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相見

  第45章 相見

  「……小雀雀?!」


  公主夏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伸出粗糙的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亭台之下,亭台下的身影並沒有因此消失。


  所以;

  「師父!你醒了?!」


  公主夏連忙走了過去,來到亭台之前,看著在桌案之上的白止。


  「怎麼?不想讓我醒來嗎?」


  看著雙眼變得通紅的公主夏,白止的語氣卻有些揶揄,「不曾想在軍營之中冷麵無私的公主夏,今日卻在宮苑之中獨自抹眼淚,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聽到白止打趣自己的話語,公主夏沒有任何的反駁,反而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白紙,雙眸濕潤,突然又破涕為笑。


  「哪裡在……抹眼淚?!」


  公主夏嘴硬,不承認道。不過又情不自禁地擦拭臉頰上淚水,看到淚水滯留在手上,連忙又將手背在身後。


  此時,秦君嬴駟也走了過來,解釋道:「先生今日才剛剛蘇醒,心中挂念你,便在此等你!」


  聞言,公主夏這才看向秦君,誠摯地道:「公父,剛才是夏無禮了!」


  這是在道歉,顯然,她察覺出剛才的自己很失禮,或許也是因為白止的出現,讓她心情愉悅。


  「無妨!」


  秦王嬴駟無所謂的擺手,然後坐在一旁的軟榻之上,再次看向公主夏,道:「此次歸來,夏伱便無需再出征了!」


  「為何?」


  公主夏神色一愣,看向秦王。


  「夏你已二十有六,到了婚配之年齡,豈能再如此行軍伍之事?身為女子,自應當出嫁為婦,相夫教子。」


  聽到秦王之言,公主夏沉默,等秦王說完,良久才回答道:「公父,可否再等待些許時日,夏還未做好準備……」


  秦王嬴駟看向了一旁的白止,白止身為後世之人,觀念不同於上古先秦,故而對於女子出嫁之事,看的比較淡。


  但是秦王相求,他又不能不勸解公主夏,於是道:「囡囡你已經二十有六,若是再等待些許時日,便是老姑娘了!」


  「老姑娘……」


  聽到這個詞語,讓公主夏更是神色一滯,不過卻輕笑之,回道:「夏之志向,不再己身,即使出嫁為婦,也不可能在家中相夫教子!」


  秦王:「……」


  秦王知道,公主夏再一次拒絕了自己,不過他並未生氣,反而還非常欣賞。


  如此氣魄性格,類寡人!


  ……


  秦王走後,公主夏才坐在白止一旁,然後一臉驚喜地看著不止,問道:「師父早早醒來,為何不來見夏?」


  「夏知道師父有神通,可千里之遙,咫尺之間!」


  「累!」


  白止回答道,不過又想到了如今公主夏之變化,又看向公主夏,「如今的公主夏也不再是曾經的小小孩童,搖身一變,竟然成了陷陣營之將領!」


  「如今凱旋歸來,不與我訴說一番陷陣營之事?」


  「陷陣營……」


  公主夏思忖片刻,然後才說道:「陷陣營曾是公父設置之軍營,乃是曾經使用馬鐙與馬蹄鐵之軍,如今,卻已成了夏之陷陣營!」


  聽到這裡,白止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之前在渭水之畔,曾看到陷陣營不似秦國之軍陣,破類後世之軍。


  聽到白止只疑惑,公主夏笑白止忘卻曾經己身之言,道:「如今之陷陣營,曾是師父你說的那天朝之軍,軍陣如一體,進退有制,諸多練兵之法,皆是師父所授!」


  「我教你的?」 白止這才想起來,曾經自己入魏之時,在魏國神鳥宮中甚是無聊,便同囡囡講述了諸多後世之事。


  當然,並未指名道姓,無非是模稜兩可罷了!

  只是,如今之練兵之法,未有體系,公主夏竟然也能從中琢磨出技巧來?


  這讓白止有些驚訝。


  「天下征戰百年矣,天下百姓疲弊,卻仍需征戰疆場,馬革裹屍。家中父母不知子嗣生死,家中苦等,便卒矣。」


  「陷陣之卒,皆是喪母喪父之人,入陷陣,皆為攻陷敵方之軍陣,不為仇怨,只為百姓安。」


  「願被陷陣之卒救下之人,不再受血親離別之苦!」


  「陷陣之志,天下太平!」


  ……


  「所以,你就想讓陷陣營打完秦國所有戰爭,而讓後世之人不再征戰?」


  白止看著一臉認真的公主夏,突然覺得她好傻,「世上征戰怎能休止?七國尚存,爭戰不休!」


  「那便將七國皆征矣!」


  公主夏看向白止,一臉認真地說道。


  白止:「……」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僅憑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再加上區區陷陣營,又能征討幾國?


  你父親忙碌一生,甚至加上你的兩個弟弟,都沒有滅掉一國!

  你覺得你能活到那個時候?

  活到一百年之後?


  此時乃公元前313年,待秦國統一六國,一統天下,應當是公元前221年,所以你至少要活到公元前221年,也就是你118歲的時候!

  一百一十八歲,恐怕在這個時代,無人能如此長壽!

  當然,神話傳說中的彭祖之列除外。


  白止心中思考,自然沒有明說。


  「怎麼說呢!只能說你志向遠大,恐怕以你之壽命,不知何時能看到!」


  公主夏沉默。


  略過這個沉重的話題,公主夏的目光落在了白止的身上,看到了神鳥之背。


  「師父你的翎羽怎麼變成了紫色,然而為何禮之一字,卻仍為金色?」


  此時白止雖然翎羽全都變成了紫色,但是背上的禮之圖案,仍是金色。


  猶如紫金鑲嵌有黃金!

  「無妨,很正常!」


  白止不願回答,「禮」之一字乃是進化形態之標誌,即使自己經歷一次涅槃,也無法改變。


  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汲取足夠的「禮器」,才能使其上升至另一種形態。


  到那個時候,鳳凰「禮」之形態,才算完全成功!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公主夏居住於惠質宮之中,未曾出過宮門。伴隨於白止之身畔,欲要再從白止身上學到新的練兵之法。


  與此同時,秦王曾來,為了將公主夏留在咸陽,讓公主夏教授公子盪和公子稷《千字文》。


  看著兩個少年端坐於自己身前,身為師者的公主夏卻有些坐立不安。


  「你們二人,一個已然十六歲,一個已然十二歲,難不成幼時未曾熟讀《千字文》?」


  公主夏有些懷疑,公子盪和公子稷已經如此大了,為何還讓自己教授兩人千字文?

  「未曾!」


  公子盪與公子稷異口同聲,聲音整齊的更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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