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1章 恕難從命
第121章 恕難從命
呂布。
又是他!
算算這已經是第三回了。
很顯然徐嘉樹不是聖鬥士,同樣的招數對他不僅能用兩次,搞不好還能用三次
畫面一轉,來到熟悉的這片戰場。
按照慣例,呂玲綺走到了父親陣中,開口試圖求情被拒絕。
但是處在自由模擬狀態的徐嘉樹頭一次以第一人稱完整地親歷了這一幕,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被拒絕的呂大小姐看起來很安靜。
按理說,她的表現應該更激烈一點才對。
不是徐嘉樹在自戀,而是之前的兩次團滅,呂玲綺就是這樣的,老父親甚至需要動用張遼才能讓礙事的女兒安靜下來。
如今現實中的好感度有所提升,模擬中的她卻安靜了。
奇怪。
不過徐嘉樹已經沒空想這個,因為對面的軍陣開始動了。
正面的人數處於劣勢,呂布非但沒有合兵一處,反而一回頭,讓張遼帶著一百人去包抄後路
對他來說,少這一百人不重要,讓煮熟的鴨子(指徐嘉樹)沒法飛掉才重要。
又是熟悉的斗將環節。
甘寧率先迎了上去,傷勢痊癒的甘興霸雙戟舞地虎虎生風,攻勢頗為凌厲,但呂布只是安坐馬上,應付起來遊刃有餘。
t都已經拉住怪了,此時不上還等什麼。
徐嘉樹沒有絲毫猶豫——練武多日,不就是為了現在嘛?
他抄著一把劍就沖了上去。
藉助自由模擬,這是他第一次身臨其境,正面與呂奉先真刀真槍地對決,只覺得對面根本不似人類。
而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水。
徐嘉樹拼盡全力的揮砍被呂布隨手一擋便沒了下文,猶如泥牛入海一般,反而是對面不時襲來的刁鑽刺擊,明明看起來是巧勁,卻詭異地帶著沛莫能御的怪力。
在超出常人的力量與速度的加持下,方天畫戟這個原本只是用來作為儀仗的武器爆發出無可匹敵的威勢,戟尖寒芒閃爍,若是應對地稍有破綻,戟刃的橫掃便接踵而來,若不是甘寧也在一旁施壓,恐怕連綿不絕的攻勢很快就要將他從精神到肉體片片摧毀!
以一敵二,還能同時對兩人保持強大的壓制,這就是巔峰呂布,從并州草原覺醒的絕世猛虎。
「呼——」
對敵的兩人後退一些,同時長出一口氣。
「痛快痛快!」,呂布豪爽大笑,「文遠放心包抄便是,這兩個小子的腦袋我親自來取!」
遠處觀戰的張遼慨然應諾。
呂布麾下最嫡系的八健將一個都沒來,而是大部分留在并州軍中,為他保持住對軍隊的控制力。
畢竟戎馬半生,再執著於名利,對於兵權,呂奉先還是抓得很緊的。
只有張遼,作為當初大將軍何進的直屬部下之一,眼下像何進的其他部屬一樣,從屬於董卓,此番被派到呂布手下,算是客將。
董卓派他跟著前往,也有讓張遼這個并州老鄉替他監視呂布的意圖。
試探清楚這兩個小子的本事之後,呂布當然不會讓張遼留在身邊搶功勞,徐子茂價值萬金的人頭,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見張遼離去,呂布奮戟上前。
渾身火紅的赤兔就像神話中的麒麟在世,噴吐出白色的鼻息,只是一瞬間,三人距離被拉近,還沒喘息幾下的二人被迫再度與之交鋒。
不是,這怎麼還上二階段了? 徐嘉樹感覺虎口一陣發麻,就連接下呂布隨意的一擊,都感覺臟腑一陣抽痛。
原來剛才的呂布只是留有餘力地試探他們二人,只等張遼走後,他才開始展露真正的實力。
這如山如海的力量,就是當世武人的巔峰!
徐嘉樹分神看了一眼身旁的甘寧,只見他越戰越興奮,一張俊臉漲出了血紅色,雙戟每一次揮灑都帶著幾顆晶瑩汗珠一起飛走。
「殺了我!」,甘興霸像個瘋子一樣狂呼,「或者被我殺掉!」
此時,徐嘉樹大概知道【兩人迎戰呂布,堅持許久】是怎麼來的了——甘寧也鯊瘋了!
眾所周知,甘興霸的優點除了長得帥,講義氣之外,就是蠻牛一般的抗擊打能力和耐力,此時更是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雙眼緊緊盯著來自方天畫戟的每一次進攻,然後用盡全身力氣迎敵。
格擋,劈砍,斬落!
錦帆賊如有神助,將這幾個簡單的動作重複無數次,居然給呂布帶來了一種「這小子能這樣打到天黑」的錯覺。
不能再拖下去了,輪到呂布主動後退。
他已經厭倦了這場鬧劇,州牧的位置,縣侯的榮耀,他現在就要!
呂布左手持弓,右手伸向箭袋——只要兩發鳴鏑,他就能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送去地府!
「嘣!」
呂奉先突然感覺左手吃痛,忍不住甩了兩下,再定睛一看,居然是手上拿的弓被人從身後射落!
他怒極回頭,發現身後只有一人。
靜止狀態、距離不遠,這個狀態下的呂玲綺照樣百發百中。
「妹妹?!」
狂怒的呂布清醒了一些。
「這是我們家的大事,你不要在這種時候給阿父搗亂!」,呂布眉頭緊皺,大聲問她,「平時胡鬧也就罷了,如今正是要給你報仇的時候,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了?」
「阿父答應放了他們,我就停手!」
「你在說什麼?」,呂布心頭熾熱的功名之心發作,忍不住怒斥女兒:「久別重逢,做的事情卻沒有一件事情是對的!」
不幫自己也就算了,居然從身後打落自己的弓?
「為什麼.」
徐嘉樹與甘寧趁著機會大口喘息休整,這片戰場只聽見呂玲綺的聲音。
那聲音雖然輕微,卻往人的耳朵里鑽去。
「為什麼我是錯的?為什麼要改變的總是我?」,呂玲綺抬起頭,早已淚流滿面,「就因為我年紀小,因為我是伱的女兒嗎?」
「可我永遠比你小,永遠是你的女兒啊!」,少女的肩膀抽動不止,「我還沒弄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你卻要我改變。」
「真的,太過分了」
「等我們回去再說行不行?」,呂布根本聽不進她的話,只是感覺沒了弓,事情棘手了一些,「你和你阿母一起罵我都行,現在和我一起把他們全都殺了!」
呂玲綺看著他,目光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只怕,恕難從命。」
她抽出畫戟,緩緩站到徐嘉樹身旁。
就像那天徐嘉樹喊出「戟下留人」之後,站在單槍匹馬的她身旁一樣。