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3章 往泥沼中去
第123章 往泥沼中去
「那個……白兄,那位紀家商會的女管事向來都是這種冷漠的行事風格。」
路文錦望著遠去的飛艇,又轉頭看了看白岳的臉色。
他低聲道:「你不要怪小富婆說不上話,我們這些世家子弟看似風光,其實我們作為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在家族裡根本沒有話語權的……」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想辦法避免團隊成員間可能會出現的隔閡。
「放心吧,我不在意的。」
白岳只是隨和的笑了笑,他打量著遠方的風景,眼睛里閃動著好奇的光:「我們也出發吧,咱們的目的地離這裡有多遠?」
「大交易區作為希望星的經濟命脈,被國理會設立在了希望星的最深處,如果要乘坐本地的彩虹車估計得花一天的時間,不過……」
只見路文錦從膠片里小心翼翼的拖出了自己心愛的『彗星號』,他拍了拍摩托的後座,發出了得意的笑聲:「我可是老司機了,坐上我的車,咱倆大半天就能到目的地!」
「那如果用這個呢?」
白岳明顯是想到了什麼,他甩了甩手,緊接著,一片柔軟的羽毛當即從他的袖口滑了出來。
路文錦愣了一下,然後瞪圓了眼睛。
「這是……帝江大人的霓裳金羽……傳說中有價無市的頂級設定法寶……」
他死死盯著白岳手中的羽毛,不自覺喃喃出聲。
這一瞬間,帝江親信……大炎審查官……奠定現境的執劍人……這一系列的身份在路文錦腦海中飛快閃過。
這位強力隊員一路上不合理的表現,終於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了路兄,用用你的隱蔽設定吧。」
白岳看了看周圍的乘客,他提醒道:「我這枚金羽也不好公然展示出來的。」
「哦哦!」路文錦回過神來,他挽起袖子,亮出了小臂上的變色龍印記。
設定——迷彩潛影。
印記閃爍,兩人周圍的空間都被塗上了背景的色彩,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白岳一揚手,金羽瞬間膨脹變大,在二人的面前化為了一艘精緻的金色載具,他笑道:「我不認識路,這枚金羽就由你來掌控吧。」
「沒問題啊大佬!」路文錦二話不說就將破摩托踹進了膠片里,猴急的跳上了白岳的金羽。
他轉過頭,一臉鄭重之色:「從今天起,我就是大佬您的專屬司機了!」
白岳:……
「你還是接著叫我白兄吧。」白岳無奈落座,金羽當即騰空而起,眨眼間就化為了天邊的流光。
「原來這就是『萬里之遙須臾即至』的感覺啊……」
路文錦一臉的興奮之色,他探頭向下看去,行星表面的城市已經變成了模糊的細線。
他感嘆道:「保持這個速度,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能抵達交易區了。」
白岳點了點頭,他看見有隊在城市上空巡邏的紅龍騎士瞬間就被金羽甩在了身後,有趣的是,那群性格暴躁的紅龍似乎是察覺到了帝江的氣息,紛紛發出了恐懼的嗚咽。
「白兄,你要是早點將這枚金羽取出來……」
這時,路文錦的語氣又變得有些複雜:「想必那位女管事的態度也絕對不會那麼冷硬的。」
「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想法呢?」白岳語氣如常,閑聊道:「做自己不好么?」
「說的輕鬆……我們身陷家族與認知這個漩渦里,又怎麼可能不在意別人的想法?」 路文錦苦笑了一聲:「白兄,既然你是官方的審查官,為什麼不與那些文職官和山海衛在一起,而是與我們這些乘客一同參與作品競爭?」
「我的身份比較特殊。」
既然路文錦三人已經成為了混沌的眷者,白岳也不打算再隱瞞些什麼:「我會以『安全顧問』的身份,來暗中守護大炎官方的人。」
路文錦怔住了。
守護?在大炎大審理官燭九陰的鐘山驛舟上暗中守護官方的人?開什麼玩笑?
要不是白岳取出了帝江大人的金羽,他絕不會相信如此荒誕的真相,路文錦低頭思索了片刻,莫名有些不寒而慄。
他壓低了聲音:「這是一場政治鬥爭?」
「也許還要更嚴重一些。」白岳輕聲道:「燭龍那邊出了一些大問題,至於具體的細節……」
「別別別!我不問了!大佬別說了!」
路文錦面色慘白,把頭甩得像撥浪鼓一樣:「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蝦米,摻和不了這麼大的事情呀!」
「已經晚了。」白岳欣賞著希望星的盛景,笑的極為開心:「接受絲線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躲不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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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主上的安排,諸位山海衛的工作,就是預防那些那些可能會影響主上大宴的偷渡客,至於文職人員,則是……」
雙鬢斑白的燭家管事站在山海衛們的前方,耐心轉述著燭家對於官方人員的安排。
陳古月站在首位凝神聆聽,卻無論如何都遮不住眼底的疲色。
噩夢,又是噩夢……
自從登上了燭家的列車,那深沉的夢魘就一直縈繞在陳古月的身邊,宛如伺機的毒蛇。
漸漸的,管事的聲音開始變得飄忽不定,陳古月用力搖搖頭,想要讓意識清明一點,他從懷中取出了煙盒,打算利用煙捲提提神。
嗤的一聲。
火苗升起,點燃煙捲。
陳古月茫然的抬起頭,發現自己煙頭上的火星居然成為了黑暗中唯一的光。
轟隆——
驚雷炸響,刺眼的蛇形閃電點亮了天空幕布,大雨傾盆。
在一片泥濘的沼澤中,他看見黑帆劃破烏雲,蛇影狂舞,天空深處隱隱傳來了大炎海盜那令人顫慄的陰沉笑聲。
「九龍艦隊……」
他的聲音都在此刻發顫起來,陳古月下意識具現出了自己的禍斗重炮,可儘管如此,他的雙腿也越來越沉重,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腰部已然在雨中沒入了骯髒的泥潭。
死亡的預感近在咫尺。
「啊——」
陳古月從喉嚨深處擠出了瘋狂的怒吼。
而在舞台的下方,那位燭家培養的黑手套正安靜的坐在劇團的觀眾席上,她欣賞著垂死之人的表演,嘴角噙著冷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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