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9章 太過操勞了
楊葉乘坐的航班晚上九點抵達香港，他一出機場，就看見一個穿著夾克衫的機車少女朝他揮手。
「我靠，你穿著這樣幹嘛？」
要不是對自己的愛車太熟悉，楊葉差點沒認出胡因夢。
胡因夢嘚瑟地道：「我覺得你的機車很好騎，上癮了，所以弄了套裝備！」
楊葉服了，問道：「那麼美女，你帶我兜個風怎樣？」
胡因夢得意地一揚頭：「上車吧，靚仔！」
楊葉把行李綁在後座上，上了車，摟住胡因夢的纖纖細腰，說道：「走你！」
兩人騎著摩托車在大街上風馳電掣，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家。
胡因夢得意地道：「怎樣，我利害嗎？」
「厲害厲害！」楊葉贊了一句，從車上下來，奇怪地問道：「怎麼一路開過來，街上都沒人的？」
胡因夢道：「這個點能有什麼人？都在家看電視呢。」
「什麼電視這麼牛逼？」
「《煙雨濛濛》嘛，你的傑作啊！」
「這也太誇張了。」
「現在到處都在談論這部電視劇，每天晚上只要主題曲一響，大街上就人跡罕見，連的士佬都趕著收工回家看電視。」
楊葉知道《煙雨濛濛》會很受歡迎，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到萬人空巷的地步。
70、80、90、00這四個時代，金庸、瓊瑤、古龍這三個人的小說改編的影視作品就是華語娛樂圈最頂級的資源。
華人世界最紅的明星幾乎都在他們仨的影視劇中產生。
直到2010年之後，他們仨的影響力才開始消退。雖然還是在不斷改編翻拍，但已經淪為次級資源。
而現在，楊葉想做電視台，沒有他們三個，根本就玩不轉。
因為翻拍是最省事，最穩妥的。
靠自己原創，風險太大，產出也不穩定。
比如1979年麗視拍出了原創電視劇《天蠶變》，收視爆表，打得無線節節敗退，結果無線開拍《楚留香》，馬上收復失地。
在亞視和無線多年的鬥爭中，亞視因為缺少金庸古龍的版權，不知道吃了多少虧。
每次亞視費了老鼻子勁，搞出一部牛逼的電視劇，無線反手就是一部金庸劇，輕鬆勝出，這怎麼打？
……
楊葉走進家門，大麥嗖的一下跑了過來，沖楊葉狂搖尾巴。
楊葉拍了一下它的狗頭，罵道：「你踏馬挺精的啊，老子一回來就知道有好吃的。」
楊葉翻了翻包，找出一根在機場買的香腸，撕開包裝扔給大麥。
走進客廳，宗由貴和周惠敏母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的自然是《煙雨濛濛》。
三人被電視里的無聊搞笑橋段逗得哈哈大笑，竟沒發現楊葉回來了。
楊葉朝胡因夢噓了一下，拉著她悄然上樓，門一關，兩人頓時摟在一起……
「別脫，別脫……要的就是機車少女！」
……
張敏怡剛剛下樓，就看見楊葉的車停在路邊。
車窗搖下來，楊葉笑道：「敏怡姐，一起喝早茶啊！」
「你回來了！」張敏怡飛快上車，楊葉把車窗搖上去，抱著她就是一頓啃。
「別……別在這裡！」張敏怡情難自禁，不過在她家樓下，她還是保持了剋制。
楊葉將她放開，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今晚，你過來！」
楊葉道：「明天吧，出去一個多月，今天回公司有很多事要處理，可能要很晚。」
張敏怡嗯了一聲，說道：「工作重要！」
兩人來到一家茶樓，要了間包房，點了幾樣點心。
楊葉熟練地泡著茶，問道：「許安華在你那邊幹得咋樣？」
張敏怡道：「挺好的，她很能幹，很有才華。她導演的《路》、《橋》兩部單元劇反響都不錯。現在在拍第三部《越南來客》。」
許安華原本在給胡金銓工作室任職，《山中傳奇》拍完之後，楊葉把她借給了香港電台，拍《獅子山下》的單元劇。
楊葉問道：「《越南來客》還有多久拍完？」
張敏怡道：「拍攝已經完成了，現在在做剪輯，怎麼了？」
楊葉道：「佳視倒閉，我們公司招攬了一批人才。人招到了，要給他們開工啊！阿華一直想拍長片，在你那裡鍛煉得也差不多了，正好給她個機會。」
許安華前面幾部電影全是賺的，尤其是第四部《投奔怒海》，在香港狂收1500萬票房，大賺特賺。
楊葉提攜她是一筆非常划算的生意。
張敏怡捂嘴笑道：「你們公司沒有項目做，你招那麼多人幹嘛？」
楊葉道：「機會難得嘛，先招過來再說。」
張敏怡喝著茶，說道：「好吧，等她完成剪輯工作，我就放她回去。」
這時點心送了上來，楊葉說了句謝謝，抓起一隻叉燒包吃了起來。
張敏怡吃著脆嫩的菜心，問道：「下個月舉行第一屆金曲獎，你會出席嗎？」
楊葉笑道：「你張台長辦的頒獎典禮，誰敢不給面子？我和東漢、麗君、阿倫都會出席。」
……
吃完早飯，楊葉回到公司，沒多久許安華便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老闆，你找我？」
「你不是想拍長片嗎？現在給你個機會，把劇本拿出來，我覺得過關就給你投資。」
「真的？」許安華大喜。
其實她來的時候，已經從張敏怡的嘴裡知道，楊葉要啟用她拍長片了，現在是楊葉親口證實這個消息。
「當然！」
「其實我手頭倒是有個項目，本來想把龍虎山發生的一樁兇殺案改編成一套類似《CID》的劇集，可惜和無線沒談攏。後來又想。乾脆把它改成電影。」
CID是香港刑事偵緝處，《CID》是無線台拍的一部偵探劇。
「有劇本嗎？」
「有！」
許安華把劇本交給楊葉，楊葉翻開，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這部電影叫做《瘋劫》，是一部懸疑片，原版由趙雅之主演。
女主角李紈和男友阮士卓忽然失蹤，隔日山上發現了兩具面目不清的男女屍體，警方開始調查此失蹤命案，並確認李紈和阮士卓已死。
正明是李紈身前好友，在李紈死後經常去探望李母，突然發現了李紈的驗孕報告單，原來李紈已經懷孕，那麼死去的那個女子就不可能是李紈……
楊葉看了半個小時，把劇本合上，說道：「你這些場景，弄得很真實啊。」
許安華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說道：「因為龍虎山就是在我們大學附近，所以我對那塊兒很熟悉。為了寫這個劇本，我帶著編劇陳韻文把那一片都跑了一遍。」
「不錯，那就開拍，你要多少預算？」
許安華想了想，試探性地道：「一百萬！」
「可以，女主角你有心儀的人選嗎？」
這是一部女主戲，所以女主角是最重要的。許安華說道：「我想請……林清霞來演。」
楊葉搖搖頭：「林清霞，苗可秀都跟著胡金銓在拍《天下第一》，沒有檔期。而且請林清霞的話，一百萬預算不夠。」
許安華又道：「那趙雅之呢？」
楊葉又搖搖頭：「阿芝這段時間都不會出來拍戲。」
楊葉沒有解釋原因，許安華卻有點好奇，因為確實幾個月沒有趙雅之的消息了，難不成楊葉把趙雅之給雪藏了？這不可能啊！
楊葉道：「你不要亂想，阿芝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許安華哦了一聲，不再追問，卻有點犯難了。公司適合的演員就這麼幾個，總不能去外面找吧。
楊葉道：「讓米雪來演可以嗎？」
許安華眼前一亮，米雪從外形到氣質都不輸趙雅之，雖然不是電影明星，但她名氣卻很大。
「那可以！」
「米雪加盟我們公司，也是希望能夠拍電影。過兩天我請她吃飯，跟她聊聊，你也來！」
許安華答應一聲，又和楊葉聊了兩句，高高興興地走了。
公司的事情，該彙報的胡因夢都給他彙報過了，陳龍的新片還在趕進度，夏夢作為監製，最近都守在劇組。
《笑傲江湖》劇組明天才開工，楊葉沒什麼事，便收拾了一下，對胡因夢道：「因因，我先走了！」
楊葉離了公司，一溜煙回到趙雅之家裡，從車上拿了一大堆禮物上樓。
「媽，好久不見！」
「阿葉，你回來了。」
「昨天晚上到的，怕打擾你們，所以今天才過來。芝芝呢？」
「在午睡，你快把東西放下，買這麼多幹嘛。」
「都是從台灣帶的一些土特產，給家人們嘗個鮮。這段時間辛苦您了。」
「我的女兒我照顧是應該的，我知道你忙，之前去台灣拍戲是沒辦法，現在回來了，要多陪陪阿芝。」
「媽您放心吧，我會的。」
兩人聊了幾句家常，丈母娘招呼菲佣準備晚餐的食材去了，女婿來了嘛，要做點好吃的。
楊葉則走進房間去看趙雅之。
趙雅之躺在床上，正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楊葉沒有驚醒她，挨著她坐著，欣賞著她甜美的睡姿。
在楊葉很小的時候，他的娘老子問他：「崽啊，你以後討個什麼堂客啊？」
楊葉天真地道：「我要討個白娘子那樣的堂客！」
他娘老子大笑：「真有出息咧！」
沒想到啊，轉換了時空，他在這一世，竟然夢想成真，真讓白娘子做了他的老婆。
因為跟了楊葉，趙雅之職業生涯中一些經典角色不會再有了。
1979年播出的經典古龍劇《楚留香》，趙雅之飾演蘇蓉蓉。
1980年播出的經典年代劇《上海灘》，趙雅之飾演馮程程。
蘇蓉蓉是肯定沒有了的，他和趙雅之的孩子明年才出生。
馮程程大概率也不會有，因為那會兒趙雅之正在奶孩子，而且她也不是TVB的人。
人生在世，除了賺錢，還得留點兒名。
把女人收入籠子里當金絲雀，不是楊葉的風格。
既然她們生就一副風華絕代的姿容，那就應該讓世人欣賞。
自己吃肉，也讓別人喝口湯不是？
山口百惠不算，她壓根就不喜歡娛樂圈，鐵了心要退出，楊葉當然尊重她的選擇，而且她已經留下能夠傳世的作品了。
至於胡因夢，她職業生涯的那些破爛三廳電影，不拍也罷。
在胡因夢的自傳《生命的不可思議》中，她對自己拍的那些破玩意兒也毫不在意，除了《海灘的一天》。
如果有機會的話，楊葉還是願意讓胡因夢參演一兩部經典之作，留下一些影像資料的。
楊葉昨晚和胡因夢太過操勞，這時候想著亂七八糟的，不覺有些困，就在趙雅之身邊和衣躺下，漸漸睡去。
趙雅之從睡夢中醒來，驚訝地發現身邊躺著一個人，定睛一看是楊葉，不由得笑了。
楊葉睡得正熟，發出輕微的鼾聲，趙雅之饒有興緻地看著楊葉英俊的臉龐，忽然間想到兩人第一次在一起時的情景。
在幽暗的九龍城寨，楊葉的家裡，她醒來的時候，楊葉也是睡得很熟。
想到那天的情景，她不由得心神一盪，忍不住伸手向下摸去……
「小色女，你做什麼呢？」
「哎呀，你醒啦！」趙雅之頓時有點尷尬，還帶點嬌羞。
「老夫老妻了，害什麼羞嘛。」楊葉摟著趙雅之熱吻起來。
吻了一會兒，兩人就不能滿足了，楊葉倒還好，趙雅之是個孕期婦女，慾望更加強烈。
「會不會對寶寶不好？」趙雅之有些擔心地道。
「怎麼會呢，難道醫生沒有告訴你，孕期同房，有助於胎兒健康。」
「好像是說過哦！」
「不然我問問他？」
「問誰？」
楊葉貼在趙雅之的肚子上，說道：「寶寶，爸爸要疼媽媽了，你要乖啊！」
「你好變態啊！」趙雅之打了楊葉一下，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輕一些……啊！」
……
「姐夫，你可算回來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日子啊，我姐天天以淚洗面，相思成疾……」
「去死，誰整天以淚洗面了？鳳梨酥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還別說，姐夫帶回來的這個鳳梨酥真的很正點！」
楊葉摟著趙雅之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她兩姐妹鬥嘴。
趙雅珍是個精靈古怪的性格，只要有她在，無論什麼場合，總是充滿歡聲笑語。
楊葉笑著問道：「珍珍最近在忙什麼？」
趙雅之撇撇嘴：「她能忙什麼，從學校畢業了也不上班，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趙雅珍不服：「誰說的？姐夫交給我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讓我看好他的fans團，引導大家做對社會有益的事，不要發癲，我可稱職了，不信你問姐夫。」
楊葉點點頭，對趙雅之說道：「有這回事，不過我只讓她業餘做啊！」
趙雅珍道：「業餘怎麼可能，我投入全部精力做，還累的要死。」
楊葉道：「那我給你撥點經費吧，但你不要向外聲張。」
「真的？」趙雅珍大喜。
趙雅珍這個粉絲團團長當得不容易，組織活動什麼的太難了，一旦集資收費，又擔心別人說她私吞，如果楊葉給錢的話，那就太爽了。
「當然是真的，我還可以給你開工資。但你要真的為那些fans們服務，不要想著賺她們的錢，我的Fans們大多是些未成年，心智不成熟，我可不想加重她們的家庭負擔。」
「安啦，我不會壞你名聲的，你可是我姐夫。再說了，我騙誰的錢也不會騙一群小孩子的錢啊！」
趙雅之吐槽道：「是啊，就只騙你姐我的錢！」
「哈哈哈！」楊葉大笑。
趙雅珍不理趙雅之，對楊葉說道：「姐夫，我要向你反映個情況。」
「什麼？」
「你的唱片是不是出的太少了？還有你什麼時候開演唱會啊？別人家歌手恨不能天天開唱，可惜歌迷太少，開不起來。您老人家倒好，歌迷都嗷嗷待哺，愣是雷打不動！」
「事太多，忙啊！」
「好歹一年要開一次吧？」
「這部《笑傲江湖》製作完成後，我會開一場《笑傲江湖》演唱會，唱片也會跟著一起發售！」
聽說楊葉終於肯開演唱會了，趙雅珍十分開心，不過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好嘛，還是拍電影附帶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