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花火祭 再遇(一)
第84章 花火祭 再遇(一)
天元大人未曾同化成功的消息在咒術高專里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但很快的,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漸漸被人們淡忘。
連帶著掀起一陣熱潮的,0咒力刺殺[星漿體]成功的禪院甚爾,也被世人遺忘到了一角。
時間能夠毫不留情地抹平世間的一切稜角.
不過,「同化「被遺忘這件事情對於時雨淺一行人來說,是一件相當幸運的事情,畢竟,他們可是阻止天元大人同化的「罪魁禍首」。
按照事情的發展,沒有了高層人員的再度審查與刁難,時雨淺幾人接下來的生活應該相當平靜、安逸,但事實卻恰巧相反,他們過的很累。
或者,換而言之,從進入五月開始,高專內所有術師都變得相當的忙碌。
不知道是不是天元未曾同化成功造成的,2006的日本災難頻發,地震、海嘯、颱風.屢見不鮮,咒靈像潮水一樣噴涌而出。
時雨淺三人、偶爾四人的組合,從進入夏天開始,就一直在祓除詛咒途中
好在他們的人員搭配總是三個以上,才讓這段本就艱辛而又疲於奔命的特殊旅途,不至於太過煎熬。
2006年7月22日。
時雨淺四人出差至北海道,在與阿伊努咒術聯盟的咒術師合作完成幾項任務后,他們沒有接收到來自高專指派的委託任務。
呃,看樣子,他們可以在所處的札幌市小憩一會了。
「恰巧趕上了一年一次的札幌夏日祭,欸?今天下午還有花火祭,我們下午要不然去大通公園逛一下好了?」
夏風吹起民宿內棉白的窗帘,家入硝子悠然地躺在床上,輕輕晃動著腿,斜射的陽光帶著淡淡光澤打在床上,帶起隱約的朦朧感,嘶.好像是10D型號的黑色絲襪.
她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給大家出謀劃策著,「好不容易休息一會,百忙之中得閑的假期還是該好好享受一番吧?」
屋內的空調吹得涼颼颼的,與屋外藍天白雲下的炎熱酷暑呈現著鮮明對比。
蟬鳴聲悠長的夏日裡,遲遲的,沒有等來周圍人回復的聲音。
五條悟軟軟的背坐在椅子上,腦袋微垂,看上去很是疲憊,夏油傑和時雨淺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側躺在沙發上休息著,另一個則是拿著床上白色枕頭,在榻榻米上酣睡著。
家入硝子收起了手機,從床上坐起看向了身邊幾人。
『原來自己說了這麼久,他們還沒有起床嗎?』
她垂下眼睛似抱怨地說道:「昨天晚上這幾人又通宵玩遊戲去了嗎?真是的,明明白天還在抱任務的繁重,晚上還不肯放過自己.」
「還真是精力充沛的男高中生欸。」
「小心以後長白頭髮。」家入硝子忽地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白毛」,「早就已經有人的頭髮變得和老爺爺一樣了嘛。」
細碎的自言自語中,家入硝子從床上下來,拉上白色帘子遮住陽光,簡單洗漱后出門去了。
13:05,時雨淺在一陣手機的震動聲中起來了。
他模模糊糊地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看清楚時間的同時,也看見了新收到的簡訊。
『誰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發信息啊?明明熟悉的人都在這裡了難不成是高專單獨指派的任務?呵,那樣可真是太慘了。』
時雨淺打開了簡訊箱,聯繫人並不陌生,甚至,在簡訊信息欄里,他還主動給那個人發過兩次信息。
『比高專指派的任務還要難搞。』這是時雨淺突然浮現出的念頭。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條意味不明的話。
「在北海道?我也在。」—聯繫人,九條源衣。
『哦,很巧啊。』時雨淺想這樣回復她,『可那又怎麼了呢?』
他將簡訊信息拉回到前兩次的記錄,流動的記憶緩慢開始回頭。
「1月23日,開學后第一個周末。」
「時雨淺:九條小姐,你好,我是時雨淺。」
「冰雪精靈飄零的日子,霜與雪染白了喧嚷且繁華的東京,銀裝素裹的外衣讓這樣的日子顯得格外美好。」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些廢話,重點是,在這美好的冬日裡,我能否有幸請九條小姐吃個便飯?」
「九條源衣:不好意思,九條家還有要緊事需要我處理,開學前兩個月,我可能都沒有時間,閑下來的時間可能要到四五月份去了。」
「4月10日,[星漿體]任務的前幾天,九條源衣先前說過會得閑的月份。」
「時雨淺:九條小姐,你好,這是時雨淺。」
「冬天的霜雪已經停飛舞了,肅穆如刀的寒風也變得和煦了起來,在這春風正暖,櫻花燦漫的日子裡,能否有幸請你吃飯,以表示先前救命的情誼?」
「九條源衣:」
同一天等到的回信是一串不明所以的長英文句號,讓時雨淺有點匪夷所思。
具體的回信消息是在,4月22日。
「九條源衣:抱歉,還有很重要的事。」
這一次,又是兩個字的拒絕,和可以拒絕所有提議的模糊回答,「我還有很重要的事。」
兩次拒絕讓時雨淺有些頹然,低沉的時間段里他浮現出來很多古怪的想法。
『作為九條家的嫡女忙碌才會是常態吧,沒時間也是正常的.事情』
『也只是那天接受了自己的禮物而已,又不代表喜歡自己.』
『這樣的回答,像是隨意找個「我要去洗澡了先不聊」的理由是一樣的吧,如果有一點點喜歡,也會抽出自己的時間的吧』
『呸,舔狗行為。』
後來,時雨淺就沒有發過消息了,如果一次、兩次是真的有事,那麼到了第三次絕對是亮劍的時刻,在這本就黑暗的戰鬥中,最先亮劍的人,沒有100%的信心,就一定會輸!
如果結局註定是失敗的話,時雨淺他寧願將女孩所有的美好藏匿在心底,留著那個沒有回答因而顯得足夠美好的問題—「你喜歡我嗎?」
可,九條源衣發出的信息還是牽動著時雨淺的心。
雖然大部分是「那又怎樣」這種高冷的想法,但偶然也會想到「為什麼要發這樣的一條信息給我」的疑問。
「是想讓我請她吃飯?邀約請求?還是」
時雨淺敲著手機上的鍵盤,輸入,刪除,一次又一次。
『北海道是個很小的地方,同時也是個很大地方,你說你在北海道,可我又該去哪裡找你呢?』
他不喜歡抽煙,因為抽煙總是讓人看起來很抑鬱,他討厭抑鬱,所以不抽煙。
時雨淺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信息,他垂下頭來,將手機扔在了榻榻米上,沒有再理會手機那亮起的屏幕。
房門外響起了瑣碎的開門聲,家入硝子帶著大包小包出現在打開的門口,見著提著很多東西的女孩,時雨淺走了過去,幫她把東西拿了進來。
「嗯?硝子,一大早上買了這麼多東西?」
家入硝子脫下棕褐色的小皮鞋緊關上門跟了進來,她舒展了一下有些勞累的身子,慵懶地說道:「裡面有午飯,還有浴衣,野餐巾.」
「浴衣?野餐巾?」
「沒錯,我們下午要去看煙火祭哦!話說,你們三個男生衣服尺碼大小應該是差不多的吧,如果買差了你們自己去換哦,這一趟真是超級辛苦的。」
「夏日的煙火祭嗎?」
說到這裡,時雨淺不由想到了後世的一句經典名言,「關於夏天的記憶是花火、浴衣和長澤雅美」,雖然長澤亞美在最近幾年才展露頭角,但火花、浴衣早已貫穿整個夏天。
家入硝子疑問道:「怎麼,不想去嗎,淺?」
「沒,我只是覺得很有意思。」
札幌市,狸小路。
這是位於市中心的一條商業街,街道上臨立著各種商店、餐館和咖啡館,九條源衣和她妹妹九條朋美漫步在街邊。
九條朋美穿著白色小裙子,戴著粉色圓邊帽,鼓著嘴氣嘟嘟地看著身旁的九條源衣,跟了一路的她此刻終於忍不住了。
她朝著九條源衣喊了起來,憤怒的樣子像只張牙舞爪的小狗:「真是服你了,我就知道你每次帶我出來就沒好事。」
「上次帶我出來是救人,所以這次是對付你的相親對象?」
九條源衣輕點著頭,絲毫沒有注意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真是夠不要臉的。」
九條朋美小短腿走的飛快,僅是為了追上前方有著大長腿的姐姐。 「近衛家的人從東京都跟到北海道來了?纏人的傢伙.」
「不喜歡的直接拒絕不好了?很簡單的事,為什麼還要我做擋箭牌?」她有些不理解地問道。
九條源衣停下了下來,「成年人的愛情,哪裡是喜歡與不喜歡的事情,沒有你這個小屁孩說的那麼簡單。」
「而且近衛家的那個男人,看重的可不僅僅是我,.還有你,」冰冷的狐狸眼看著九條朋美,九條源衣緩緩說道:「他想要的是整個九條家。」
「不會輕易放棄的。」
九條朋美沉默了,雖然年紀還很小,但她很聰明,甚至比很多大人都要厲害一些。
「你要我怎麼做?」
「今天他約我去看煙火祭,你幫我把他趕走,如果可以的話,我以後也不想見到他。」
兩人說話間走進了一家外牆是古樸的磚石建築,帶有歐洲風格的窗戶的咖啡廳。
咖啡廳內充斥著濃郁的咖啡香氣,室內裝飾典雅,充滿了復古韻味,牆上掛著藝術作品和古老的掛鐘。
舒適的沙發和木製桌椅散布在整個空曠的廳內,九條源衣和九條朋美點了一杯冰拿鐵和一杯果汁,挑選著靠窗位置坐了下來。
窗外行人不斷,兩人等待飲品的同時繼續交談著。
「小孩子不許喝咖啡,我給你點了果汁。」
「少來了!咖啡廳哪裡有果汁,而且在這種氛圍里喝果汁像什麼樣子?」
九條源衣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有錢的話,自然就會有果汁。」
「而且,不會有人在意小屁孩在喝什麼的。」
「你!」九條朋美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反駁了,「哼,壞傢伙。」
「有什麼好辦法嗎?」
「沒有。」
九條源衣直視著九條朋美,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笑:「我知道了,從今天之後,我會讓你的三個男朋友消失在你視野里的。」
「你威脅我?」
九條源衣輕點著頭。
兩人大眼對小眼,直到服務員將飲品端上了桌子,九條朋美泄氣了下來,「服你了,九條源衣,整天就拿這件事情威脅我。」
「只是交易而已。」
「呵,最後一次,答應我,要不然我會寧死不屈的。」
「可以。」九條源衣舒展開了冰冷的狐狸眼。
九條朋美揪起吸管,邊喝果汁邊說道:「要想讓一個男人自然退卻的話,最簡單的方法」
「你找個男人吧,九條源衣。」
看著突然皺起眉頭的九條源衣,九條朋美繼續解釋道:「不是真讓你找個男人,你找個「假」的,懂嗎?假的,你們表現親密一點,氣走近衛家的那個男人。」
「行得通?」
「男人可是很會吃醋的,尤其是對屬於自己的東西。」
「而且,對此我可是深有體會的,每次和一個男人牽手后,另外兩個人就會灰溜溜地逃走。」九條朋美淡淡地說道。
九條源衣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那他們另外兩個人直到現在還沒有離開你?」
「雨露均沾。」
「.」
「你問這個幹嘛?現在是你的事情更重要誒,九條源衣。」九條朋友認真地說道,「你要去哪找個野男人呢?」
「真是的,我記得你身邊一個男性朋友都沒有。」
「等等,上次,」想著想著,九條朋美露出了興奮表情,「你的小情人呢?」
九條源衣愣了愣,然後問道:「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哪有什麼小情人?」
「就上次京都的時候,你找我救的那傢伙,讓他幫個忙,應該很簡單吧。」
九條朋美直勾勾地看著九條源衣。
「猶豫什麼?」
「他可能還在東京都吧。」
九條朋美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竟然沒有直接拒絕,還是頭一次誒九條源衣,終於被我抓到了吧,你的小尾巴。』
「九條源衣,你喜歡他是不是?」九條朋美突然大聲地問了一句。
喝著冰拿鐵的九條源衣嗆了一口,「你在胡說什麼?」
「真的一點沒有嗎?」
九條朋美趴在桌子上貼近了她那微紅著臉的姐姐。
「呃說不上喜歡,但是不討厭。」
『有戲。』九條朋美在心底嘀咕了一聲。
「拿手機,給他發簡訊。」
遲疑了片刻,九條源衣忽然想起了高專二年級的後輩也來北海道來做任務的事情,『如果能讓近衛家的人放棄,似乎也不是一個特別糟糕的主意。』
於是,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但沒有等來回信。
九條朋美激動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回了什麼?」
「什麼都沒回。」
「哈?」九條朋美一把搶過九條源衣的手機,看了看發她發的信息。
「在北海道?我也在。」
這是什麼老古董發的蠢消息,九條朋美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九條源衣,她似乎是想重新認識一下她的這位「姐姐」。
瞧見信息欄里還有之前的信息,九條朋美用小手操縱著手機,查看起了之前的消息。
正眼看去就是時雨淺發的那些話。
「誒,雖說是個憂鬱的文藝青年,但九條源衣你這回復也太傷人心嘛,兩次三番的找你,你看看你自己回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難怪成年了都沒人要你。」
「這傢伙發的消息明明就直白的告訴你了嘛,他在暗戀你啊!」
「但凡是只有遇到喜歡的人,很緊張,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才會講一些無光緊要的事情,像兩人獨處的時候,男生開口總會是一句「天氣很好」之類話」
「不過這傢伙運氣可真是不好,一月的時候你忙著應付一大家子人,到了你說的閑暇四月份,爺爺去世了,你又不能離開九條家。」
九條朋美看著九條源衣,憤憤然地說道:「你就不能主動發消息,請他吃飯?話說,即使是拒絕,也得說明具體原因吧?你這樣做很傷人的。」
「老姐,我真為你的情商堪憂誒.」
咖啡屋內的一角,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長筒黑色禮帽的男人,正拿著一朵黑色的玫瑰,看著窗戶旁的九條源衣和九條朋美。
講述一下更的慢的原因。
即將進入下一卷了,想儘可能寫好一點。
其次,下午有課的時候,我總是寫不完.
後面會慢慢加快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