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鎮國公主
第58章 鎮國公主
「……公主夏為秦征戰,雖為女子,仍衝鋒陷陣,當為國之肱骨!故而以鎮國之名,為侯卿之位列!」
隨著樗里疾聲音的消失,宮殿之內仍然陷入短暫的平靜。
片刻之後,群臣議論紛紛,而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一旁面容平靜的公主夏。
根據先王遺詔,公主夏被先王賜予鎮國公主之名,且享侯爵之尊,如此,怕除秦王外,以鎮國公主為最!
然,此乃先王遺詔,群臣無法更改。
另一邊,張儀聽到遺詔內容,沒有任何的驚訝,以先王對公主夏之寵愛,無論先王給予公主夏何等賞賜,都不會讓他意外。
除了群臣的驚訝,坐在王座之上的秦王嬴盪卻也露出喜悅的笑容。
秦王嬴盪為公子時,曾求學於公主夏,情甚篤。今日公主夏獲鎮國公主之稱號,秦王嬴盪心中也甚是欣喜。
在此前,他甚是頭疼該如何給自己的長姐賞賜,未曾想,先王已然賞賜。
「不過,此賞賜乃父王所賞,寡人仍須賞!」
就在秦王嬴盪心中如此想的時候,卻見公主夏出列,恭敬地從樗里疾手中接過遺詔,並感謝先王。
公主夏對政事並無意趣,接過遺詔,珍重地持在手中,然後便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對於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皆不入其耳。
……
公主夏對朝堂之事不關心,但並不代表別人不關心,尤其是今日朝會之上先王遺詔一經宣讀,無人不對遺詔內容感到震驚。
「鎮國之名,何其幸甚!」
「若是此名加於吾身,縱九死而無悔!」
「此名與公主夏甚配!」
「陷陣營,乃秦國精銳,當此名!」
……
鎮國公主之稱號一出,別說是秦國百姓,待傳至東方六國,也是無人不震驚。
魏國。
魏王魏嗣頗為遺憾,聽聞此名,不禁道:「寡人曾聽聞,先王曾欲同秦國聯姻,求秦女公主夏與寡人,然為何未成?」
魏王面孔之上帶著遺憾之色,如此看向下方的臣子。
臣子聞言,皆無言,秦國未曾答應,蓋因秦王寵愛其女,怎可嫁往他國!
如此,魏國才退而求其次,迎秦神鳥入魏,卻使魏失顏於天下!
然這些事情乃魏國之恥,不可再提,於是有臣子再言,「如今秦國鎮國公主夏已二十又九,雖為大齡,仍可為後,王上何不趁此次派侍者前往秦國恭賀新王之時,再提此事?」
「哦?」
聽聞此言,魏王目光一亮,滿面榮光。
當即道:「善。」
「然誰人可為使?」
聽魏王問,魏臣皆無言、垂首。
……
秦國咸陽城。
東方諸國皆來使,恭賀秦國新王之事。
然,其中魏、趙、楚、齊皆心懷鬼胎、不懷好意。而秦國群臣心知。
秦國文王薨,曾與諸國之約皆罷,諸國蠢蠢欲動。且聽聞秦國新王年幼,尚不知政事,或可遊說。
與此同時,咸陽宮之內,一宮苑之內,人影晃動。
新王孔武好戲,為太子時曾有門客任鄙、烏獲、孟說,今日戲於宮苑,不似王相。
此時,走廊之外走來一身著甲胄之男子,正是樗里疾。 「王上,這丞相一職臣有些不解。」
樗里疾手中持著一枚竹簡,然後說道。只見樗里疾看向宮苑之中的任鄙、烏獲、孟說三人,眼中閃過不悅之色。
秦王嬴盪聞言,當即走上前來,身上帶著汗水,從宮女手中接過美酒,大飲一口,才道:「寡人觀東方諸國皆有相邦,然秦國與東方諸國不同,寡人鄙夷之!」
「故而,豈能與他們相同?」
「寡人慾罷相邦,設左右丞相。」
「公伯為右丞相,甘茂為左丞相,分別執掌朝政、軍中之事!」
秦王嬴盪臉上帶著笑意,似乎對自己的想法非常驕傲,「公伯以為如何?」
相邦一職由來已久,豈能輕易罷去,起初樗里疾以為是秦王一時頭腦發熱所為,今日聽聞秦王嬴盪的解釋,卻認為很是不錯。
於是點頭道:「可!」
「如此,待明日朝會之時,公伯便宣布吧!」
可是,樗里疾疑惑之處還有,因為,剛才秦王嬴盪所說,左丞相乃是甘茂!
而如今的秦國相邦乃是張儀,而張儀為秦國立下赫赫功勞,罷去相邦一職,張儀何處?
且不為丞相!
但是樗里疾知曉,如今之秦王不喜張儀,恐欲驅趕。
樗里疾自知不好多言,便再次問道:「王上,明日諸國使者在何處召見?」
「呵,諸國使臣前來秦國,心有何意寡人自然知曉,且稍等,東方之地將來必盡歸秦國!」
說到此處,秦王嬴盪魁梧的身軀抖動,眼中露出寒意。隨後又道:「寡人聽聞楚國之東南有越國,且與楚國素來不和,此次又有越國使者前來,所以……」
「所以王上欲聯越弱楚?」
「然也!」
秦王嬴盪點頭,又道:「有越國襲擾楚國東南,楚國必然無暇他顧,而寡人慾伐韓國,楚國也無助韓國之兵!」
「韓國雖弱,但有魏國相助,我秦國恐怕不能得城,臣認為不妥!」
「公伯勿急。當然,此計自然不是寡人所想,而是左丞相甘茂之計!」
「當適時,再聯合魏國,以利趨之,以勢壓之,讓魏國同秦國一同出兵攻韓!」
聽到這裡,樗里疾露出思索之色,隨後被緩緩點頭,算是同意。
蓋因為這是秦王嬴盪為秦王以來,第一次對外征戰,自己雖為公伯,但仍不可多言!
……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這是愚孝矣!」
惠質宮。
即使是如今新王繼位,然公主夏仍然居住於惠質宮之中。因為秦王嬴盪特許之。
此時此刻,白止立於桌中,看著身著喪衣的公主夏,頗為不解。
因為;
「夏聽聞魯國有賢人孔子,以仁、禮授徒,其中又以孝待長(輩)。」
「更有當為公父之長輩三年不為禮、三年不為樂之事,以感謝公父之長輩養育之恩,或解思念之苦!」
聽著公主夏的解釋,白止一陣頭大。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在戰國時期竟然也有守孝之說。
當然,或許此時並不是「守孝」二字,但是卻是守孝之實。
「孔子曾言,三年並非禮之要求,當為個人要求!」
白止再欲勸解。
「此為夏個人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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