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交流。

  第70章 交流。


  「蘋果,不,平安果。」在九條源衣的注視下,時雨淺說話結結絆絆的。


  「蘋果?」


  九條源衣看清楚了時雨淺手中的水果,疑問道:「蘋果就蘋果嘛,為什麼叫平安果?」


  「中國的習俗,在中文發音中「平」與「蘋」是一樣的,諧音梗。」


  「如果不理解的話,簡單來說,在平安夜送蘋果的話,是希望對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平平安安的。」


  時雨淺在一口氣里說了一長串,其中還夾雜著不少中文,他不知道九條源衣有沒有聽懂,但看著她微微點頭的樣子,時雨淺認為她了解了自己的意思。


  「平平.安安嗎?」


  「挺有趣的。」


  九條源衣看著時雨淺的臉,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所以呢?時雨淺同學,大半夜從宿舍來到劍道室就是為了跟我探討中國文化?」


  「亦或是,跑到這來吃蘋果?」


  時雨淺沉默了一會,十分艱難的開口道:「禮物.」


  聲音和蚊子一樣,很難想象這是平常那個厚臉皮的傢伙。


  「哈?」


  不知道九條源衣是不是沒聽清楚,還是有意而為之的。


  但她可是特級咒術師誒,怎麼可能沒聽清楚?


  時雨淺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九條源衣一眼,然後莽撞地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盯著九條源衣那雙狐狸眼。


  認真又大聲地說道:「這是送你的禮物。」


  「就像是平安夜送蘋果的寓意那般,我希望你日後平平安安的。」


  少年赤誠的話回蕩在封閉的劍道室里,深入少女的心裡。


  沉默的間隙中,冬夜臃腫的黑暗和呼嘯的寒風,彷彿在一瞬變成了初夏,室外蟬鳴不止,夏風悠長。


  冰冷的劍道室,因為這兩人的存在,溫度開始逐漸上升。


  有人因此還紅了臉頰。


  時雨淺大聲說完這句話,又撇過自己的臉去,再也不敢看九條源衣的臉,聲音也再次變得細小起來。


  他嗡嗡地說了幾句:「只送給過你,沒有送過其他的女孩。」


  「硝子也沒有,其他三年級的學姐也沒有,只有你有.」


  少年側著臉,滿臉通紅,好似伸手遞出給少女的蘋果一般,紅彤彤的。


  細碎地說完這幾句,時雨淺瞬間就後悔了,他的大腦瘋狂的運轉起來。


  『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她不會聽見了吧?真希望她聽不見,其實心裡還是希望她聽見的吧?』


  『要是被拒絕了怎麼辦?』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了,時雨淺思索的時間中,頭也微微蔫了下去。


  九條源衣瞧著那位紅著臉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揚了些,本就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了些,隱約察覺少年低下的頭,她收回了笑顏如花的那張臉。


  又是那一副充斥著冰霜和冷意的冰塊臉。


  冷艷的狐狸眼自然長在成精的女狐狸身上。


  九條源衣伸手拿過時雨淺手心中蘋果,白皙細長手指觸碰著他的手,細膩的柔順感一點而過,恰似蜻蜓點水一般。


  清冷的聲音接過男生的大膽,同時又拂過他的害羞,「是這樣嘛,我知道了。」


  「那,謝謝。」


  當時雨淺轉過頭來時,九條源衣已經接過自己手中的蘋果,她站起轉身向她的攜帶的黑色背包走去,將蘋果放好。


  時雨淺又開始思索了起來,『呃,自己是不是忘記禮物用精緻的禮盒裝起來了?』


  『第一次送禮好像有點寒酸了。』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女孩收下了男孩的禮物不是嗎?』


  『這代表什麼?』


  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好似在他耳邊回應著他,「你好像有機會誒!」


  璀璨的黃金瞳似火般熊熊燃起,金色烈焰絢爛至極。


  他盯著九條源衣的背影,眼神深處溢出一抹異類的情緒,喜歡?愛戀?佔有慾?


  誰說的清楚呢?


  或許都不是,又或許都是.

  九條源衣收好禮物轉身的同時,時雨淺那雙耀眼的黃金瞳瞬間歇了下去,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又一次對上了她的目光。


  但女孩似乎很有分寸,她皺著眉頭說道:「送完禮物了,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如果沒有的話,我要練劍了。」


  好傢夥,很明顯她在趕人走,這兩句話瞬間就熄滅了時雨淺剛剛升起的熱情。


  又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將他從頭淋到尾,冰冷。


  『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怎麼會趕自己走呢?』


  剛剛耳邊響起的那句,「好像有機會。」


  變成了,「你沒機會了。」


  九條源衣似乎覺得自己剛剛說的有些不對,她補充道:「再過一會回去的話,冬夜應該會很冷的吧。」


  「不過你是咒術師,應該沒有關係。」


  「你想看的話,就呆在這裡吧,隨便你,我應該還要再練習一會。」


  短短的幾句話,讓時雨淺的心情在天堂和地獄跳動,看著那張美麗到窒息又冷冰冰的臉,時雨淺的心中冷不丁蹦出一個這樣的想法。


  『這女人肯定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時雨淺揉著自己的眉頭,『死就死吧,厚臉皮騙回家才是王道吧?』


  「需要對手嗎?」


  「什麼意思?」


  「兩個人的對練應該會比一個人埋頭苦練進步得快的多。」時雨淺那不知所措的手從眉頭落到了鼻子處。


  「可以嗎?」九條源衣問道。


  「當然,樂意至極。」


  時雨淺內心可沒表面那麼淡定,nice!算是成功了一小步,以後就自己來就不用理由了,嘿嘿嘿。


  九條源衣從黑色的背包中拿出另一把竹劍,她將給竹劍扔給了時雨淺。


  竹劍在空中快速旋轉,刀柄自然的落入時雨淺手中。


  「不用術式,不用咒力。」


  這是一場單純的劍術切磋。


  寧靜的劍道室內,時雨淺和九條源衣相對而立。


  聖誕節前的夜晚,星星閃爍在窗外的寒夜中,室內白色的燈光柔和微淡,映出兩人身影的輪廓。


  兩人握住竹劍,站定在室內,寂靜籠罩著整個房間。


  走廊道上的忽地晃蕩起大風,屏風輕盈震動中,九條源衣率先出手,她腳下步伐輕快迅捷,似起舞的蝴蝶一般,眨眼而至。


  時雨淺目光堅定而深邃,握著手中竹劍擺出素振姿勢。


  九條源衣右手握劍從側面向上提起,時雨淺手中的刀也擋了過來,兩人一攻一擋,竹劍響起爆鳴聲。


  他們哪怕是沒有用上咒力,力量和爆發力也都可怕的嚇人。


  任何一劍,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接下的。


  勢均力敵的一擊下,兩人同時改變了腳下的步伐與出劍方式。


  極短的時間內,時雨淺和九條源衣同時衝出,身若游龍,刀似閃電,劇烈的氣流在劍道室中涌動,室內屏風隱隱晃動,彷彿是在為這場壯麗的切磋歡呼。


  劍影閃爍,劍刃交擊。


  「砰」的一聲劇烈碰撞,誇張的氣力碰撞在一起。


  兩人同時拉開距離,這似乎也代表著,他們同時開始要用盡全力。


  九條源衣作出納刀的動作,進而拔刀準備。 時雨淺依舊是素振的姿勢。


  衝刺,急速拔刀,九條源衣的身影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極為細窄的白色虹光,時雨淺目光一亮,一步狠狠的踏出,手中竹劍幾乎快得肉眼難見。


  身影閃過,兩人同時轉過身子,彼此的竹劍刀身同時斷裂成兩半。


  「我們好像用力太猛了,刀斷了。」時雨淺打趣道。


  九條源衣語氣冰冷,「不用謙虛,你贏了。」


  「接下拔刀斬的一刻,你就贏了。」


  「不,男人的身體素質略高於女性,是我佔了便宜。」


  「而且,」時雨淺笑著說道,「我經常看九條小姐練劍,所以會這樣也不足為奇。」


  九條源衣歇了一下,淡淡說:「祓除咒靈不會有男女之分,熟知對手的技巧在戰鬥中也是常遇到情況。」


  「我永遠不會為自己的輸找借口。」


  「輸了,就是輸了,贏了,也就是贏了。」


  「下次,我會贏回來的。」


  九條源衣頷首鞠躬,「多謝指教。」


  時雨淺鞠躬回禮。


  「那麼,今天就這樣了。」


  「下次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不會留情的。」


  「彼此彼此。」


  臨行前,看著熟悉東西的九條源衣,時雨淺開口道:「九條小姐,有時間能不能一起吃個飯?」


  九條源衣抬頭注視著時雨淺,目光帶著些許玩味。


  「你別誤會了,上次在京都時候你救過我,我想請你吃頓飯以表達感激。」


  九條源衣背著袋子徑直的掠過時雨淺,沒有回答他。


  '被拒絕了嗎?'時雨淺有點灰心。


  待她走出劍道室外,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過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會有點忙,到時候你聯繫我。」


  九條源衣走了回來,她扭頭注視著時雨淺,「不會要我教你怎麼聯繫我嗎?」


  「我知道的。」


  待九條源衣走遠后,時雨淺突然憤恨到自己的行為,「該死!真是犯蠢了,剛才應該說不知道,而後要電話的。」


  「哎,真蠢!」


  九條源衣在女生活動室換下劍道服,穿上了黑色的長風衣,黑夜裡,她走出了咒術高專,一路來到了筵山麓的高速柏油路上。


  一輛黑色的專屬商務車停在路邊,九條源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商務車緩緩行駛在高速路上,她從翻找著背包中的「數珠丸恆次」,拿出太刀的同時,九條源衣翻到了時雨淺送到的那個蘋果。


  她想起了少年紅的似火的臉頰,嘴角露出淡淡的笑,「還真是有意思。」


  司機詢問道:「小姐是遇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嗎?」


  「沒,我只想問問你,開了這麼久,還不動手嗎?」


  「地方已經足夠偏僻了吧?」


  「九條小姐在說什麼?我有點聽不懂。」


  雪白的刀身架在了司機脖子上,念珠聳動,「你是誰的人?大哥?二姐」


  九條源衣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兄弟姐妹,「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說重複的話。」


  「畢竟,能坐上九條家家主的人,只能有一個,沒人會輕易放手的,九條家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


  「說出你背後的主子,或許我會考慮饒你一命。」


  「九條小姐,沒有誰啊!我已經給開了三天車了,絕對沒有要害你的意思。」司機顫顫巍巍,很是害怕。


  「唉,每個人有目的接近某人,一開始就絕對不會表現出自己的善惡,可只要時間一長,這就清晰可見了。」


  數珠丸恆次的刀身割開了司機的皮膚,血溢了出來。


  「還不引爆炸彈嗎?」


  聽著九條源衣的聲音,司機面露兇狠,他猛然按下了車的喇叭,「去死!」


  「砰」的一聲響起,整輛黑色商務車爆照起來,熊熊大火燃燒了起來。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車中走了出來,白色的風絮圍繞在女人周圍,一瞬間,風浪翻湧,巨大的風壓泯滅了火焰。


  「一個炸彈就想殺掉特級咒術師,這腦子,還真夠蠢的。」


  風吹動著九條源衣黑色風衣的衣角,她一個人孤獨的佇立在黑夜裡。


  沒有誰願意冰冷冷的對待周邊的人,以至於是將自己武裝成「兇猛的獅子」。


  可她出生在這樣的家族,就必須養成這樣的性格,要強過所有人,要永遠提防身邊的每一個人,小心每一個懷著目的接近她的人。


  要不然,會死的!

  如果不能做到這樣,九條源衣也早就死在了某位兄弟的手下了吧。


  咒術高專,新建的男生宿舍內。


  五條悟他們還沒有回學校,大概率是留宿在了外邊,與九條源衣分開后的時雨淺早早的洗漱完的歇息了下來。


  但有些遺憾的是,他好像有些失眠了。


  黑暗的環境里,時雨淺在床上翻來複去的,怎麼都睡不著,後來乾脆的,他盯著窗外細碎的微光,在腦海里回憶起了往事。


  今天在劍道室和九條源衣劍術對決,靜靜坐在木板上看著她練劍,還有自己送她禮物的場景,再到在時雨淺第一次和她在淺野中學見面,那個穿著紅白相間巫女服撐著花骨傘站在雨中的畫面

  事情有很多,但好像都是一個人。


  時雨淺暗暗的對自己說,不要臉,大晚上的還想著別人,可腦海中又有一個聲音立即反駁道,沒錯,沒錯,我就是這麼不要臉,怎麼了?

  她,很好的吧。


  時雨淺忽然想到了自己很難受的那晚,九條源衣一路背著自己走出源家的場面。


  她一直對自己說,「不要死誒!」


  她會在脫下自己的風衣蓋在自己身上,然後對自己說,「不要死誒!」


  她會小心翼翼的控制瑰炎驅散自己身上的寒冷,會開著車帶著自己去醫院,會明知道自己是個冷淡的性子,也依舊要找自己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她會凶凶的對自己說:「時雨淺,不要死,不許睡下去誒!」


  九條源衣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啊。


  「沒有人會討厭一個,在漆黑的夜裡,在自己以為即將死去的時候,出現的英雄吧?」


  他好像從那天起救喜歡上了她,他想知道她喜不喜歡自己。


  時雨淺還想知道,如果那晚上陷入昏迷的不是自己,九條源衣會不會也這樣救其他人。


  他側轉著自己的身子,忽然又想到,那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畢竟,那天晚上的人確是自己啊!


  就像是龍族裡寫的到,諾諾在路明非最窘迫最衰的時候,打扮精緻的踢開放映廳大門,讓他穿上整齊筆挺的西服,駕駛著那輛紅得似火焰一般的法拉利599 GTB Fiorano帶他揚長而去。


  路明非也沒想過,那天假如他不是s級,諾諾會不會幫助自己。


  可路明非還是喜歡上了諾諾,毫不猶疑的為她花費了二分之一的性命,哪怕是最後那沒成功的四分之一。


  很幸運吧,他比路明非運氣好上許多,九條源衣還沒有男朋友,他也比路明非「強」上許多。


  「強」上很多,很多!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她結婚對象不是時雨淺,時雨淺一定會拿著她給的天叢雲劍砍斷那該死的婚車車軸,然後帶著新娘遠走高飛。


  在壓抑的咒術世界呆久了,有點瘋狂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如果真到的那一天,時雨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死人也很正常吧?」亮著黃金瞳的人影緩緩說道。


  反正,愛情,總是自私的。


   沒有進宮兄弟們。


    只是課有點多,碼字又慢。


    我真是個衰仔。


    本來都抱著擺爛的態度了,但好像訂閱還可以,呃,我的意思是,我會加油更的。


    老天,我還沒談過戀愛,就寫戀愛文。


    兄弟們,真別怪我,我單身狗啊!


    晚了些,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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