公園。


  時雨淺和五條悟幾乎嘗遍了路邊的每一個攤位。


  「北海道的烤玉米,還有熱騰騰的奶油馬鈴薯都還挺不錯的。」


  兩人吃著小吃,一路上做著點評,手中不多時就多了一大堆裝好的吃食,時雨淺吃著用果醬淋灑的刨冰,靜靜地看著拿著撈網在玩撈金魚遊戲的五條悟。


  「又中了。」


  「好厲害。」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他們注意著這個從未失手的白髮青年,不自覺地發出自己的感慨。


  五條悟也在一聲有一聲誇讚聲種迷失了自己。


  「再來一次。」


  攤位老闆不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要遭,今天要被著混小子弄得血本無歸來了,我的布娃娃啊,可惡!」


  有些無聊的時雨淺在另外一個攤位上看了起來,這是一個面具攤位,他觀看著攤位上各類的面具,頗有興緻地買了一個紅色狐狸面具和一個白色長角的惡鬼面具。


  當戴上狐狸面具的回頭時,滿彩的提燈光影下,一男一女從他身旁掠過,女人回眸時,時雨淺認出了她—九條源衣。


  時雨淺先是愣了一下,「九條源衣?她怎麼在這?」


  可又當時雨淺看向九條源衣身旁的男人時,她們似乎在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時雨淺靜靜地摘下面具,眼神不自覺地朝著前方兩人的身影,俊男靚女,看上去很是搭配。


  『挺好。』


  他心中迸出這樣兩個字,似乎是在自己嘲著自己,雖然僅有一眼,但時雨淺還是憑藉超凡的記憶力審視著那人,絕對不會認錯的。


  夏日,煙火祭,一對男女,除了在熱戀中的男女,誰還會這時候出現在這?

  『男朋友?』


  時雨淺不知怎的內心異常平靜,『難怪會在兩次拒絕自己的邀約呢。』


  『剛剛的男生似乎還挺帥?』


  『切,很早之前就說了嘛,不要喜歡溫柔的女孩,因為溫柔的女孩對所人多很溫柔.』


  『不是獨屬於你一個人的溫柔。』


  兩個小人在時雨淺腦袋裡打架,『可,九條源衣並不溫柔啊,她很兇的。』


  『那有怎麼樣,你喜歡她,可她不喜歡你啊?瞧瞧,就在你連「喜歡」兩字都沒說出口時,別人已將都快牽上她的手了,看看她們肩並肩有手有笑在一起的樣子,很開興啊。』


  『別犯傻了,愛情什麼的只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


  『趕緊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開發更強的咒術,變得強大吧!』


  激蕩高昂的聲音回蕩著時雨淺腦海中,另外一個小人突兀的插了兩句:『即使你這麼說,可我還是很傷心啊。』


  『我為什麼會這樣呢?』


  一瞬間,原本平靜的內心突然就碎裂了,就像是冰晶世界里凸起的白色裂痕,換而來到是無盡的惆悵與悲傷。


  時雨淺垂了頭,死魚眼更像一隻死魚了。


  目光注視著地面,時雨淺注意到了一個穿著翠綠水仙浴衣、端著章魚小丸子的小女孩,她吃得肉嘟嘟的,並且正再用一雙漆黑的眼眸看著自己。


  她問了一句:「你在傷心?」


  「為什麼?難道你剛剛看見喜歡的女孩了?因為她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所以你傷心了?」


  時雨淺看著遠沒自己腿高的小女孩,鬼使神差的應了一句,「嗯。」


  小女孩吞下了口中的丸子,嫌棄地說了一句:「真廢。」


  「連什麼都不知道,僅憑猜想就在這傷心,男人果然都是廢物。」


  聽著小女孩的話,時雨淺眉頭浮起一團黑線,『你誰啊?脾氣這麼大,怎麼還罵人呢?』


  小女孩將竹籤插在一個新的章魚丸子上,大聲的說道:「如果是我,會在第一時間相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女孩,願不願意一輩子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吵架、厭煩了也要與她度過餘生。」


  「想清楚之後,我就會直接衝上去問那個女生,旁邊那個男人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如果不是,立刻表達自己對她的喜歡,如果是,我就問她有沒有一點喜歡自己。」


  「如果沒有,轉身離開,可如果有,那就是有機會。」


  「.」


  小女孩的眼神中依舊有點嫌棄,「我知道那很丟臉。」


  「可愛情嘛,總得在萬軍從中殺出一條血路。」


  「這總比一開始就倒下要強的多。」


  看著還呆愣在原地的時雨淺,小女孩眨動著眼睛,用著近乎蠱惑的語氣說道:「怎麼,連試試都不敢嗎?」


  「難怪你這傢伙會在這偷偷傷心,真是慫。」


  「男人,強勢一點嘛,不要像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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