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拉開的幕。
第28章 拉開的幕。
「你是誰?」
九條源衣用「數珠丸恆次」強撐起自己的身體,朝著黑暗裡的女人開口問道。
詭異的女人以九十度的方式垂下了自己的腦袋,微笑著說著:「我用過的名字太多,即使告訴你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看得出來你很擔心你的同伴啊,嗯,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她還沒有死哦。」
「也就是還有得救」九條源衣握緊了手中的太刀,隨時準備出手。
「別緊張嘛,你很讓我意外哦,沒想到由「兩面宿儺的手指」孕育出的咒靈被你祓除了,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你們似乎看上去還有著一定的價值,怎麼樣,要不要來試試?」
九條源衣語氣冰冷:「什麼遊戲?」
女人擺直了自己的腦袋,手隨意的向前一伸,剛剛掉落在地上的那根烏黑色手指竟直接飛到了她的手上。
她的身後出現了先前那隻被九條源衣一刀砍成倆半的鬼面瓢蟲,突兀的,這個女人將「倆面宿儺的手指」塞進了咒靈的嘴巴中。
「她要幹什麼?」
黑幽色宛如潮水一般的咒力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九條源衣將手擋在面前,微眯著眼睛盯著眼前這一幕。
吞下「特級咒物」的鬼面瓢蟲身形慢慢地改變了起來,它不斷地向內蜷縮,擠壓,形成了一個黑色的球狀物,然後開始懸浮,慢慢地飄向空中。
不久,這個球狀物的外表開始變換起了顏色,原本漆黑的色彩下一刻竟變成了金黃色的,而外的,透過這層金黃色的薄膜,它的內部是一個獸蟲的胎兒,這就像是一個正在孕育的幼年胎體。
「之前的特級也是這樣形成的嗎?這傢伙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女人開始介紹起了遊戲規則:「這顆咒胎大概會在一天之內孵化開來。」
「你們大概面臨以下兩種情況,1.等待咒胎孵化,被咒靈殺死,亦或是殺死咒靈,2.提前對孵化的咒靈出手,然後被我殺死。」
「當然,我並不會逼迫你們。」
「怎麼樣,想好了嗎?是選擇與咒靈死斗,還是被我殺死呢?」
當然,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咒術高專的救助人員及時趕到,這是兩者都希望的結果,略有不同的是女人更希望等咒胎完全孵化后,救助人員再來,不然,她還要採用別的方法測試六眼。
看著九條源衣遲遲沒有動手的準備,女人轉身朝黑夜裡走去,身影漸漸消散在了倆人的視線之中。
東京時間,4月24日,22:34:23,宮城縣仙台市杉澤重工業工廠門口。
山本羽村抽著煙站在車前抱怨道:「怎麼搞的?這次小姐的速度怎麼這麼慢?」
「按照以往祓除咒靈的習性,大概半個小時就應該完成任務了呀?可這次怎麼這麼久?」
「難不成又遇到特級了?不能吧,小姐不可能次次倒大霉吧?自己要不要進去看看,不不不,還是算了,我進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繼續等著吧。」
煙霧迷漫之際,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是小姐完事了嗎?」
他匆匆走上前,直到看清楚了女人的相貌。
「不是小姐。」
「不過,這傢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額頭上為什麼一道蜈蚣似的疤啊?」
「現在日本醫療已經這麼發達了嗎?敢這樣做開顱手術?」
這時女人也已經走到了山本羽村身旁,她只是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
一股超自然的重力就作用在了山本羽村身上。
頃刻間,血與肉混雜在了一起,山本羽村成了一灘血色的爛泥。
女人從山本羽村的衣服里翻找出手機,尋找著上面咒術高專的人員電話,當看見「夜蛾正道」的名字時,她撥了過去,等到電話打通了,又馬上掛了。
「這樣就差不多了。」
「還真是有點期待啊,這個時代的六眼已經成長到了什麼地步了呢?」
「應該很快就能見識到了吧。」
另一邊,九條源衣已經給庵歌姬包紮好了傷口。
「失血較多,現在已經陷入昏迷了,不過現在血已經止住了,目前看來應該不會威脅到生命。」
說著,她看向了天空中懸浮的那顆咒胎。
「那個詭異的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明明能夠殺掉我們,卻仍然給了我們活的希望。」
「折磨?還是有著特殊目的?」
算了,不管那人想做什麼,以目前自己這個狀態都無法阻止。
「如果咒術高專來人支援的話最好。」
「如果不來,也只能靠自己了,一個人最信賴的也只能是自己。」
九條源衣看著手中的刀,開始養神休息了起來,「趁現在更可能多的恢復自己的咒力,待會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4月25日,21:05,咒術高專的宿舍。
時雨淺推開五條悟宿舍門,對裡面正在玩遊戲的倆人說道:「悟,傑,該走了,有任務。」
「哈?」五條悟一邊玩著桃鐵一邊問道:「夜蛾老師確定沒有搞錯讓我們大半夜的去執行任務?」
「去救人,地點是宮城縣仙台市。」
夏油傑從床上爬了起來:「那樣的話得坐新幹線了。」
「沒提前訂票的話現在應該去不了吧。」
時雨淺無奈地撇了撇嘴:「你可是五條家的大少爺,應該有辦法的吧。」
「時間緊迫,夜蛾老師督促我們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
時雨淺一行人趕上了新幹線最晚一班車,到了夜晚的11點終於趕到了目的地。
五月的晚間,時雨淺三人撐著雨傘走在路上,夾雜涼風的夜間還有些冷。
「哈切~」
五條悟不由的打了個噴嚏。
夏油傑回頭望了他一眼,詢問道:「悟,怎麼了?不會是感冒了吧?」
「怎麼可能?老子可是咒術師怎麼還會得小感冒呢?」
「只是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
時雨淺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為什麼周圍的的銀杏樹一片葉子也沒有?都是裸露著,好奇怪啊。」
「我們應該要到目的地了。」
三人抬頭仰望間,墨色的帳出現在了視線中。
時雨淺三人繼續向前行走,很快就來到了工廠門口停放著黑色專屬商務車處。
一灘血肉模糊的屍體出現在三人面前。
不由的,三人差點嘔吐出來,雖然平常咒術任務都有著屍體,但年輕的他們仍然覺得噁心想吐。
時雨淺回過自己的視線,看向黑色的專屬商務車,望著熟悉的車牌號「京都480*88-88」,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當他再次看向那血肉模糊的屍體,黑色的西服三件套,沒錯,時雨淺已經確定了這個人是誰了,他就是一個月前和自己坐在房間里喝茶賞雨的山本羽村。
「可他現在已經死了。」
「很突然,脆弱的生命。」
空氣中迷漫一股血腥味和屍臭味。
時雨淺的胃在使勁翻騰,噁心感讓他不由捂住自己的嘴巴。 五條悟轉過身去,蒼藍色的眼眸開始觀察起了帳中的情況。
只有夏油傑還在觀察著屍體,他摸著下巴喃喃的說道:「像是被重力直接壓迫成這樣的,是咒靈乾的嗎?」
「傑,該走了,帳里的倆人快撐不住了。」
說著,五條悟拉著夏油傑的手瞬移到了帳中,「周圍的情況就拜託了你了,淺。」
「知道了。」
帳內,九條源衣正和吞噬了「宿儺手指」的鬼面瓢蟲戰鬥著。
無形的風化作嘆息之牆遮蔽著來自鬼面瓢蟲的「火焰攻擊」。
「可惡,現在的自己根本做不到一天之內多次開領域,而且面前這隻詛咒無論是攻擊,還是速度都比之前強太多了。」
「甚至智商也提高了不少。」
「一旦我試圖有攻擊的它的想法,它就會立即朝著庵歌姬出手,逼迫著我不得防禦,它甚至不採取領域以及大規模的咒術,似乎是想報我之前一刀將它斬成兩半的仇。」
「這樣下去,我也撐不了多久了。」
一隻只全身散發橘黃色火焰的七星瓢蟲全力的朝著九條源衣襲來,它們齊齊炸裂在九條源衣身旁的嘆息之牆上。
爆炸聲一次次響起。
在這擊之後,鬼面瓢蟲也像是終於玩厭了,它轉身將身後鼓漲的七星包朝向九條源衣。
橘黃色的火焰不斷聚集,然後瞬間噴射出了一條細長的赤紅火柱。
赤紅火柱散發的極致高溫里,空間清晰可見的膨脹了起來,廢舊的鐵箱被它直接貫穿,周邊流下紅色的融化鐵水。
九條源衣凝視著即將到來的火柱,腦子裡浮現出不好的念頭,「擋不住。」
赤紅的火住射中目標后,再次捲起一陣橘黃色的火海,漫天火花盡興地吞噬著一切。
明亮的火光帶起濃濃黑煙。
鬼面瓢蟲開始舞動自己的身軀,開始慶祝自己的大仇已報。
囈語聲不斷響起,「開心,高興」
待黑煙散去,九條源衣的身旁出現倆個人影,這正是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象徵性地拍了拍身前的黑煙,一陣揶揄聲傳了出來:「火氣很大嘛?但好像沒有什麼作用哦。」
九條源衣看著身旁倆人,只是瞥見那雙白霧的蒼藍色眼瞳,她就喃喃地說道:「六眼?剛才用的應該是「無下限」術式吧?輕而易舉的就抵擋住了詛咒的攻擊了,果真是強的離譜啊。」
「喲~九條小姐好久不見了,沒事吧?」
「我們有見過嗎?」
「哈?明明在開學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吧。」
夏油傑在倆人交談之際已經率向咒靈發起了攻擊,無數黑色的枯骨從鬼面瓢蟲的周圍爬了出來,黑色如潮水般的詛咒攻向鬼面瓢蟲。
鬼面瓢蟲原本那張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了,無數只七星瓢蟲從它的身體后飛出,沿著黑色的骷髏爆照開來。
可無論火焰怎樣燃燒,這些從泥地里爬出的枯骨都絲毫沒有任何損害,它們就像是本能免疫火焰一般。
橘黃色的火焰灼燒這枯骨,反而為骷髏戰士披上了一層火焰戰衣。
下一刻,夏油傑右手一揮,一尊有著巨大獨眼,脖纏人頭骨念珠的忿怒尊從天空落下,一拳狠狠的砸向鬼面瓢蟲。
恐怖的重力強壓在鬼面瓢蟲身上,地面寸寸龜裂,塵沙揚起,周遭就好像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一般。
待忿怒尊的身影消散后,鬼面瓢蟲滿身溢出烏紫色的血,它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了,開始用咒力修復起了自己的身體,就在傷口癒合的時候,鬼面瓢蟲發動了它的進攻。
一股龐大的咒力在周圍開始開始了構建領地,黑暗將五條悟幾人包裹了進去。
鬼面瓢蟲張開了它的領域。
某個矮小的煙囪上,詭異的女人正盯著這片戰場,比起六眼的瞬移出場,他更驚訝與六眼旁邊的那個小子。
「不是普通的式神使,那是咒靈操術?直接將詛咒化為己用的術式。」
沉默片刻后,她詭異的大笑起來。
「哈哈.咒靈操術!」
女人額頭上的縫線漸漸鬆開,頭蓋骨被她自己掀了開來,裸露的腦花的上有著人的嘴巴,尖牙附著的嘴巴也在噁心的笑著。
「奪取他」
在一陣詭異的笑聲中,她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熟練的蓋上頭蓋骨,重新開始縫合起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樣子他和六眼的關係還不錯嘛?」
「兄弟,同學,好友?」
「先餵養他吧,就像是養蠱一樣,讓他變得強大,在這過程還要加深他與六眼的感情,塑造他的觀念,然後隨著時間推移毀掉他的信念,讓他與六眼出現隔閡。」
「雖然有些困難,但人始終是感性動物不是嗎?只要成功.我的計劃就可以.」
「到那時,也就即將開始了我的時代哈哈哈.」
隨著縫線的重新癒合,她的笑聲開始也停止。
可天空中那黑色的幕簾,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拉開了序幕。
「你是誰?」一個冰冷的男生傳達到女人的耳畔。
等到女人回頭的時候,她看見了一雙燃著璀璨火焰的黃金瞳。
女人奇怪的喃喃道:「燃著金色火焰的眼睛?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
時雨淺再次問道:「不,應該說,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連頭蓋骨都可以掀開,這已經應該算不上人類了吧?」
無數白色的霜雪之劍圍住了這個詭異的女人,黑夜裡,偶然下起了白色的雪花。
「操冰術式?」女人感到陣陣驚奇。
不過,既然連咒靈操術都出來了,偶然出現這種術式也不是很特別吧。
女人再腦海里思索著,她用上了自己的能力。
「術式反轉,重力。」
頃刻間一股龐大的咒力傾瀉而下,圍繞再女人周遭的霜雪之劍根根碎裂開來,全部沉入地面,與此同時,同樣的重力也壓迫在了時雨淺身上,時雨淺被這突如起來的重力瞬間壓倒在了地面之上。
「這是,重力,山本羽村就是死在你手上的吧?」
「你說的誰,我並不知道,就像是隨便碾死了一隻螞蟻,你會去詢問螞蟻的名字嗎?」
女人毫不在意的繼續說著:「就像,我也不會詢問你的名字一樣。」
「這個世界,終究是以強者為尊的。」
「螻蟻們的生命,並不值得讓我的情緒波動。」
「是這樣嗎?」時雨淺全身散發出了一股猶如雨霧狀態的寒氣,「可誰是螻蟻還說不定吧?」
他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像是無視掉了那股龐大的重量。
女人下意識的加大了術式的輸出效率,可不管重量如何增加,它似乎對處在雨霧寒氣下的時雨淺沒有任何影響。
「或許在以前我還會忌憚這種術式,可現在,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也就一般般吧。」
「所以,螻蟻,你做好受死的準備了嗎?」
十萬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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