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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懸溺(二)。

  第41章 懸溺(二)。


  「呼。」時雨淺將東西放落,整個人一股腦兒地躺在了旅店的床上了,黯淡無神的死魚眼盯著房間內地天花板,「好累,果然,下次還是不要買這麼多的東西了。」


  「奇怪,為什麼以前和悟和傑一起買東西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呢?」


  「啊嗒嗒」


  一個白色的枕頭扔在了他的臉上,旁邊床上天野良間累怏怏地說:「別嚷嚷了,夏油傑有著咒靈操術,平常他都用咒靈幫你拿東西,你當然不會累的感覺。」


  「在路上我就一直提醒你少買點東西,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了你手上。」


  時雨淺扒開枕頭,「是這樣嗎?」


  「切~也不知道你這傢伙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有時候聰明得令人害怕,有時候又像是白痴笨蛋一樣,真是讓人看不懂。」


  「哈?白痴笨蛋?這種形容也太不禮貌的吧,良間。」


  「呵。」天野良間笑了一聲,他側身轉過自己的身體,尋找著令人舒適的睡覺姿勢。


  「喲西~」時雨淺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在你今天這麼殷勤的份上,我決定幫你一個忙了。」


  天野良間疑惑道:「什麼東西?」


  「當你向秋原琳表白的時候,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


  聽著時雨淺的話,翻轉身子的天野良間動作僵住了,他保持著沉默。


  「納尼,也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吧,良間。」


  天野良間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后,他淡淡的說出一句:「我並不准備向她表白,可能以後也不會。」


  「哈?」


  「為什麼?你不是都已經準備好要送的禮物了嗎?更何況,你難道準備一直暗戀下去嗎?單向暗戀的話可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你怎麼知道我準備了禮物?」天野良間翻了一個白眼,「明明沒有六眼,眼睛卻尖的很嘛。」


  時雨淺嘿嘿地笑了起來,「無意間看到的罷了。」


  誰信啊?又是無意間?怕不是一直盯著我,準備看我熱鬧。


  「喂,良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不去表白?」


  「相較於喜歡,琳可能更加害怕和怨恨我吧。」天野良間雙手交叉再次躺在了床上,「就像你說的,誰會喜歡上一個總是喜歡欺負自己的男孩呢?沒人會有受虐傾向。」


  「解釋清楚之後再步步逼近吧,時間長了總會有機會的。」時雨淺給天野良間出著主意。


  「你也不想有一天琳穿著白色的婚紗挽著另外男人的手走進教堂,宣聽牧師的愛情誓約吧。」


  「不,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天野良間頓了頓,「如果是她喜歡的話,並且也能得到幸福的話,我會祝願她們的。」


  「只要她幸福就好。」


  時雨淺看了看躺在床上頹廢的男生,無可奈何地繼續開口道:「也罷,如果你是這樣想的我無話可說。」


  「但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去爭取的。」


  「人這一輩子,本來就很短,過的也很不容易。」


  「喜歡就去爭取,不喜歡就去拒絕。」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不是別人,別人是幸福快樂了,那自己呢?總得學會尊重自己吧,哪怕結果不如意,也會讓自己好受一點吧。」


  「別總是說大道理了,淺,這樣的你很像是那種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欸。」天野良間撇了撇嘴,「況且旁觀者永遠都不是當局者。」


  「身處困境的人又不是你,掙脫自己設下的束縛並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


  時雨淺瞧著破碎的身影,不知不覺中,他回想起了某個同樣固執的胖子,人總是這樣輕易給自己帶上枷鎖,卻又從不給自己輕易的脫下它的機會。


  「這樣嘛,那隨你的便吧.」


  天野良間垂了垂自己的眸子,恍惚間他又回想起時雨淺說過的那句「解釋過後再步步逼近唄,反正時間還長,總會有機會的。」


  「我,真的還會有機會嗎?」


  日本東京時間,10月14日,21:00。


  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了起來。


  時雨淺打開房門,外面站著不少人,有熟人也有陌生人,但此刻他們的神情都顯得十分焦急。


  注意到兩位陌生人手中端著的精緻櫸木盒子,時雨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將門口站著的人請了進來。


  谷口海斗,相田真和秋原琳都在其中,另外三個陌生人是一對中年夫婦以及一個跟時雨淺他們差不多大的男生。


  男生頭髮長長的,長相清秀,談吐和言行都十分規矩,像是出生在大家族的子弟。


  經過短暫了解,時雨淺知道了這對中年夫婦叫做「藤原」,那個男生的名字叫做「源素清」。


  谷口海斗講述起他們來到這原因:「大概就在今天上午,藤原家和源家在不同的時間收到這個櫸木盒子。」


  「由於在家附近有著失蹤女孩事件,他們都知道這個櫸木盒子代表著什麼。」


  「可奇怪的是,直到現在為止兩家的女孩並都沒有失蹤,一開始他們都以為這是誰的惡作劇,可當打開盒子后看見小山似的錢之後,他們慌了神。」


  「意外之餘,他們在盒子底部發現了一封信,信上說,他們家的女孩將會在今晚11點失蹤,並且寫信之人著重說明普通人面對這種事是會無能為力的,如果想拯救他們的女兒,就要在今天晚上來到這家旅館尋找我們。」


  知道了事件的原委,時雨淺開始思索了這件事情。


  「詛咒師是開始行動了嗎?而且,只過了一夜,她就了解了我們的住址了。」


  「奇怪,明明是在受傷的情況下,怎麼還會有時間去做這樣的事情呢?」


  可突然的,藤原夫婦激動地跪倒在了地面上:「請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啊,她也才跟你們一樣大啊,我們了解過了,只要是失蹤過的女孩就統統都沒有回來過啊,我們不想失去自己的女兒啊。」


  說話間,他們兩人哭了起來,「你說為什麼會是我們家的孩子呢?明明在昨天晚上遭受了車禍,今天早上才從死神手中搶救了回來,今天我們在家就接到了這種不祥的東西,你說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啊?」


  「拜託你們幫幫我們吧。」


  在仔細聽完三人的情況后,時雨淺幾人換了房間開始討論起此次事件。 「說說吧,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


  谷口海斗率先開了口:「很明顯,這是詛咒師設下的圈套,目的很明顯,第一個是那些女孩,第二個就是想將我們的力量分開,做到一一解決。」


  「目標只選擇兩個而不是更多的原因,我猜測詛咒師認為自己有著足夠的實力能夠一次性解決除時雨淺之外的,我們所有人。」


  相田真在一旁陰沉地說道:「還真是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中啊。」


  「現階段我們最好的處理辦法,1.向高專求援,讓他們再派出一級咒術師,2.將兩位女孩同時轉移同一個地方,由淺和我們一起。」天野良間根據谷口海斗所說冷靜的分析著。


  「向高專求援這件事可以實施,不過,第二條現在執行不了,「藤原」家的女兒剛剛動完大型手術,根本脫離不了醫院,而「源家」的女兒似乎也從小就有著怪病,同樣離不開家和醫護人員。」


  「這是那名詛咒師早就設計好了。」


  谷口海斗分析著辦法的可執行性,並且同樣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現如今我們也只能按照詛咒師的規矩來了。」


  「由時雨淺單獨前往任何一家,剩下一家則由我們四人一起去。」


  聽著谷口海斗的話,幾人陷入了沉思。


  很明顯,他們都知道這樣做的風險,在他們之中,現在只有時雨淺能穩贏那名詛咒師,分開他們,力量會有一定的懸殊,可現在他們又不得不這樣做。


  真是頭疼。


  「什麼嘛,開心點各位,我們的勝率還是挺大的,50%的概率會由我們會撞上詛咒師,另外50%會是淺撞上,而且說不定高專還會派出咒術師支援我們。」


  「哪怕是我們遇見了,只要拖住時間,我們的勝率還是挺大的。」


  時雨淺突然開口了,他說話聲音冷冷的:「不行,這樣做還是太危險了,我並不同意這樣做,你們也看見了那名詛咒師的詭異,憑你們根本不能在她手中活下來。」


  天野良間皺起眉頭,「你是在小看我們嗎?」


  「開什麼玩笑,我們可不弱。」相田真罕見的附和道天野良間。


  坐在床上的谷口海斗也再次開口說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淺,你應該要相信我們。」


  「我認為最優的辦法是拋棄源家那名從小就得了怪病的女孩,我們一起去醫院保護藤原家的那名女孩。」


  「哈?時雨淺,你這是什麼道理,難道那名源家的女孩不管了嗎?」


  時雨淺神情冰冷,「既然已經是久病不愈了,那就說明她的餘生比不了四名咒術師的未來。」


  「混蛋,你還知道我們是咒術師?那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你叫我們放棄她,讓她自生自滅?抱歉,我們做不到。」


  「如果你們遇上詛咒師,極大概率會死的!」


  天野良間回懟道:「你終究還是嫌棄我們太弱了,這才想著讓我們跟在你身後。」


  「但你要記住,不只有你是咒術師,我們也是咒術師,祓除詛咒師和咒靈是我們的職責。」


  時雨淺再次出言爭論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我知道你們是咒術師,你們可以拯救更多人,但不應該為了一個人而放棄救助更多人的機會,甚至搭上自己的命。」


  「哪會有你說的那麼離譜,我想我們四個人遇上了那名詛咒師也不一定會輸吧?」


  「沒錯,沒錯。」


  「你們和她根本不是一個次元的,而且就連我第一次都沒能把她拿下。」


  天野良間怒了:「你的意思是即使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都打不贏了嘍?」


  「沒錯。」


  「還真是可笑,那就試試。」


  暴怒的白色雷電下一刻如銀蛇一般纏繞在天野良間身上,剎那間他整個人就如同一尊天上的雷神一般。


  時雨淺也絲毫沒有慣著他,手中冰藍色的古劍浮現,極冷的寒氣滲出,整個房間的內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冰窖一般。


  相田真的周圍也浮現了一層石鎧,似乎也準備隨時出手。


  「夠了!」谷口海斗阻止了他們的戰鬥,「連那名詛咒師都還沒出現,我們就自亂了陣腳,像個什麼樣子。」


  「我們投票吧,支持時雨淺的觀點舉右手,支持我的觀點舉左手。」


  沒有意外,時雨淺以1:4輸掉了,就連秋原琳也同意了谷口海斗的觀點。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分頭行動,時雨淺前往上京區的醫院保護藤原小姐,而我們則去源家。」


  幾人準備走出房間時,時雨淺一手按住了門,寒氣蔓延,冰藍色的結冰層開始覆蓋起門。


  「你們真的決定這樣做嗎?贏的幾率真的很小。」


  天野良間毫不客氣的撥開了時雨淺的手,打開了門,相田真和秋原琳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幾人同時冷著臉。


  相田真悠悠的留下了一句:「沒想到時雨淺你是個這樣的人,本來還以為性格挺好的,沒想到這麼沒有人性。」


  谷口海斗靜靜地走在了時雨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擔心,我們很厲害的,哪怕是遇上了詛咒師,也不一定會輸,我分析過了,我們四人與她的勝率在四六左右。」


  時雨淺抬頭,明亮的黃金瞳盯著谷口海斗開口道:「是三七,甚至更低,真的會死的,不要去。」


  谷口海斗笑了起來,釋然的說了起來,「如果死了也沒有辦法,咒術師就是這樣的,有時候也不得不獻出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別人,哪怕明知道自己會死,不是嗎?」


  時雨淺再次沉默了。


  「別擔心,我們會儘力活下來的。」


  「如果,萬一沒有活下的話真的是那樣的話,淺,不要太傷心哦,你要繼續向前走下去。」


  「我才不會為了一群傻子傷心。」


  「哈哈,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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