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長劍貫身心慌涼
又過了幾天，如月覺得自己是應該像如墨所說的那樣，去找衛子龍問個明白。可是，當她要去找他的時候，如月才發現，她竟不知道衛子龍家住何方，自從來了西川後，衛子龍隻說自己回家去住，卻從未邀請過他們去他家參觀。如月靜下心來，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如煙閣和黃鶴樓賬目上的事，她也曾聽說過，似乎進入西川之後，他們這一群人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陷阱裏。如月總覺得，她似乎忽略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凝眉想了很久，她還是想不起來。
大約半個月之後的某個傍晚，衛子龍風塵仆仆的出現在了小院，他笑著對如月說：“家裏出了點事，我出門解決了一下，剛回來！如月，我好想你，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子，我愛的都是你杜如月這個人，從不曾改變，今後也絕不會改變！”
如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真的很感動，壓下眼眶裏的淚水，她對衛子龍說：“小龍子，你好好歇著，我去給你弄點涼茶去，這可是我姐姐教我做的降火涼茶，很好喝的哦。”說著，她轉身向房間內走去，如月一邊倒茶，一邊和美景說著話，美景看著院子裏的衛子龍，笑著打趣如月：“主子，我們是不是要多一個姑爺了？”
如月撇嘴，做出要打她的樣子，美景跳到一邊，看著院子裏衛子龍的背影，喃喃的說：“主子，說來也怪！衛公子最近來的時候，身邊總是跟著蝴蝶，說實在的，配上招蜂引蝶這個詞，可真是最貼切不過了！”
正在沏茶的如月如同瞬間被雷電劈過，她僵立在原地，腦海裏閃現出那夜如煙帶她去追殺刺客時的畫麵，那時，如煙放出幾隻蝴蝶，說跟著蝴蝶就能找到刺客，當時她還不相信，記得那時如煙冷笑著說：“刺客的身上有我灑下的藥粉-——追香，這種細微的香粉隻要沾上他的肌膚，就會滲入到他的血液之中，一個月內都不會消散，隻有我養的幻蝶才可以追的到這種香，所以，他絕對跑不了！”
如月繼而又想起，乞巧節那天，燈火闌珊處，衛子龍周圍有幾隻翩翩飛舞的彩蝶。知道自己是女人，他被嚇暈的那天，他的周圍依然有彩蝶。原來，這就是自己忽略掉的重要事情！如月緩緩的走向窗前，窗外，那人坐在柳樹下等自己，隻是，他的周身依然環繞著絢麗的彩蝶，記得姐姐說過，幻蝶的腹部是七彩的，如月凝神細看了一下，下一刻，她的眼角流出了淚水，原來夕陽西斜的陽光也可以這樣刺眼！
衛子龍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如月，良久，美景才端著茶走了過來，她說：“衛公子，我家主子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已經歇下了，她約你今晚亥時在七孔橋上見。”
衛子龍接過茶杯，緊張的問：“怎麽突然不舒服了？有什麽事嗎？用不用請大夫？”美景微笑搖頭，衛子龍喝過茶，便起身離開。
房間內，如月看著衛子龍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心如刀絞，她暗暗祈禱，小龍子，你一定要來啊！
亥時即將到臨，如月拿出兩個鈴鐺蹲下身，分別係在小嫵和小媚的脖子上，這對鈴鐺是當時她們離開護國寺時，清空大師給的。這是對很有靈性的鈴鐺，平時它不會響，隻有當戴著它的一方遇到危險時，才會發出聲響，而另一方的鈴鐺就會同時跟著顫抖繼而發出聲響。本來是有兩對的，一對小的戴在她和如煙的手腕上，這一對大的，如月一直留著沒舍得用，此刻，卻係在了小嫵和小媚的身上，她拍了拍小嫵的頭，輕聲低喃：“姐姐總說你很有靈性，這一次就看你的了！”
說完，如月站起身，帶著小媚離開小院，向街中心的七孔橋走去。不比乞巧節那天的熱鬧，大街上已經很冷清，如月在橋上來回的走著，小媚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後，亥時已到，衛子龍不曾出現，如月坐在石橋的欄杆上，看著小媚淺黃色的眼睛，她不安的說：“應該，不會的吧！？”話音剛落，小媚脖子上的鈴鐺就急促的響起，在空曠的石橋上遠遠的刺耳的傳開，如月微微勾起嘴角，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滑落，衛子龍，你真是讓人失望！
輕聲嬌喝一聲“小媚，走！”，如月一個縱身，消失在夜色中，小媚追隨著她的身影，躍上了石橋邊一家客棧的樓頂，一人一狐在房頂上迅速的飛躍著。
遠遠的，如月便看見自家院內有打鬥的身影，良辰美景保護著如墨和龍若曦，春和已經身受重傷，一身夜行衣的衛子龍已經越過他，向良辰和美景的方向走去，他用嘶啞的聲音問：“說，護國公主究竟去了哪裏？”
“閣下找本公主有什麽事？”如月的聲音傳來，黑衣人瞬間僵硬，他躍起身想逃，如月卻封住了他的去路，她冷聲道：“本公主來了，說，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黑衣人不願與她交戰，隻想速速離去，如月卻不依不饒的舉起劍刺了過來，衛子龍暗暗心驚，怎麽會這樣？她不是應該在七孔橋上等自己嗎？
衛子龍的武藝本身不如如月，而且，他也不願傷害如月，所以，當看到良辰露出破綻之後，他直直的向如墨刺去，他知道如墨不會武功，他也知道如墨對於如煙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如果能挾持如墨，那麽今天，他應該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當他的劍即將靠近如墨的身體時，如月卻飛奔而來擋在了如墨的麵前，衛子龍沒有收住手，銳利的劍貫穿了如月的胸口！
衛子龍呆住了，他僵硬的鬆開了手，小院裏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如墨最先反應過來，他伸手接住了如月軟下來的身體，擔心的問：“如月，你怎麽樣？”如月搖搖頭，她看著黑衣人，微笑著開口，鮮血卻沿著嘴角流出，她流著淚說：“衛子龍，不要裝了，我知道是你，我隻是不明白，你從一開始，就是要處心積慮的靠近我們嗎？你說的喜歡我，究竟是你的戰術還是你的真心？”
“不是的，如月，不是這樣的，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真的，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如煙和你是護國公主，我從不想害你們的，隻是我家曆代效忠於景王，我也不能例外……”衛子龍慌張的扯下麵罩，恢複了本來聲音，他急切的向如月解釋著，他靠近如月，焦急的問：“如月，你怎麽樣？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挾持如墨而已，對不起！對不起！”
如墨懷中的如月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她伸出手止住了衛子龍的前進，顫抖的說：“小龍子，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無論你是真心也好，虛情也罷，隻怪我軒轅如月瞎了眼睛，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不與你計較，你走吧！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隻是，你是叛軍殘黨，我是皇室公主，今後，再相逢，你我便是站在對立麵的兩個人，真可笑啊！真可笑！枉我以為，我還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真可笑，哈哈哈哈……”如月說著說著就開始大笑，可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淚流滿麵的臉，她笑著笑著漸漸沒了聲音，暈倒在了如墨滿是鬆香墨的懷中。
如墨凝眉彎腰抱起如月，冷冷的對春和說：“將他趕出去，請大夫來！”良辰美景隨如墨走進房間，片刻後，如墨走了出來，龍若曦問他情況怎麽樣，他微微搖頭，淡淡開口：“良辰和美景在給她換衣止血，我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如果如煙在就好了！”
如煙坐在馬車裏看書，偶爾會和夏無邪說上幾句話，不知為何，今晚她總是感覺心在很慌亂的跳動，仿佛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如煙按壓下心頭的不安，問車外的景明：“現在什麽時辰了？還有多久到下一個城鎮？”
“亥時了，主子，很快就到下一個城鎮了，您再……”景明的話還沒說完，馬車內卻傳來夏無邪緊張的聲音，“如煙，你怎麽了？”景明一個激靈，“籲——”的一聲停下馬車，他翻身鑽進車廂。隻見，如煙表情痛苦的捂著胸口，大口的吐著血，景明嚇呆了，他衝到如煙的麵前緊張的問：“主子，主子，你到底是怎麽了？”
如煙右手捂著胸口，她抬起自己的左手顫抖著說：“小月，小月有事……”話音未落，如煙便暈了過去，夏無邪伸手接住她下滑的身體，對景明說：“快趕車，進城找大夫！”景明回神，又飛速的跳出車外，馬車在寧靜的官道上飛奔開來。夏無邪摟著如煙，他輕輕的拿起如煙的左手，驀地，他的眼光一緊，如煙的左手晚上，是一串小巧的鈴鐺正在急促的跳動著。
客房裏，老大夫給如煙把完脈，開口道：“不要緊，不要緊，這位姑娘隻是一時急火攻心，外加上葵水初至，身體疲勞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景明板著一張冰山臉，不依不饒的問：“真的沒事了嗎？主子她吐了很多血，不用開藥嗎？”
“不用，不用，是藥三分毒，無病何必吃藥？多喝點熱水，忌食生冷之物，多休息就好了。”老大夫說著話，開始收拾藥箱，景明卻再一次疑惑的問到：“大夫，什麽是葵水？”
一邊正在喝茶的夏無邪“噗——”的一聲噴了，老大夫呐呐的看著景明，嘴唇翕翕合合了半天，終於還是放棄的轉身離去。夏無邪輕擦嘴角對門口的店小二說：“去找你家老板娘來！”
如煙醒來時，正好對上老板娘關切的眼神，看看窗外的光，看了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緩緩坐起身子，下身傳來的黏稠感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麽，沒想到這個身子發育的真好，記得前世自己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是十六歲呢。如煙對老板娘說：“多謝大娘照顧，大娘費心了！”
老板娘一邊收拾如煙換下來的髒衣裳，一邊笑著說：“小娘子不必客氣，都是你家相公交代我做的，說來，你家相公可真是關心你啊，這些女兒家用的東西還是他親自去給你買回來的呢！如今，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小娘子好福氣啊！”
如煙皺眉，疑惑的說：“我的相公？”
“是啊，就是那個紫色眼睛的美貌少爺，小娘子你們真是一對絕配的美人，都那麽的好看！”如煙心頭暗罵：夏無邪，你個混蛋，占我便宜？！她被老板娘一口一個的“小娘子”叫的暈頭轉向的時候，夏無邪和景明終於出現了，老板娘行了個禮退了出去。景明快步走到如煙床前問到：“主子，您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昨晚怎麽會突然吐血呢？”
如煙突然想到馬車裏，鈴鐺的急促聲響，她抬起左手，腕上的鈴鐺已經不再跳動了，如月沒事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回頭對景明說：“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接著趕路，一定要快點回去，小月他們一定出事了！”
誰知景明卻搖頭，他認真的說：“主子，您身體不舒服，應該多休息！反正離西川也不遠了。”
“沒關係，我已經好了，可以趕路！”
“不行，大夫說您急火攻心，葵水初至，要多休息，對了，主子，什麽是葵水？”
如煙瞬間紅透了臉，她咽了口唾沫，淡淡的說：“景明，你今天話有點多！”
景明一愣，隨即低下頭回答：“景明知錯！”
如煙淡淡的胡亂應了一聲，看向似笑非笑的夏無邪，她的臉再一次紅了起來，暈死人了，前世初次來月經時，她也沒有這麽尷尬過，沒想到這一世居然糗大了！這時，熱心的老板娘端了碗熱雞湯來，對如煙說：“小娘子，快趁熱喝了吧，這可是你家相公特意囑咐我們燉的。”
老板娘退下後，如煙看向夏無邪，咬牙切齒的問：“我家相公？”
夏無邪嫵媚一笑，紫眸乍現流光溢彩，他緩緩開口：“正是區區不才在下，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如煙嘴角抽動，喝了口雞湯，味道還不錯！她輕聲冷笑：“相公？我家相公可多了去了！”
夏無邪眼光一沉，將目光投向景明，後者難得的輕笑點頭，夏無邪輕輕皺眉，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香茶，嘴角勾起意義不明的微笑。
如煙急趕慢趕的回到西川小院時，如月還在昏迷中，如煙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與悲傷，她無暇顧及夏無邪，隻吩咐景明帶他去休息。如煙便急匆匆的向如月的房間奔去。
如月心口那朵盛開的彼岸花上，傷口已經愈合，如煙取出藥膏輕輕的為她抹上，她知道如月一向愛美，如果不將疤痕消掉，她醒來一定會很難過的。如月的傷其實已經好了，隻是，她卻一直不醒。如煙仔細的詢問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才明白，心病難醫！前世，如月因為感情受創而不願再世為人，今生，偏偏又遇到了這樣一段讓她悲傷的感情。如煙握著如月的手，輕聲的說：“小月，莫莫，你要堅強！”
吃晚飯的時候，如月還是沒有醒，餐桌上，如煙介紹夏無邪給大家認識，夏無邪唇角一勾，邪笑問道：“不知在座的兩位可都是你的相公嗎？”如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如墨微微一愣，龍若曦悄悄紅了臉，如煙親自為他們每人滿上一杯酒，說：“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良辰美景落淚，微微哽咽的說：“主子！”
吃過飯，如煙借走了如墨的琴，站在走廊裏，她對如墨說：“聽說，他當時是刺向你的，對不起，連累你了！”
如墨皺眉，他搖頭低聲道：“如煙此言差矣，是我連累了小月！”
如煙搖頭，她輕輕撥弄了幾下琴弦，蒼茫淒涼的聲音傳出，微微歎口氣，她淡淡的說：“如墨，等小月好了以後，我教你武功吧？”
如墨愣了一下，片刻後，他笑著說：“好！”
看著他和蕭子墨一樣的笑臉，如煙終於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如墨僵立在原地，如煙喃喃的說：“就一下，如墨，就一下，你就當一下蕭子墨，讓我依靠一會兒吧，今天回來，看到小月的樣子，我的心都碎了，生怕她有什麽閃失。你不知道，她對我而言，是多麽與眾不同的存在！我寧願那被劍刺傷的人是我，也不願她受一點委屈，記得小的時候在上書房，她偶爾調皮，先生拿戒尺打她的手板，她都疼的直掉眼淚，你說，那劍刺下來的時候，她該有多疼？都是我不好……”
如煙哽咽的聲音透過如墨的胸膛悶悶的傳開，她冰涼的眼淚浸透了如墨的衣衫，他無措的抬起手，輕輕的拍著如煙的後背，他輕聲溫柔的說：“小月已經長大了，她很堅強，你無須自責的！”
如煙漸漸止住哭聲，她抬起頭，幽藍的眼睛看著如墨，她說：“對不起，把你衣服弄髒了，明天我幫你洗！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小月！”
目送如煙離去，如墨回到房間，在燭光下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所措！這一刻，他的心在如煙和如月之間，迷亂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暗處某一雙正緊緊盯著他的紫色眼睛。
如煙回到小月的房間，先是拿起小提琴一首曲子接著一首曲子的拉著小月平日裏喜歡的曲子，但是，如月並沒有任何反應，如煙放下小提琴，開始撫琴。她彈起如月很喜歡的那首歌《忘記時間》：
沉默著走了有多遙遠
抬起頭驀然間才發現
一直倒退倒退到原點
倔強堅持對抗時間
說好了的永遠斷了線
期許了不變的卻都已改變
緊閉雙眼才能看的見
那些曾經溫暖鮮豔過的畫麵
漸漸地忘記趕不上明天
隻要用力地抓緊了想念
明天再也沒有你的笑臉
漸漸地忘記忘記了時間
我隻要沿著記憶的路線
到最深處縱然那隻是瞬間
當眼淚滑落的是句點
心裏麵始終你從沒有走遠
耳邊誓言還在回旋
我會好好珍惜沒有你的明天
漸漸地忘記趕不上明天
隻要用力地抓緊了想念
明天再也沒有你的笑臉
漸漸地忘記忘記了時間
我隻要沿著記憶的路線
到最深處縱然那隻是瞬間
…………
不同於如月嗓音的清涼，如煙唱出來的《忘記時間》裏含著被無限放大了的悲傷，歌聲飄出窗外，傳到眾人的耳中，如墨緩緩的抬起頭看向窗外。龍若曦打開門靠著欄杆看向如月的房間裏如煙那抹消瘦的身影。夏無邪躺在屋頂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茫茫星空，不知在想些什麽。如煙一遍一遍的彈著唱著，如月卻絲毫沒有反應。
如煙沮喪的放下琴，她走到如月的身邊，拉起她的手，認真的說：“小月，忘了那些事吧，那個哥哥也好，衛子龍也好，統統忘了他們，天涯何處無芳草呢？你不是曾發誓要出來禍害武林嗎？武林還未禍害，難道你要放棄那些花樣美男嗎？這可不像你的風格，你快醒醒吧，我們左右不了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我們隻能改變以後或許會發生的一些事，所以快醒醒吧，我們的希望在未來，在前方！”如月的手指微微的觸動了一下，如煙輕輕一笑，接著說：“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吧？那我唱一首有希望的歌給你聽，你聽後就要醒過來啊，然後，我做糖醋小排骨給你吃！”
如煙重新回到琴前，再次撥動琴弦，這一次，輕快的樂聲傳開，如煙輕柔的唱著：
月光把天空照亮
灑下一片光芒點綴海洋
每當流星從天而降
心中的夢想都隨風飄揚
展開透明翅膀越出天窗
找尋一個最美麗的希望
每當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帶著回憶和幻想一起飛翔
月光把天空照亮
灑下一片光芒點綴海洋
每當流星從天而降
心中的夢想都隨風飄揚
展開透明翅膀越出天窗
找尋一個最美麗的希望
每當天空泛起彩色霞光
帶著回憶和幻想一起飛翔
啦……
次日清晨，如月睜開眼睛時，窗外傳來良辰和美景的嬉笑聲，間或幾聲如煙說話的聲音，她激動的跳下床，跑出房間，穿過走廊，一路飛奔向如煙，將她撲倒，如月撒嬌的說：“姐姐，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如煙本來是挨著夏無邪坐著，如月這麽一撲，直接將她撲倒在夏無邪的懷裏，夏無邪極其厚臉皮的一把摟住如煙的腰，還不忘甜甜的奉上一句：“娘子小心！”
如月抬起頭看向夏無邪，下一刻，立馬老毛病又犯了，她向夏無邪撲過去，夏無邪下意識的往後一躲，於是一瞬間，大家像塔米諾骨牌似的倒了下去。如煙抬手撫額，拉起如月，淡淡的說：“已經能調戲美男了，看來是好透了！”
如月這才認真的觀察起夏無邪的相貌，半天之後，她擦了擦口水，認真的問如煙：“姐姐，你開始建後宮了？怎麽撿回來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帥？”
如煙嘴角抽搐，她白了如月一眼，淡淡的說：“如墨和若曦都是你撿回來的，好吧？！而且，夏無邪也不是我撿的，是景明撿的！”
“你救的！”
“你撿的！”
“你救的！”
“你撿的！”
……
一邊，夏無邪偷偷的問如墨和龍若曦：“原來，我們大家都是被撿回來的啊？”如墨和龍若曦麵麵相覷，很默契的一致忽略掉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