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秦太子因病而薨
第96章 秦太子因病而薨
片刻,廉頗所派趙將快速返回,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將在軍中聽到的情況迅速訴說。
眾人聽了以後,臉上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他說的竟然是真的!!」
「世上真的有神鳥呼?」
「神鳥屠戮將士,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秦國神鳥,絕非空穴來風!」
「……」
一時間,營帳之內的將領們有信者,也有不信者,但是更多的,卻是對神鳥之事滿是驚嘆,和好奇。
畢竟是神鳥,百年難得一見,神鳥自從出世,又有幾人見過?
神鳥在秦國出世,一時諸國皆知,且魏國、楚國等皆曾謀劃得鳥,但是都鎩羽而歸。
如今將過去百年,神鳥再次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如何不讓他們驚奇。
列國之人知道神鳥伴隨在秦國鎮國公主之畔,更加好奇之。
「肅靜!」
聽到影響內一陣喧囂,廉頗當即呵斥,見到安靜下來之後,才道:「無論神鳥是否屠戮將士,如今之事,是抵擋仍在長平之地的秦軍!」
「諸位要知道,長平之後,便是國都邯鄲!」
經過廉頗提醒,眾將領才安靜下來,臉上也帶上了凝重之色。隨即有一名將領道:
「長平乃我趙地,趙軍對長平地勢熟悉,應當能夠藉助地勢之優,將秦軍驅趕出趙境!」
「不然!長平之地雖然平坦,但也狹長,無有特殊之地,所謂地勢之優,並沒有多少!」
一名將領聞言,搖頭道。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與秦軍直接短兵相接。
而廉頗也是如此想,於是迅速將一條條軍令安排下去。
同時,將長平之形勢報於邯鄲城。
……
歲月流轉,秦軍圍趙軍於長平已有一年之長,期間,趙軍在趙將廉頗的率領下,數次嘗試突圍,以攻秦軍。
然,皆敗,倉惶而返。
隨後,廉頗改變戰略,與秦軍在長平對峙,時有攻伐,卻觸之即分。
趙國邯鄲。
趙王城。
一處恢宏巨大的宮宇之中,群臣列坐,趙服華美,富麗堂皇。而在王座之上,趙孝成王頭戴冠冕,看著手中的文書,面色逐漸凝重。
最終,卻又湧現憤怒。
「長平之軍竟然仍然要求增兵,然,趙國境內哪裡還有兵卒可增?」
將長平來信遞與侍者,然後給下方眾臣觀看。
長平之事已經一年有餘,然而,卻仍然沒有卻秦軍,這讓趙國開始壓力倍增。
尤其是兵力、糧草,趙國全國之兵,北方兵卒不可動,也唯有國內他地兵卒可以調往長平。
同時,還有糧草……
「王上,糧草一事,臣以為可以向齊國購置!」
「齊國……」
趙孝成王沉吟片刻,隨後道:「齊國可否願意給糧?」
「齊國乃合縱盟主,如今趙國乃是抵禦秦軍而戰,齊國豈能束手旁觀?」
齊國若是不肯給糧,那這合縱只能就真的是名存實亡了。
「如此,那就派遣使者前往齊國!」
說到這裡,趙孝成王當即拍板,並且命令道:「一定要將秦軍抵擋在長平之外,寡人之趙國將士,豈能比秦人弱?!」
「與此同時,派人前往魏國,向魏國借糧!」
「魏國?……恐怕並不會將糧食借給趙國!畢竟魏國曾一同出兵攻打上黨……」
「無妨!」
然而,趙孝成王卻搖頭,道:「魏國表面臣事秦國,但是卻仍有敵秦之心,同時,自然不希望秦國能在長平勝之。」
故而,有很大可能會借糧給趙國!
……
魏國,大梁。
魏國助秦國攻上黨之兵已經回來,當魏王聽聞秦趙兩國在上黨對峙之時,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秦國,終於不再將目光今盯著魏國了!
魏王宮。
富麗堂皇的宮宇之中,群臣皆在。
「回王上,此次從上黨共得民五千眾,更有一千青壯!」
「五千!」
聽到這個數字,魏王臉上露出了笑容,人口即國力的時代,五千人口已經不少了。
「將五千百姓安置好!」
魏王交代,不過又問道:「不過秦國可察覺魏國之計?」
「並未察覺!」
「好!」
魏王如此才放下心來,目光再次看向一旁的魏相,「對於秦國之計如何了?」
所謂秦國之計,便是離間計!
「秦國太子已經相信臣所言,對秦國公子柱產生怨恨之情,並且相信公子柱欲爭太子位。」
魏相出列,「同時,他已經暗中去信,聯絡咸陽太子之臣,準備暗害公子柱之事!」
這是讓秦國太子和秦國公子互相殘殺!
「秦國太子如今在魏,恐怕會引起秦國懷疑,臣建議,同秦國聯姻,獻女與太子!」
「獻女?」
同一國太子聯姻,必然不會是普通之女,必然是王女或者是勛貴之女。
但是此時魏國故意挑起秦國公子間的仇恨,動搖秦國太子之位,此時再獻女,是否前後太過矛盾?
若是有朝一日,秦國太子被廢,咸陽城的公子柱真的被立為太子,魏國豈不是竹籃打水,這讓嫁給太子的魏女如何?
看到魏王猶豫,魏相道:「之前臣自作主張,獻一清白女子給秦國太子,如今,已被秦國太子寵幸良久!」
「哦?」
聞言,知道不必讓自己的公主嫁到秦國,魏王當即道:「當真是清白女子?既然如此,那寡人便認那女子為義女,並封為朝陽公主!」
如此,也不算辱沒了秦國太子的身份!
……
就在魏王宮朝臣設計之時,一處奢華的庭院之中,悼太子看著身旁的美人,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半年前風獻女,此女如花似玉,且為良家女子,身份清白。尤其是婀娜玲瓏身姿,猶如春風細柳,柔若無骨,讓他沉迷其中。
為避免不被魏國所察覺,悼太子納女,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此女也更加喜愛。
「你是魏人,不知家中父母在何處?」
悼太子自然知道此女乃是魏人故意安插在自己身旁的探子,所以,他也不時打聽她的身份。
「我本是大梁城內一商賈之女,然而我的父親惹怒權貴,因此而亡,我也被權貴搶走,成為貨物,隨意買賣……」
看著女子我見猶憐的模樣,悼太子心中一個字卻也不信。
不過臉上卻露出憐憫之色,當聽到女子說到勛貴毀其家的話時,悼太子也露出憤慨之色。
此時左右無人,悼太子突然將女子攬入懷中,緊緊束縛,臉上的笑容突然淡去,低聲道:「是誰讓你來到我身邊的?」
即使是風,悼太子也知道,他的背後也另有其人。
果然,聽到悼太子的話,女子面色一變,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從悼太子懷中掙脫,但是悼太子早有準備,將她禁錮。
「太子,奴不知太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見到自己掙脫不開,女子連忙露出柔弱的神態,意圖引起悼太子的同情。
「哼!」
悼太子對女子的姿態視若無睹,依舊低聲詢問,「你身後難道是魏國勛貴?」 「不,勛貴豈能如此貿然對秦國行離間計!」
「如此……,看來應當是魏相了!」
也只有魏相,才能行如此計策,畢竟對秦國行離間計,必須得到魏王的點頭。
女子表情再變,剛想開口狡辯,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太子,今日我帶來了魏國之美酒……」
後面,正是風提著一壺美酒,臉上帶著討好之色。
悼太子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凝重地表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輕浮的笑容。
「美酒?美酒在哪?快快拿來!」
……
「太子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並且還知道了魏國對秦行離間計!」
看到悼太子醉倒在桌案上,依偎在悼太子身旁的女子連忙正身,看向一旁的風,恭敬地說道。
「什麼?!」
聞言,風面色一變,當即瞪著女子,「他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是伱……」
「不是我!不是我!」
女子連忙擺手解釋,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訴說,而一旁風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看著醉倒在一旁的悼太子,風連忙道:「你在此處看著他,我這就回去稟告於家主!」
風快速離去,下一刻,醉倒在桌案上的悼太子又立刻坐了起來,目光陰沉的看著一旁的女子。
女子見此,頓時目瞪口呆,隨即驚懼,蜷縮在一旁,戰戰兢兢。
她哆哆嗦嗦地道:「太子……,他們已經知道太子知曉了離間計,恐怕會對太子不利……」
看到女子還敢說話,這讓悼太子有些驚訝,聽到女子的話,悼太子輕笑,沒有任何的驚慌,「吾乃秦國太子,來魏國乃是為質,只要兩國未曾交戰,魏國就不可傷吾!」
…………
咸陽。
惠質宮。
公主夏因為長平伏擊之戰,身體欠佳,已經返回咸陽半年有餘,經過醫者的醫治,已經痊癒。
但是,醫者言:公主夏身體衰老,且精氣消耗太重,以至於削減壽命,若是公主夏再如此征戰,恐怕將命不久矣!
因此,秦王嬴稷將公主夏囚禁於咸陽,咸陽之內,隨處可去,咸陽之外,不可踏出半步!
「王上竟然敢將我囚禁!」
秦宮之中,翹角飛檐,勾心鬥角。亭台點綴,渭水緩緩流淌。
渭水橫穿咸陽,且穿過秦王宮,一座亭台做座落在一處湖泊之中,湖泊里長滿了荷葉。
只是時節未到,荷花尚未盛開。
亭台下,公主夏身著暗紅色華服,發如雪,看著遠處的湖泊,以及遠方的渭水,怔怔出神。
聽到公主夏埋怨的語氣,白止道:「他這也是關心你,省的你再偷偷跑出去,畢竟,你是他的長姐。」
「是啊,我是王上的長姐……」
聽到這裡,公主夏神色一頓,長嘆一聲。
卻也是好奇長平之戰,不禁說道:「不知長平如何了……」
「長平此時仍在對峙之中!」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原來是秦王嬴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後。
秦王嬴稷面色更加蒼老了幾分,他走到亭台下,坐在一旁,道:「寡人已經對趙國施行離間計!」
「離間計?」
由於公主夏被囚禁於咸陽,且不關注政事,卻對離間計有些陌生。
「長平趙將乃趙國廉頗,此人乃是軍中老將,善戰!」
秦王嬴稷緩緩說道:「長平之戰已經對峙一載,主要原因便是此人!」
「若是野戰,秦軍不懼,甚至能夠將趙軍殲滅,但是廉頗卻進行堅壁清野,與我軍對峙,堅守不出!」
聽到這裡,公主夏微微點頭,目光卻依舊看著秦王,等待著秦王接下來的話。
「所以,要使趙國換將,將廉頗調出長平!」
隨後,秦王贏稷將離間計之內容訴說,一旁的白止聽了之後,卻有些意外,竟然和歷史上的離間計一模一樣。
甚至,也是在趙國散布流言,言趙括可代替廉頗。
「屆時,只要廉頗離去,寡人打算派白起領兵,與長平趙軍交戰!」
「此乃攻心之戰!」
公主夏點頭,認為此計甚妙。
「說起來,此計還是魏國給寡人的啟發。」
「魏國?」
於是秦王嬴稷將魏國對秦國太子和公子柱行離間計的事情告訴了公主夏。
「魏國……」
公主夏搖頭,如今魏國已經臣事秦國,竟然還暗地裡做小動作,恐怕還是沒有被秦國打老實。
「說起來,不知太子如何了……」
太子去往魏國已經如此長的時間,且不卑不亢,面對魏國陰謀詭計,巧妙應對,這讓秦王嬴稷心中很是滿意。
就在公主夏和秦王嬴稷正說著時,突然外面侍者快速走來,臉上帶上了匆忙之色。
「王上,魏國密信!」
侍者將一布帛遞了過來。
秦王曾交代,只要是魏國來信,要第一時間送來。
「魏國密信!……定然是太子的!」
秦王嬴稷當即接過,然後打開觀看。
可是他剛開始觀看,卻又有侍者前來,稟告道:「王上,魏國使者匆匆前來,請求立刻覲見王上!」
而此時,秦王嬴稷也已經看完了手中的密信,當即雙手顫抖,不可置信地坐在了一旁。
「怎麼了?」
公主夏見到秦王如此反應,心中也不禁緊張起來,拿過秦王手中的密信,隨著往下讀,公主夏也一臉震驚。
「太子……在魏國因病而薨?!」
剛才她還和秦王正說著太子之事,而下一刻,太子的消息就至,而且還是……
「王上,魏使求見,應當是為太子之事!」
公主夏反應過來,連忙看向一旁的秦王。
秦王臉上浮現悲戚,但是此時卻不是悲傷的時候,拭去眼角的淚水,他站起身來,看向公主夏,「阿姊且先回去,此事……寡人一定要讓魏國給寡人一個交代!」
「我隨王上一同去吧!」
太子竟然被魏國暗害,竟然還以病故敷衍,這如何讓公主夏安心等待。
看著秦王和公主夏匆匆離去的背影,白止心中卻是一愣,「是我記錯了……,悼太子是在魏國病故,所以秦昭襄王才換了太子。」
「不過這一次,悼太子並不是真正病故。」
……
秦宮,一處宮殿之中。
秦王匆忙召見魏國使者。
魏國使者看到宮殿左右有秦銳士,且宮殿之中並無多少朝臣,只有秦國丞相,以及秦國大將。
這讓他心中也開始不安。
畢竟,他此次前來,是告訴秦國太子病故的消息。
悼太子在歷史上並沒有具體記載,也不知道叫什麼,而史書上大多稱其為「悼太子」,所以乾脆直接寫他名叫「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